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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却在于平息利城兵变,彻底解决青、徐的隐患,至此北方才算是在魏帝的手中完全地实现统一。此番魏帝身体微恙,也是因为刚刚结束广陵之役,从战场上下来,骤然松懈,支撑不住才病倒的。“你走后任城王也去了未央宫拜见陛下,”姜后继续道,“到底是亲兄弟,所思、所想竟是分毫不差。”阿妧也道:“王爷胸怀坦荡,胸中又有韬略,其实是国之大才,陛下若能信重于他,对大魏有利无害。”“是啊,”姜后点头,随即又笑道,“朝堂是男人们的事,咱们就不说了。”叶绯儿也旁边笑道:“不过任城王英俊儒雅,与郡主倒也般配,只是年岁略大了些……”阿妧见她忽然转了话题,一时间竟有些听不懂:“姑姑,叶女官在说什么?为什么忽然扯到我跟任城王?”姜后没有责怪叶绯儿的唐突,只略一思索,向阿妧道:“我还以为任城王已经跟你挑明了,原来竟没有。”见她仍是蒙蒙的,只好从头解释,“今天在未央宫,姑姑听到任城王说对你有意,想要娶你做他的王妃。”第33章直言“怎么可能呢?姑姑是不是弄错了?”阿妧疑心这只是姜后的猜测,因为这听起来太过荒谬了。姜后却笑着道:“没有错,当时我和陛下都在,是亲耳听见他这么说的。”血一下子涌到那张莹白的脸上,阿妧的身子有些微的发抖,双手在袖子里攥紧了:“可是……这怎么可以呢?”她看着姜后,眼中尽是难以置信,“他是陛下的同胞兄弟,侄女一直是将他当作长辈看待的,这太荒谬了!”阿妧不能接受。姜后的目光仍然是柔和的,她接过叶绯儿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向阿妧道:“宫里一向是不大论这些辈分的,只要两人合适,旁人谁又敢多说什么?”阿妧微微皱起眉头:“姑姑是觉得我跟任城王合适?”“坦白讲,一开始姑姑也没有这样的念头,只是今日王爷亲口说对你有意,我便想了一想。”姜后慢慢道,“论岁数,他是大了一些,不过也才三十出头,正当盛年。且岁数大的会疼人,你以后就知道了。”说着拍了拍阿妧的手,继续道,“他虽也娶过一任王妃,不过那位也都去了七八年了,任城王清心寡欲的性子,这些年身边连侍妾也没有一个。所以他今日突然说想要娶你,姑姑看着是真个动了心的意思。”姜后娓娓的话语,阿妧听着只觉得脑袋里蒙蒙的,不能够理解。尤其不明白任城王会对自己动心,一个自己视若父辈的人,看上了她?不理解的同时,阿妧甚至在想是不是自己有什么做得不妥的地方,令那位王爷生了错觉?姜后又道:“其实姑姑看好这桩婚事,还有一个考虑。”阿妧抬头看她。“前些时日的事你也都知道,太子看着是要跟姑姑为难到底了,我是怕到时候会牵连到你。”姜后抬手抚了抚她的脸颊,“现在还好,只怕万一山陵崩,到那时太子即位,姑姑怕是自身难保,所以才想要替你寻一个势力强盛些的夫婿。”任城王能在夺嫡失败后全身而退,并且在心性猜忌的魏帝眼皮子底下安然无恙地过了这么多年,甚至在朝中拥有一定的势力,这当然是由于他善于谋划,能审时度势,乃是个走一望三的人物。阿妧嫁给他,再不济也就是随他离开洛阳前往封地,仍是能够做一个尊贵的王妃娘娘,性命无忧。理智上知道她说的都对,但阿妧仍旧沉默了。姜后微微笑着,又道:“以往姑姑跟那位王爷其实也没有什么往来,只是这一回被陛下发作,却是他命人私底下照应着姑姑。我还听说你去永始宫看望姑姑也是他安排的,是这样吗?”姜后的语气里充满了感激,令阿妧也想起了任城王对自己的帮助,小脸绷得没有那么紧了,点点头道:“王爷的确帮了我很多。”“任城王其实是个很好的人选,不过姑姑看你似乎反对得厉害,”姜后关切地看着她,“是因为妧儿有了心仪的男子吗?”“没有!”阿妧下意识地否认,语气又急又快,随即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过大了,微微低头,放轻了声音道,“真的没有。”“那你再好好考虑一下,姑姑不会逼你。”姜后道。……阿妧来到任城王的书房外面。在以往的一年半的时间里,出于礼节,她也曾来拜会过萧怿几次,但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心里充满了紧张和尴尬感。她在外面等着,脊背挺直,双手交握在袖子里,秀眉微微蹙起,天然的带着点微微上翘弧度的嘴唇抿直了,看起来有点严肃。侍卫进去请示,随后出来,恭恭敬敬地将阿妧带进了内室。这是书房的里间,宽大的落地罩内,横放着一张书案,萧怿正在案前习字。他穿着一身的燕居常服,显得很生活化,看起来英俊又年轻,像是个不到三十岁的青年,完全不是阿妧时常见到的那个总是穿着很正式的衣裳的任城王了。不知道为什么,阿妧心里竟然隐隐有些抗拒,因而停下了脚步,在外间站住了。萧怿抬起头来看她,两个人隔得远远的,他笑了一笑,对她道:“怎么不进来?”阿妧看见几步之外的地上铺设了坐垫,是见客用的,于是走上前去,在上面跪坐了,抬首望向任城王,做出交谈的姿态。先前一直在旁磨墨的侍女也都退下,萧怿却没有停笔,而是边写边道:“突然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阿妧上半身挺直,袖子里的手攥紧了,点头道:“是有些事想要问问王爷。”“嗯,你说。”萧怿声音平和。阿妧抬眼直直地看向对方,只是轻轻颤抖着的语气却泄露了她此刻紧张的心绪:“我听姑姑说……”不行,她还是没有办法直接地说出来,于是更加委婉地道,“昨天在未央宫,您跟陛下还有我姑姑,都说了些什么?”与少女的满身不自在相比较,任城王则要平和很多,语气也更加直接:“我跟皇后说我想要娶你。”阿妧的心跳得很快,脸却一下子白了,身子有些支撑不住,几乎要倒在坐垫上,轻颤着道:“您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