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好孩子
27.好孩子
早上市医院是院长出门引着走的特殊通道,科室专家已提前到了。 专家也不是每天都坐诊,一大早被叫来就为梦游这种小事,他心里无语,也只能笑呵呵问询:“王小姐梦游都做了什么?” 王安羽摇头:“我没印象。”她昨晚问他她干什么了,华峰只是照她屁股扇了两巴掌没多说。 专家点头,道:“很多人以为梦游就是做噩梦,其实不然,大部分梦游行为确实是不伴随做梦,也没有记忆。”说完看向华峰,道:“华总当时在场吗?当时发生了什么?” 华峰看了眼王安羽,这种事说起来还真容易引起误会,不知道以为他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将她刺激成了那样。 但病况不避医生,他还是清楚道:“她突然走过来给了我两巴掌,骂畜生。” 医生倒不惊讶,行医多年他什么没见过。但王安羽就愕然了,她侧首看华峰,但她能有什么力气,昨晚打的早上肯定消了,因此他那张俊脸也看不出端倪。 不顾医生在,她就要站起来看他,“你没事...”话没说完就被华峰抚在她肩膀上压下,“我没事,坐好。” 医生知道眼前这两位身份都不一般,任他们腻歪了这一下,也不催促,到王安羽又坐好后,他才问:“王小姐受过什么脑外创伤吗?” 王安羽摇头道:“没有。” 医生点头,又道:“那您男朋友给过您什么心理上的刺激吗?” 什么男朋友?王安羽脸红,又摇头,“我不知道为什么会那样,但是他对我很好。”说完她侧首看过去,不掩饰眉间的心疼和愧疚。 医生看这一幕也了然了些,道:“那以前受过什么心理刺激吗?” 王安羽点头,道:“小时候经历过一些事。” “当时情况是什么样?和昨晚你的行为有关吗?” 王安羽面色不变,只是抱歉一笑:“不方便透露。” 医生也理解她的身份特殊,不再追问,而是给她安排了一系列检查。 检查结果一切正常,王安羽面色略无奈,道:“我就说了,梦游不是病,那些事也都过去多少年了,我都快忘了,你非要过来看。” 华峰只是问医生:“现在需要怎么做能够保证她的安全?还有健康,我说的包括心理健康。” “尽量不要让王小姐太疲惫,饮食上营养均衡,我看王小姐有些低血糖,太瘦了。再就是,虽然据王小姐说那些事过去了很多年,但温暖和关爱还是需要,给她构建足够的安全感。” 华峰跟王安羽出去,看她才发觉,她竟那样清瘦,接近一米七的个子只有九十几斤,那几两rou还都长到了奶上。 “今天起不要再去处理那个公路项目了。”他开口。 王安羽立刻反驳:“那怎么行,成家花了那么多钱,我不能这么不负责任。” “那个项目...”华峰话还没说完,王安羽已经打断他,“我不要。” 华峰失笑,“王小姐收礼习惯了,我没有说要给你。” 王安羽脸红耳热,她确实习惯了商人面对她时的各种厚礼与让步,当然也拒绝惯了。 “我是说我让投资部停止对成家股价的打压,让他们腾出手来公平竞争。”华峰停下脚步看她,“我退一步,给你们缓冲时间。”说完他噙了笑:“免得别人说我欺负小辈。” 这个小辈让王安羽低眸笑了笑,虽然年龄相差不多,但论人生阅历与从商经验,他面对她和成舟确实是“欺负小辈”。 这个项目本身就是成舟第一个经手的大项目,老成总也没有出场,她怎么会不懂,成家想攀她父亲,又怕她父亲真倒了砸到他们家,因此就只让成舟出手和她相交。 是既要又要,王安羽明晰,也不在意,名利场本就如此。 她的心理问题有做过沙盘游戏,没有抑郁倾向,现在又在快速好转,因此这个看病结果她满意。 只是她没想到华峰留了医生的电话,医生当然乐意,科室的设备更新还要仰赖这样的贵人。 晚上长期住在了酒店,新换了只有一层的大平层需要让人提前将所有家具的锐利棱角都包起来。 等包好,再换进去。 王安羽也被迫清闲下来,虽然她本就不是事业心强的人,相反她对任何事都淡淡的,不强求。 也一周没去江显集团,直到成舟打电话过来,让她去看招标的安排。 华峰很忙,王安羽也不再强求他必须给她当司机接送她,她那时强求也不过是为了多接近他,现在他再忙都会晚上回来抱着她睡,她干嘛做没意义的折腾事。 但今天他送了她,临下车时候,华峰将车台上的卡递给她:“录你手机里,以后用这张。” 王安羽想笑,他这人有着传统的大男子主义,好像必须男性做经济支撑养着女人才对。 她没说我不缺这种扫兴的话,而是解开安全带,倾身在他颊上印下一个吻,娇声道:“谢谢老板。” 这声老板叫得色情,那种被包养情儿的甜腻腔调。 华峰侧眸看她,女人藕断一样的胳膊就挂在他脖子上,干练的白衬衫没扣到最高,横了截锁骨脆生生勾人,他干了嗓子,“忙完我在雍邸,让人来接你?” 雍邸是一家私人会所,入会门槛高私密性强,平时本市商人拉投资谈合作甚至玩乐都在那里。 王安羽故作担忧睁大了眼睛,指尖在他胸口勾画:“雍邸人多,华总不怕被您太太知道吗?” 她可真会勾人,巴掌大的小脸上盛着一双杏子眼,春水映花的纯和艳。 在情趣上,男人还是会爱这样的妖精。王安羽不是不懂,只是值得她纡尊降贵用这招的人就眼前这一个。 可偏偏眼前这位某些方面极其不拘一格,但某些方面又极为古板周正。 这种出轨背叛的禁忌感并不能让他有性欲。相反,华峰一巴掌拍在了她屁股上,“别学坏的。” 男人的手循着她大腿往上揉捏她的臀rou,做着这么色情事情还要教育她。 而王安羽自小都是别人家的孩子,在大院里,有孩子初中就知道瞒着父母收贿赂,或者在学校里将父亲去赌场的事当做炫耀讲,而她能小小年纪就在纪检上门时候平静给他们倒茶水,将人稳住,等父母回家。 是以王前知都没教育过她:“别学坏的”这种话。 王安羽怎么会坏呢?她是最好的孩子。 好孩子可以在很小就知道从自家柜子里按需取钱,柜子里很多很多钱,但好孩子只会取需要的部分。都可以自己取钱安排自己生活的好孩子,怎么会需要强迫着陪伴着带她看医生? 男人的手留恋在她的臀rou,将她昨晚摁在床上cao得求饶的也是他,他怎么还好意思教育她。 王安羽是要娇嗔他假正经的,但开口不知道怎么却是叫了声:“爸爸。” “什么?”华峰好像没听清一样,转头看她。 王安羽清晰看到了他黑眸里的讶然,显然他听到了,只是惊讶到不确定。 在他们这个出身,都极为尊重父亲,因为即便赖于那个时代红利,但父母确实是这个社会潮流搏击中的强者,也给予了他们别人永远够不到的尊荣。 是以柏森父亲一句话,柏森就跑来了西海和王安羽缓和关系。就连华峰再恨华君言,也没人敢在他面前说一句华君言的不是。 王安羽就在这个圈子,她当然知道,因为她也是。 但她又叫了一次,这次声音更大了些,清清楚楚:“爸爸。” 华峰收回目光,脸上看不出神情,他想说别乱叫,但对着这样一张孩子气的脸,他突然喉咙梗了一下,哑声道:“留着晚上回去叫。” 下了车冷风一激,王安羽才冷静下来,简直觉得她的行为荒谬,她也可以想象她那个回家都不丢官架子的高官父亲知道她敢叫别的男人爸爸后会气成什么样,这个是挑战他为领导为父亲的权威。 但王安羽没兴趣管他生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