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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哪有半点贵妇的尊容?脱去她那层败絮其外的华丽袍子,剩下的就是沁入骨髓的恶臭内里,靠着一身光鲜皮囊巧/言/魅/惑,不安分守己,独占欲极强。假如没有遇到水原溪,那件袍子也许永远不会有掀开的一天,可是他掀开了,早在二十多年以前。失去了心心念念的人,他只配拥着华丽袍子与吸附的虱虫为伍,或许那是他辜负正妻得到的惩罚,惩罚够了,那个位置也该腾空了。即使没人去坐。南门豁野收回思绪,叫来了律师。这些年他待申静子一家不薄,坐拥金山的申家却从不满足。他不在乎钱,只要申静子开口多少都可以带走,前提是必须在协议上签字。申静子怎会心甘情愿地签字呢?会长夫人的宝座她争得头破血流,好不容易扳倒了正室,众人簇拥风光无限,荣华还没享够,南门豁野就翻脸踢她下堂,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自认段位高明的申静子可不干。想到儿子还没当上继承人,女儿的海外金龟也还没钓上钩,申静子任重道远,哪能半途而废?论收放自如,申静子堪称一把好手。当着一双儿女的面,哭声停止,老/鸨/儿姿态秒速摆起。一边低头认错,一边贴向南门豁野,肢体别有用意地蹭呀蹭。申静子的招数,南门豁野领教了二十多年,早就麻木不仁了。这位贵妇太不懂自重,暗里/挑/逗的事儿,如果说儿女在场观摩,她不害臊也就罢了,可一旁还站着律师呢,这样合适吗?律师清咳,立马避嫌,二公子南门拓借机送客,三小姐打铁趁热,温柔软语替申静子求情。申静子反应及时,朝南门豁野贴得更近了,一双保养得宜的巧手四处探索,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她轻/喘/地做出自我反省,承诺再也不疑神疑鬼,撒泼胡闹了。突然之间,被/抚/慰的南门豁野有种错觉,披着华丽袍子的不止申静子一个,恐怕还有他。既是臭味相投,那就陪着一起腐烂吧!自家老爸态度转变,南门惠美一张小脸浮现了可疑的绯色,眼尾轻挑,笑而不语地走掉了。矗立在二楼转角的南门勋和尹敏芝,原本是要等着看好戏的,不料申静子卖弄/风/sao,变相服软,南门豁野经不住,又改变主意了?大公子南门勋满眼鄙薄地注视着那对年迈的狗男女,他母亲是怎么倒下的,他至今仍然记得。她走了,卸下苦与痛,活着的他,却不能。偌大的南门世家,每天都在上演与他无关的戏码。他们或悲或喜,或吵或闹,局外人的他只需旁观就好。那个称作父亲的人,早在他懵然懂事的那一年就已经是个活死人,之后的父子,什么叫亲密无间,那是别人家的事了。他对这个所谓的父亲很恭敬,人前人后都是会长会长的叫,他们是上下属关系,除了工作,别的无话可说。那一声会长,他的父亲并不介意,始终冷静自持,任他和申静子一家斗得再凶狠,也都无动于衷。南门拓很喜欢搀着会长大人在他面前上演父子情深,殊不知,那是他最为不屑的。外界都在传他不受待见,哪怕他的妻子是政要之女,哪怕有天他的岳父当上了总统,那把椅子也不可能是他的。谁又知道,不受待见的他根本就目空一切,那个位置他不稀罕,非争不可的理由很简单,但凡是申静子一家想要的,他都会拼尽全力地阻挠,这是对掠夺者最有力的反击。一人对抗数敌,他不快乐,他很想放过自己,可是办不到。当听到这个所谓的父亲要踢走申静子时,他似乎解脱了。那意味着会有另一个申静子到来,老狐狸精与新狐狸精斗法,他坐上观,让申静子也感同身受一下,体会够了,也该滚蛋了。上天对弃子并不垂爱,他本想等着新狐狸精上任,那把椅子,留给新狐狸精的孩子跟南门拓去争去抢,狗咬狗一嘴毛不也是人生一大乐事?那样,他就解脱了。掠夺者被掠夺,“天道有轮回,苍天饶过谁?”他失望了,老狐狸精略施小计,他这个所谓的父亲动摇了,年迈的狗男女,急不可耐地抱作一团。他暗叹,叹自己的母亲太傻,当年为什么不带上他远走高飞呢?飞走的他们,说不定会过的很幸福。南门勋抬眼,在恍恍惚惚中回过神,尹敏芝拍了拍丈夫不知不觉间捏紧的拳头,提醒他赶紧闪人,眼不见为净。水原溪和公坚匀为躲避申静子sao扰,特意搬了一趟家,他们的花屋从熙熙攘攘的闹市迁到了冷清偏僻的小街。才刚安顿没几天,泼妇申静子就来闹场。老女人蛮不讲理,认定南门豁野狠心跟她提分手是受了水原溪的挑拨,下堂没下成的她一朝得以喘息,恢复气焰后迅速出动,兴风作妖。碰上申静子这样的疯女人,水原溪倒了八辈子血霉。公坚匀外出采风,店里只剩下她一个,虽说问心无愧,可对方要是骂起街来,花屋的客人会跑光的。“水原溪,你这臭不要脸的老/贱/货,勾/引/我家会长,还妄想登堂入室,不知羞耻……”申静子八成是到了更年期,正常人就算再气愤也段然不会一上来就破口开撕。不出水原溪所料,申静子一骂,花屋三三两两的客人全都诧异地望向她。有位女顾客义愤填膺,说人品不行花再好她也不会再光临了。这下申静子更加得意,尖酸刻薄的话频频撂出,客人看她眼熟,待擦肩而过,顿时恍然大悟。“呀,这不是南门夫人吗?”“不是吧?那位养尊处优,金贵着呢!”另一个小声回应。“明明就是。”“嘘……”“嘘什么嘘,那位抢人家老公,风评也好不到哪去……”顾客渐渐走远,嚼的舌根依稀入耳,申静子的陈年黑料,半岛民众人尽皆知。“夫人好有闲情逸致,这么信口雌黄,是存心上门挑衅的吧?”水原溪和申静子对视,这个疯女人她不怕,当务之急是把话讲清楚,免得日后再来添堵。“水原溪,你的诡计别以为我不知道……”“夫人大可放心,我和你家会长不熟,实在没必要大动干戈。”水原溪耐着性子沟通,眼前的疯女人得失心太重,十有八九是患了焦虑症。当年,她历尽艰辛才爬上正妻的位子,不防着点恐怕会寝食难安。“不熟?野种都生出来了,还说不熟!”申静子目露凶光,那张涂得鲜红的嘴唇因过于愤恨而颤抖。“南门夫人,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水原溪受到刺激,脸色微愠。“你敢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