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书斋 - 经典小说 - 唯一奢望在线阅读 - 唯一奢望 第111节

唯一奢望 第111节

    桑梨笑着和她拥抱在一块,徐晓捏捏她的脸:“脸圆了点,比之前跟白了,像只小白猪!”

    “讨厌,你才小白猪呢。”

    徐晓粘着她撒娇:“呜呜呜好想你啊,你寒假放几天啊?”

    “我学校还要上课,只能待到初二。”

    “好吧,反正再读半年就解放了……”

    其余人提好行李走过来,桑梨热情地给徐晓介绍他们:“他们都是我玩得很好的朋友,我们一个班的,这位是我和你说过的我同桌,念念,这位是玥玥,还有张博阳和聂闻……”

    四人和徐晓打招呼,徐晓看到他们穿得潮流又漂亮,明显是从大城市来的,她压下眼底的羡慕,也点起酒窝,热情帮忙接过她们手中的行李,笑:

    “你们是甜甜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马上过年了,我们村里这几天很热闹,我到时候带着你们玩。”

    喻念念自来熟,点头嘿嘿笑:“来的路上就听梨梨说了,她还说今天下午要带我们抓鱼呢,到时候一起。”

    徐晓笑:“行,甜甜是个抓鱼小能手,有她在不怕没鱼吃。”

    载他们来的面包车离开,这时邝野提着行李走了过来,桑梨给她介绍:“对了,这位是邝野。”

    徐晓看过去,少年个子极高,穿着深灰色大衣和工装裤,挎着个黑背包,气场桀骜不羁。

    妥妥的有钱人家的公子哥。

    徐晓微微一愣,没想到邝野长得这么帅,含笑拘谨地打招呼:“你好……”

    邝野看向她,温淡应了声。

    随后徐晓和桑梨带路,一行人走进村庄,村里今年新修了路,还算平整,家家户户都是自己盖的矮房子,村依照一条溪流而建,依山傍水。

    桑梨看到村里的大爷大娘和他们打招呼,大家住在一个村基本都认识,他们看到她回来也很高兴,夸她长高了又更加漂亮了。

    桑梨给邝野几个介绍着村里,路过一家房子门口,喻念念看过去:“这家房子还盖得挺漂亮的耶,像小别墅。”

    桑梨看过去:“这是我舅妈家。”

    桂秀媛很嫌弃山里,也不喜欢和连雨珠住在一起,所以盖了房子只为了有面子,一年到头也没回来几次。

    徐晓道:“甜甜,你舅妈这两天好像回来了。”

    桑梨微怔,“你看到他们了?”

    “昨天我在小卖部看到彭凯了。”

    桑梨了然点头,没再说什么。

    她回来肯定避不开要见桂秀媛,她都做好了心理准备,反正当初在电话里再难听的话都听过了,还怕什么。

    几分钟后,他们到了一座矮房门口,桑梨道:

    “到了,这就是我家。”

    房子视野通透,一眼都能看到全貌,正面是个很很普通的大平房,左右旁边各两间屋子,有点像古时的东厢房西厢房,伞面围着的前院里,堆放着许多从山里砍来的柴火,还有杂乱的农作物用具等等东西,还圈养着鸡鸭。

    徐晓因为家里煮了饭菜,说先回家,下午再过来找她们,桑梨推开矮木门,领着几人走进前院,“外婆——”

    她喊了声,在后院厨房做饭的连雨珠闻声走了出来,看到他们愣了下:“你们怎么到了不和我打个电话,我好去村口接你们啊……”

    “不用,晓晓刚才去接我们了。”

    连雨珠两鬓微白,带着皱纹的脸上满了笑意,让几个孩子赶紧进来,六人把行李都提到中间的大屋子里,桑梨给连雨珠介绍着他们,大家嘴甜跟着一起喊外婆,最后桑梨提到邝野:

    “这位就是宋阿姨的儿子,邝野。”

    邝野收了平日里的桀骜散漫:“外婆好,您叫我小野就行。”

    连雨珠诧异笑:“小野,之前都是听说,这还是第一次见呢,长得这么高这么帅啊……”

    邝野礼貌应着,俨然从大少爷变成乖孩子,惹得几人偷偷发笑。

    果然,第二个能治住邝野的人出现了。

    连雨珠带他们去先放行李,桑梨走在后头,转眼看向邝野,含笑小声叫他:“邝野,我告诉你一件事。”

    “嗯?”

    “其实我刚才是骗你的,我没和外婆说过你的坏话。”

    做了一路心里建设的邝野:“……”

    她眼尾弯弯:“想想也知道嘛,我外婆人那么好,怎么可能不欢迎你来呢?”

    现在她在他面前就像只小狐狸,都敢逗他了,邝野勾唇,掐了下她后颈:“你等着吧。”

    有空再收拾她。

    院子一左一右两间屋子就是腾出来给他们睡觉的屋,男女各一间,前两天连雨珠得知他们要来,赶紧把里头打扫了下,铺上新床单,生活用品也准备好了,看过去很干净整洁,连雨珠笑:“家里条件一般,孩子们凑合住一下。”

    大家忙说不会,放完行李,几人回到中间的大屋子,邝野把给连雨珠买的许多年货拿出来,连雨珠推辞不收,邝野说这些都是宋盛兰和邝明辉托他送来的,是他们家的一点心意,连雨珠只好感谢收下,让他以后不要破费。

    午饭已经备好,满满一桌子菜,连雨珠道:“这些菜都是自家种的,没打农药没杀虫,鸡鸭也是自己养的。”

    坐在桌前,喻念念笑:“梨梨之前说外婆做的饭菜特别好吃,我刚才一路想着都馋得流口水,可期待了。”

    聂闻:“何止啊,我知道要来,前两天晚上就开始流口水了。”

    连雨珠被这帮小机灵鬼逗笑:“那你们赶紧尝尝。”

    大家动筷吃着,桑梨看向身旁的邝野:“味道还行吗?”

    男生点头说很好,桑梨莞尔,大家正热闹地吃着饭,半晌前院的门被推开,一个含笑的中年女声传了过来:

    “哎呦,家里这么热闹呢——”

    桑梨听闻熟悉的声音,倏地转头,就看到桂秀媛一家三口,忽而怔住。

    桂秀媛穿着一件桃红色毛呢大衣,头发烫着波浪卷,身后跟着穿着老头衫、面容朴素的桑成业和低头一直打着游戏的儿子桑彭凯。

    连雨珠看到桂秀媛,也是怔了下,笑意微收,没想到他们这个点会过来。

    原本其乐融融的氛围被打破。

    三人走到屋内,连雨珠怔愣:“你们今天不是说去县城买东西?”

    桂秀媛笑意满满:“是啊,我们刚从县城回来,你昨晚不是说甜甜带同学回来玩两天,我就赶紧去给他们买了点吃的喝的,来了这么多同学啊。”

    桑梨看向喻念念等人疑惑的目光,她心间揪紧,掩下僵硬的面色,介绍道:“这是我舅舅、舅妈。”

    其余人不知情,乖巧打着招呼,桂秀媛笑应着,而后目光看向坐在桑梨旁边、一言不发的邝野:

    “哎呦,这位就是邝家的儿子吗?”

    桑梨意识到什么,脸色划过道难堪,只能点了点头,桂秀媛脸上瞬间堆上笑意,热情地走到他旁边:

    “哎呀,原来这就是小邝少爷啊,之前还好奇呢,终于见到了!”

    桂秀媛看着他,嘴角咧到耳后根,不禁夸赞道:“我一直就听说宋总有个特别优秀的儿子,果然百闻不如一见,你瞧瞧你瞧瞧,个子又高又帅气,这比凯凯帅多了!”

    两秒后邝野懒懒抬起漆黑的眸,看向她,桂秀媛赶紧把儿子拉过来:“不许玩手机了,赶紧过来和你小邝哥哥打声招呼。”

    桑彭凯烦躁,“我这打游戏呢,没空。”

    “你这孩子什么态度?!等会儿回去就把你手机没收了!”她笑着忙给邝野赔不是,“这孩子腼腆害羞,其实昨天得知你要来,还说特别想见小邝哥哥呢,可期待你来了哈哈哈。”

    桑彭凯:“我没有,你别瞎扯。”

    “……”

    桂秀媛气得打了下他,干笑两声,连忙又把买的大大小小的东西提到面前:“小邝少爷,我知道你们今早要来,今早去县城超市买了很多零食,知道你们小孩子喜欢吃。”

    邝大少爷慢条斯理吃着饭:“我长大了,不吃零食。”

    “……”

    桂秀媛笑:“没事,我还买了饮料什么的,这个可乐雪碧,你们都爱喝。”

    邝野吊儿郎当:“我减肥,不喝碳酸饮料。”

    桂秀媛:“……”

    她看向一点都不胖的他,仍旧笑:“没事没事,对了,你们今晚住哪儿?要不然去县城住我们家吧?山里条件太差了啊。”

    邝野仍旧不接茬:“不用,县城我住不惯,我就喜欢住山里,关键耳边清静,没人吵。”

    感觉被内涵到的桂秀媛:“……”

    桂秀媛脸黑,一旁的桑成业尴尬地拉扯她:“走了,咱们先回家吃饭去,也让孩子们先吃饭。”

    桂秀媛不爽瞪他:“你催什么催?!这不是我家?我聊两句还不行了?”

    连雨珠已然习惯,无奈对桑成业道:“你们还没吃饭,就坐下一起吃吧。”

    “没事妈,我们家里都煮好饭了。”

    桂秀媛:“妈都留我们下来吃饭了,你叽叽歪歪什么?”

    桂秀媛拉着凯凯坐下来吃饭,桑成业也只好坐下,他看向桑梨,笑:“甜甜去云淩了长得更漂亮了,好像也胖了点,终于不是瘦干干了。”

    桑梨是喜欢舅舅的,她轻应了声,桂秀媛闻言,这才把视线放到桑梨身上,啧啧笑:

    “这一看就是邝家照顾得好,我们做长辈的看到甜甜在云淩过得好就放心了,甜甜,邝家对你有恩,你平时住在人家可得心怀感恩啊,邝家就是我们的大恩人。”

    桑梨敛眸,喉间干涩,还未出声,就听到身旁的男生拽冷开口:“大恩谈不上,我爸妈很喜欢桑梨,把她当成自家孩子来疼,就想让她过得好好的。”

    “是是是……”

    邝野抬起冷眼,看向桂秀媛:

    “谁要是再欺负她,我们一定会管。”

    邝野的话指向明显,明显是在给桑梨撑腰。

    桑梨怔然看向他,心间柔软塌陷。

    桂秀媛对上邝野冰冷的眼,心里一颤,想到之前对桑梨的责骂,忙不迭笑着应和:“对对对,我们作为甜甜的家人,肯定也是想护着她疼着她,都盼着她回来呢。”

    连雨珠不冷不热出声:“盼着甜甜回来,刚才进来了,你倒是一句话不关心。”

    桂秀媛脸色僵硬,尴尬:“我……”

    连雨珠没了耐心,结束了对话:

    “行了,吃饭吧,菜都凉了。”

    连雨珠给几个孩子夹着菜,桂秀媛见着有外人在场,只能维持着脸上的笑,什么都不敢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