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书斋 - 言情小说 - 我有三个龙傲天竹马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52

分卷阅读152

    “但老夫子没过多久,也因为老病死在了进京赶考的路上。他膝下年轻的夫子从此一肩担起了私塾。夫子十分崇敬他的老师,为老师生前的遗作四处宣扬,不断有名门将孩子送往这个私塾,使得私塾的荣光一时无两。”

“可私塾里始终没有人能再次考上状元,那时,夫子的一些弟子中,有一个天资卓绝的,仅仅十余年的苦学,就将夫子一生的学问都学尽了,所有人都认为,这个弟子,将来必定有状元之才。”

“长久以来,这个弟子一直谨遵着夫子的教导,但随着学问渐长,私塾里的藏书已不足以支撑他解决更多的疑问。有一天……他在书斋中翻阅,无意间发现了老夫子留下的一封信,信上老夫子自陈当年是出于嫉妒,诬陷那个考上状元的读书人造反,实则自己的学问并不如他。”

“弟子用了很长的时间才接受了这个事实,拿着信想去官府为被关押了多年的读书人平反,却在私塾门前被年轻的夫子拦下。”

“夫子说,老夫子已经走了,他不允许任何人辱没老夫子生前的名声。可弟子觉得不平,他知道夫子的资质极高,如果不是因为总困于老夫子狭隘的学说里,夫子很可能早就考上了功名。”

“弟子一再恳求夫子,如果到时候私塾被查抄,他愿意同夫子重建一个私塾,不再故步自封,而是吸取更新的学说,使更多的门生考取功名,这也是老夫子的遗愿。夫子十分固执,烧毁了那封老夫子的信,并让弟子从此不许再提及此事。”

“然后,那弟子沉默了很长的时间,在这期间,他考取了举人第一的功名,一时间让夫子以他为荣。但很快,弟子发现了在夫子的书房里,藏着其他同时期出名的读书人带血的学说。”

“弟子感到一切都很可怕,这时的他,已无法再对夫子做下的罪行麻木以对,他学会了伪装自己的心思,暗中收集夫子的罪证。就在他快要将一切结束的前夕,夫子找到了弟子,他说这私塾就是他的命,他不能离开,也不会让任何人摧毁这间私塾。”

说到这儿,枝头的秋蝉已来不及听完这个故事,随着一阵夜风掠过,枯朽的空壳顺着柳枝的缝隙落在南颜肩头。

她将秋蝉小心拾起,一声超度的梵呗声后,她松开手心,任秋蝉化作点点光尘飞散,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悲悯。

“那弟子最后的结局是什么?”

“夫子在弟子身上所下的心血之大,让他无法接受弟子的背叛,就把弟子关了起来,还把他生前所有知道此事的好友、同僚捉到他面前,一个不落地杀了个干净,好让他知道背叛的代价。最后,把他……”嵇炀顿了顿,改口道,“把他一身的本领废去,扔到了遥远的贫瘠之地任他自生自灭。”

南颜听得哑然,许多谜团好似在一瞬间被血淋淋地揭露在她面前。

半晌,她才犹豫地覆上嵇炀的手背,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恨那个夫子吗?”

“年少易为爱恨扰,恨自然是恨的。”放下已见底的蝉露悲,嵇炀看见南颜有些担忧地看着他,不禁笑道,“不过阿颜心里既如明镜,怎么也合该我这个受害的年长者反过来安慰你才是,你这么喜欢cao心,为兄会觉得羞惭的。”

南颜收回手,重新抖出她的招牌佛珠,道:“我听你这故事时,想了一肚子开解你的言辞,你总要给我个机会施展施展。”

“阿颜想怎么施展?”

“你随我皈依吧。”

“不,你随我还俗。”

“红尘俗世多纷扰,皈依佛门一身清净,从此修心修身你去,送人极乐我来。”

“听着不错,可惜我是个俗人,只想和阿颜做尽世上的红尘俗事。”

……

柳堤岸后面,被一个弥勒佛样的和尚抱在怀里一阵狠撸的白狐狸暴躁地摇着尾巴。

“老秃驴!你徒弟破戒了你管管好不?”

老和尚笑眯眯地望去柳堤边的两人,道:“这不是很好吗?世间那么多深仇大恨,偶尔为情情爱爱所绊,也是一种化解之道。”

狐狸精想起他那么多年,一把胭脂一把小裙子地把小白菜糊养大,觉得十分不爽,对老和尚道:“你把老子放开。”

老和尚:“真方,你想干什么?”

“老子要一jio把这两个佛魔殊途的败类踢进湖里!”

☆、第81章第八十一章帝子的任务

“真圆呀,跟为师回卯洲吧。”

南颜见到宝气如来时,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她记得她师父吃苦大师,是个消瘦邋遢的僧人,在路边上拿只破碗蹲进乞丐堆里都毫无违和感。

而眼前这位,一袭明黄袈裟,手足佩着金环,脖子上挂着琉璃串珠,肚皮滚圆绵软,面颊丰润饱满,活似庙里的弥勒佛,唯有那笑眯眯的神情像极了吃苦和尚。

南颜:“师父,你发达了?”

“真方,和你师妹说说吧。”宝气如来把怀里啃着他胳膊的白毛狐狸放下,对嵇炀道,“嵇小友,借一步说话。”嵇炀略一点头,同南颜道:“我去去就来。”

南颜看着他们走远,蹲下来伸手企图去捏殷琊的两个爪爪,被他一爪子挠开后,一脸忧郁道:“师父是什么情况?”

殷琊没好气地说道:“愁山梵海的梵海院掌院宝气如来,修有特殊神通,本体在卯洲坐镇,化身云游四方,尝尽世间苦厄……凡洲那个吃苦和尚,就是他的化身之一。”原来吃苦和尚的本体是化身修士,难怪她的辈分这么高。

“本来你来上洲就应该去愁山梵海清修一段时间,现在那么多人想抓你,不如就回卯洲——”殷琊抬头看见她的目光凝在嵇炀走远处,不悦道,“你担心他有什么用?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别被人识破了。”

“二哥。”

“怎么了?”

“你觉得真的会有人活着从秽谷的阴祝老巢中活下来吗?”

殷琊默然,他记得那一年,嵇炀抱着南颜从悬崖上跃下,后来他又豁尽全力把南颜送了上来,听说在那之后,整个秽谷出现变故,无人生还。

“那时候,在秽谷崖下,我让他夺舍我求生,他骗我说好,转眼间就把我送走……”南颜声音徐徐,眼底黯然,“我是真的欠他一条命。”殷琊翻了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