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巧

    有认识那道长的人都说他偏心紫霞。

    道长门下桃李无数，其中有两个差不多大的小道长是略微突出的，人人都说他俩是道长带出来的排面。

    这倒对了，且不说模样出不出挑，单查看他们战绩便晓得兄弟俩如何给师父长脸了。

    紫霞么，长得好点，为人处世也比太虚圆滑，年轻人之间没什么好比的，太虚唯有在剑术上高他一头，旁的再没有了。

    就比方说讨他们师父欢心这一点儿吧，道长时常训诫太虚，要他多向着紫霞学一学。太虚闲来无事也跟在紫霞后面仔细观察，着实想不出自己是哪里不如人了，尤其是紫霞被他用剑尖指着、只能说自己喝了杯茶的时候。

    哪儿要学他？太虚不明白。

    不明白便去问师父，太虚回华山上找到道长，拿出了小孩儿质问父母生二胎的架势去问——你是不是偏心师弟、不疼我？

    道长冷笑，抽出拂尘把他打出去，关门前说，“我只疼乖巧的小孩儿。”

    太虚纳闷，自己就不乖巧吗？无头绪便要瞎想，太虚想到“严母慈父”一词，猜测师父是望子成龙，而对紫霞不是那样的严格，所以紫霞才是不被偏心的那个。

    到底有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太虚为紫霞打抱不平起来，却不敢再去问他们师父为什么不疼紫霞了。

    道长以前是单修太虚剑意的，故友去世后也修紫霞功了，他教习过紫霞功的弟子也只有紫霞一个。太虚又想，师父年轻时与我是同门同宗，对我严格也是意料中事吧。

    不料后来听门内一位师兄说，紫霞的样貌与道长当年那位故友相似，两人画像对在一起，灼灼的双眼竟然是重合的。故人已逝，紫霞双亲尚在，若不是太虚晓得紫霞本家，便以为紫霞是那个人的孩子了。

    太虚憋不住，跟紫霞说了。

    紫霞了然，带他走到道长卧房外，隔窗遥指里头的一块墙，“你看见没？那把剑。”

    “我以前出错，师父就把我叫来，让我对剑跪着。”紫霞托腮道，他和太虚一样，整个人伏在窗边。

    太虚恍然大悟：“我以为师父从不罚你跪，原来只是我没看见！”

    赤霄红莲像是回复他俩的话一样，亮晶晶的光芒忽闪一下。

    “那我也比你跪得少，”紫霞鼻梁一皱，奚落道，“你呢，三天两头犯错，华山合共这么些地儿都被你跪遍了！也不改，同一档子事儿，总是不长记性，活该师父罚你跪着。”

    太虚不服，没好气地反驳：“你还不是也跪了？五十步，笑百步。”

    紫霞闻言瞪他，太虚不甘示弱地炯炯回视，两人对峙良久，紫霞却蓦然一笑。

    “但是，少就是少，我比你乖。”紫霞弯起的眼睛有些得意。

    太虚虽是不服也无可奈何，

    紫霞说的也是事实。

    “不就是仗着你长得好吗，显摆那张脸，讨得所有人欢喜。”太虚愤愤道。

    紫霞笑道：“只是没有讨得你欢喜罢了，嫉妒吧。”

    －

    那紫霞到底乖不乖？

    听了太虚说起往事的侠客试探着、不怀好意地打趣追问他，眼角堆的笑容斜飞向紫霞那边。

    茶馆里嘈杂，却在侠客问后安静下来，此时两人年仅而立，不说名扬天下也是小誉江湖，趣闻闲事，多得是年轻人要打听起哄，周围一遭毛头小子屏气凝神，只怕错过太虚一个停顿。

    太虚想了想，话出口前不免要打眼窥探茶馆外头，瞅瞅教年轻气纯做人的紫霞有没有往这边看。

    没有。

    太虚安下心来，煞有其事地轻咳两声。

    众人晓得他要发言，皆正襟危坐，等待一些有意思的八卦。

    “还行。”太虚冥思苦想良久，只抛出两字。

    人群中一片嘘声，也有几个大胆少年人发出闹哄哄的怪笑：“啥啊前辈？啥是还行？什么是还行？讲讲嘛！”

    “哎哎！别吵！”太虚尴尬地摸摸鼻尖，抓起桌上闲置的瀚海长风挂回后背，起身拍打衣摆，预备离去，“还行就是还行。”

    －

    什么是还行。

    想起来这事儿，太虚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有心事？”紫霞见他心不在焉，试探着问他。

    太虚身子一僵，圆睁的双眼里有些讶然，随即反应过来与紫霞嬉笑：“哪有什么事，没有。”

    紫霞脸色一沉，扬起冷笑喊了一声太虚的大名：“你想瞒我？”

    太虚不敢搭茬，垂眼避开紫霞冷箭一样的注视，讨好地嘟起鼻尖去蹭紫霞腮上嫩rou，“真的没有！”

    这么一来动作也停了，紫霞干脆抬腿把太虚踹下去，兀自披衣下床，他摆弄两条已湿透的里衣系带却不打结，动作浮夸，也磨蹭，站在床前深深吐着气，等太虚说出些真话来。

    太虚晓得紫霞是在给自己措辞时间，也忍得住欲望，然而他一向是身体反应比脑子快，视线只在紫霞被里衣裹出的后腰线条上流连一下，双臂便往前伸长，把紫霞又捞回床上。

    “编好了？”紫霞右手三指轮着敲了敲太虚横在自己腰上交叉锁住的拳头。

    太虚浑身绷紧，战战兢兢地把嘴唇往紫霞耳边凑，“哪有编什么。”

    紫霞自然不信，偏头冷冷地瞧他。

    “不说算了，你继续吧。”两人僵持了一小会儿，紫霞摆头叹了声气，身子卸劲向后倒在太虚怀里，整个人木偶似的，大有任人施为的意思。

    若是紫霞动怒给自己来一记疼的，太虚尚觉此事有转机，偏偏紫霞是做了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一脸死气，这才让太虚心里没底。

    “不是的不是的……那我和你说，你不能笑我。”太虚嗓子眼里蓄着蜜，连声挽回。

    紫霞面上才有了些生动神色，一眉压下另一眉扬起，“我笑你什么？别给自己贴金。”

    太虚讨饶地笑笑，俯在他耳边叽里咕噜说了一堆，起初紫霞还臭着脸，后来却是双耳guntang起来。

    添油加醋地润色自然是多了许多，太虚怎么会直言告知原话。

    “你别拿敷衍外人那套糊弄我，”紫霞转过身，双颊泛红，抿起嘴唇不太满意，“说说清楚，具体是哪里、怎么好。”

    原道是太虚早已把旁人问他紫霞乖不乖掰扯成紫霞好不好，甜言蜜语地对着紫霞吹了一通，却没有一个说明白的点儿，只囫囵告诉他“哪儿都好”。

    太虚哽住了，眼下确实没有编好，紫霞果真不若之前那般好糊弄了，思来想去，太虚觉得还是继续方才的事才能让紫霞忘记追问。

    乖什么，乖个屁，一点儿不乖，蹬鼻子上脸地为难人。太虚心里直叹。

    紫霞紧盯着他等下文。

    太虚吐了口浊气，抱着紫霞腰臀的双手猛然发力，向下拖拽，就势压着紫霞又用一开始的姿势倒在床上。不等紫霞反应过来，太虚挤在他腿中间，一手握着还半硬的那物在紫霞腿根摩挲，另一只手捏住紫霞鼻尖，强行咬住他嘴唇，将舌尖探进去。

    氧气没得突兀，紫霞下意识张嘴呼吸，被太虚亲个正着，让吓得连底下都缩上，才顶入的前段被牢牢嘬住，紫霞带着哭腔闷响了一嗓子，方反应过来要推开太虚。

    太虚与他黏在一起，使了巧劲压着，紫霞缺氧、下身又被侵入，是怎么都没力气推开这混蛋。好在太虚松手去摸紫霞小腹，紫霞终于得到机会喘几口气。

    后头咬紧的地方放松下来，太虚摸着人命根儿把自己全都插进去，故意趴在紫霞耳边笑他：“我看——这儿就很好。”

    紫霞被他捅得直哼哼，吞吐着轻吟连名带姓地骂他：“你少不要脸！”

    太虚俯首又在他耳边吹着气说了些没羞没臊的话儿，哄得紫霞耳热腰软，咬着下嘴唇半推半就地把身子打开。

    “再让我进去点。”太虚笑笑把自己挤进紫霞两腿中间，揉着人屁股耍流氓。

    紫霞又是难受又是爽利，嘴里凉气倒吸，探手下去自己以门户大开的姿势将太虚迎进更深，他将自己两腿双臀向两侧掰开，口中嫌弃道：“什么进不进……你这人、你讨厌不讨厌……”

    大概这就是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太虚开始抽动，动得略有些急躁，紫霞头顶被他冲撞到床头上，他忧心紫霞疼了，握住紫霞的胯骨把紫霞带回来，手变得鹰爪似的将紫霞钉在床上，下身退出大半，只留前段被xue口箍着，太虚抽抽鼻子故意吊着不给，问：“你讨厌我不？”

    紫霞扁巴扁巴嘴唇，两眼用力一眨挤掉眼泪，偏头犯倔，不讲话。

    太虚偏爱看他这样，收着声音笑了两记，放开紫霞身子，扶住自己胯下那根缓缓推进去，慢腾腾地蹭着阳心往最深的地方插，又照着这个频率抽出来，还是使坏往敏感点正中蹭，他故意在紫霞嘴角亲出响儿来，细密地乱吻一气：“说啊，讨不讨厌我嘛？”

    “讨厌你……！”紫霞咬着自己的虎口，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怒骂。

    太虚凑到他咬紧的地方，拉开他手腕，一边挺腰一边亲他咬出来的牙印，“真的讨厌我啊？”

    紫霞被徐徐入脑的快感吊得不上不下，太虚亲完那块红肿的rou便把他整个手擒在自己掌心里，暖烘烘的贴在胸口。紫霞哭喘着看他忙活半天，手心隔着肌rou摸他跳动的心，那处温热鲜活，紫霞觉得自己胸膛里也撒了火药一样翻腾，顶不住这一瞬的心慌，也顶不住后xue里麻痒，紫霞哆哆嗦嗦地说出实话来：“不讨厌……喜欢你，喜欢你，师兄、不要这样弄……”

    “好乖。”太虚真心实意地夸他，思及白日里少侠们的提问便不由发笑，进出抽插频率加快起来，性器渐渐把交合处的体液打成沫子，且在rou体拍打时溅到各处。

    “啊——啊……里面，别……别！”

    紫霞拱起腰椎弯成了桥，浑身筛糠似的抖，性器本是挺翘的贴在小腹上，让太虚cao得滴着春水晃，太虚不舍得他被冷落委屈到，握在手里来回帮他taonong。紫霞被摸得舒服，眼珠子蓄在一汪水里，盈盈瞅着太虚，从他淌着汗滴的下巴颏看到轮廓分明的小腹。紫霞瞬觉口干舌燥，伸出舌尖外探舔了一圈嘴唇，扣在太虚心口的手下滑摸到贴在自己腿根的紧绷肌rou上。

    “唔……好硬。”紫霞也不晓得自己是说哪里硬，他张开的五指像朱砂沾首的葱白，猫儿伸爪一样舒展开，也像猫一样在太虚肚子上轻轻挠。

    太虚也被他摸到吐息不稳，含着气音笑问道：“才说你乖，又不老实，手摸哪里呢？”

    紫霞也笑，摊开的小腿在太虚身后交叉合紧，勾住剑客耕耘的腰令他压向自己，双手一齐在他身前作乱，“嗯……在、摸我自己的地儿。”

    “你摸过的就是你的地儿了？”太虚拆开紫霞给的禁锢，扳直他一条腿又握住脚腕抬高，张嘴在身下人的小腿肚上磨牙。

    “这算什么道理？”紫霞瞧他在小腿上留印子便知他是把方才的话听到心里去，如今也来划自己的地盘了，“唔嗯……只、只不过，摸你……才、啊啊、啊、才……师兄！”

    后头的玩笑都被太虚顶进他肚子里，太虚在使坏了，毛头小子似的莽撞，蛮力把roubang插进温柔乡里乱cao一气，他看紫霞眼睛，是不出所料的涣散光彩了。

    “你亲我一口，我就同意你摸过的地方都归你。”太虚经常趁紫霞神志不清的时候骗他找乐子，两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兄弟，太虚也曾思索过往细节，对比来看，紫霞还是这时候最听话。

    太虚感觉到抚摸腹肌的那双手又爬到脖子上，藤蔓似的攀住了就把自己往下按，紫霞吐着舌尖在他唇际舔了一周，最后撬开齿列把自己的呻吟渡进太虚口腔里。

    结结实实地接了个粘腻的吻，太虚贴着紫霞的额头，只和他分开唇齿，边cao他边亲他，下面凶狠上面温柔，紫霞也不知自己是被干迷糊了还是被亲迷糊了，居然哆嗦着搂紧太虚，口中念叨道：“我的……”

    太虚又在心里夸他乖，应道：“你的。”

    “再亲一下？”

    “啊……好……”

    紫霞再一次教人哄着主动把唇舌送出去，这回分开时脑子里更加混沌，说话也愈发荒唐起来：“师兄、好师兄……呃、嗯……你丢里面……”

    太虚吮着他耳垂，偏偏说“好”。

    紫霞还是迷糊着：“我的……啊……不洗了……”

    太虚抿唇轻轻地笑，仍在心里说乖，腰间发了死力，次次抽出只留蕈头，只在进入时全根猛入，直磨得紫霞哀声落泪，可怜兮兮地伸着舌头亲太虚的下巴，求他的好师兄给个痛快。

    “我要死了…呃唔！师兄再快点……”

    好乖，太虚心道，他看紫霞半张着嘴，口津流向偏低的一边腮侧，晶晶亮亮的，勾得太虚心痒，想也没想便低头舔掉。

    “师兄……”紫霞落着眼泪，情热烧红的眼尾带着与他双眼不符的妖冶，陷入沼泽里的旅人求救一样，向太虚伸出双臂，“嗯嗯舒服……师兄抱抱我，顶在、顶在最里面射……”

    这在床上哪是还行，乖死了……太虚想着，同时也教这sao得透天的失控的漂亮脸蛋勾引到，深入rouxue其中的棒子也被牢牢嘬紧，眼下确有些把控不住，小腹酸胀，后腰也麻得很。

    “要去了……唔啊！啊、啊！”紫霞突然扯住一侧床帷，包在太虚手心里的阳物抖动几下，却也没有射出来，只排尿似的嘀嗒流了两人半身。

    本就是情欲积攒的顶峰，又被紫霞着了魂儿的xue眼紧咬一口，太虚后脑似有东西炸开，其中神识似乎在两人下体相连处被紫霞混着精水一道吸走一般。

    太虚咬着后槽牙再狠狠抽动几下，高潮时的肠道紧致暖热，捣得烂熟的xuerou多情地裹住柱身挽留，太虚渐感后继无力，roubang长驱鞭笞，插到最深的阳心上，最后如人所愿地尽数射进被撑得光滑的xiaoxue里。

    确实挺乖的。太虚后悔，自己说“还行”是不是低估紫霞了？他俯身轻吻紫霞的额头，满怀怜爱用嘴唇描摹紫霞发际。紫霞累极了，半闭上眼休息了半晌，终于在太虚要抱他起来之前睁开那双暗波流转的双眸。

    “你怎么还在里面？”紫霞蹙眉，伸手拧起太虚大腿里侧的一星皮rou打旋。

    “哎哎哎哎！”太虚疼得悲喊，打掉紫霞的手捂住泛紫的伤处：“这好疼！”

    紫霞把他推开，姿势别扭地下床给自己倒茶喝，嘴里带刺：“猪皮也晓得疼？去烧水，谁让你射里头的，黏糊糊一肚子，走路都难受。”

    他好像猜到太虚要说什么，及时扭头回来堵死道：“那时说的话你也信？”

    “我真信了……”太虚拈起袍子随手系住，一阵长吁短叹，这日子倒也是习惯了。

    太虚想到刚才为紫霞的后悔，觉得自己纯属猪油蒙了心。紫霞乖什么？乖个屁！一点儿不乖，太虚想，哪里乖呢，分明是又蹬鼻子上脸地为难人。

    “这么磨蹭，还不去烧水？再不去，把自己当柴填进灶膛里，今晚睡灰堆里吧。”紫霞怪他动作太慢，随手抓住桌上拂尘，小力抽他屁股。

    太虚苦着脸：“马上嘛！”

    看来还是太虚更乖更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