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书斋 - 言情小说 - 退婚后侯爷他打脸了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谢彦辞还是说纸鸢,固执道:“他就是头驴。”

沈惊晚看着文时月那副一本正经的模样,忽然笑出了声,文时月瞧见她笑,自己也跟着傻乐。

两人面对面笑的开怀,片刻,那一片场地,只有风声和二人的欢声笑语,成了这春日中最浓墨重彩的一道长卷。

惹的周围男子频频侧首,有人同身边人交头接耳,查探那是谁家女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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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彦辞身边是上次醉酒的绛红衣袍男子,他是贺知州家中次子,贺游。

今日清醒许多,从亲友口中得知他竟然浑说过那些话。

一时间不免局促不安,听到笑声,偏头去瞧,结果发现那杏色襦裙,攀着白色襻膊的少女正是他口中被退婚之人,沈惊晚。

靠近了谢彦辞几步,冲他小声道:“瞧,沈惊晚和文时月也来了。”

谢彦辞早就瞧见了沈惊晚,整个旷野,她最是扎眼,引人注目。

一袭杏色复裙,薄纱飘逸如风,裙摆点点绣花。

挽着发髻,干净利落,妆面也是正得宜,眉心点着妆花钿,耳垂上缀着圆润小巧的白色北珠,此外,再无多余装饰,偏好生精致,招蜂引蝶竞相追逐。

谢彦辞步子放缓下来,不动声色的打量周围窥探她的一众男子,缄默无言。

万里长空,风沙四起,少女的声音悦耳如铃,静载鲜活生机。

纵使新芽方探头,草地不够茂密,这一刻的场景,格外吸引人。

他恍惚想起当年,冒冒失失闯进他眼中的小丫头。

抱着一只造型奇丑的纸鸢,不知天高地厚的冲他道:“从今以后我对你好,可这好不是白给的,等日后你是要娶我的!所以你下次不要再不理我,冷着我了,这个纸鸢送给你,以后谢伯再打你,我就护着你。”

小姑娘年纪不大,说话奶声奶气,堪堪到他胸前还差一指,也不知哪来的底气。

那时候,他真不喜欢这个小姑娘,厌恶她,又羡慕她。

厌恶她的不知天高地厚,也羡慕她的不知天高地厚。

他睥睨着少女,扫过她巴掌大的脸,冷笑着警告小丫头离他远点,说的很是凶狠,把沈惊晚气的红了眼。

沈惊晚只是抱着纸鸢,巴巴的仰头看他,一声不吭,眼底湿意渐重,朦胧一片。

他说:“你和这个纸鸢一样,都很招人烦。”

他还说:“我不会娶你,现在不会,以后不会,就算谁说我都不会。我很讨厌你,像讨厌他一样讨厌你。”

沈惊晚踮脚小心的将纸鸢放在他书桌上,跑开时丢了句:“我明天再来找你。”

她生气了,谢彦辞*知道,她气极也只会说这么一句:“我明天再来找你。”

从五岁那年,就这样。

终于在十六这年,她改了了这个坏习惯,再也没来找过他。

10.第10章仇人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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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彦辞没说话,收回视线,仰头看向长空。

湛蓝色的长空,没有一片云朵。

飘满了各式各样的纸鸢,可他一眼瞧见了那头灰驴,格格不入地冲散了很多蝴蝶群,像一个笑柄,可是飞的那样高。

天上有簪花仕女,也有开屏孔雀,巍峨壮观不逊色与陆地上的任何景象,布满长空,仿佛是空中飞起来的鱼,而他置身于沉沉海底。

他觉得那天上飞的,就像自己的心,找不到定点,无根浮萍,随波逐流,任风吹摇。

“唉唉唉,你瞧,那边有人去找沈二姑娘了。”

贺游原先也在看着别人放纸鸢傻乐,忽然一低头,瞧见了有个清俊男子走到了沈惊晚旁边攀谈,且沈惊晚还面带笑意,仿佛两人是旧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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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惊晚没想到还能和上次巷子中搭救她的青衣公子相遇。

并非不相信再相逢,只是不相信不知彼此名字的再次相逢。

当青衣男子站在她面前同她说话时,她仍似魂游梦中。

青衣男子轻笑着打趣她道:“姑娘这纸鸢有意思,别的女儿家都是蝶啊,鸳鸯啊,凤凰,怎得姑娘带了个四蹄儿动物就出来了?”

文时月眼睛当时就直了。

谢彦辞的视线定在青衣男子身上,淡淡扫了一眼。

轻轻扯了扯嘴角,露出些许嘲弄。

沈惊晚将手中丝线递给银朱,冲青衣男子欠身行了一礼,笑回:“这驴子看着是难看了些,不过好在瘦长,风对它的阻力远比那些好看的要小,适才自己做了这么个玩意儿。欲凭风借力,飞的更高。”

青衣男子轻笑,嗓音干净温润:“如此,沈二姑娘倒是缓过来了。”

沈惊晚心猿意马的点了点头,才反应回来他知道她姓沈:“公子好像认得我?”

青衣男子轻笑,眼睛看向灰驴,不疾不徐的道了句:“我认得姑娘,姑娘却不记得我。”

这话说的云里雾里,沈惊晚又不好苦苦追问,想起上次没问他姓名,便道:“上次让公子看了笑话,好在公子及时搭救,不知公子姓甚名谁?”

“燕君安,燕归来的燕,君安在的君安。没什么可笑话的,就当,扯平了。”燕君安冲她眨了眨眼,唇角勾起,一番话别有深意。

沈惊晚蹙了蹙眉,纳罕道:“扯平了?”

他们那不过是初次相见,如何就叫扯平?

燕君安却笑的高深莫测,温声细语道:“没什么,人往前走,苦方能退后。沈姑娘好好玩,我还有事,与姑娘打个照面,日后自会再见。”

文时月看着燕君安远去的潇洒背影,轻轻推了推沈惊晚,啧啧两声道:“没想到啊没想到,离了谢小侯,竟有别的蝶沾上了你这朵花,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沈惊晚忙去捂*她嘴,殊不知,好风借力叫谢彦辞听的一清二楚,他拢在袖子中的手缓缓攥紧,面色渐渐转为寒冰一般。

真是可笑,他尚且未说什么,竟是她先一步觉得自己是累赘?滑天下之大稽。

贺游犹豫着如何劝谢彦辞,切勿放在心上。

这次本就是沈惊晚退的他,如此意思,岂不就是他才是没人要那个?素来不羁的谢小侯,如何忍气吞声?

“要不?要不咱们去醉玉楼包一间包厢,喝它个天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