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你高近30厘米,但能做的也只有帮你挡挡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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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比你高近30厘米,但能做的也只有帮你挡挡风了。
上官荼局促的打量着文清艳,他垂在身边的手都不知该如何安放,只能用手一下一下的蹭着自己的裤子。 上官焱看出了他的窘迫和不安,在他身边强行解围道:“小荼,妈这次回来就不打算走了...你...就抱一下妈吧。”这话他说的也有些不情不愿的,但是作为兄长,他着实不想带头任性,教唆弟弟不认母亲。 上官荼迟疑的开口:“她为什么不走了?”这个问题他并没有问文清艳,而是转头问了上官焱。 上官焱看了一眼文清艳,示意她来解答上官荼的问题。 文清艳思考了一下,犹豫的开口道:“小荼,我离开的这些年,在外面和一个叔叔生活在一起,没有再生孩子...那个叔叔也有自己的子女,现在他岁数大了,子女也都在身边照顾,我...” 言外之意上官荼是听出来了,他母亲这是被人家的儿女给扫地出门没处去了,又想起来自己生过的两个儿子和原来的丈夫,这才回到这个家来了。 上官荼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愿意接受眼前的母亲。他固执的认为自己的母亲就是留下那一盒贝壳的女人,但那个女人已经在他四岁那年消失了。 至于眼前这个,自称是她,但他并不认可。 于是他只是站定在那里,目光不善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他的手心里捏着把汗,此时他突然想起了肖贝壳,如果她现在能在他身边,拉着他的手该有多好,这样他的手就不会无措的不知该放在哪里了。 上官文雄看到两个儿子对于妻子的态度,心里颇有些无力。他咳了一声:“小荼、小焱,你们两个别对妈那么排斥。你们还年轻,得有个完整的家...” 他这话还没说完,上官荼就不干了:“爸,哥都快三十了,我也已经成年了。不要说什么现在开始给我们一个完整的家了,哥已经不和我们住在一起了。” 他想了想:“爸你是不是怕空巢,所以才愿意接纳她?”上官荼的言语里没有半分对文清艳的尊重,他的话里带着明晃晃的锐刺,毫不犹豫的要刺伤文清艳。 谁知刺伤的不是文清艳,而是上官文雄:“儿子,爸是真的不想你保持着这样对妈的仇视与偏见,好歹你妈也生了你,怀了你十个月,给了你血rou,无论如何,你不该这样对你妈!”他的语气并不好,有些强迫上官荼认回文清艳的意思。 上官荼被父亲的话弄得满脸暴躁,他毫不示弱,刚想杠回去几句,却被文清艳先一步开口把话截住了:“小荼,我听你爸和你哥说,你交了个女朋友?妈想要见见她,可以吗?” 上官荼被文清艳突然要见肖贝壳的态度弄得有些懵,他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按下了揣在兜里的手机。 那是他和肖贝壳约定的求救信号,如果他遇到了自己无法面对的局面,就给肖贝壳发一个字母“Q”过去。Q是求救里“求”的首字母,如果肖贝壳收到这个消息,就火速来他家里找他出门。 他在进家门前就编辑好了这条短信,他本想挑战下自己看自己能够在母亲面前坚持多久,结果没想到也就几句话的功夫,他就有些撑不下去了。 文清艳想见肖贝壳?那他就把肖贝壳找过来吧,顺便自己也正好想溜号了。 肖贝壳本就一直在上官荼家附近打转,她生怕上官荼要找她求救的时候她不能及时赶到,所以回到家放好东西之后就跟肖龛说她和同学有约要先出门一趟。肖龛也没多问,只是应了一声,然后埋头继续研究着他的科研项目。 上官荼的家在滨城的老城区,是座独立的二层小楼,带一个不大的小院子。院子里光秃秃的,看起来了无生气的样子,上官文雄没工夫种菜,上官荼没兴趣侍弄花草,上官焱离家生活多年,所以院子就这样空了下来。 肖贝壳嫌那里颇为无聊,于是站的远了一些。但此时突然接收到了上官荼发来的求救信号,她立马跑到了上官荼家的院子里,按响了他家的门铃。 上官荼听到门铃声想要冲过去开门,不想上官焱快他一步,走过去打开了门。 看到门外站的人上官焱眉头一皱,但还是将她放了进来:“爸、妈,这就是小荼交的女朋友,他们交往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肖贝壳礼貌的对着上官荼父母点点头:“叔叔阿姨好,我叫肖贝壳。” 上官文雄对肖贝壳稳重且友善的点了下头,道了句欢迎你来我们家。而文清艳浅色的眼瞳毫不顾忌的打量着肖贝壳,肖贝壳不由得被她看的浑身发毛。 她扯了扯嘴角:“阿姨你这是...看我色唐点呢?” 色唐点在江湖黑话里是“外国人”的意思,她在这种“见家长”的时候用黑话,多少是有些显得不稳重,但对方的目光太不礼貌了,她实在是没忍住。 文清艳听不懂江湖黑话,但上官荼噗嗤一声笑了:“哥、爸,贝壳确实是混血儿,论这点来看她也的确是个色唐点了。” 没等上官文雄父子开口,文清艳就冷声发话:“你既然是个混血儿,是不是父母分开生活,家庭不完整了?” 肖贝壳一愣,父母目前确实分开生活,但她父母的感情还挺好的,肖龛一有空就带着她回美国看母亲,而母亲一休假就回回来看她和爸爸。 她张口,想解释一下,文清艳的一串话又砸了过来:“你可别想攀扯我们小荼什么,他爸这些年做生意也算是赚了不少钱,你就是追着这个来的吧?” 这下不仅肖贝壳人傻了,上官兄弟俩人也傻了,甚至连上官文雄都傻了。上官文雄眼神示意上官荼带着肖贝壳先出去,上官荼如蒙大赦,一把牵起肖贝壳的手,带着她一溜烟的跑出门。 肖贝壳隐隐觉得好像因为她的突然出现,“上官荼之母归家事件”就像得到了催化剂一样,快速推进了某些剧情,让该事件背后的真正成因显现出来了。 肖贝壳倒没有被上官荼的母亲气到,反而感觉很替他尴尬,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好半晌才主动开口:“荼...荼哥,我们去哪里?” 一般她只有在打坏主意的时候才阴阳怪气的喊他“荼哥”,但现在她忐忑的语气里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大概是真的怕上官荼因为他的母亲不开心没面子,才以敬称唤他。 上官荼揉了揉肖贝壳的发顶,他敏锐的察觉到了她小心翼翼的情绪。但对她而言完全不必如此,因为他早就清楚他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了,所以她再怎么雷人的举动他都不会觉得丢脸。 他牵着肖贝壳的手不放:“我们去码头吧...只有在那里我才会感觉到放松下来。” 码头面对着无尽而宽广的海,深秋时节海上风多浪大,数次他们在码头上约会时都差点掉进海里。 但或许血性少年就是血性少年,偏偏喜欢追求一些刺激的事物。二人来到了码头上,天几乎已经黑尽了,今夜的温度并没有很冷,吹来吹去也都是海上的暖风。 肖贝壳坐在码头上,将鞋脱掉,光着脚探进低温的海水里。上官荼坐在她身边,他本就比肖贝壳高将近30厘米,坐在她身边的风口,正好帮她挡住了猛烈吹来的温暖海风。 “小贝壳。”上官荼思考了一下,到底还是犹豫着开了口:“你去参加了那个什么美国高考,是不是以后读大学也要去美国啊?” 他不想让她走,尤其是他的母亲突然出现,他感觉自己的家里挤进来了一个“陌生人”。但当肖贝壳出现在他家里时,他突然感觉到了一丝奇异的归属感和依赖感。他不自觉的想向她靠近,想要和她在一起。可他也知道自己和她的差距,他是个连大专都考不上的校园混混,而她说不定高中毕业就可以去海外名校了。 “你...是不是以后要去上那些挺牛逼的大学啊?”上官荼帮她挡着风,但还是有夜风绕开他,调皮的掀起了她的发丝,配着她将脚伸入海水中的样子,她真像条月下人鱼:“什么牛津、剑桥的...” 肖贝壳摇了摇头,噗嗤一声笑出来:“牛津剑桥在英国,我考的是美国高考。但哪怕美国的名校,估计也不会录取我,因为名校的录取不仅仅需要好成绩,还需要学生在社会上有一定的影响力。” 她顿了顿,吞咽了口口水:“可我没有什么影响力啊,也没有组织过活动。在以前的学校里倒是参加过一两次学术知识竞赛,名次也还可以,但是这样的学生美国名校里太多了,我实在想不出自己有什么出彩的地方。” 她根本没有打算申请任何排名特别靠前的学校,对她而言专业比较重要,但她目前其实也不太确定自己想要修习什么专业。 她的话让上官荼听的有些费解,在他眼里肖贝壳自然是十分优秀的,但他着实不太懂在美国上学是怎样的。他只觉得她是自己难以追上的一个梦境,而她的未来或许会离他很远。 他唯一能做的,大概只有在码头上帮她挡挡风,把他攒下的钱拿去给她买些好吃的和她喜欢的东西。 肖贝壳察觉到身边沉默的气氛和上官荼莫名的低落情绪,她轻轻的抱住他,安抚一样的一下一下顺着他的后背:“你怎么了?”她轻声发问,声音温柔。 上官荼低下头,码头上昏暗的光让她看不清对方的情绪。她只是突然觉得好似那夜的cao场上,那个“开到荼靡花事了”的上官荼又回来了,让她无端的产生了一种“捉不住”这个人的恐慌与恐惧。 她呼出一口气,顺势在码头上推倒了上官荼。她俯下身轻盈的吻上了他,手指也开始有节奏的刺激起他身上的敏感部位。 但上官荼好像今晚很不在状态,哪怕她再三挑逗他的敏感点,他的性器也不曾勃起。而她的吻也没有被对方回应,只是任她在他的口中搅弄进攻,让她感受到他口中淡淡的咸味和那股烟气。 肖贝壳担忧的放开他,或者说她感到的更多的是恐惧,她觉得上官荼好像突然把她关在他的世界外面了。 她坐在他身边,有些不知所措的开口:“是我做错了什么吗?还是你在担心你mama的事情?” 上官荼轻轻的摇了摇头,他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比以前更为沙哑:“我只是觉得...咱俩差距挺远的。你父母都挺厉害也挺有文化的,你自己也挺有能力,成绩也好。而我就是个校园混混,父母一个是大老粗,一个是不靠谱。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你。” 上官荼是何等骄傲的少年,在学校里向来是横着走的老大,被校领导批评也要抬起鼻子哼唧一声那种。哪怕在校外和社会上的人打交道也是没有怂过,但唯独面对肖贝壳,他的傲气像是在爱中被折断的一支支箭羽,徒留毫无反抗力的脆弱与怯懦。 肖贝壳有些讶异的看着他,完全没有料到他居然会这样想:“你竟然是这样想我的吗?”她垂下头看着他的眼睛轻声笑了一下:“你知道吗?学校里全都是认识你的人,大家都很喜欢讨论你。而且关注你的女生好像不少,每次我听到她们讨论你,讨论你在学校厕所里抽烟,讨论你又逃了哪节课,讨论你和谁打架了,就会感觉到很强的醋意。” 她顿了顿,到底还是说出了心里话:“甚至你知道吗?有人传你的风流韵事,但是传着传着女主角都被传掉了,只剩下你...你每天被人拉出去开房,娇软的承欢在某某的身下,叫声都被某某录起来当闹铃了...”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低落:“我知道女孩子的名声很重要,可她们传你的风流韵事的时候,我多希望我能够在这些谣言里有参与。” “你那么光芒四射,我在你身边,只是像一颗黑洞而已。” 上官荼完全没有预料到她竟然是这样想的。肖贝壳思想别扭又性格率直,但到底来说从来都是很照顾他的情绪。哪怕她生气的时候也没有无理取闹过,只是尝试和他礼貌的疏远。他以为她的内心很强大,没有想到她其实也有对他如此不自信的一面。 他沉默了一下,继而站起身,向她伸出手。 肖贝壳从水里抬起脚,搭着他的手站起来:“怎么啦?你要回去了吗?” 上官荼牵着她的手走向岸边:“去开房,让你把我的叫声录下来,当闹铃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