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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像却哼地冷笑了一声,口中喃喃自语道,“佛能渡众生?那我在你下面囚禁了一个人,你怎就渡不了他?”破旧的释迦摩尼佛显然无法开口回答,唯有默然……薛宇拂一拂衣袖上的尘土,上前在释迦摩尼佛座下莲花的某一处纹饰上拧了一下,佛像竟然朝着左面缓缓而动。原来此墙竟然暗藏旋即,大佛移动之后,地面上竟然出现一个暗格,暗格下面像是有条地道。薛宇从容上前,顺着地道缓缓而下,里面竟然别有洞天,地道里挂了几盏油灯,油灯还有大半,显然是才换了不久。虽然有油灯,但这里常年照射不到阳光,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腐臭和潮湿的发霉味道。地道并不长,下去之后竟是一间屋子,屋子里放着一个大大的铁笼,铁笼内铺着发霉的稻草,稻草上竟蜷缩着一个人,看身形,倒像是个男人。男人四肢高大,身上衣衫褴褛,皮rou露出来的地方,皆是结了血痂的伤痕。头发和胡须似是很久很久没有打理过,乱糟糟的打了结在脑后和嘴角周围盘亘着,肌肤几乎看不出本色,上面一层厚厚的尘垢,唯有一双眼睛还有些神采。男人看到薛宇,连动都不曾动一下,只是从鼻腔里发出了一声冷哼,看似麻木的眸子里竟然闪过一丝不屑。薛宇听到这一声冷哼,面上的肌rou跟着抽动了一下,他往前几步,负手而立站在蜷缩成一团的男人面前,居高临下,“都活成这样了,如蝼蚁一般,你还有什么资格对我冷哼?”原本蜷缩成一团的男人慢慢动了动,腿上绕了三圈的脚镣顿时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的碰撞声,手腕上的手镣也跟着响了起来。灯火之下,清晰可见男人手腕和脚腕上被镣铐磨了深深的印记,rou皮磨破了又结痂,结痂了又磨破,反反复复,已经成了厚厚的老茧。足可见,这男人已经被关在这里很久很久了。男人盯着薛宇看了很久,双眼中的不屑不言而喻,又看了很久,他终于冷哼一声,缓缓开口,“就算我如蝼蚁,那你亦如蛆虫一般活着。”薛宇脸色又是一沉,眸中冷色更深,但他竟然没有发作,片刻后仰头哈哈笑了起来,笑够了才冷眼看那男人,说道,“多少年了,你嘴还是那么硬。”地上的男人没说话,只是冷哼了一声。薛宇似乎也不在意地上男人的态度,背着手在潮湿发霉的房间中来回走了一圈。房里除了铁笼子之外,还放着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桌上放了些水和吃的,但吃的很显然已经发霉了,上面长了一层绿毛,根本就不是人吃的东西。薛宇看着桌上的吃喝眼眸动了动,继而又转身看着地上的男人,语调渐渐多了几分快意,“你猜猜看,今天我见到谁了?”地上的男人眉峰往上挑了一下。薛宇问出这样的话,必定是见了什么特别的人,否则他是不会这么问的。他见了谁?男人双眉又动了动,嘴唇嗫嚅着,许久才道,“有话你便直说,我告诉你,你伤不了我的。”“是吗?”薛宇眼中露出一丝丝玩味的神采,又仰着头笑了起来,笑的极其快活,笑了片刻才朝着地上的男人厌恶地看了一眼,慢慢说道,“十四年前,有个小女孩子出生在蔺府……”地上的男人在听到这句话后,一张脸上忽然就有了慌乱的神色,嘴角的肌rou不断抽动着,眼中交杂着震惊,惶恐,以及深深地愁色。薛宇看到男人脸上的表情,似乎很满意,扬起两道浓眉一笑道,“十四年前那小女虽然被换走了,但是现在又回来了……”他目光幽幽看向地上的男人,扬着下巴,慢悠悠问道,“对了,我倒是忘了,这女孩子可是个野种,恐怕连她自己都想不到,她会是野种吧!”“薛宇,你混蛋,你畜生不如。”地上的男人在听到这句话后,忽然暴怒,像是一头发怒的狮子一般,直直冲向薛宇,只可惜有铁笼子挡着,他只能用力地拉扯铁笼,手上镣铐随之发出一阵巨大的响声,然而铁笼却纹丝不动……(。)第二百一十一章地上的男人赤红着眼睛,双眸中迸发着恨,如困兽一般嘶吼着,“薛宇,你这个畜生,我警告你,你若敢动她分毫,我定要你碎尸万段。”男人捏着铁笼的手指咯咯作响,然而他什么都做不了。他被囚禁在这里已经差不多十五个年头了,外头的世界如何,他一概不知,就连身体都在一点点的退化。当年英姿飒爽的那个兰正风,谁还记得?薛宇听了这话一声冷笑,拂袖再次不屑一顾地看他,“兰正风,你连你自己的生死都无法掌控,又如何掌控你女儿的生死?就算我动她,你又能如何?杀了我不成?来啊,我给你机会,你杀了我啊……”“你……”兰正风眼神终是一黯,虽咬牙切齿,却也无可奈何。是啊,他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他什么都不能做……他甚至无法保护他的女人,保护他的女儿。薛宇冷冷盯着兰正风看,看了许久才慢条斯理问道,“想让我不动你女儿也可以,我要的东西到底在哪里?只要你交出我要的东西,我可以放你走,甚至可以让你和你女儿相认。”薛宇语气稍微一顿,眉心皱了一下,情绪稍有纠结,“但月荷你不能带走,她现在是我的妻子,是我的人,就算她死了,也是我薛宇的鬼,与你无关……”一听“月荷”两个字,兰正风忽然就呼吸一滞,原本紧握着铁笼的十根手指一点一点缓缓松开,眼眸中有复杂地情绪涌动着。当年他风华正茂,初遇蔺月荷的时候,她正是豆蔻之年。他还记得,那日燕京城中落了一场大雪,满世界的白,那是他第一次去蔺府,是以住府大夫的身份去的蔺府。那****正同蔺府蔺大公子在书房议事,忽然她就闯入了书房。她那日手里抱了一束红梅,跑的很快,进书房的时候差点在门口跌一跤。他想伸手去扶,她却又很快扶住了门框。在雪光之中,她抱着红梅,肤色晶莹剔透,脸颊上泛着微微******,她冲着他轻轻笑着,那副画面过了这么多年,他还不曾忘却,仿佛印刻在脑海中一样,就连她那天穿的衣裙,他都还清清楚楚的记得。那是一件芽色的小袄,长及脚踝的天青色裙子,外头披着银红色的翻毛披风,站在那里,像是仙子一般。十五年了,他不知道他的失踪,让她过着怎样心痛的日子,她一定恨死他了吧,恨他的不告而别,恨他的突然失踪……他甚至没想到,她会有了他的孩子,还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