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书斋 - 言情小说 - 陛下今天不一样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8

    作者公然拍卖主角这到底是人性的迷失还是道德的沦丧欢迎走近今晚的

☆、18|露马脚

山薇和管事公公打了一声招呼,就叫人把昏迷的小太监抬到了栀兰阁。丁才人因认识他,要想方设法告诉他家里人一声,就先回去了。

小太监陆离就暂且放在栀兰阁正厅的席子上,血都粘稠了,但仍沾脏了席子。宝琢倒不是很忌讳这些,催山薇去请医,让小楼倒热水,自己拧了湿布给他擦脸。无论是否是前头和这孩子有一面之缘,他在开头的冷静机变,和最后时刻爆发出的果敢勇气,都让宝琢欣赏。

她喜欢能独当一面的人。

脸上的血迹擦掉了,露出他清秀稚嫩的脸庞,其余地方都干干净净,唯有眼角旁一块浅褐色斑纹,像是胎记,怎么也擦不掉。就在宝琢辨认的时候,他突然睁开了眼睛。大眼似鹿,瞳仁乌黑像深不见底的漩涡,却在眼神触及她的那一刻恢复成纯稚的模样。被看到胎记,他似乎有些难堪和不安,侧了侧头。

“是哪里不舒服吗?”宝琢误会了他的举动,轻声询问道。

“没有……是你救了我吗?”

“我哪里有这么大的力气。”宝琢笑起来,“是那些武士们救了你,但你受伤太重,我就先把你挪到我的屋子里来了,毕竟我们见过一面。”

陆离瞬间捏紧了手里的袖子,他眨了下眼问:“你还记得我?”

“记得呀,对了,你给我的那颗鸟蛋我把它送回鸟窝了,没留着,你介意吗?”

他猛地摇头。

本来,他也是想把它送回去的,只是那群人逮着他不放。

她安抚地摸摸他额头,“那你先休息一会儿,等下有人会给你看伤。别怕,熊已经被关起来了,不会再伤害你了。”

他又怔怔地看了她一会儿,乖巧地点头闭上了眼。

宝琢想问他是怎么摔下去的,但现在显然还不适合。几次见他都是他被欺负的模样,显然是个常态,她必须要了解清楚,救人总不能救一半。

没过多久,山薇将医佐请来了。

谁知这位是个倔脾气,一听不是给妃嫔娘子看病,顿时发怒就要走人。宝琢忙去拦他,“医者仁心,您都已经到这儿了,给他把一下脉,看看情况如何……”

她也头疼,陆离这样的情况,本就不该请这等年纪轻的,恃才清高不说,还缺了一根筋。他哪儿管你具体情形是什么,有多严重,他们就是管事公公那等人的反义词,从不会看人脸色。

宝琢也不是不理解,在他们看来,人分三六九等,你这么做是在侮辱他们,人焉能不生气?

只是这时候陆离的情况已经不大好了,又陷入昏迷不说,还发起了高烧。再去请就耽搁了时间。

那位医佐很遵规矩,绕开两步就要往门口走,边说:“宫人得病,本就是奚官局的事,您一开始就找错了地方,现在再去,还来得及。”

宝琢实在没办法,总不能强压着人看病,那能看出个什么好来?才想着亲自再去请一位,门口呼了一句陛下驾临,她一个错眼,才发现皇帝居然进来了!

大喜过望!

她忙迎上去,上来就拉他的手,“陛下——”

皇帝看她如此,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才想道明来意,就听她急匆匆地说:“兽园那儿有个小太监被野兽咬伤了,伤得太重,我想让医佐给他看一看,但请来的人不愿意。陛下帮我一个忙?”

“他人在你这儿?”他不慌不忙地捏了捏她手心,想让她镇定下来。

宝琢点头。

他牵着她手走进去,一屋子人都跪着请安,他抬手点了一下那位医佐,淡声道:“去治好他。”

医佐赶忙应声,人本就在席子上跪着,立刻连人带箱爬过去瞧。

“还请医佐大人尽心……”宝琢还想侧身嘱咐两声,脚下没停住,就被他牵到了里面去。她又唤了声“陛下”,只是有些不情愿。

他已经松了手,就站在她梳妆台前,翻了翻胭脂屉子。又看看玉匣乱钗。他拾起一枚花钗细看把玩,闻声却不回头,“人家已经听话去治了,你再吩咐一句,究竟是点他还是刺他?”

她撅撅嘴,收声了。

他招手让她过来,拔了她头上的发钗,任一头乌发散落,“坐着。”指挥她在凭几前落座,他随性地盘腿坐好,饶有兴致地挑了一支玉杜鹃来给她缠发。她前面那一通跑,头发早就乱了。

“知道他为什么不听你的?”

“摆架子清高呗。”宝琢哼声。

“错,是你的面子还不够大。倘或我再宠你一些,宠到丽淑妃那个份上,这些人一个也不敢糊弄你。”他缓缓地说道,像是在教她,又仿佛诱惑她一般。

宝琢想侧头,却忘了头发还在他手上,顿时头皮一紧,“嘶”了声。

他给她揉了揉,“别乱动。”

今日的皇帝细微处和平时不大相同,所以她多想了一些。按他的一贯行事作风,怎么有闲心给她挽发?方才那番话,更不像他会说的。

她端正坐好,“今日不是有盛典?陛下怎么有空来找我?”

“听说兽园出了事,是你拿的主意。”皇帝见她绕开那个话题不谈,也没有追问。因怕她生疑,多少还要模仿阿政的性子,不能偏离太多。

他莫名觉得有些委屈。好不容易找了个幌子来找她,还是不能用他自己的脸?

提起兽园,她又不乐意了,“呸,我要是能拿主意,外面那个就不会伤成这样了!您来问我,还不如去问问那个管这事儿的混账东西!”

“知道他是谁的人了,你就骂他?”

“管他是谁的人,出了事只想着粉饰太平,我不止骂他,还要骂他全家,子不教父之过,见死不救和草菅人命就是主被动的区别,那条无辜的人命都是死了。他到地狱里也洗不清那身罪!”

皇帝怎么也想不到她的反应这么激烈,任她噼里啪啦地说完了,他倒是愣了好一会儿,突然“噗嗤”一下子笑出来。

“您怎么还笑?”

“看你这样,要是生了男儿身,倒能给个御史监察的职位。”他盘缠不好,又把钗给卸了下来。

“想得美,我可不想为了你,把头磕破在含元殿柱子上。”

她气儿不顺,连御史一块骂了,说人家愚忠死谏呢。

他慢悠悠地给她缠辫子,看着没半点怒气,“宝儿,今日羌兰公主也在,你可知?列国臣服于大玄数百年,与武力震慑分不开关系。这回她不看军演,偏偏要去看斗兽,我们就得办好办漂亮了,不能露了怯,可对?”

她高昂的情绪一下子被拍了下来,抱住了膝盖细想。她讲的是人命,他想的却是国家,在其位谋其事,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