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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只有长长的一声轻叹。可当时的冷七不明白,所以他笑着跟着张季襄说:“姓张的,你在逗小爷玩呢!成了,不愿告诉我,我也懒得问了,总之,今夜过后,是死是活,咱们都再无交集!我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张季襄收起眼,同样笑了一声,对于这件事,很有默契的谁也不再谈起。甬道为青砖所磊成,上面是已经有些模糊的文字,看着像是隶书所刻。只不过太过模糊,加上冷七对于古字又认不了几个,看了几眼,发现完全看不懂之后,就不再注意。甬道不长,走了一炷香的时间,也就到头了,没出什么怪事,冷七心头反倒越来越不安。站在甬道口,冷七忍不住拿着矿灯照了照身后,低声道:“怪了啊,如果仅仅是这样,那不应该啊!”话还没说完,眼前忽闪了两下,一片漆黑。矿灯,不亮了。突如其来的黑暗,让冷七有些不适应,使劲拍了拍矿灯下面灌了铅的电池,见没反应,骂道:“张季襄,我说你这找的什么破玩意儿。”“噗~”一声轻响,传来一股硝烟味,突兀的一张脸吓了冷七一跳。张季襄点了根火柴,脸庞映的有些发红,神色有些不对,对着冷七轻轻在唇边竖起了手指,轻声说:“嘘!有人拍我肩膀!”听到这话,冷七心中一紧,这鬼地方除了他们两个哪来的什么人。火柴是不经烧的,没多大功夫,就只剩细长的一条火星,也就这时候,甬道后方传来几声惨叫,稍稍一想,冷七就明白,这是总把子那些人耐不住寂寞已经下来了。可是眼前这光景,谁管得了那些该死的。冷七轻轻放下手中的矿灯,重的石头一样的玩意儿,这时候拿在手里就是个累赘。才刚刚放下矿灯,手里就多了一样东西,是只冰凉的手掌。“张季襄!”冷七喉间发紧,叫了声。“冷七,死人的手也没这么凉……”张季襄的心也吊到了嗓子眼,张季襄是个明白人,听冷七的语气就知道又出事了。“咯咯咯,跟我走吧……跟我走……去一个好地方……”如此空旷的地方,传来一阵毛毛的笑声。冷七咽口唾沫,只觉得浑身发冷,张口道:“这破地方,有好地方也是鬼呆的吧?”“咯咯咯……走啊……走啊……跟我走……”“嘿,跟你走,道爷疯了才跟你走!”冷七嘴上说着,心底却莫名的急躁。寻常的邪物见了道家人是万万不敢招惹的,前面遇到的活煞也没敢招惹自己,现在碰见的,非大邪则大凶。“走啊……走呀……”那道声音已经变得极为尖厉。冷七的半个手臂都已经有些麻木,这是阴气已经开始入体的迹象,冷七知道,再不拿出个对策来,被这阴气侵到了心口,自己这条命,多半是搭这了。几个瞬息过去,冷七满头大汗,张季襄已经嘶声吼道:“冷七,你在腻歪什么?还真打算被这东西把魂牵了去!”冷七烦躁的骂道:“你他娘的给我闭嘴,祖师爷不听使唤了……”冷七从未有过的惊惧,任凭他怎么念,手指怎么掐,可是往常动用术法时,那股神识七窍的共鸣感再也找不到。从老头子那里得来的道门术法全都不灵了。从八岁起跟着老头子到现在,冷七还从未想过,如果有天自己离开了寻常人眼中异常神秘的道门会是怎样的结果。而现在,冷七不知道怎么去解释。没了这些手段,在这东西面前他冷七就是个没了子弹的枪,屁用不顶。以前的时候,碰见这东西,也怕过,可是从未慌过。头一次,冷七心里开始慌了,这么下去,等不到天亮,他们两人就真的玩完了。216章花叶生生两不见,相念相惜永相失“张季襄,火!”凭空出现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尖利,冷七喝了一声,又低声骂道,“这么邪性的东西,还从没遇到过!”“胳膊僵了!”张季襄也有些急,洋火这东西,一只手也划不着啊,两个人倒是能还能凑出来两只手。可是乌漆嘛黑的,等点着火柴又不知要废多大的功夫。“你丫不会用嘴啊!”脸上冷汗不断往下淌,冷七也顾不得去擦,说完就等着窸窸窣窣的张季襄弄出亮来。这倒不难,张季襄嗤嗤啦啦的一阵响,终于,火头亮了起来。借着这难得的微弱亮光,冷七这才算是看清了到底是什么东西拉着他。一只只青黑色的手臂从地下伸出来,老长的指甲呈倒钩状,自己手里的,正是这玩意儿,而更让他心寒的是,不止自己手上,另外伸出来的几只手臂已经摸摸索索的快抓住了自己的脚跟,张季襄那边同样。冷七懵了,小时候他问自己的师父,人死后跑哪去了。刘元青讲,去阴曹地府了。冷七又问,阴曹地府长什么样啊。刘元青吧嗒吧嗒抽两口烟,磕着烟锅子笑道:“这人死后过了鬼门关,便会踏上黄泉路。路边有花叫彼岸花,常言道,花叶生生两不见,相念相惜永相失呦。这条路走完,便是那忘川河,河上便是那奈何桥……忘川河里都是些死了到了阴间怨气也不散的小鬼儿,那些小鬼儿伸着胳膊,凡是过奈何桥的生前作恶多端,造孽太多的人就会被这些怨恨妒忌蒙了神识的小鬼儿拉下去……”再次被张季襄气急败坏的吼醒的时候,冷七突然惊出了一身冷汗。他自己不受控制的陷入了回忆不可自拔,险些酿成大错。可惊醒之后,心底又是一股挥之不去的悲切,他真想知道,师父他老人家,现在有没有过了那奈何桥……回过神来,冷七心底的惊慌不知为何反倒消去不少。张季襄见冷七不再愣愣的发呆,也不再多说,只是一个劲的叼起火柴,嗤嗤的不断的尽可能给冷七多保持一息的光线。冷七不断告诉自己,心急是屁用没有的,得赶紧想个法子才是。可是摸遍了全身,却什么也没有摸着,几近绝望,才瞟见自己手上带的那串串珠,这是自己的师父留下的不多的遗物之一。这串珠子是到底是紫楠还是紫颤木冷七不知道也没兴趣去管,只是老头子去了之后,他就一直戴在手上。也是没办法了,冷七费力的用牙从手上脱下那串珠子,用牙根磨断了里面那根金线,啪嗒哒,整串珠子散了一地,来回滚落。下一刻,冷七只听见点炮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