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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莳音啊,你很讨厌裴时桤吗?”莳音忙着与食物奋斗,“这你不应该问我,得问他。我虽然看不惯他,但压根没打算报复,是他先故意挑衅的。”“其实,他人还是挺好的。”“哦,哪儿好了?是给流浪猫喂食了还是扶老奶奶过马路了?”“……不要抬杠,我跟裴时桤同班一年了,也算比较了解他,他这个人,虽然看起来很不好相处的样子,但实际上真的挺善良的。你完全可以先退一步,说不准是有什么误会呢,没必要闹的这么不可开交的。”“那我也很善良啊。为什么不能是他先退一步?”女生戳着戳碗里的土豆,“反正——反正不管怎么说,也是他先撩者贱,打死无怨。”……不知道裴时桤到底戳到了莳音的哪块逆鳞,向来好说话的女生,第一次表现出这样坚定的敌意。要知道,就连处处与她争锋相对的郭漫臻,她都没这样费心思地对付过。出于一种隐秘的心思,章盈璐既希望莳音和裴时桤能握手言和,又矛盾地期盼他们能一直这样敌对下去。两种心思在颅内打架,蹙着眉头,连土豆也没心思吃了。“莳音啊,其实我……”“咦,那不是宁词吗。”女生诧异的声音打断了她几乎就要脱口而出的坦白。“……宁词?谁?”“之前跟你说过的,我们班的那个转校生。”章盈璐顺着她的目光向前望去,不远处的干洗店门口,果然蹲着一个女生。穿着他们学校的校服,捂着肚子靠墙蹲,唇色苍白,不知道是不是位置的原因,这么诡异的姿势,居然丝毫不起眼。“她怎么了?看上去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对方应该也看见她们了,抿了抿唇,略带几分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莳音走上前去,蹲下身,声音很温柔,“宁词,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我没事。”“你看上去可一点都不像没事的样子。你家离这远不远?要不然我借个手机让你家里人来接你吧。”“不用了。”女生生硬拒绝,沉默了几秒,才开口道,“我家就在旁边的紫竹花苑,几步路就到了……等人都走完了就没事了。”等人都走完了?莳音看了看周围一波又一波出了校门回家的学生,还有好多聚集在路边摊买东西吃,觉得人可能好久都走不完。况且,为什么等人都走完了就没事了?她还想再问,不过看对方明显抗拒的态度,还是没有再勉强,站起身,“那我走喽?你确定你自己真的可以哦?”“可以的。再见。”宁词迫不及待地告别,但可能是因为蹲的太久了,脚底发酸,挥手时,忍不住就往前倾了一下身体。要不是莳音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差点儿就要栽倒在地。然后莳音就看见,女生校裤后方那一大团鲜红血迹。他们学校的秋季校服是浅灰色的,有点棒球服的感觉,设计很小清新,一点都不丑。据说很多外市的学生报考这所学校,就是因为校服好看。但是浅灰色的面料渗了血,对比就格外明显了。都是女孩子,一下就明白了对方不愿开口求助的缘由。难怪说人都走了就没事了。估计是打算等到没人的时候,再偷偷走回家吧。章盈璐和宁词不熟,也不太关心她的身体状况,见对方拒绝了莳音的帮助,就欣然抬脚打算离开。走了五六步,才发现莳音一直没跟上来。疑惑地转回头,“莳音,你怎么还不走?”莳音在原地轻轻叹息了一声。然后拉开拉链,把秋季校服外套脱下来,递给地上蹲着的人,“这个借给你。”……宁词微微一怔,抬眸。女生正注视着她,漂亮的眼睛里满是真诚和善意,语气也十分柔和,“拿着吧,下午上课的时候还我就行。”“莳音。”她的同伴在前方催促她。“来了。”她见她迟迟不接,就直接把衣服塞进了她的怀里,然后直起身,小跑着追上去。“她没事吧?”“没事,休息一下就好。”“哦,那就好。但是,说真的,你真的打算跟裴时桤一直这么敌对下去啊?”“你们怎么都这么关心这个,是他潜伏在我身边的间谍么……”……纤细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视线里。宁词攥紧了手里的校服外套。也许是因为刚从身上脱下来,还带着温暖的体温。之前也有几个同班同学路过时看见了她,随口问了一句,在得到“没事”的回答之后,就毫不关心地离开了。只有莳音发现了她的真实窘境,并给予了贴心的帮助。非常细心。非常善解人意。非常地令人感激。宁词唯一没想通的就是——既然都已经给予了那么真诚的关怀。那为什么,明明都在同一个小区,明明只有几步路的距离,对方却从头至尾都没有提出正常逻辑下都会提出的“一起走吧”的建议。笑容温暖而善良。转身却冷漠利落。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莳音?第十三章裴时桤说要去找巫蛊娃娃当然只是一个借口。实际上他只是饿了,想要找个理由好早退回家吃饭而已。因为裴大王小时候,和一大帮狐朋狗友在京城作威作福,把幼儿园小学闹的鸡飞狗跳,哀鸿遍野,再加上母亲身份特殊,为了保护孩子的隐私和安全,上初中时,家里人就把裴时桤送回了他母亲的家乡读书。已经放下事业的他姑奶奶就在这个城市养老享受生活,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简直不能更高兴,非要跑过来照顾自己的侄孙子。毕竟她老人家无儿无女,裴家三代人丁单薄,就只有他这么一个独苗苗。年幼时期的裴时桤一度期望父母能再给自己生一个弟弟meimei,好替他承担太爷爷临终前心心念念的“裴家祖业”。然而他妈为了保持身材,无情地拒绝了他。为此,小十七不惜诅咒自己,“你们为什么就不知道未雨绸缪?万一有一天我出事了,裴家这诺大的家业怎么办?”他爹从那张七十六分的语文试卷里抬起头,语气淡淡,“裴时桤,你已经十岁了,是个大孩子了,司马光六七岁的时候就会砸缸了,而你呢,连自己的母语都读不齐全。就算你不出事,我也不敢把裴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