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到达幽影诅咒之地,在真魂者营地中弹蜘蛛里拉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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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代伦没休息好,幽影诅咒对他影响有些大,我们再休息一天再出发。”邪念对着帐篷外面说。 影心表示知道了,然后和其他队友说话去了。 邪念喉咙滚动了一下,后心顶着他的匕首依旧没动。 “很好,邪念,现在,慢慢转过身,走到床上去。” 邪念手还被绑在身后。但是他现在状态恢复了一些,除了贫血,身体机能恢复得差不多了。他觉得自己能挣开绳索。阿斯代伦虽然拐过不少人,但是惯常的手法都是色诱,而不是绑架。他两指摸到绳节的头,还是活扣,这个绑法过于拙劣了……他感受着那把顶在后心的匕首,结合脚步声,他能判断出来阿斯代伦现在的姿势和状态,很轻易就能…… 邪念垂下眼睛,但什么也没做。没有反抗,没有挣扎,听了阿斯代伦的话,走到床上侧躺下来。 阿斯代伦放下匕首,把他腿分开就顶了进去。 又来……邪念皱着眉,他不会累吗…… 他觉得下身都被插得有些麻了,现在完全没有快感,只有机械的碰撞,一下,又一下。他麻木的盯着帐篷壁,没有表情,没有交流,没和阿斯代伦有任何互动。他闭上眼睛,静静等阿斯代伦在他身上发泄完。 阿斯代伦射完了,坐在床上,把邪念抱在怀里。 “宝贝,我该把你怎么办?”他喃喃的说,“一天……嗯,只是多了一天。明天还是要面对这些……明天他们会知道我对你做的事,你会杀了我吗?你会把我赶走吗?”与其说是问句,这更像是自言自语。他怜爱的摸着邪念的头发。 “也许……我该把你吸干,然后在其他人发现之前,抱着你走进阴影……也许我们都会死在黑暗里,外面的诅咒很厉害。但是这样我们能在一起了,你会永远是我的。”他把脸埋在邪念温热的颈子里,吸着独属于邪念的香甜气息。 “亲爱的,我真的好喜欢你的血的味道。你知道吗?没人像你一样对我这么好,没人主动让我吸血……我要你的全部,我爱你。”他冰凉的嘴唇吻着那个甜美馨香的脖子。 “如果我是完全体就好了,我会标记你,把你变成我的衍体,你会永远属于我,你会永远爱我。”温柔又霸道的吻,凉凉滑滑的舌尖探进邪念口腔。 邪念睫毛轻颤,静静的听着阿斯代伦梦呓一般的自言自语。 “阿斯代伦。”终于,他开口了。 “什么,亲爱的?” “把我解开好不好,我想抱你。”再不解开他就要自己动手把那个松松的绳节拽开了。 阿斯代伦伸手解开了他背后的绳子。 邪念抱着他,两人静静的拥在一起,很久都没说话。 “我们……明天一起旅行,就像平常一样。”邪念说道。他脑子勉强运转着,凭估着各种可能性,尝试着给出了一个最佳方案。 “我对你做的那些事情……你不会……” 邪念转头看着他,眼睛里带了些疑惑。他微微偏过头,似乎在思索如何组织语言,像一台勉强运行起来的机器。 “我们应该一起旅行。幽影诅咒,很强;一个人,危险。”邪念说。 “你不生气吗,对我?”阿斯代伦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说话的时候差点咬了舌头,也被邪念带得一个词一个词往外蹦。 邪念低着头,思考他话里的意思。 是了,阿斯代伦刚刚对他做了些很残暴的事情,他应该生气。邪念皱着眉头,试着激活大脑里掌握情绪的部分。生气,有人那么对他,他应该生气。他尝试用逻辑推断的部分激发自己的怒意,但是失败了。 他停止了尝试,决定从另一个更客观的层面来解构这件事。 “这让你高兴吗?对我做那些事?”邪念问他。 阿斯代伦张了张口,这似乎不是质问,他没有从邪念的语气里读到一丝愤怒的情绪。又或者说,没有一丝情绪。像是一个刚被组装起来的机器人,他怀疑这时划开邪念的皮肤,只会看到一堆金属和魔力元件,而不是内脏。 不过他确凿无疑是血rou之躯……阿斯代伦眼光闪了闪,轻轻抚摸着邪念身上的鞭痕,自己刚刚用皮带弄出来的痕迹。有的愈合了,有的还微微湛着血。他现在才有些心疼的感觉,冰凉的指尖划过一道鞭痕,邪念身体本能的颤抖了一下。 “对不起……”阿斯代伦把邪念抱紧,头埋得更深。 邪念疑惑的偏了下头,他在问阿斯代伦高不高兴,阿斯代伦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向他道歉……真奇怪。但是他读到了对方的负面情绪,也许阿斯代伦需要安慰。他轻轻抚摸着精灵银色的卷发,手指描摹着尖耳朵的轮廓。 “如果这让你高兴,那很好。你是很好很好的,阿斯代伦……我想让你开心。”邪念轻轻的说,亲吻他冰凉的耳尖。 他高兴吗?他当然高兴。他只是想确定邪念对他的感情。而在他做了那么暴虐的事情之后,邪念没有想杀他,没有攻击他,没有要把他赶走,甚至都没有生气,还说他高兴就好。阿斯代伦把邪念抱得更紧,心脏激动的跳着。在他做了这样的事情之后,邪念还包容他……他当然高兴了。 “你爱我吗?”阿斯代伦问。 “我爱你,阿斯代伦,我会永远喜欢你的。” 心中的魔鬼在胜利的咆哮,阿斯代伦无声的笑起来,更紧的把邪念圈在自己怀里。他确定了,他现在完全确定了。他觉得自己就是把邪念身上捅出十个窟窿,每个洞都往外冒着血,邪念依然会这样爱他、包容他、承受他做的一切。 被无条件爱着,他可以有恃无恐的做一切他想做的。 他用力和邪念激吻着,心里的阴郁全都消散了。 幽影诅咒覆盖了整片大地,无论什么时候,抬头只能看到黑暗的阴影。 邪念举着火把,大家都紧紧靠在影心身边。洛山达之血释放着明亮的圣光,把黑暗和诅咒挡在他们的队伍之外。 五米之外漆黑一片,十米之外,浓郁得化不开的黑暗,那几乎凝聚成实体的幽暗似乎是流动的,纯黑中时不时扬出一抹诡异的幽绿。 邪念举高了火把,无济于事,可见度并没有提高一点,他怀疑昼明术都撕不开更远处的浓黑。想到他这两天夜里甚至还想着太阳升起来……真是可笑,他抬头看着几乎要压在他们头顶上的黑暗,这种压迫感过于窒息了,也不知下次看见太阳是什么时候。 “你们能感觉到吗?黑暗……很饥渴。”阿斯代伦说,裹紧了身上的斗篷。 邪念知道阿斯代伦格外害怕幽影诅咒,揽过他的肩膀,抱紧了他:“没关系的,我不会让幽影伤害你的。” 黑暗是活的,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有什么正耀武扬威的对他们张牙舞爪。他们看不见那些东西,但是那些东西在黑暗里潜伏着,明明白白的看着他们,等待着伏击他们。 连一向鲁莽、天不怕地不怕的吉斯战士都有些畏惧了。莱埃泽尔看着黑洞洞的四周,说道:“我感觉到了……幽影在侵蚀我们。”他整理了一下精金板甲,但幽影可不是刀剑,他坚不可摧的重甲面对幽影诅咒毫无办法。 影心说:“我也感觉到了,幽影是……有眼睛的,他在看着我们。被诅咒过,会跑,而且会跑得很快。没有光亮,他们会在一瞬间吞没我们。” 影心看起来是最安然的一个,邪念怀疑是洛山达之血的原因。但影心坚持是莎尔的祝福。 “莎尔爱我,我可以免于幽影诅咒的怒火。”影心笑说。火光在他眼睛里闪烁着,明明暗暗,竟有几分诡谲。 又赶了一会儿路,邪念开口问道:“你们说,如果是卓尔、灰矮人、地底侏儒,这些地底物种,在这里会不会很如鱼得水?”黑暗已经很让人窒息了,他迫不及待想说点什么,打破沉默,不想让他们陷入一片寂静,那样窒息感就更强了。 影心反问他:“你在幽暗地域什么感觉,在这里又是什么感觉?” 邪念说:“一开始进幽暗地域很不适应,不过主要是视觉上的。太暗了,但是过了几天就觉得还好。地底有各种发光的蘑菇、矿石,习惯了之后感觉还怪漂亮的。” “地底是个生机勃勃的世界。有蕈人、有灰矮人、有卓尔……他们还在几千年的时间里发明了地底通用语。可是你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不是普通的黑暗,这是诅咒,邪念。看看吧——这是我们遇到第几波了?”影心指了指路边的一堆死尸。那些尸体表情痛苦,动作固定了死前最后的挣扎。有人绝望的捂着脸,有人手臂伸向前…… 邪念把火把插在地上,去翻死去旅人的尸体。一些早已腐烂的食物,一本日记,上面记录着这几个人迷路之后被幽影摄住心魄最后发狂死去的全过程。邪念心情有点深重,把日记交给盖尔,也许这个法师可以做一些关于幽影诅咒的研究。 “感觉到了吗?”影心问他。 “死亡,诅咒。”邪念说,“我尝到了……绝望的味道。” “莎尔庇佑我们。”影心祈祷。 这个充满诅咒的地方魔网极不稳定,魔力场全是乱的,到处都流窜着不可预知的魔力波动。邪念都能感受到这种不稳定的波动,盖尔受的影响肯定更大。邪念扭头去看这个人类法师,盖尔的脸色确实很不好。他走到盖尔身边,问他:“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盖尔面色惨白的摇摇头:“魔网……全乱了……在扭曲……密斯特拉啊……” 影心想给他降一道赐福,被他阻止了:“算了,影心,这不是赐福能解决的……是魔力场的问题……” 邪念说:“有没有那种可以隔绝魔网感知的装备?这样就不会难受了吧?盖尔,你法术直觉太敏感了,在这种地方走会很难受的。” 盖尔连忙拒绝:“隔绝感知?天呐,我绝不会隔绝对魔网的感知力!你难道会因为光线太刺眼就蒙上眼睛走路吗?一个法师绝不会主动切断自己对魔网的感知!” 邪念看着盖尔这种莫名的执着,有些想笑。 盖尔说:“我看见了,看见一些画面……那些死在路边的旅人临死前的画面……” 邪念不明所以:“看见?他们已经死了啊。” 盖尔说:“闪回魔法。这里魔力波动太乱了,强劲又无序。某道波动刚好符合了闪回魔法释放的频率,死者的怨气和生前的恐惧成了契机,于是触发了闪回魔法,这在魔网学上称为‘魔力共振’。” 邪念问他:“那你看到了什么?” 盖尔闭上眼睛,用蝌蚪把自己看到的画面传给全队。 三个旅人,火把熄了。其中一个结出法印,想召唤火苗。火把亮了一下又迅速熄灭了,黑暗太浓郁,把火光都吞噬了。另一个掏出打火石,想用这更原始的方法打出火星。没有用,火光依然闪一下就消失了。黑暗无声的聚拢过来,可见的视界越来越小,三个人惊恐的尖叫,但就连尖叫声也被黑暗吞吃了。 四个人,都是提夫林,拿着两盏灯。这个小队的配置看起来比上一队要好上一些,玻璃罩着火光,提灯里的火光随着他们的走动明明暗暗。灯灭了,其中一个提夫林立即召唤火烛术,这法师看起来比刚刚那队里的要冷静得多,火光重新出现在灯里,但是只燃了片刻立即就熄灭了。看来那层玻璃罩子看来并不能保护火苗,黑暗又不是风。火苗点了又熄,点了又熄,黑暗越发的压迫过来,吞没了四个提夫林的身影。 更多的画面,那些西行的旅人被黑影吞噬的画面。 几人一时面面相觑,心情沉重,谁都没有说话。 “我们不可能凭火把继续走的。”邪念说。 “洛山达的永恒圣光。”影心指指背后的洛山达之血,“我们现在能活着全靠洛山达之血。没这个东西,我们下场和那些旅人一样。” “而这种强大的遗物可不是人手一件的。”邪念说。 “所以,他们一定有其他的办法,其他对抗黑暗诅咒的办法。”盖尔接过他的后半句。 “我们继续向西走,一定能碰上至上真神的教徒。他聚集在月初之塔,那群邪教徒肯定知道对抗黑暗的办法。”邪念向西望着,满怀期待。但是除了黑暗,什么也看不到。 “那就走吧。记不记得在地精营地那群地精说的话?真魂者这几个月一直在绑人押到月初之塔,幽暗地域那群灰矮人也这么说。至上真神的教徒肯定在附近这一带活动,我们总能遇到他们的。”影心说。 “我们最好快一些找到解决的办法……”沉默了许久的阿斯代伦说,他在赶路的时候一直紧紧抱着双臂,几乎粘在邪念身上,面色比平时更加苍白,“我感觉……我们被监视了,甚至是被当成了猎物!但是外面什么也没有,只有黑暗,更多的黑暗。” 邪念把他抱得更紧,拍了个光亮术在他身上,然后亲了亲他的耳尖。 他们路上果然碰到一个至上真神教徒的聚集地。 邪念声称自己是强大的真魂者,并用一种在酒馆唱曲的浮夸腔调唱道:“我就是死亡本身!脑中有蝌蚪,心中是罪孽——赞美至上真神!”然后做了一个诗人表演结束后谢幕的动作。 “赞美至上真神!”那负责接应的地精不疑有他,微微欠身算回过礼,把他们引向营地。 地精、灰矮人、豺狼人……哈!看看至上真神的教徒都是些什么东西!邪念看着营地里在休息的生物,不屑的笑了一声。 营地四周被火把插了一圈。火光烈烈的燃烧着,在浓得几乎化不开的黑暗中顽强的撕出一片黯淡的光明。只是普通的火不可能在幽影诅咒里燃烧,尤其他们已经在诅咒比较浓郁的地方了。邪念盯着火看了半天,没看出个所以然。给影心和盖尔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然而这两位法系队友也都轻微的对他摇摇头——他们也不知道这些邪教徒怎么对抗黑暗的。 邪念默默扫视了一圈,找了个看起来最为面善的女地精,拿了瓶阿弗纳斯烧酒,走过去蹲在他旁边搭话:“该死的幽影!真是耽误事,是不是?” 斗士打扮的地精看了他一眼,拿着块骨头逗骸骨猎犬,淡淡的哼了一声。 邪念啵的一声用牙咬开烧酒的木塞,先自灌了几口,面上浮了层红意,自顾自的哼起小曲。 “来一口吧,姐妹!为了至上真神!为了这——嗝!该死的幽影!”邪念把瓶子递了过去。 地精斗士嘴角咧了咧,最终接过了酒瓶,也对着嘴灌了几口。 地精擦了擦嘴边滴下的酒水,也打了个酒嗝。这东西比他们在营地里自酿的呕吐物一样的东西烈多了。这种烧酒据说是一个在阿弗纳斯生活的精通炼金术的劣魔用蒸馏技术酿制的,是真正的烈性酒。地精是小体型生物,那几口烧酒下去,那斗士打扮的地精几乎瞬间就上头了,身体像烧起来一样热。 地精终于开口了,说道:“我叫罗纳格,你呢?” 能开口后边就好说了,邪念就怕对方一句不理自己。他席地而坐,立起一条腿:“我叫邪念。” 罗纳格问他:“你也是明萨拉派来的?” 明萨拉早被他杀了,他们消息这么落后的吗?邪念一边腹诽,一边胡诌道:“不是,我们是从月初之塔那边来的。我们要去幽暗地狱接一批奴隶,啊,地底侏儒可是绝好的挖石头的奴隶,是不是?”说完恶劣的舔了舔牙齿,邪笑了几声。 罗纳格也跟着笑了几声,又灌了几口酒,笑声像被人敲破了的铜锣。 “那么,你的任务是什么,罗纳格?”邪念问道。 “接应从山隘来的真魂者,”罗纳格说,他已经有点醉醺醺的了,“这些从晋升之路来的白痴们——嗝!他们哪里知道幽影的厉害!我们得等这些蠢货们过来,然后带着提灯把他们送到月初之塔——嗝!不然这些蠢货们会被黑暗吃干净的。” 邪念听到关键点了,心下暗喜,面上依然不动声色的继续套他的话:“那提灯在哪?我们什么时候起行到月初之塔?” 罗纳格彻底醉了,坐在地上,一手拿着酒瓶子猛灌烧酒,一手拿着根长骨戳弄着那条汪汪直叫的骸骨猎犬。那只剩骨头、已经死透了、又被诅咒拉起来的狗空空的眼眶里闪着两团幽绿的光。他每叫一声,就会发出骨头互相碰撞的声音,诡异极了。 “琴……蜘蛛里拉琴……弹奏……真魂者会知道,卓尔告诉他们。然后,向导出现,起行!”罗纳格说,咬字已经开始不清楚了。 邪念点点头,拍了拍罗纳格的肩膀,站起来走到营地中间。 “朋友们!同僚们!姐妹兄弟们!至上真神的信徒们!”邪念站到营地中间,拍了个洪音术在声带上,张开双臂,朗声说道。 众人被他的讲话吸引,纷纷转过头看着他,等着他说话。 “幽影诅咒虽然可恶,但是——至上真神保佑我们!大家被这黑暗折磨得够久了,我们应该来点小小的娱乐,来打破这种压抑!”邪念用一种极度能挑动人们神经的语气表演着。 人群里传来几声稀稀落落的叫好声,然后是更多,最后人们都被他带动起来了,鼓起掌来,等着看他要干什么。 邪念拿出蜘蛛里拉琴,手指拨弄了几下琴弦,然后弹奏起来,弹的是他们屠完山隘后他在满月下编的那首小调。 一曲弹完,众人又鼓起掌。补给充足的从背包里拿出酒和食物,一边喝酒一边听他唱歌,不少人粗鲁的吹起口哨。 邪念余光已经瞥到了,一个生物拿着一盏白莹莹的提灯走到营地。那提灯的光芒真亮,比洛山达之血发出的永恒圣光还要亮上许多。冷白的光芒圈出一个球形的光明区域,周围的幽影一下子避开了。 只是那生物看起来有点怪? 邪念没尽兴,这些邪教徒的性致也很是高昂,他可没有让观众失望的习惯,哪怕这些观众是邪教徒。他又弹起一首曲子,这曲子是他进了幽影诅咒之地后新编的,还没完善好,即兴发挥补上几个和弦,再附上歌词,倒也不是什么难事,而且足够应景。 邪念微微一笑,开始弹奏。左手按着几根弦,右手拨动起来。曲子里加了一些低音和滑音,以显出幽影的诡异恐怖。 这首唱完,大家又起着哄叫起好来,有几个豺狼人兴奋得跳来跳去,还有几个灰矮人把喝完酒的瓶子摔在地上助兴。 邪念用余光又瞥了一眼拿提灯的向导。那生物也在听他唱歌,虽然没有其他的邪教徒那么激动,但是似乎也享受其中,并没有催促的意思。只是那生物长相颇怪,下半身可不是类人生物的样子……只是匆匆一瞥,邪念没有看全,想着等下和那生物对话时再仔细观察。 这时他表演欲完全上来了,又唱了几首歌。有之前写的,有即兴编的,还有些从民间搜罗出来的,或者流行于博德之门经久不衰并且他还记得的。他看在座的地精比较多,特意在小调里夹了许多地精语,那些地精果不其然兴奋的欢呼起来。两个男地精激动的抱在一起跳起舞来,那舞步看起来简直像喝醉了又在冰面上打滑的鸭子。自己刚刚问话的罗纳格也在座下舞着酒瓶子叫好,看起来他又从哪儿顺了一瓶酒。 蜘蛛里拉琴弹着有些不习惯。就像几乎所有的吟游诗人一样,他也最喜欢鲁特琴。左手持琴右手扫琴简直是最自然的事了。蜘蛛里拉琴需要他左手把琴像抱婴孩一样抱在怀里,他不是很习惯这个手法,但是他依然打算今天的演出只使用这件乐器。毕竟,好的吟游诗人应该熟练每一种乐器。 这些教徒们兴奋了好一阵子,直到大家都有些困了——在幽影之地,他们没办法用天色来判断时候。只能等一群人中的大部分感觉乏了,才定下休息的时间。邪念是通过众人的欢呼声来判断的。他听到人们的欢呼声有些走低,后面明显的带了些疲乏,于是停了下来,轻盈的转了一圈,然后优雅的谢幕。 “感谢各位的观赏!至上真神庇佑我们!”邪念继续用唱歌一般清丽的嗓音说道。 众信徒纷纷散了。这些豺狼人、地精没有类人生物装备齐全,大部分人随意找个平坦的地面,直接席地躺下来,翻个身就睡下了,顷刻间营地里呼噜震天。 刚刚邪念套过话的地精罗纳格却并没睡觉,他醉醺醺的走到黑暗边缘,又捡了根骨头戳了戳骸骨猎犬,然后猛的把骨头向黑暗里一丢:“去,捡回来!” 那猎犬似乎还保有了生前的习惯,以为地精在和他玩什么捡球游戏,尾骨摇了摇,然后欢乐的奔向黑暗,只跑了两步就被吞噬了,全身骨头都散开了,在地上落成一地碎骨,再也不动了。 罗纳格哈哈大笑起来。 邪念心里一惊,这幽影诅咒竟然连不死生物都能杀死。不死生物本来就是诅咒拉起来的,对黯蚀的抗性是很强的……邪念面色发白,尽力不去想这里的诅咒有多强大。 “你以为你在干什么?我们不能戏弄黑暗!”那个拿灯的向导突然暴发了,愤怒的咆哮。 邪念这才转向那个拿着灯的向导,开始仔细的观察他。 卓尔,是一位男性卓尔。虽然没有标志性的夜色皮肤,但是五官特点非常地底精灵,错不了的。但只有上半身是卓尔,下半身是蜘蛛一样的八条腿,还有蜘蛛下半身的巨大节体,呈半个拱球状,长在他卓尔的上半身后面。卓尔和蜘蛛连接的部位,从苍白的皮肤渐渐变成节肢动物。邪念盯着那怪异的生物,脸都扭曲起来。 八条腿的巨大生物扑面快速爬过来,这种画面非常有压迫感。罗纳格脸都白了,酒也吓醒了一半:“不,我没有……我是说,反正我们也不需要那玩意儿!不是吗?” “我说过了!不要戏弄黑暗!我们不能成为黑暗的养料!”蛛化精灵咆哮着,两条带着锯齿的蜘蛛腿高高扬起,狠狠插在罗纳格身上。罗纳格只是尖叫了一声,马上就断气了。 “蛛化精灵……”邪念倒吸了一口气。 那生物似乎还沉浸在刚刚的杀戮之中,又听到这不太讨喜的语气,转头看向邪念,八条蜘蛛腿窸窸窣窣的向他爬过来,邪念头皮一紧。 蛛化精灵凑近他:“那你呢?你又是什么东西?地表精灵?” 邪念压下了胃里的翻江倒海,说道:“我叫邪念,真魂者。” 蛛化精灵其中的两条蜘蛛腿在地上敲了敲,说不出的怪异。 看邪念语气还算得上友善,他似乎消气了,自我介绍道:“卡尼斯,负责带你们穿过幽影的向导。” 卡尼斯cao控着八条蜘蛛腿向邪念爬行了几步。邪念用尽全力保持脸色淡定,尽力盯着蛛化精灵的脸和身躯,而不是那几条不断爬行的蜘蛛腿。 卡尼斯拿着提灯在邪念面前俯下身来,仔细盯着邪念,笑起来:“又一位真魂者——每天你都会得到更多的崇拜者的,陛下。”最后那句话语气恭敬了许多,显然是对他信仰的至上真神说的。 邪念看到卡尼斯凑近了,近距离的观察这个蛛化精灵,更觉得诡异。那男卓尔细看竟有几分英俊,星光色的长发柔顺的披在肩上。只是那俊逸的五官上,一侧的额头长满了四五颗多出来的眼睛,那眼睛不似寻常的卓尔分为瞳仁和巩膜,呈两种不同的颜色,而是纯黑的。卡尼斯每眨一下眼睛,那多出的四五颗眼睛都依次眨一下。邪念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邪念只是在书里读到过蛛化精灵这一变异物种——他们因为背叛了罗丝王而受到惩罚,被诅咒变为蛛化精灵。他只是读到过这个知识,第一次亲眼见到,他觉得诡异又猎奇。但那蛛化精灵作为卓尔的五官又确实英俊非凡,赤裸的上半身肌rou饱满、胸形优美,颇具男性魅力。一时间邪念升起一种又矛盾又好奇又恶心的感觉,忍不住盯着卓尔的胸膛看他平滑的肌rou线条。 “你在外面是怎么生存的,靠这个提灯?”邪念强迫自己的目光离开卓尔饱满的胸膛,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至上真神的帮助!他会和我们说话,保护我们,赐予我们祝福。”卡尼斯重新站直,俯视着他。 愚蠢的邪教徒……邪念心想,但至少他脑子里有寄生虫,对付起至上真神的邪教徒来十分得心应手。 “我想看看你的提灯。”邪念说道。那提灯就是对抗幽影的关键,他想知道那东西是怎么运作的。 “不行!这是至上真神赐予我们的!”卡尼斯突然把提灯往身后一拉,强硬的说道。 “那带我们去月初之塔。”邪念只好退而求其次。 卡尼斯看着睡了大半的教徒,说道:“等他们一睡醒,我们就出发。” 邪念也觉得身上有些乏了。他看了看队友,大家都有些疲倦,于是他们决定先休息,醒了再赶路。毕竟在这个邪教徒的营地是安全的,而到月初之塔,大概还有很久的路要走。 几人支起帐篷摆好床铺,结束了在幽影跋涉的疲惫的一天。 那提着灯的蛛化卓尔也缩在营地的一个角落,伸展开八条蜘蛛腿,陷入了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