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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说了一句不明所以的话,故而我大大胆猜测,您早先就与他认识了。”单邪的手还放在桌面上,食指有节奏地轻轻地敲击着桌面,发出细微声响,他每敲一次,姜青诉的呼吸就紧了一分。过了许久,单邪才道:“是。”“果然如此,所以你才不插手此次案件,不论我办多长时间也不管不顾,但又放心不下我的举动,便跟在了我身后看我都做了些什么。”姜青诉点了点头,解释到这儿,心里的不舒服就更重了。她又仰头喝了一杯酒,桌上的小菜一口没动,忍了半晌还是嗤笑一声说了出来:“我当单大人是关心我,原来关心的,另有他人。”单邪朝姜青诉看了一眼,这人邀他喝酒果然是幌子,看来是想借着这一点儿酒意,将方才安静回来这一路上所有拼凑在一起的猜测都一股脑说出来。姜青诉喝完一杯,紧接着又喝了一杯,再朝单邪看过去,有些气恼这个人居然没有任何解释。“那……”半晌后,还是她先打破了安静:“你与许凤遥是何关系?”“没有关系。”单邪道。姜青诉轻轻哼了一声:“单大人方才还说认得他。”“只是认得,没有关系。”单邪说:“他并不知晓我,况且……”“况且?”姜青诉心中一沉,见他有继续道:“况且我跟着你,并非因为许凤遥,或其他任何人、鬼,只因为你而已。”姜青诉面上突然一红,眨了眨眼睛有些发愣,单邪敲击着桌面的手指停了下来,道:“白大人起先说我看中了许凤遥的美色,却忘了我原本就不觉得世间万物的皮囊有美丑之分,树木有皮,花草有皮,人亦如此,树死断根,花草干枯,人身腐烂,那才是我眼里能看到的东西。即便我认得许凤遥,也不代表我对他有多余的非分之想,他与沈还有钟留在我眼中无太大区别,唯一与这些有区别的,只有白大人而已。”姜青诉此刻脸不光是红了,她甚至觉得有些发烫,握着杯子的手微微颤抖,将杯子放下,垂下眼眸有些慌乱道:“单大人喝醉了吧?”说完这话,她觉得不妥,单邪面前的酒碰也没碰,反倒是自己,一壶喝得差不多空了,于是摇了摇头:“不,不……是我喝多了。”说罢,姜青诉站起来朝楼上走去,单邪看着对方有些逃跑意味的背影,眉心微微皱着,一直放在膝盖上的拳头这才松开,张开的掌心有些泛白,他慢慢将手心轻轻贴在自己的心口方位。姜青诉上了二楼发现了沈长释与许凤遥,愣了愣问:“你们如何在这儿?”沈长释眨了眨眼睛,其实他是来偷听偷看的,许凤遥是无聊跟出来的,不过他刚才也只是看到了,却什么也没听到,反而反问对方:“白大人与无常大人说了什么?怎的脸还红了呢?”“关你什么事儿?”姜青诉稍微提高了点儿声音,推开沈长释就往房间里走。第53章戏子魂:十四单邪还坐在楼下,等到姜青诉已回到房间了,这才起身往楼上走,沈长释瞧见了立刻拉着许凤遥就往房间里躲,心里奇怪,怎么白大人的性格变了这么多?她究竟和无常大人说了什么了?一直守在客栈窗户边角没敢进去的钟留将两个人后半段说的话都听进耳里了,从姜青诉与单邪说以为对方关心自己那句开始,一字不落清清楚楚地听完了。等单邪入了房间,钟留才慢吞吞地进了客栈,伸手推开了沈长释的房门,沈长释问:“你方才一直在外头?”钟留点头,他又问:“可听到了两位大人在谈什么?”钟留撇了撇嘴:“谈……谈情说爱?”沈长释立刻扬起声音:“什么?!”后来一想不对,隔壁与隔壁的隔壁,住着的可是两位大人,于是捂着嘴,在许凤遥一脸震惊的眼神下,小心翼翼地问钟留:“你确定?他们已经跨出那一步了?”钟留抓了抓头发说:“应该是这样的,我听见白大人抱怨无常大人不在意她,无常大人说即便像许凤遥那样的人在他眼里都不分美丑,只有白大人最好看,白大人就脸红了,然后上楼了。”沈长释嘶了一声,张了张嘴:“原来如此啊,这是害羞啊!”住在隔壁的姜青诉伸手揉了揉左耳,耳朵自从被单邪施了法,该听到的不该听到的,总能听得到,隔壁沈长释的动静想来不光是她,就是单邪也都听清楚了。她起身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茶水杯握在手中稍微紧了紧,看着烛火下泛着淡淡黄色的茶水,有点儿像今天倒入酒杯的酒,色泽差不多。茶水逐渐在杯中平稳没有一丝涟漪,姜青诉的脸倒映在了里面,她看着杯中自己的脸,与二十多岁时一样,死后就再也没有过变化了。她曾在朝为官时很注意自己的仪表妆容,毕竟每日都要面圣,那时的她心中除了龙椅上的人,再也装不下其他。但她死前的几个月,蓬头垢面,长衫染脏,又被午门斩首,全尸都没留,入了地府,换上了鬼差的服装,也只是干净了些,浑身素色,一丝装扮也不再有了。姜青诉头上的玉簪陪着自己几十年,还是当时一个年纪轻轻死去的小姐见她发无装饰,从自己头上摘下来送与她的。她不愿花时间在装扮上,反正于她而言,生死无差,身边也没有令她需要特别在意妆容的人,却没想到今日单邪的一席话,却将她说得仿佛比许凤遥还要美上许多分。他究竟在想什么?姜青诉不明白,自己在这个人的心中又算什么?为何会说她与别人不同?不同在哪儿?莫非当真如沈长释与钟留说得那样儿,实则他对自己的感情不一般?他也懂男女之情?这个想法一出,姜青诉不由地心神一震,烛火在屋内略微流动的风中轻轻晃了晃,倒映在杯中的她的脸在晃动的光芒下有些不清晰。她将茶水一饮而尽,然后走到了窗台边上,单手撑着下巴将窗户推开一条小缝,今夜……恐怕又是不眠夜了。回想起过去的各种感情,有些都已经记不太清了,毕竟过去了二十多年,若按照人间年龄来算,她已是年近半百,至少,坐在龙椅上的那个男人已有五十岁了。为官时姜青诉以为真情好比天上月,看得见却摸不着,从她被打入牢狱那一刻开始,她知道真情往往是水中月,就连看到的,都是假的。到达地府瞧见自己生死簿的那一刻,她从不信世间有鬼神到成为一名真正的鬼差,中间不过只花了几个时辰而已,打那儿之后,她就认定鬼是没有心的,不管是天上月还是水中月,从今往后,都住不进她的心里。但此刻静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