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胸，收腰和大裙摆
舞中四年级第一学期的第十二周，每学期一次的文化课周开始了，连续十二天每天都是文化课，许多学生都趁机逃课旷课。 唐前也趁着这个时候偷偷溜进学校找董家阳玩，这几年她连哄带骗加贿赂的已经和舞中的领导们都混熟了，在主任的办公室蹭了一杯茶，午间放学铃打响，她牵着董家阳的手冲去食堂吃饭。 她最喜欢二食堂的牛rou面了，在胡乱节食的年纪也必须要最大碗的面，阿姨将她的面推出来后，董家阳帮她端到了桌子上。 唐前将第一口牛rou放在嘴里嚼的时候，他也端着自己的午饭过来了，她回头看，是和她一模一样的牛rou面。 “你不是中午不喜欢吃这么热的饭吗，怎么今天也点面条啊。” 唐前吃饭时喜欢和他坐在一边，挨得越紧越好，她是左利手，正好空着右手抓着他的左手，将两条腿都挂在他的腿上摇晃。 “看你吃的那么香，我也试试。” “之前就听剧组的人说这的食堂好吃，但这几年我也算是把这两个食堂都吃遍了，真的就只有这个牛rou面是好吃的，可能人和人的口味真的差太多吧。” 食堂人越来越多了，唐前把鸭舌帽的帽檐压低，也不怎么抬头了，她一边扇风一边往嘴里送面，偶尔抬起头擦擦汗，再低头时看着刚刚消灭掉的牛rou块又出现在了碗里。 她迟钝的脑子终于有了反应，拉着董家阳的手臂让他更靠近自己。 “你怎么又把rou挑给我了，你自己也吃啊。” “这段时间舞蹈课少了，用不了这么多能量。”他说着又把一块rou放进了她碗里。 “可是人家都说学文化课的时候才最用脑子的呢。” 董家阳罕见的朝她撒了娇，将头放在了她的肩膀上，来回的蹭着。 “可是我脑子不好用啊，文化课是怎么都学不好。” “我也是啊，每次考试都考不明白，都不敢看那个发下来的成绩单。” 他们每次都坐在最角落里的单张桌子上，旁边是食堂的员工通道，很多学生都不喜欢这里，反而清净，两个人抱在一起相互撒娇，看得一旁打饭的阿姨勺子都挥得更有力了，在学校里天天看着年轻人，好想她自己也没有老。 吃完了饭，两个人手拉着手在学校遛弯，董家阳也终于能全面的看一下她这一身凌乱的穿搭，居然是一条礼服裙外面套了件外套，还有两条腿在外面露着。 “这裙子是怎么了，硬扯开的？”他弯腰看她的裙边。 “也不是，本来是长长的拖地裙子，那个裙摆好大好大的特别好看，但是我觉得上面这段更好看，不想换下来，所以就把下面剪了，反正以后也不会再穿了嘛。” 她敞开外套，露出抹胸的上半身，脖子上海挂着项链，丝绸布料上点缀着两块刺绣，下面就是收腰的裙摆，将腰线全都勾勒了出来。 董家阳上前赶忙将外套拉好，一点不露， “不能在这里拉开衣服的，这里好多变态，可不能让他们看到。” “比如说，我眼前这个吗？” 她顶着董家阳一路后退，背靠在了体育场的墙壁上，两具身体紧紧的贴合在一起，彼此身体上的起伏都能感受得一清二楚。 鼻尖几乎都碰到了一起，可他却扶着她的肩膀站好，认真的低头系好外套的拉链，又飞快的抬起头，在她的嘴巴上亲了一口。 唐前追着他跑出去，在赤红色的跑道上扬起了两道笑声，也和校园里其他人的笑声融在了一起，飘在天空。 下午集体去阶梯教室上大课，更方便唐前溜进去，她拿着董家阳的笔记本自告奋勇的给他记笔记，只写了两行就趴在桌子山睡着了，用侧脸对着她。 一个下午董家阳也不记得老师讲了什么，他只记得自己偷偷的将唐前的手握在手心里，又放进了自己校服的口袋里。 一个大课结束，还剩十五分钟放学，他等唐前睡满一下午，才摇晃着她的肩膀将人叫醒。 “不……你去，我不起……”她满嘴的嘟囔。 “下课了，放学了，教室里人都走光了，一会保洁阿姨就进来打扫卫生了。” “诶呀……” 阶梯教室的保洁工曾经以她不是本校学生的理由将她举报到了主任那里，还非要她家长来领，岳宮不在家，唐学下班了之后到舞中主任办公室领人时，他家这位祖宗还挽着男朋友的胳膊爬在主任的办公桌上观察她养的花。 主任亲自送他们出校门，边走边解释， “这清洁工是学校的老人了，比我的工龄都长，好像是这片区拆迁时的住户，学校修好了就在这工作，真的是把学校当成自己家了，这规章制度比我背的都熟，我这今天这个程序不走，明天她都敢去校长那里投诉我。” 唐学表示理解， “没事没事，您多费心。” “那都是小事，慢走啊，等你们俩婚礼的时候别忘了叫我去喝喜酒。” 学校放假时董家阳就住在唐前家，他们早都混熟了，主任也经常开玩笑，每次听见这种话，唐前都会控住不住的红一下脸。 她的瞌睡在听到清洁工三个字时就被打得烟消云散，立马站起来推着董家阳往外走，两个人冲到门外又想起本子没拿，他又回去取。 “我们去哪啊？”她离得老远就伸出手要他牵。 宿舍里一群抠脚大汉不可能回去，其余的地方也都是人，董家阳牵上了她的手，自然的放在自己口袋里， “吃完饭吗？饿不饿。” “不饿，中午吃太多了。”唐前还摸摸自己的胃。 “我也是，那我们就在学校里转转？” 唐前拉着他站定，“我知道一个地方，肯定没人。” 她拉着董家阳朝着楼梯口跑去，连着下了三层楼到了二楼，推开楼梯下面杂物间的门，钻了进去。 这里算是一个被遗忘的角落，没人进来也没人管，只有门口堆着好多年前运动会上用的旗子，再就只有一张桌子摆在窗子边。 董家阳撕下笔记本上的纸垫在上面充当桌布，两人跳上去并排坐着，桌子并不稳，摇摇晃晃的，像是玩了一次跷跷板。 唐前抱着他的手臂，半个身子都压着了他腿上，试图从中间稳住桌子，然后勾着他的下巴装校霸， “jiejie带着你把学校的校规都犯了一遍了，万一以后毕不了业可怎么办啊。” “那就只能仰仗着唐jiejie养我了。”他也顺着她演。 “那可不行！你得自力更生。” “啊——这么严格啊。” 两个人拿着腔调在小小的空间里演舞台剧，休息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属于晚自习的预备铃声响起，走廊里开始有学生往教室里跑。 “这么快就又上课，好烦。” 两个人从桌子上跳下来，窗外已经没有光线照进来了，只有两人眼睛里的亮色在空间中闪，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后贴到一起，完成了一个亲亲。 嘴唇粘着不愿分开，可还是要往门口跑，老旧的门把手放出抗议的声音，就是不要他们出去。 “这锁坏了？”唐前懵了。 “你刚刚进来的时候锁门了吗？” “没有啊这没有能锁的东西啊，一压就开了，现在打不开了？” 眼看着正式上课铃就要打响了，门还是打不开，两个人又跑到了窗子旁边，对视一眼，翻身就要往下跳。 凭借着舞蹈生柔软轻盈的身体和一楼屋檐的垫脚，两个人都平安落地，只是落地的那一瞬间，远处传来纪律组长的怒吼， “那边的！干什么呢！站住，别跑！” 两个人气喘吁吁的绕道班级门口时，晚自习已经开始五分钟了，正好巡逻老师没来，他们从后门溜了进去。 董家阳在最后一排，自己单独一桌，唐前选了靠窗子的位置，用窗帘将自己挡住，假装不存在。 岳宮在下午时给她发了好几条消息，一直没回，老母亲已经明白了。 “又去找阳阳了，你可别总去耽误人家学习” “不过我真的要提醒你一句，你是未来一眼望到头，可他是什么规划你了解过吗，你们能不能合到一起呢” “注意点，别搞出事情来谁都不好看啊” 这不是唐前第一次考虑这个问题了，她一手撑着头看着老妈发来的文字发呆，突然眼前就只剩下手里屏幕的亮光了。 听说有的老师喜欢搞突袭，在晚自习时突然关掉灯谁的脸反光谁就是在玩手机，唐前这边又窗帘挡着应该不会被发现，但她还是暗灭了手机不敢动。 这次彻底陷入了黑暗，暗处的僵直中，一双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别怕，停电了。” 真是什么好事都被她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