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书斋 - 言情小说 - 渣了暴君后我死遁了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74

分卷阅读174

    上之”,不服者皆斩。

而城外这边也高高地起了距堙,借以观察城内虚实。

以步兵举盾,保护民夫拆除城外拒马,其间又要提防小股敌军出城野战。

不论城内城外,民夫营都在加紧赶制守城或攻城器械。

城外从砲车、填壕车,到钩撞车、木幔、云梯。

城内从悬帘、飞钩,到劲弩,滚木礌石、铁撞木。

几天几夜的鏖战下来,死伤无算。

五月中旬又下了一场雨,大雨冲刷着城外的浸润了血的泥土,吹来阵阵腥风,春夜的风却冷到了人骨头缝里。

牧临川自中军大帐中起身,一袭简简单单的玄色长袍,间白的长发直垂腰际。他几天几夜没合眼,太阳xue突突直跳,眼珠红血丝密布。

干燥的烛火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直往面上浸。

几位心腹部将裹着一身腥风,大踏步地赶往帐内夜间议事。

石黑忍不住唾了一口,冷笑道:“姚方这老匹夫!竟将粪便熬成guntang的汤汁,兜头浇下,烫死烫伤了不少我军士兵!”

姚茂也忍不住直皱眉:“济南郡守姚方死守不出,以逸待劳,看来势要待我等长途跋涉,力有不逮,围城自解了。”

自攻城起,这么多天,牧临川就没睡过一个囫囵觉。

青年神色倦倦,目光自一众将军面前掠过,眼神阴郁,冷骘道:“继续。”

“孤要姚方这老匹夫的脑袋。”

于是,又是几日几夜惨烈的鏖战。

翌日,雍废帝牧临川亲临战场,面色青白,神情阴冷,从容指挥着诸将攻城。

眼看着雍军终于填上了壕沟,拆了羊马墙,开始冲击外层城墙。

而姚方不知从哪儿弄来的弩机,牧临川虽身在战场边缘,却还是被流矢射中了左臂。

这一箭自远处射来,劲力十足。

哪怕是牧临川也忍不住当场大叫了一声,疼得冷汗涔涔地蜷缩在了轮椅上。

众人大惊失色之下,忙抬了牧临川下去,这一战只好匆匆鸣金收兵,暂时画上了休止符。

摘了兜鍪,石黑涨红了那一张黧黑的脸,和姚茂等几位心腹大将步履匆匆而来,进了帐子,匆匆忙忙地问:“陛下怎么样了?”

几个随行的军医正忙得团团转,剪了衣服,喷了烈酒。

而牧临川已挨过了最初中箭时的剧痛,无动于衷地望着眼前这一幕,犹如置身事外。

其中一人蹙眉答道:“这箭头上抹了毒药,也不知是什么成分。”

“为今之计,也只有先将这块rou连同箭头一道儿剜出来了!”

姚茂点点头,夹着兜鍪,挨着军医一屁股坐了下来。

“陛下且忍耐!!”

牧临川的视线落在了他脸上,略一颔首,对身旁的军医道。

“拿块干净的布来。”

待军医拿来之后,牧临川便若无其事般地道:“请军医开始罢。”

说完,一张嘴,将布塞进了口中。

众将看在眼里,一时默然无声。

两军交战,主帅受伤,为了安定军心,牧临川此举无疑是个正确的选择。

实际上,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这五年来,这位雍废帝历经大大小小无数战役,受过比这更狠的伤,也硬生生忍了下来,憋得青筋暴起,亦是一声不吭。

他们这些心腹,在最开始成为心腹之前,都曾对这位雍废帝保有几分怀疑之心。

怀疑这位昔年举世皆知的昏君,真有这个能力吗?

然而,这五年相处下来,牧临川此人之冷酷无情,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这变态以至于病态的性格,他们也都是有目共睹的。

刀刃入rou,牧临川抿紧了唇。

冷汗瞬间顺着霜白的长发淌了下来。

他眸光闪动,冷厉至极,犹如黑夜中异兽的双眼。

第二天,不待休息,牧临川便又亲临战场,从容坐镇指挥。

众军士气大振,势如破竹,推着钩撞车一路推到了城墙前。

牧临川虽然废了一双腿,战场上行动多用板车,但其麾下骑兵经过这五年磨砺,规模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强悍,野战几乎无人能敌。

鉴于此,姚方更是咬死了守城,绝不轻易出城与其野战。

随着战况越来越严峻,城里的物资逐渐紧缩,人心日益浮动。

老百姓是不在乎这城池究竟是归谁管的,只想尽快结束这场战争,回归昔日里的安生日子。

这十多天里,光是洗衣服,陆拂拂和王女女都快洗吐了。

唉声叹气地捶着酸胀的腰身,王女女抱怨连连:“哎哟,我的腰,这战咋还没打完呢。”

明明是五月的天气,但从早忙到现在,拂拂热得浑身冒汗,脸蛋红扑扑的,闻言长长地叹了口气,“怎么也要打个把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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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个把月,我的老天爷。”王女女扶额,“陛下还得加把劲儿。”

拂拂杏眼圆睁,疑惑地“咦”了一声:“王女女你不想郡守赢吗?”

王女女一脸怨气地捶着腰:“嗤,北边都快被陛下打成筛子了,就算这济南撑得了一时,也撑不了一世,而且这死郡守,整天叫俺们干活,也不看看,阿苏都累成啥鸟样了。”

一说起这个王女女就一肚子气。

最近这几天,杨大哥也被赶鸭子上架,去了民夫营,赶制守城器械。每天回来,都是憔悴的不行的模样。

王女女急得团团转,心疼得不行,下巴上燎了个大泡,还是拂拂拿着针,聚精会神,小心翼翼地帮忙给挑了。

女孩子们闻言,俱都善意地哄笑开。

虽然城外战火纷飞,此处倒很是和谐。

众人一边洗着衣服,一边交头接耳叽叽喳喳,苦中作乐,忙里偷闲。

“说起来,拂拂你呢?你不是和女女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吗?你怎么还没成亲?”

王女女翘了翘嘴角:“她呀,她和我们可不一样,她之前可是被选中入了宫,说起来还是正儿八经的宫妃呢。”

于是,大家伙儿都沸腾了,你一句我一句,七嘴八舌地问道。

“拂拂,你见过陛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