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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买真的手表还开心。戒指也是同样的道理,这个很好看,很特别,已经够了。” 她局促地强调:“别买真的了吧。” 敖衡两只手交叉在一起。拢着,眉毛淡淡蹙起:“我是想用它同你求婚。” 尽管看见的时候已经隐约有了猜测,但亲耳听到敖衡说这话,莫安安心里还是突突地一阵狂跳。 她手蜷起来,下意识往被子里缩了缩,好一会儿,说:“有点突然。” “是突然,”敖衡承认,“不然也不至于仓促到用这样的戒指——如果我三岁,拿它求婚可能还说得过去,这把年纪,未免有故作天真的嫌疑。” “我不是嫌弃它,”莫安安低下头,看着那团金色花线:“离婚手续都还没办好,现在说这个……” “迟早会办好的。”敖衡淡淡地笑。 他看莫安安还是一脸踌躇,又说:“安安,我只是求婚,没指望你一定同意,更没指望你今天就给我答复。” 莫安安闭上嘴,不再说话。 风止歇了,外头和屋里是一样地沉静,空气滞重。莫安安半倚在床上,感觉四方有热气逼来,聚在那根戴了线圈的手指头上。那根线起初被固定在指根,她已经悄摸摸地退到了指节,再往下,却不好退了,线圈拧得松紧适中,仿佛是个真正的戒指,认定自己不应轻易地就从无名指上移除。 “是不是吓到你了?”这时,听敖衡问。 莫安安承认:“有点,”想想说:“……主要是意外。” “出乎意料?” “嗯。” 敖衡笑笑:“我也觉着出乎意料。坦白说,我以前并没有想过正儿八经地求婚,因为从不认为结婚这件事有多么神圣,也不认为婚姻有多好。但想来想去,现在我能给你的,最有诚意的安慰就是求婚。不为眼下,而为以后。” 他收住笑,慢慢说:“假如有一天你真的再也记不起自己是谁,至少我能做第一个履行扶养义务的人。” 莫安安静静听着,腮帮子鼓鼓的,像是咬紧了牙关。 敖衡抬起眼睛,认真地看着莫安安,手轻轻盖在她的上面,带着从容的郑重:“那些很大很空的话我不想说,未来太长,实现不了就没有意义。但只要我们在一起,哪怕一天,我便会尊重你,爱护你;忠于你,信任你;支持你,也依靠你。如果你生病,我会尽力去照顾,假如超出我能承受的范围,那就花钱去买最专业的看护,尽量让你在任何时候都能过得快乐、体面。” 莫安安脑子几乎是空白的,她看敖衡停住,心紧张地蹦到了嗓子眼,生怕他单膝跪下,但好在他没有。 敖衡的手施加了点力气,按在莫安安的手背:“说的都是我有把握做到的,就这些。” 莫安安稍稍回过神来,低声说:“听起来像是便宜都让我占了。” “我也在赌,”敖衡淡淡说,“如果你一直都好好的,是我占了便宜。” “为什么?”莫安安一愣。 “刚才说过,我也在依靠你。” 莫安安还是怔怔的,她想不出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敖衡依靠。敖衡毕竟不是夏衍仲,不需要她勤勤恳恳为他洗衣做饭,打点生活。不认识她的时候,敖衡已经过得很好,没有她,依然会很好。 敖衡看她不做声,接着说:“你慢慢考虑,不急。就算一直这样下去也没关系。不做夫妻,我还可以做你最亲密的伙伴,最可靠的朋友。” 两人久久都没有再说话,屋里安静得好像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均匀地消长。莫安安沉默片刻,说:“有点渴了。” “我去给你倒水。”敖衡站起来。 他去到客厅,尼古丁睡得昏天暗地,抱着一只毛绒布偶,发着轻微的鼾声,听见来人脚步声只稍稍动动耳朵,眼睛都未曾张开。料想以后也不会是有出息的狗,大约不能指望他担任看守门户一类的重任。 接完水回去,莫安安还抱着一床被子呆呆坐在床边,敖衡把水递过去,她便接过去大口大口地喝,把杯子里的水喝了大半,擦擦嘴,说“谢谢”。 “早点休息吧,”敖衡说,“明天还要早起去机场。” 第二天送莫父莫母回去,这次夏衍仲没过来,说工作日抽不开身,便由莫安安一人前往。路上和来时情形相似,莫安安和父亲都很沉默,只有莫母还不知所以说几句,内容无非是教诲莫安安要跟夏衍仲好好过日子,不要和莫名其妙的男人瞎混。 莫父起先听着,后来说:“管不住她了,少啰嗦几句。”便打开车载收音机,宁愿听里面播报言辞很夸张的广告。 莫安安这时想起一个笑话,一人问切了辣椒后感觉手很烧灼,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缓解手上的烧灼感,有人回答,揉揉眼就不会顾得上手辣了。这笑话倒没有多好笑,只是越品,越觉得这荒谬的答案合乎眼下处境。莫父从前多么看重她的婚事呵,现在有了更大的危机,再顾不得这个。她那天死死咬定要离婚,莫父手扬起又放下,最后还是没打她,叹息的仍是那句话:“随你吧,管不住了。” 莫安安把行李清点好,送父母坐上飞机,临行前,她把一叠钱塞入父亲行李,莫父收下,这时大概已经接受了她和夏衍仲要分开的事实,他只叮嘱莫安安在钱上不可让夏 衍仲得了便宜。 “你妈以后免不了花钱,你自己也不能不留个后路,多弄一点是一点。”莫父说,“还有你弟弟,你这个当jiejie的得帮衬他些。” 莫安安原还有些话想说,听完这些,千言万语都没了。这些天的累,都沉沉地积在肩上,只道:“路上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