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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纪瓷吃完面喝了口水,霍骁正好处理完事情关上手机,站起来之前看了她一眼,问:“吃饱了吗?”她点点头:“嗯。”“那走吧。”霍骁拿上放在桌案上的手套,顺便把她放在一旁的书包接了过来,纪瓷下意识地想说谢谢,却他阻止了,“小姑娘年纪轻轻的,规矩还挺多。”纪瓷只好抱着琴盒跟在他后面,身后传来老板浑厚地嗓音,隔着四五排桌子从后厨传来:“霍老师慢走,再来啊!”“你都这么说了,那我肯定得来。”霍骁同样爽朗地附和,他拨开门口的塑胶门帘,阳光从树缝里漏出来,霎时倾泻在他肩头。秋风轻灵,光影细碎。那一瞬间,纪瓷仿佛看见了所谓“温柔”的具体样子。周遭的一切人和事,像是从他身上起始,添上了各自应有的颜色,变得斑斓起来。到最后,纪瓷仍然没猜出来霍骁的工作是什么。付账的时候,她的手机恰好发来欠费提醒,用不了网没法付钱,霍骁直接让老板划了账,过后仍十分照顾小姑娘的心情,同意了纪瓷加微信把钱转给他的请求。这顿早餐,也并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从面馆出来,纪瓷和霍骁道别,自己去学校门口的公交站坐车回家。到家的时候还早,纪成远他们还没有从机场回来。院子里有人正在修剪花枝,刚打扫完客厅的佣人正把清洁用具一件件码好收进桶里,厨房内,阿姨已经开始为今天的午餐忙碌起来了。每个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情,没有人注意到纪瓷。她在门口换了鞋直接上楼,进到自己房间把门锁上,然后抱着换洗衣物去浴室冲了个澡,出来的时候,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正好亮了一下。纪瓷简单用毛巾擦了几下头发,捧起手机趴到床上,点开消息界面。——你已添加“3”为好友,现在可以开始聊天了。“3”是霍骁的微信昵称。名如其人,干脆利落。纪瓷发了个表情,随后把欠他的面钱从银行卡里转过去。想发个谢谢,又怕对方觉得她规矩多,于是只好作罢。她玩了会微信上的小游戏,没多久就困了,放下手机眯了一会,被楼底下的喧闹声吵醒。纪瓷清醒过来,发现霍骁还没有收钱,犹豫了几分钟,点开键盘准备打字的时候,房门被人在外敲响。一道公式化地女声在门外开口:“小姐,饭已经做好了,老太太请你下去和全家人一起吃。”“知道了。”纪瓷慢悠悠地床上爬起来。她随便整理了下仪表,趿着拖鞋走到门口,拉开门,发现门口那人还没走。见纪瓷出来,女佣看也没看她,完成任务似地朝她微笑着点了个头。“......”纪瓷随着女佣下楼,走到客厅,在人群簇拥间,看见了久违的老人面孔。纪老太太穿着旗袍貂裘,仪态自若地坐在长条餐桌的主位上,如果不是她额角两侧的发丝皆已斑白,说是这家的女主人也有人信。她身侧站着的是纪睿,纪瓷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看见她从脸上散发出来的,由衷的喜悦和慈爱。“老太太,先生夫人,小姐到了。”纪瓷身边的女佣开口道。说来讽刺,明明这里也是她的家,却感受不到一丁点亲切感。“...都坐吧。”纪老太太和蔼地牵着纪睿的手,冷下表情看了一眼纪瓷,很快将视线转到纪成远身上,“小睿的学习你们也不要逼得太紧,我看孩子的脸都瘦了一圈。”“好的,妈。”纪成远点头应下来。陈馥芳在一旁也连声说好。纪瓷看着这和谐一家四口,很有自知之明地拉了个最远的凳子在边缘坐下,佣人随即得到老太太的示意,将小碗的饭菜端到她面前。“我这次出门也和我几个老姐妹交流了下,都说这生儿不如生女好,我觉得不是,这女孩要是折腾起来,比男孩还难养...”纪老太太的话在耳边响着,纪瓷只像个聋子似的没听清她在说什么,夹菜吃饭,动作慢条斯理看不出丝毫急躁。“成远啊,咱们家说起来是津市上流人士,可终究比不过那些当官的挖煤的,咱不是富得流油,祖上也没什么人是靠卖艺发家的。”纪老太太的声音在空旷的室内荡起回声。“...这些年我也看明白了,女孩嘛,终究是要嫁出去给别人家的,学习爱好什么的都不重要,学那么多,到最后不也是平白便宜了别人家嘛?”老太太还在继续说着别的话,纪成远夫妇无一例外地点头附和,只有纪睿在举杯喝水的时候,目光往纪瓷这边瞥了一眼,很快收回视线。因为离得远,纪睿没有发现,在老太太说出刚才那番话的时候,纪瓷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情绪有什么起伏,可她捏着筷子的手却一直攥得紧紧的。直到骨节都变得青紫。纪瓷放下筷子,忍不住想开口反驳一二,却在此时,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响了一声。她憋着气解开锁屏,发现就在刚才,霍骁接收了她发过去的红包。并随后附上了一句话——“虽然我不算有钱,但请小姑娘吃饭也还是负担得起的,这是最后一次。”纪瓷反反复复地看着那句话,方才胸腔内积累的郁结瞬间消散。她突然弯唇,秀眉舒展开,很浅地笑了一下,随后在手机上打下一个字:“好。”9.过分凭什么总算挨过了周末,纪瓷周一一大早六点钟就醒了,收拾完毕后坐上公交车,到学校的时候还能有时间吃个早饭。上午的课结束的早,老陈难得没有拖堂,下课铃刚响完,就放他们去食堂吃饭了。按理说,纪瓷是走读生,中午可以回家吃饭,可她一分钟都不想在那个家多待,从高一下学期学校政策放宽之后开始,她的午饭也在食堂解决。正是饭点,吃饭的人越来越多,人群扎堆结伴地往食堂走。纪瓷戴上耳机,一个人挨着花坛边缘走,临上楼梯的时候,肩上被人拍了两下,“嘿!怎么不叫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