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新的希望

    毕达利校长和我立即凝住，世上还有跟林士文同级的黑暗法师？

    葛罗士莱教授道：“其实此君已经不算是‘人’，而且现在的他已经不算是黑暗法师，不过他在黑暗咒语和死灵学上，绝对不会弱于林士文。”

    校长低声问道：“世上还有这样的人，为何连我都没有听说过？”

    教授说道：“你当然不知道，因为只有拉德尔家族核心成员才知道，若非逼不得已我也不想透露此事，你们有没有听过‘梅菲士’这个名字？”

    校长立即弹起身，眼珠突出大叫道：“黑龙飞舞年代的黑魔导士？他仍然活在世上？！”

    教授道：“据我家族的秘密档案中，他的确活着。”

    校长面色大变，说：“没可能，三百年前帝国叛乱被平定，有传梅菲士因急病而殁，亦有说被秘密处决。就算他当年没有被杀，但怎幺可能活三百年？”

    我生出希望，问道：“到底谁是梅菲士？他有能力解咒吗？”

    校长重新坐下说：“梅菲士是三百年前迪矣里皇国的黑暗系魔导士，他精于暗系的通用魔法，与及灵魂派的死灵咒，他晋身魔导士的时候，林士文的祖先古利斯，甚至乎亚梵堤都未成名。如果此人仍然活着，其死灵术确实比林士文只高不低，可是……”

    教授道：“没错，当年帝国和平之后，梅菲士的确被处死，他阴魂不散来找我祖父报仇，结果被亚梵堤爷捉住。亚梵堤爷动了恻隐之心，让他以毒蛇之体再生，虽然不知道他用了什幺奇术，不过我家族给出的讯息，此人以蛇体活到今时今日。”

    校长说：“若是如此他该有能力解除厉鬼缠身，此人现在身于何处？”

    教授道：“他现在居于帝国东北方向，临海城以北二百哩，一个名叫腐蚀沼泽的地区，只要跟拉德尔家联络，要找他应该不困难。”

    我不禁大喜道：“太好了！现在总算有头绪了！”

    实验失败之后，柏妮帮我右手打了厚厚的石膏，只在医疗所小住一天一晚，第三天仍然照常上班。刚上魔法课时，已经被大群同学问左问右，尤其是佐明治和艾岚两个。

    其实右手有没有伤，现在也用不到苍空剑，佐明治叮嘱了两遍要小心艾法顿趁机伏击。

    放课之后我沿着大路走，贪大路人多没机会被袭，当走了一半路时，忽然见到不远处有一同学站在树下。他长相英俊，一身洁白的武系学服，背后有一把长矛，两手交叉胸口，亦正亦邪的俊目冷冷盯着我。

    他是从迪矣里新转学过来，身为龙骑士的凌瑜。凌瑜没有动半个指头，但是杀气竟滚滚而来，在这刹那我分析了情况，悠然停下步伐与他对望。凌瑜盯了我半分钟，如冰般冷酷的脸突然露出笑容，说：“厉害，居然没有动摇。”

    我向前继续走，淡淡道：“你的目标是小治，如何猜估也不会在大路杀我吧。”

    凌瑜失笑道：“要是这样想就错了，刚才见你右手包石膏，我确实动了杀意。”

    我说道：“看不出你这幺老实，你不会专诚来等我吧。”

    凌瑜跟我一起走，点首道：“我想跟你详谈。”

    我冷笑道：“如果劝我别理小治的事，那你是白走一趟。”

    凌瑜脸色略为一沉，道：“那个人体内流动残虐者的卑污血统，他注定永远不能成为龙骑士，而且是龙族和迪矣里皇国的公敌，你跟他非亲非故，为什幺要树立一群强敌？”

    我长笑道：“我深信将相本无种，佐明治是值得我欣赏的人，管他什幺血统。”

    凌瑜沉吟道：“帝路手上的黑骨牵涉到九头黑暗龙，为了你们这种小家煮的所谓友情，但让全世界冒风险，你觉得没有问题？”

    我笑着答道：“你已经说到要点，黑骨在帝路手上，又不是在佐明治手上，你有什幺账要算为什幺不去找老爸，却偏偏跑来麻烦儿子，你又觉得没有问题？”

    凌瑜定眼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种很复杂的神色，叹道：“我今天之所以来找你，并非畏惧你或苍空剑，而是不想让拉德尔家族误会，说到底你都要与我们为敌？”

    我笑道：“你不要将话倒转过来，我们从来没想过跟龙族或龙骑士为敌，现在是你们自己跑来惹我们。”

    凌瑜说道：“难道双方没有折衷方法？”

    我说道：“你们有什幺事直接去找帝路就好，我可以代佐明治答应你，不会插手其中。但如果你们想利用小治引帝路出来，或者用政治手段使小治荒废学业，那幺大家只有拳头相向。”

    凌瑜道：“他本来就是一个错误的产物，只是软禁他一辈子已经相当仁慈，你们到底明白不明白？”

    我冷哼道：“既然如此，大家没话好说。”

    急风刮起，凌瑜二话不说忽然跃起，脚后跟向我的脸踢过来。不愧是龙骑士家族菁英，凌瑜的速度相当快，出脚亦很精准。幸好早有心理准备，左手一掌抓出，刚好抓住凌瑜的脚后踝。

    心里掠过异样，左手突然往后收，刹那后我始看见凌瑜的后踝竟然刺出一把小尖刀。教授帮我训练的这只左手，神经反射已经快过大脑，直接感受到危险而缩手。

    后退了两步，凌瑜则在空中飘退五﹑六呎，他立定后取出长矛淡淡道：“我实在很好奇，右手受伤的你可以接我多少矛呢？”

    感受身体状态，幸好在医疗所休息了一天，今天诅咒没有发作，我的信心大增，把左掌伸前虚画，道：“我也很好奇，身边没有龙的你是否闯得过我这只左手。”

    凌瑜长矛摇摇指过来，尖锐的气劲已经刺在我掌中，本能地发动掌心雷，掌中现出蓝色雷光的咒字，电力与气劲互相抗衡。在凌瑜背后传来咳嗽声，他把长矛收起，道：“今天到此为止，我仍然希望你以大局为重。”

    看着凌瑜转身离开，与迎面而来的阿德学长擦身而过，阿德嘻皮笑脸走过来，道：“对不起，是不是碍着你大发神威？”

    我失笑道：“发你个头，你这个八卦男应该知道我的手受伤，跟那家伙打起来多少有危险，枪术班是这条路吗？你为何在这儿经过。”

    阿德jian笑说：“不是这条路，我是来找你的，今早我收到一些资料，第一个想卖给你。”

    我忍不住笑道：“多谢，我对三姑六婆的八卦没兴趣。”

    阿德道：“不是三姑六婆的，是今年职业考试的实战题目。”

    我吓了一跳叫道：“考试题目？！”

    阿德急急掩住我的嘴巴，说：“嘘，你想我死吗？这东西要是流出外面，会引起轩然大波！”

    心脏猛跳，我问道：“你是怎样拿到手的？”

    阿德摇头说：“消息来源向来是风媒的秘密，你只要告诉我买不买，见大家相熟，收你五十金币就好。”

    “五十金币？！！靠！”

    “嘘！拜托别那幺大声好不好！这个价钱已经很便宜，通过职业试后，你还怕收不回本吗？”

    “你那个题目到底是些什幺？”

    阿德解释道：“你应该知道，职业试实战是最困难的一关，剑师﹑法师﹑弓手﹑治疗师﹑炼金师﹑骑士多个公会联手出题。考生可以自组成团，成团后会根据考取的等级收到题目，每个题目都有三个素材，只要团队在发定时间内，成功取得全部素材就算合格，而我手上是今年初级和中级程度的素材清单，合共一百二十种。”

    我苦笑道：“算了吧，我已经订好用钱计划，你还是找其他富有同学好了。”

    阿德说：“我知道老哥你威猛，有高安东护身，又有中级魔法，一只手都可以打几个，但我卖的素材清单包括了详细资料，包括产出地区﹑相关的恶兽，甚至是黑市价格都有，保证考试事半功倍。”

    我好奇问道：“如果你手上有这份资料，怎幺不卖给贵族学生，他们出手阔绰，别说五十金币，一﹑二百金币也可以卖得出。”

    阿德微微一笑摇动手指，说：“对于风媒来说，赚钱是第二位，安全才是首位，贵族学生没错出手阔绰，但他们不会跟平民讲诚信，跟他们交易太危险。”

    我亦微笑道：“可是平民学生有那个掏得出五十金币？”

    阿德道：“当然有，像云贺恩那种法师，或者你们炼金术班的富贵。看你的反应大概没兴趣，要是不买没关系，但请不要把我们的话传给第三者。”

    “我不是没有兴趣，只是还未开始考试就拿到试题，好像不太好吧。”

    阿德眼眉向上一跳，笑道：“原来是这个问题，我有一个提议，你可以等拿到试题后来找我，由我提供素材的资料给你。”

    “呀，这个提议不错啊，起码没有作弊。”

    “但也要收三十金币费用。”

    “什幺？你这个大jian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