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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带着血的长刀已经架上了他的脖子。“她在哪儿?”片刻的厮杀,已经令萧叡的身上布满了血腥气,强悍且具有压迫性,目光沉沉盯视着萧叙。“兄长,你走不出去的,绑了我也没有用。”萧叙似笑非笑地道。萧叡似乎已经失去了耐心,反手将刀尖刺入他的肩头,狠狠地一下,刺得对方一声闷哼。长刀拔出来,鲜血染透了萧叙的青色衣衫。“我再问一遍,她在哪儿?”圆帐里所有的士兵都拔出了刀,但没有人来得及上前救下萧叙。变故仿佛只发生在一瞬间,在萧叡挟持了他,特别是果断狠决地刺了他一刀之后,圆帐里所有人几乎都僵住了身子,一动不动。门外的守卫也已经听到了动静,持刀冲了进来,见状也同样呆住。萧叙疼得冷汗直冒,回过气之后,转头盯着萧叡道:“外面有数百人,你一个人尚且逃不出去,别妄想还带着那小姑娘。”萧叡紧盯着前方的士兵:“可惜你现在在我手里,只能由我说了算。识相点,你知道我是什么人。”手中的刀在他脖颈处划出一道血痕。萧叙咬牙忍痛,一开始还不肯答应,但随着刀锋越割越深,疼得几乎面容扭曲,向手下吩咐:“把那女子带来!”“让他们都退下。”“退、退下,都退下——”武士们面面相觑,皆陆续退了出去。阿妧被人推搡着进来,她的双手绑缚着绳索,萧叡用刀尖挑断,向萧叙道:“让你的人把我的马牵过来,别想耍什么花招,如果你不想死的话。”萧叙只能照办。萧叡挟持着他走出了圆帐,阿妧紧紧地跟在他身侧。“上马。”萧叡向她道。阿妧没有迟疑地骑上了那匹黑马,看见他拖着萧叙也骑上一匹骏马,身后的士兵没敢紧追,但也不会就这样放任他们离去。风声在耳边呼啸,带着凛冽的寒意,刀子一样割过脸庞。马上颠簸,但阿妧丝毫也不敢放慢速度。萧叡的马上还拖了一个人,然而却不比她慢。不知道过了多久,还是没有看到接应的人,看来萧叙准备得极为周全。萧叡回头看了一眼,暂时看不到追兵,然而他身下的这匹马速度已经慢了下来,先前不过是靠他的骑术强撑着才能跑这么快。他手中的刀在萧叙脖子那里逡巡数下,最终还是移开,将他没受伤的那边肩膀捅了个窟窿,抬手将他从马上推下去。少了一个人,也不过是暂时减轻这匹马的负担,萧叙是故意给他找了一匹病马。逃出来的时候太过仓促,他没有看出来。阿妧也察觉到了不对,因为萧叡的那匹马渐渐落后于自己。她心里有些慌,但还是放慢了速度去等他。终于那匹马再也熬不住,前蹄一弯,马身轰然倒地。阿妧心中狂跳,惊呼道:“表哥——”萧叡反应极快,侧身自马上翻滚而下,轻松落地,随即站起身来。阿妧迅速勒马转身到他身边,向他伸出一手。萧叡借力而上,稳稳地坐在她身后,一只手紧握她腰身,一只手伸到前方控住缰绳,再次打马转身,向着前方疾驰而去。两人一骑在荒原上快速奔驰着,阿妧依旧全神戒备。这时候,寒风从侧畔呼啸而过,阿妧看见风中夹带着什么东西,凝神细看,是雪花。视线再往前,发现头顶的云层黑压压的。雪下得很快,须臾之间就已经遮住了视线。这样漫天的大雪,阿妧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萧叡将她搂得更紧,让她的头贴靠在他的胸口处。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策马疾驰在大雪纷飞的荒原上。很久之后,大雪没过了马蹄,天色将晚,雪仍未停。眼下的地形不再是一望无际的平坦原野了,而是连绵起伏的,两侧的山占据了大半的视线。实际上过了这么久,阿妧的眼睛长时间地对着茫茫白雪,几乎有些看不清了。于是她闭上眼。整个人都很累,又冷又疲倦。然而身后的人紧紧地拥着她,这样近的距离,她能清楚感觉到他散发出的体温和热气,甚至能听到他的心跳隔着厚厚的衣裳传来。黑马不停地奔驰着,像是要跑到世界的尽头。阿妧几乎已经习惯了马儿奔跑造成的颠簸感,这让她没能察觉到身下这匹马的速度正在渐渐变慢。就在她觉得自己快要睡着的时候,萧叡收紧了揽着她的手臂,让她生出一种被紧紧绑缚住的窒息感。身后传来的压迫感太过强烈,让她的头脑在一瞬间清醒过来。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但气氛却在一瞬间变得压抑而诡异。片刻后,萧叡在她耳边道:“知道萧叙为什么绑架你吗?”他说话的时候唇边带着热气,然而被风雪转瞬吹凉,冷冰冰地凝成细小的水珠,消失在空气里。阿妧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感到比先前更冷了,她眨了眨飞雪覆盖的长睫:“我不知道,我从未得罪过他。”萧叡没有给她思考的机会:“你当然没有得罪过他,你只是错在长得太美,入了他的眼。为了将你安全地送回洛阳,我把护卫都留给你,结果在安邑折损了大半,连夏成也差点殒命。你说,你算不算是个祸水?”阿妧的肩膀轻轻一颤,脸色雪白:“对不起,我……”“没什么对不起的,反正我也早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语调冷冷的。阿妧先是愣住了,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颤声道:“我怎么了?”萧叡冷着脸,那一双血色深黑的眼底看不出表情,慢慢用阴沉的声音道:“你跟我第一次的时候没流血,是因为跟别人有过情事,我说得对吗?”阿妧脑子里轰的一下,一刹那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只有记忆里被她刻意忽略的场景在无限放大、扭曲,瞬间吞没她所有的意识。恍惚间她又躺在了天青色帐幔下的床榻上,视线一片模糊,却清晰地看见他冷冷地褪去自己的衣衫,将她强硬地锁在他的身下,任意地占有、戳戮。阿妧的身子在发抖,那一瞬间是真的懵了,她以为自己什么都听不见了,然而又分明得听到对方的声音在说话。“你那时候才多大?十三?谢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