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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就是王大夫人并没有发现在她房里发生的丑事，要是被发现了，她还能待在王府里吗？ 王府是有规矩的大户人家，能容得下勾引少爷的婢女吗？ 萧雅轩只怕事情败露后，不管她是否自愿与王小虎发生见不得人的关系，她可能还是会被赶出府去，这是有规矩的大户人家处置无耻奴婢的一贯做法，也是这个时代对奴婢的不公平对待。 奴婢是主人的财产，就如同田产房舍甚至是牲口一样，差别只在于奴婢懂得看脸色而已；主人要个婢女是不用顾虑婢女的意愿的！jianyin自家婢女或是奴妻，在律例上本就是合法的。 就因为如此，在大宅里有多少见不得人的丑事，有多少含冤带悲的可怜女子，为了生活忍下不平的对待，而不敢张扬。 而有制度遵礼教的大户人家，为了不让自家宅院里发生这些肮脏事，大多严格教育下一代，同时制定严谨的家规来管教自家奴婢，以防坏了自家名声。 而王府就是如此重礼教的人家，在王大夫人的治理下，王府不曾有过yin乱的丑事，王小虎虽然风流，但是事情做的甚是隐秘，根本没有几人发现或者知道。 而萧雅轩怎么能料得到，这祸事竟然无端端找上了她？ 现在怎么办？就算身子还清白没给王小虎真的侮辱了，可他对她做的那些事……她能说自己还是清清白白的吗？ 能吗？事情要是传开来或是被发现，王大夫人容得下她吗？如果被赶出府，那她该何去何从？ 萧雅轩的爹娘早死，容不下她的嫂嫂把她卖给人牙子，然后辗转进了王府。既然将她卖了换取银两，那自然对她也没有什么感情，就算有哥哥在，那也已经不是她的家了呀！ 出府她断是没有生路，可待在府里她看不到将来…… 泪水将枕头湿了大片，暗黑的天色在她的思虑中渐渐泛起了灰白！ 一夜未眠的萧雅轩推枕而起，脸上还挂着泪珠，但表情却恢复了平静，眼里的慌乱也收拾起来，换回以往的清澈明净。 挪身下床，她用手背拭去泪痕，吸了吸鼻子，俐索地依照习惯更衣梳头，然后出了房去厨房漱洗。 萧雅轩平静地做着每天起床后例行的工作，煮好菊花茶，打了水之后就去伺候王大夫人了。 萧雅轩心里已经有了打算--既然逃不过命运的摆弄，那么为了自己的将来，她在顺应命运的同时，也要为自己挣得她应该得到的。 在女性的本能被王小虎唤起之后，沉眠在萧雅轩骨子里的精明也同时被唤醒了。 她想安分度日，但情势不许，她能如何？ 进了王大夫人房里，见王大夫人还未起身，萧雅轩静静将水盆安置在盆架上。 她先将手巾拧好置在架上，仔细将房里的两扇窗子完全推开，让清晨新鲜空气进人房间。 正欲将王大夫人要穿的衣服从衣柜里取出来时，芳儿也端着早膳从外边走进来了。 见了萧雅轩在屋里，芳儿轻手轻脚将早膳放在桌上，然后无言地向萧雅轩招了招手，要萧雅轩随她出来。 见状，萧雅轩将手中的衣裳摊在衣屏上，探看了下仍在床上睡着的王大夫人，才拎着裙角跟着芳儿朝外室走去。 才出了屏风，芳儿就伸手拉住了萧雅轩，出声低道：“跟我过来。” 芳儿将萧雅轩领到离内室最远的斜窗边，回过头来轻问道：“我问你，你昨日有见着小虎少爷吗？” 听到芳儿如此问，萧雅轩心一悸，吓得连手都凉了。 怕芳儿发现她的手在发抖，萧雅轩假装拉扯裙带，借着弯身的动作将手从芳儿手里抽了回来，状似云淡风轻地问道：“怎么了？你问这做什么？我们一起伺候夫人，要见也该咱们一起见着呀！” 芳儿倒是没察觉萧雅轩的紧张，偏头想了想，道：“是呀！除了旺财听少爷的差遣来问候夫人的情况之外，少爷并没有来呀！嗳！雅轩，你别尽低着头，你今早还没遇到大总管是不？” 芳儿的话题转得快，上一句才说着王小虎，下一句却又问起她今早见过大总管没？萧雅轩反应不过来地眨了眨眼，然后抬起头来看着芳儿，道：“啊？” “啊什么啊？” 两人四目相看，芳儿没好气地抬手用食指点了点萧雅轩的脑门，道：“你是怎么了？今天一早就闪神？我问你，你今早到底是有没有遇到大总管？” 反正只要话题不扯上王小虎，芳儿想聊什么萧雅轩都愿意配合，于是萧雅轩笑了笑，放松了因为听到王小虎的名而揪紧的心。 萧雅轩刻意放缓呼吸来缓下因王小虎而起的心里sao动，道：“没有呀！还没见过大总管就进夫人房里来了……” “那就难怪你看起来不像是听到消息的样子……” 打量着萧雅轩，芳儿说道：“听说昨儿个夜里，少爷将大总管唤到书房去了，你猜是为了什么？” “少爷的事我猜来要干嘛？” 萧雅轩很没趣地回答。 萧雅轩平常就很少与人说长道短的，跟其他婢女也维持着基本的热络相处，芳儿是因为与她从早到晚相处，所以算是与她较为亲近的朋友。 芳儿翻了翻白眼，道：“你没什么不好，就是个性让人受不了！连点人气都没有！谁不爱聊些闲话？就你不爱！这就是大伙认为你不好相处的原因！” 冷脸的萧雅轩其实心最软了，可惜众人都只看表面就自下评断，才会误会萧雅轩不好相处。 再加上萧雅轩不多言语，但真要说话却又往往太过一针见血、不留情面，所以她的性子在同伴间并不讨人喜欢。 要不是因为萧雅轩是王大夫人房里的人，她 在府里的日子肯定不会如现在这般好过。被人排挤可是非常痛苦的事，还好她是王大夫人眼下的人，所以下面的婢女就算看她不顺眼也没胆招惹她，只敢在私底下逞逞嘴快。 为了萧雅轩好，芳儿也劝过萧雅轩，要她尽量与大伙打成一片，别太孤立自己；可萧雅轩就是听不进去，依然故我，不曾试图改变自己的个性。 知道芳儿是真心待她，萧雅轩也不生气道：“想改也改不了呀！生来就是这性子，要是改了，我还是我吗？当奴婢已经是咱们命苦了，亏得夫人没嫌弃过我，我又何必让自己过的不舒服？反正至少还有你了解我呀！” 萧雅轩把她当自己人的话，听得芳儿心里甜滋滋的。 芳儿是个没脾气的好姑娘，耳根子又特别软，随便一句好话就能将她哄得开开心心。 “你瞧，你要是随时都能说出这种甜嘴话，府里谁会看你不顺眼？真是的，好了，咱们扯偏了，我告诉你，我今早将衣服送去洗衣房时听到旺财说，昨儿个少爷跟大总管说要把你调进他院去耶！” 芳儿话一说完，就看到萧雅轩的脸色瞬间苍白，还没问萧雅轩怎么了，手就被萧雅轩给扯住了。 萧雅轩伸手拉住芳儿的手臂道：“这是闲话还是真的？我是夫人房里的人，大总管能动我吗？” 她不敢相信从芳儿嘴里听到的消息…… 芳儿闻言翻了翻白眼，道：“拜托！你有没有搞清楚谁是主人呀？不是大总管动不动得了你，应该是说，只要少爷想，咱们府里谁能不听少爷的交代？二夫人去了京城到现在没有回来，陈巧儿和陈灵儿凭什么依旧能够在府里横行，还不是绑上了少爷吗？伺候夫人是很好，但到少爷房里伺候也没什么不好，雅轩怎么脸白得像见鬼了？有这么可怕吗？” 芳儿用手推了推萧雅轩，道：“去伺候少爷是多让人羡慕的事，你干嘛脸色这样难看？这差事府里好多人求都求不来……你不看看少爷的娘舅和表兄是谁？一县之首和京城三品大员啊。” 萧雅轩这会儿根本听不进芳儿说的话，她满脑子都在想着：“谁？谁能不听少爷的交代？谁？谁能？” 萧雅轩的模样是芳儿从不曾见过的，她的喃喃自语吓着了芳儿，芳儿急声道：“雅轩，你别吓我啊……” 萧雅轩突地松开扯着芳儿的手，旋身朝后头跑去，道：“对了，夫人……夫人能不听……” 芳儿差点被萧雅轩给吓得跌坐在地上，她狼狈地用手拉着萧雅轩，道：“你干嘛……” 话还没能埋怨出口，她们就同时听到内室传来王大夫人不满的嗓音：“两个丫头，你们在外头唏唏嗦嗦地聊些什么？我都起来好半天了……” 不需再多的催促，萧雅轩手一甩摆脱了芳儿，像风一般卷进内室。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芳儿用手搔了搔头，心中百般不解。 “不愿意？她不愿意？哼！” 王小虎以指敲着桌面，垂眼重复了两句方才娘亲王大夫人说的话。 “是呀！雅轩丫头说习惯了在我房里，怕伺候不了你，没法让你顺心，所以求我别把她拨给你，我说小虎呀！原来你也有吃不开的时候啊？呵呵呵！” 王大夫人轻笑中不无看好戏的意味。 品着散着甜香的金银花水，王大夫人看着王小虎脸上的不敢置信而觉得好笑，看来放浪不羁的儿子遇上对手了，王大夫人为此心情甚好地轻笑着。王大夫人自从知道王小虎的决定后，反而看得开了，而且王大夫人也变得喜欢捉弄人，反正玩的是自家儿子，王小虎也没得埋怨，而且搞不好王大夫人还能帮上一把呢！ 站在王大夫人身后伺候的芳儿，则充满好奇地仔细听着王大夫人和王小虎的对话。 芳儿不笨，从字里行间及今早一萧雅轩的反常行为间稍一揣测，她就明日大约发生了什么事，也确定王小虎有心要将萧雅轩调到身边是为了什么。 芳儿忍不住勾起嘴角，为萧雅轩被王小虎看上了而感到高兴，能被王小虎看上表示将来的日子将会优渥许多，这可是事关后半辈子的好事呀！芳儿心里替萧雅轩高兴着，竖起耳朵仔细听着王大夫人和王小虎的对话。 瞥了嘲笑自己的娘亲一眼，王小虎没好气地嗤道：“王家主人是我，府里的奴婢也是属于我的，能由着她愿个愿意、习不习惯？要让我顺心的话，我就是要她伺候！” “可我好歹是你娘，我答应雅轩丫头由她自己决定在我房里还是去你房里，所以……给娘一个面子，别硬跟娘抢人可好？” 要是萧雅轩真能收收这个喜欢在外面沾花惹草浪荡儿子的性子，那也没什么不好…… 个人心里自有把算盘，拨得滴答响，但最后谁拨的正确如意，可就要各凭本事了。 王大夫人是打着让萧雅轩替王小虎收心的打算，而王小虎则对便宜娘亲王大夫人的要求不置可否，对他来说，要个女人能难到哪去？ 更何况经过前天的交手之后，王小虎能肯定萧雅轩根本无法抗拒他的诱惑，就像王小虎方才说的，王家主人是他，只有他有愿不愿意、习不习惯的权力。而萧雅轩，并没有！ “告诉她，她再唤不来，我就亲自过去，要她仔细考虑清楚是要听话乖乖到我房里来，还是真要劳我大驾去找她！老在我娘房里胡闹也不是办法，以前是真没让人撞见过，可夜路走多了总要出事的，要真被人看到，没面子的是她……” 旺财低着头，将王小虎说的话一字不漏地重复一遍。 旺财垂着眼不敢看向站在门里、脸色大变的萧雅轩，出声说道：“少爷要小的一字不变、一字不漏地念一 遍给你听，雅轩姑娘，你进去跟夫人交代一声后，就跟我走吧！” 旺财可懂得看情势了，他心里明白王小虎与萧雅轩之间的暧昧关系，虽然都是奴婢身份，但她现下已经算是王小虎身边的人了，他说话称呼自然多了点敬意，也不再直唤萧雅轩的名。 双手紧握在腿侧，萧雅轩的牙都被自己的力道给咬疼了。 王小虎竟然敢让旺财来传这种话？怒气在她的胸口中翻转。 自从她求王大夫人拒绝了他以后，王小虎几乎每天上王大夫人房里来堵她，逮着机会就对她上下其手，将她玩了个彻底……不，应该说除了最后那道防线之外，他根本已经抚遍她全身每一寸肌肤了！ 现在是怎样？跟她下最后通碟吗？ 王小虎过分地将选择权交在她手上，但只给了她一条路走。 这还不如直接要旺财将她绑去他房里还来得痛快些，也免去了她心里的挣扎。 王小虎恶劣的行迳让萧雅轩在心里咒骂着，僵立了好半晌，萧雅轩知道就算她站成石头，也无法改变王小虎的交代，只怕时间拖久了，他真会失了耐性直接找上门来，到时候她根本不敢想像放肆如他会做出什么恐怖的事来，而且这回萧雅轩心里明白，她是再也逃不过了。 呼出胸中浊气，萧雅轩没有道理迁怒于其他人，毕竟旺财是因王小虎交代才来传话的，于是萧雅轩缓下声调向旺财说道：“我跟夫人交代一声就过去，旺财哥，你先回去吧！待会我自己会过去。” “雅轩姑娘，你叫我一声旺财就得了，千万别再哥来哥去的，免得少爷听了……你也知道的，少爷……” 旺财话没说完全，但言下之意萧雅轩应该听得懂，旺财可没资格让王小虎看中的女人唤他一声哥，这他可担待不起呀！ “小的回去回少爷一声，姑娘你可别晚了。” 为她好，所以旺财鸡婆地加了句叮咛。 “谢谢你，我明白分寸的，你先请。” 萧雅轩听懂了旺财的意思，为了不让他难做人，于是配合地不再有礼称呼他，淡淡回了句。 见萧雅轩终于进了他房里，王小虎斜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