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07 原来老板那么闲
在成青青和秦由的暧昧推拉之间，项目很顺利地落到了星星广告这儿。 第一单虽不过五十多万，但也够成青青忙的……她是项目组的组长，所有的日程推进和成果把控都要她来，加上秦由那边还指定窗口必须是成青青，导致的结果就是小沙的活也直接堆到了她的身上。 成青青手上还有之前的项目要收尾，这些天她巴不得能整个分身出来，就没有一天是在9点之前回家的。 成青青有一个毛病，忙起来就会忘记吃饭，但很奇怪的是从一周前开始八点准时会有一个写着她名字的外卖送到公司。起初不知道是谁送的成青青晾着没敢吃，她还怀疑过是不是秦由偷偷给她点的外卖，但通过聊天试探发现并不是秦由。过了两天，实在是觉得浪费可耻，成青青还是选择不要浪费粮食。 这些外卖都是装在保温袋中，包装的盒子看着也非常高级，不是那种路边脏乱差的小店送来的，价格肯定不会便宜。虽然很想知道到底是哪位好心人送的，但她太忙了，根本没空管这事儿，直到这天下班。 时钟已过九点，公司里只有成青青一个人。 她关了点灯，走出办公室，面前的电梯门缓缓打开，里面竟然有一个人，在看到成青青的那刻冲她淡淡微笑。 “卫总。” 成青青有礼貌地叫了他。 卫橙一身西装革履，闲适地倚在电梯墙上，微眯着眼，笑意十足地望着成青青。 “又加班？”他的问候很亲切，好像一个多么关爱员工的老板。 成青青觉得自从谈了秦由的项目后运气变得特别好，这两天真是把入职两年没见卫总的份都给见了。 许多员工看到老板会避之唯恐不及，而成青青不会。她不会错过在老板面前刷好感的机会——当然是低调而有效的。 比如这时，她就很认真地开口向老板汇报起项目的进程。用语简短有力，汇报清晰明确。 卫橙只微微点了下头，突然岔开话题：“便当，味道怎样？” 成青青一怔，用了一秒才反应过来这句话中的意思。 她故作镇定：“这算……员工福利？” 卫橙眯起眼笑了。 他笑起来很好看，一双桃花眼弯弯的，仿若能掐出蜜来。 成青青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老板是那么的平易近人。 “你可以这么理解。” 回答很暧昧。 可以这么理解，引申开去，也不完全是这样。 成青青脑中冒出一个想法，难道是这位老板自费请她吃的？为什么？ 今晚的老板话比较多。 “我看你晚上都不吃饭，你倒下了，损失的可是我们公司。”卫橙说，桃花眼饶有兴致地勾着成青青。 这让成青青有点懵。 老板这态度是啥意思？在撩她吗？ 可是她对和老板有关系一点兴趣都没啊。这家公司成青青很满意，它正处于稳步上升的阶段，不像那些大公司一套规章制度把人捆得死死的，也不像刚起步的小公司连轨道都没找到。在星星广告，成青青可以发挥自己最大的价值，也可以快速积累起更多的工作经验，她可不想随随便便因为感情问题而丢了这份工作。 她尽量克制有礼地回应：“谢谢卫总，我会争取八点下班的。”外卖就……不用了。 “这样吧。”卫橙突然眼睛一亮，“我来帮你吧。” 成青青：“？？？” 她的老板最近很闲吗？这公司要不要紧啊？会不会倒闭？ 不过卫橙说到做到，第二天在员工走得七零八落的时候真的下到18楼，就坐在成青青身边，积极问候着她的工作进度。 虽然成青青想在老板面前刷好感度，可被老板盯着工作怎么都有点不舒服。 还没走的员工已经频频在往这边瞅了，这让成青青觉得自己像动物园里的动物，任人观赏。 她眉头一紧，对卫橙说：“卫总有空要不分析下这份报告？” 她随手递给卫橙一份调研报告，确实是今天要做的工作，但没有太重要。 卫橙接过报告，冲最近的正在加班的男人招招手：“已经快八点了，明天再做吧。” 老板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员工总不会舔着脸硬要加班吧——毕竟加班费是老板出的。 那位男同事受宠若惊，大声说了个“好”字，准备收拾包袱走人。哪知道卫橙话还没完：“那个，把你电脑借我用下。” 卫橙下到18楼时没有带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对他来说处理这些事务也不是他的主要工作，既然成青青给他布置任务了，没有电脑可怎么做？ 男同事紧张地双手奉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又战战兢兢地说了声“那我先走了”，脚底抹油，很快没了影了。 有了电脑的卫橙更心安理得地坐在成青青的身边，不过总算没再盯着她，专注于成青青给他布置的作业上去了。 就这么一起加班的日子过了一周，成青青发现这个老板还挺好用，作业做得又快又好，给出的见地都十分独到，不仅如此，有些成青青都没把握的问题，和他浅浅一讨论就能勾勒出明晰的解决方案。不得不感叹，老板之所以是老板还是有其理由的。 日子久了，卫橙也拿了自己的电脑来加班，除了帮助成青青完成她的工作外，他自己也有一堆邮件和资料要处理。 八九点的18楼只能听到哒哒哒的敲击键盘的声音，一人的战场忽然多了另一个战友，成青青觉得这个感觉还不错。 虽然习惯了卫橙陪着加班，但她始终不知道卫橙那么做是为了什么。 这天难得在八点就做完了工作，成青青伸了个懒腰，发现卫橙还在边上回邮件，她尽量轻地起身，走向茶水间。 从柜子里拿了包咖啡豆，这是她去云南出差时买回来的，工作太忙半包都没用掉。 成青青取出一勺豆子，开始用茶水间的咖啡机做手冲咖啡。没一会nongnong的咖啡味飘出，成青青端着热腾腾的咖啡走出茶水间。卫橙正抬着头看她。 她提了提手中的杯子，加快脚步走回工位，并把咖啡放到卫橙的手边。 “提提神。”成青青甜甜笑道。 卫橙拿起杯子闻了闻，赞道：“很香。” “当然啦，我从云南带回来的，听说是那边品相最好的豆子。” 卫橙看到她只拿了一杯：“你不喝？” “我差不多准备走了，卫总不介意吧？” “等等。”卫橙合上电脑，“我和你一起。” 成青青脸上写着问号。 卫橙笑笑说：“回家再做一样。” 所以他真的是单纯陪她加班的？为什么？ 如果是有意在追她，可这几天加班他都规规矩矩的，没有表现出更多亲近的态度，也没有一次提出过送她回家。总不会真的是一个老板对一个员工的最普通的关怀吧？ 罢了，也许卫橙只是在乎这个项目吧。 下楼的电梯中，卫橙紧贴着成青青站着，突然莫名其妙地开口问：“你和秦总……在谈吗？” 成青青心里一慌，但很快稳住阵脚，摇摇头：“没有，但我们很投机。” 这个回答就很妙了，撇清裙带关系，但又没有完全否认互相的好感。 秦由因为好感而选择星星广告和成青青总没有关系吧？断然不能让老板以为她是靠的不正当手段拿下的案子——虽然一半确实有这个因素在。 卫橙只淡淡说了句：“这样。”便没了下文。 这天以后，卫橙没有再出现在18楼，有些八卦的同事把成青青团团围住，连番轰炸想套出卫橙连续几日来18楼加班的原因，成青青只能瞪着无辜的大眼睛告诉他们：“也许老板想体验下员工的加班生活。” 一直到很久以后，成青青依然不知道那段时间卫橙为什么会陪着她加班，这可能会成为她这辈子都解不开的谜吧。 不过她也没那么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