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说说吧，你们都是怎么来的？” 费玥玥环顾四周，见其他三人没有立刻开口的意思，便接着说了下去：“我被人联手追杀，迫不得已才逃到这山洞里来。” 她左侧坐着的清丽女修问：“他们为何要追杀你？” 费玥玥：“因为我被发现脚踏八条船。” 她右侧的年轻女孩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而另一个异族女人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费玥玥。 “牛X。”异族女人比大拇指。 其他三人没听懂，还以为是外国话。 清丽女修倒吸一口凉气：“你就是那个合欢宗的妖女费玥玥！飞剑山的凌虚长老，青铜派的午墨长老，还有古杨门，断刀岭……被这些大门派联手通缉，你居然还活着！” 费玥玥满不在乎：“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我就知道早晚有这么一天。” 她看向清丽女修：“到你了。” “我丈夫要杀我，所以我逃出来了。”温尔雅说。 费玥玥当即冷笑：“呵，男人！” 异族女人见怪不怪：“典。” 其他三人没听懂，还以为是外国话。 “认识他的时候，我只晓得他是个光风霁月的侠士，谁知道他一早就存了杀心。数十年来他修为没有进益，不知从哪里听到了个杀妻证道的法子，便娶了我为妻。他对我百依百顺言听计从，我哪想到他有一日会拔剑刺向我？为了活命，我只好先逃走，辗转来到这洞中藏身。” 温尔雅摇头叹息。 费玥玥替她打抱不平：“这男人真不是个东西，你把姓名告知我，他日我若有空，也可以替你报复一二。” “赤龙山的祝明长老。” “哦——”费玥玥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点点头，“我认识他，虽然元阳已泄，可仪表堂堂，夜里也贴心，可当零食一吃。” 温尔雅的脸色当即变了三次，终究是忍住了没说话。她想赶紧揭过这个话题，便看向一旁坐着的年轻女孩：“你呢，你是怎么来的？” 林招娣怯生生地说：“我是擎天派的，爹不让我学武，要让我嫁人，我不想嫁，爹说绑也要把我绑过去，我就跑出来了。” 费玥玥怜惜地把她抱在怀里：“哎哟小宝，你受苦了！擎天派我知道，那群男的就爱问大不大，听说越大的地位也越高，确实名不虚传，但功夫实在差了些，食之无味。” 林招娣听不懂，怯怯地看着费玥玥。温尔雅神色复杂：“你能不能别说你们合欢宗那点儿事了。” 一旁的异族女人摇头：“男的不行。” 这次三个人都听懂了，纷纷点头赞同：“男的不行。” 然后她们一同看向异族女人：“你又是怎么来的？” 蒂娅·格兰杰用流利的汉语说：“西方正闹猎女巫呢，我赶紧来这边躲躲，结果听你们一说，这全天下的男人都一个样。” “可不是嘛！全天下的男的都一样！”费玥玥赞同。 “但是女巫是什么？”林招娣问。 “理论上说是会法术的女人，实际上可以是任何女人，什么年代了还搞猎女巫这套，我就说男的不行。”蒂娅厌恶地啐了一口。 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感到大家的脸上都写着大大的“男的不行”。 费玥玥向众人提议：“既然大家都是因为男人倒了霉，相逢是缘，我有个提议，我们就在这里结拜成异姓姐妹好不好？从此我们互帮互助，让那群男的再也不敢欺负我们。” 温尔雅瞥了她一眼：“我们几个不说，你纯粹是自己活该吧。” 蒂娅打圆场：“哎呀别这么说，俗话说得好，girls help girls嘛。” 三个人没一个能听懂，这次真的是异族话。 林招娣怯生生地说：“我想和jiejie们结拜，让jiejie们帮我！教我武功，或者帮我找个地方藏身也行，我不要被爹再抓回去，等我学成之后，为jiejie们鞍前马后，在所不惜。” 费玥玥拉过林招娣的手，亲切地说：“你放心，jiejie有办法，jiejie认识一个歌姬，你是擎天派的，她保准愿意教你！” 林招娣面露担忧：“但是我五音不全……” “谁说歌姬是要教唱歌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总之，虽然温尔雅不太乐意，但四人还是在山洞里磕头结拜。 “男的结拜，拜关二爷，我们拜谁？”费玥玥问。 “拜女娲？”温尔雅说。 “拜花木兰？”林招娣说。 “拜波伏娃。”蒂娅说。 三人面面相觑，没人知道波伏娃是谁。 “拜妲己吧！她是妖女的老祖宗，拜她合适。”费玥玥最终拍板。 “听起来还是有点父权制那味……”蒂娅的反对没人听得懂。 “妲己在上，从今往后我们四姐妹义结金兰，此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此时此刻无人知晓，擎天派乃至整个江湖的灾难，都从这个小小的山洞里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