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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握住她的肩膀上,“我所做的所有事情,都跟你父亲没有丝毫关系。”他的声音低沉缓慢,每一个字却都透着动人心魄的力量。楚小恬眼里透出惊讶。第32章他把身上那种压迫性的气息压制的无声无息,但楚小恬仍然能感觉得到他身上那种不容抗拒的强势,哪怕他已经极力压制。他的眼神,他的语气,他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透着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震撼感。楚小恬想起刚才楚寒江提起他的时候,就连语气都是不同寻常的。似乎就连她的父亲,都觉得他是一个不一般的人。可楚小恬不知道他们曾经在一起经历过什么,也不知道他的过去。看着段逍的眼睛,她心里那种说不出的感觉越发沉重。“还记得那张名片吗?”她点点头。她当然记得,也永远不会忘记。“那是我给你的承诺,跟你父亲,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可是……为什么?”一开始的确是疑惑的,但也只是疑惑而已。她那个时候,根本意识不到,段逍给她的不仅仅只是一张普通的名片,而是一个承诺。一个绝对不会违背的承诺。从认识他以来,他已经为她做了太多事情,救了她那么多次。这世上,怎么会有一个人,会莫名的对她这么好?从来没有这样护着她,迁就她,所以她越来越觉得不真实,并且开始害怕。害怕忽然有一天,他不在她身边了。段逍似乎感觉到她的不安,握着她肩膀的手紧了紧。“不为什么。”他顿了一下,又低声道:“如果硬要找一个原因的话。”“因为你是楚小恬,是我想保护的人。”直到躺在床上,楚小恬耳边还在回荡这一句话。因为你是楚小恬。是我想保护的人。可是为什么呢?她依然不知道原因。但那种惴惴不安的感觉,却奇异的消失了很多。她知道段逍就在外面,他让她去睡觉,自己却执意守在她门口,一步也不离开。她闭上眼睛,在黑暗中感受着自己静谧的呼吸。除了父亲,这里还有另一个人在。哪怕是在自己的家里,她也已经很久没有这种安心入睡的感觉了。就好像一个人在黑暗中战战兢兢的前行了太久,忽然有个人,提着一盏灯在黑暗中看着你,他能看穿你所有的恐惧,哪怕他什么也不说,也会沉默的为你照亮前方的路。他会陪着你,无论你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会第一个冲到你身边保护你。似乎,也永远不用担心他不理你,忘记你,讨厌你。楚小恬拿出手机,给骆北霜报了个平安,又给蔚蓝发了一条信息。蔚蓝还不知道她来了K国,但偶尔还是会跟她讨论剧情。楚小恬说:“蔚蓝jiejie,我好像,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了。”蔚蓝在看过她曾经写过的言情后,对她说过,归根究底,她文字功底是有的,文笔、剧情都可以在线。但对于男女主角的感情问题,永远都处理不好。她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感情,所塑造出来的人物都是干涩的,连同感情也一样。因为那个时候,她根本不知道喜欢上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可她现在知道了,而且知道的很清楚。她握着手机,闭上眼睛,半晌沉沉的睡了过去。手机发出嗡的一声,亮起了光,但并没有吵醒她。以楚小恬这种长期神经衰弱的睡眠情况,哪怕是一点手机振动的声音都能把她惊醒,可她这一次睡的很熟。所以她也不知道,在她睡着的不久之后,有人推开门悄无声息的走了过来,坐在了她床边。黑暗中,楚小恬趴在被窝里,整个身体蜷缩成一团,两只手放在脸颊旁,手边还放着手机。段逍把她手边的手机拿出来,正好这时候手机上又来了条信息,是蔚蓝的,他看了一眼,放到了桌子上,把被子拉到她下巴下方。然后轻轻握住她的手。黑暗中,他的眼底和唇角,都溢出笑意。很轻,但柔和的仿佛要在黑暗中化开一样,他的目光轻轻覆盖在她的脸上,描绘着她细致的五官。四年前。“什么?你说你把他们全都平安救出来了?”“他们已经登船了。”段逍抽着烟,声音嘶哑却平静,“我的人折了一个,我要把他的骨灰运回祖国。”楚寒江眼神复杂的看着他。这个年轻人,才不过二十五岁,当初他临行之前,还精神奕奕,这一次回来,浑身上下都带着伤,胳膊是断的,身上枪伤也不知道多少处,脸上满是没有时间处理的胡渣。但他的脸庞和眼神,都一如既往的坚毅、平静。并没有因为救出那么多受难的同胞而自豪,也没有因为浑身的伤而疲惫。只有一丝淡淡的遗憾和哀伤,那是对同伴的悼念。楚寒江叹了口气,“辛苦你了,段逍。”两人同样都带着不轻的伤,楚寒江也是刚刚被他救出来,死里逃生,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感慨,“你有家人吗?”段逍沉默了一下,“最亲的都不在了。”楚寒江有些讶异。他没有多问,只是点点头,眼里透着只有经历过很多事情的中年人才有的沧桑,“我有一个女儿。”他点燃一根烟,在烟雾缭绕中缓缓开口道:“她今年只有十九岁,我已经……四年没有见过她了。”也就是说离开她的时候,她才十五岁。两人的医生都嘱咐过这段时间绝对不能抽烟,而在物资匮乏的眼下,烟也是一种奢侈品。但这种奢侈品,现在拿来用再合适不过了。谁知道明天还能不能闻到烟味,看到升起的太阳呢?段逍对别人家庭的事情是没有丝毫兴趣的,但是眼下,两个同样带着伤,在昏暗肮脏的破旧房屋里,除了听故事也没有别事情可打发时间了。“她从小胆子就小,脆弱、敏感,受不了一点疼,看到流浪狗喝脏水也难受的哭,晚上睡觉做噩梦也哭着叫爸爸mama,我给她擦眼泪的手绢都摆满了满满一抽屉,好在她哭到七八岁的时候,就开始不哭了,就那么眼巴巴的憋着,比哭还让人心疼。”楚寒江叹了口气,“我是真心疼女儿,当年不得不和她mama结婚,我走的时候,听见她在房间里哭了整整一夜,第二天肿着眼睛问我,爸爸你还回来吗?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大概实在是想起来心疼的厉害,楚寒江嗓音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