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四霜露重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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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黄粉末自瓶口纷纷抖落,落在下方手心之中,均匀覆盖那道狭长伤痕。 裂口已经结痂,边缘凝成黑褐颜色,中央露出些许干涸粉rou,形状看着有些可怖。 苏柔滴了几滴油膏上去,混着药粉,拿指腹细细研开,力道轻缓至极,在丈夫掌中润开一层晶亮痕迹。她抹得认真,两道黛眉轻轻绞起,凝出淡烟般的愁绪,杂糅怜与怨,薄责道:“何必这样着急,大不了寻几名工人帮手,赶在年节之前,一样可以将跨院收整出来。” 说罢,又用纱布包扎裹缠,待一切处理稳妥,这才合上药匣,转身放进黄花梨柜中。 “夫人教训的是,的确是我急躁了,没注意叶子边缘倒刺。” 祝晚棠端正认错态度,见她坐回身侧,便自然而然握向对方手掌,五指收拢复又舒展,轻柔摩挲两下,安抚道:“实在劳烦夫人。” 大约夫人二字颇得苏柔欢心,她含笑嗔他一眼,不再计较。 已是酉时三刻,青竹梢头几声鸦啼喑哑,寒鹊振翅惊掠,天外曛黄之色稀薄,唯余明月清漏滴白露,又受秋风催打,凝结成霜,满院潮凉之意渐重,难免提早歇息。 “这是最后一次换药,我看伤口愈合大半了,不过平时还是注意些为好。” 她一面叮嘱,一面取过搁在炭盆上的铜炉,注好热水,浸了一张湿帕,略略拧干,温声朝他唤道:“水温正好,过来吧。” 祝晚棠闻言,故意抬起右手,悬在半空,没有接过帕子,人也不言语,只是佯作一副疼痛模样,皱着眉头叹了又叹。 这番举动自然出于他的小小心机,虽说不慎受伤,却也从中意外收获好处——这几日,妻子待他殷切更甚以往,时常陪伴在侧,倒不需他频频痴缠着。祝晚棠心底颇为欢喜舒坦,每每轮到穿衣洗漱之时,面上总会装出十分虚弱姿态,引她看顾怜惜。 见此情形,苏柔自是知晓对方撒娇念头,先是无奈摇头道:“你啊。”随后挽起衣袖,示意道:“你手疼,那我帮你好不好。” 说话之间,眼风频频拂动,祝晚棠一一含笑接下,由着妻子替他净了面,又篦了头,上下仔细侍候一通,终于哄到床榻去了。 金钩解开,重重罗帐垂合,一盏纱灯静置床柜,烛影摇红,点亮帏中安谧景象。 到底长夜漫漫无事,既不能过分亲近,只好自寻消遣,苏柔便倚着床头,手捧一本诗集,认真翻阅起来。祝晚棠顺势依偎过来,不过心思全然不在书上,一味抬眼端详妻子侧颜。 夜深檐静,秋入灯花,他见那清丽眉目映着薄光,更显风致嫣然,不由在对方脸颊落下一吻,垂头抵在那段纤白颈项上,俨然一副耳鬓厮磨架势。 他小心征询道:“结束了吗?”显然另有所指。 伴随距离贴近,热意烘得肌肤发烫,苏柔不由瑟缩起来,忙道:“……没呢。”月信将尽,她愈发受不得撩拨,抬手以示阻挡,把丈夫推回枕边躺好。 原本想着暂且忍耐一天,谁知对方不肯安分歇息,居然借势拉住她的手掌不放,拿唇齿裹覆指节,轻柔啮啃,大有一副囫囵吞含的迹象。 当真胡闹。苏柔原本打算伸手戳向他的额角,叫停这一举动,然而想到近日祝晚棠依仗受伤,很有些拿腔拿调,忽地起了捉弄念头。 她合上书页,搁回矮柜,转而揉身钻进被窝,径直枕靠他的胸口,压住那只完好的左手,关切问道:“手还疼不疼呀?” “疼的。”祝晚棠撒起谎来镇定自若,面皮不见分毫赧色。 苏柔闻言微微一笑,清眸流盼,拉过他的右手贴向自己脸颊,隔着纱布与药,温柔亲吻伤处,露出十足怜爱神色,檀口一启一张,曼声道:“那我来帮你。” 说话之间,柔荑已然探进丈夫里衣,在乳峰处略略按揉一番,随后飘飘拂拂滑向腹部,挑逗意味十足。 祝晚棠颇感错愕——妻子在房事方面素来含蓄被动,少有这样的热情,以往月信期间,因着这份矜持,彼此基本相安无事,即便有所冲动,也是趁人熟睡以后悄悄自渎解决。 眼下见她难得主动帮忙,他既惊且喜,干脆合上双目,安适享受她的细致抚慰。 裈裤拉开一截,纤纤素手捋开毛发乱丛,蜻蜓点水般飞掠而过,沿着微勃的沉甸rou茎来回缓缓滑动,因为看书缘故,指尖透着一点寒凉,反倒刺激性器,渐有昂扬势头。 祝晚棠挺动腰胯,试图将guitou顶进柔软掌心,以此获得更多接触,熟料苏柔灵巧转动五指,不肯让他顺心遂意,最终一番躲闪腾挪,停留在下方的子孙袋上。 因为数日不曾进行敦伦,加上惯用右手受伤,没怎么发泄过,两颗袋囊鼓鼓胀胀的,蓄有不少精水,摸着甚是饱满。苏柔将它们勉强捧握起来,只以把玩姿势反复轻揉慢拢,又拿指甲有意无意刮过yinjing根部,带出若有似无的细痒,惹来耳畔呼吸一声重过一声。 估摸状态差不多了,五指重新攀回茎柱,一触之下,果然青筋盘亘,充血硬直,气势蓬勃地抵在腹部。 “这么兴奋。” 话音落下,她又搭来一手,迅速重蹈旧路,改为双手合握姿势,不断向内推挤皮rou,上下规律撸动起来。 “柔柔……快一点……” 祝晚棠一边唤着妻子名字,一边加快挺腰速度,将那环绕下身的十根细指视作娇嫩花xue,想象自己正尽情捣入独属于他的欢乐窝、销魂窟。 心念既起,愈发身热体燥,情动难以自控,顶端很快溢出三两透明腺液,沿着冠沟没进她的掌间,牵拉数道纤薄银丝,粘稠之感充斥指缝。 待到渐入佳境时,苏柔莫名缓下动作,祝晚棠不解其意,由于左手受她身体压制,下意识伸出右手,刚想按着她继续taonong,却听一声轻笑响起:“既然手疼,何必乱动呢,且由着我来吧。” 有理有据,无可反驳,祝晚棠唯有讪讪躺回原位,任凭妻子胡乱施为。 眼见丈夫这般逆来顺受,苏柔莞尔,心中逗引之意犹甚先前。 她并不着急完成手yin,反而仰头凑向他的颈窝,含住耳垂,口腔内部濡滑温热,舌尖或轻或重舐过软骨,足令对方心猿意马,胯部不断扭动起来,徒劳寻求新的慰藉。 为防洇湿衣裤被衾,她一手扶住性器,一手盖着guitou,在rou冠外围一圈一圈打着旋儿,阻挡水痕扩散,见他愈发情动难耐,突然扬起指腹,朝那湿漉漉的细眼上重重碾去,如愿引发一声压抑至极的闷哼。 “唔——” 浓黑眉宇深锁几分,他的睫毛剧烈颤动起来,仿佛正在竭力隐忍。 这幅狼狈模样取悦到了苏柔,她贴近丈夫鬓边,吻向那层浅薄水汗,话音饱含缱绻温情:“弄疼你了吗?” 话虽如此,手中动作仍旧不停,以近乎猛烈的势头反复磋磨那处窄紧铃口,混不顾惜guitou的敏感脆弱。刺疼之中,居然催生无限快意,祝晚棠绷紧小腹,茎身抖了抖,再次涌出一股热腾腺液。 添了这份润滑,taonong起来自然更为顺畅,不到半盏茶的功夫,水声渐重,开始咕唧咕唧作响,隔了厚重被衾,听着颇为含糊yin靡。 她又趁势问道:“要不要停下?” 祝晚棠深吸一口气,缓了片刻,方才慢慢答道:“不用。”人却实实在在兴奋起来了。 尽管节奏忽快忽慢,到底一点一点堆积着快感,大约巅峰将至,耳畔喘息声音渐次沉重,苏柔仔细端详那张浸满浓重情欲的面庞,心道时机成熟,十指力道一松,迅速撤出亵衣范围。 情潮骤起骤落,难免失魂落魄,祝晚棠愕然睁大眼睛,正好对上她那双莹莹生辉的含情目。 “我手酸呢。”苏柔仍是一派温声细语,“只能帮你到这了。” 说罢,取来一张方帕,擦净手上水渍后,施施然躺回他的怀中,埋首假寐。 竟笃定了他不敢妄动。 其实她早有谋划——倘若祝晚棠犹不满足,打算独自疏解,她便辖制那只左手,看他敢不敢用右手自戳谎言。 然而丈夫反应出乎意料,他似乎意识到这是她在有心戏耍,稍微呆愣片刻,随后摇一摇头,伸手拿过她的方帕,开始安静擦拭下身。 “你又作弄我。”祝晚棠凑近她的耳畔,语气听不出抱怨委屈,甚至隐含笑意,一种无可奈何、唯有包容的苦笑,“睡吧。” 一语毕,他熄灭烛火,只余丝缕月华遗在帷帐边缘,眼瞳深处乌沉沉的,不知想些什么。 苏柔意外于他的老实,但也知晓分寸,今日若是贪图纵火,让他积压狠了,明日便是自己倒霉,当下环住丈夫胸口,枕着那股规律心跳,跌入酣梦深处。 翌日饱睡而醒,眼帘一掀,瞧见祝晚棠穿戴齐整坐在身侧,俯身拾起她胸前的一缕青丝,握在手中细细赏玩。 “醒了?”他笑道,拿发尾轻轻瘙着她的鼻尖,惹来细微痒意,险些打出喷嚏。 苏柔嘤咛起来,连忙钻入被衾躲闪,不想对方竟用微凉手指追逐而来,故意抚向后颈,两人就此嬉闹一阵之后,她才缓缓起身换衣。 房间布置得相当暖和,东西两角备有炭盆,热意自赤红焰苗尽头氤氲腾升,即便肌肤裸露在外,也不觉清寒。苏柔在这熏然之中掀开内搭,正要缓慢褪下腰间那条月事带子,却见祝晚棠从旁端来温水,搁在床柜上面,道:“我来帮你。” 台词听着颇为耳熟,可惜苏柔一时半会未能悟出丈夫的满腹坏水,仍是揶揄着笑道:“手不疼啦?” “不疼,一点也不疼。”大约有了昨晚教训,祝晚棠表现很是坦诚,不再佯装吃痛,大而黑亮的眼瞳满是真挚,伸手替她拉开裈裤,殷切远胜平日。 世间之人多将癸水视为不洁不净之物,百般忌讳,以为腌臜。 她记得十二岁那年天癸水至,然而母亲早逝,嬷嬷也被送返还乡,无人教导此为女子必经之事。血水静默洇染衣裙,她却犹未觉察,孤身走过家中大小楼阁,直至偶遇师兄,对方惊诧之下误会是她受伤,连忙上禀通报。 此事便被父亲及叔伯长辈知晓,勒令将她封锁屋中,不许踏足院外,随后遣人仔细洒扫她沿途经过的每处地界。 许是习武之人自有诸多讲究吧,苏柔这样思忖着。但是时至今日,她仍清楚记得父亲那隐含嫌恶的目光,她的血,她那象征生命与阴柔的血气,破坏了他们的清净。 也就是祝晚棠——素日自恃着夫妻理应坦诚,成婚以后毫不避忌,恨不得化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泥人,哪里还会在乎这些血污。 思及此处,苏柔不由放任丈夫行为,配合他的动作抬起脚尖。而祝晚棠不知妻子心中所想,只耐心半跪于脚榻上,将她双足架在肩头,专注解开系带。 垫在下身的棉布浸了一抹淡薄赤色,已有干涸迹象,整个阴部紧密笼在其中,乍然脱离包裹,不免溢出一点潮闷的微腥气息。由于距离甚近,他的呼吸来回拂过敏感xue口,使得苏柔不自觉收缩小腹,足尖稍显绷直姿态。 他先是分开两瓣柔软花唇,用湿帕拭去边缘暗沉血渍,待到表面擦净,再拿手指裹在湿帕之下,沿着rou缝上下轻轻抚摸,温水则顺着力道漫出软帕,不断浸没嫩rou之间的褶皱,直至显出粉艳艳的本色来。 期间还曾漫不经心地按向腿心,往那xue眼处浅浅揩去,确认其中没有鲜红血丝涌出后,方才结束清洁。 “癸水都尽了,不需要新的月事带了。”他抬起头,目光直直凝向苏柔,掌心在她光滑赤裸的膝盖拂了一拂,饱含亲狎意味。 苏柔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丈夫企图,忙把双腿收回,低头敛眉,好让那股矜持重新掩盖神色,又是一番与昨夜枕畔间截然不同的端正姿态,“才起床呢,不许闹我。” “我知道。”祝晚棠温和一笑,“得先去吃饭,毕竟吃饱了才有力气,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