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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爷爷……您老怎么来了。”张老四懊恼的看着老者，“我，我们这……话赶话的，您老可别气坏了身子。”老者在外边的木椅上坐下，浑浊的双眼，微微眯着，却没有放过张老四脸上的表情。“张老四……”“哎，二爷爷您说，我听着。”“你这几年是越来越能闹腾了，是不是想走茂林的老路？”老者的话音一落，屋子里的所有人都瞬间安静了下来，毕竟事情刚过去两年，想忘都忘不了，现在回想起来，都历历在目。“二爷爷这说的啥话，我，我这……我哪儿敢呐。”张老四的腿都开始发抖了。在村子里他可以呵斥招惹任何人，唯独这一位惹不得。一旦被他给盯上了，你的名字，极大可能会从族谱里消失。到了那个地步，在村子里你会被所有人瞧不起，还会被族人摒弃在外。宗族的好处就是团结，坏处就是依附性太强。为什么古代的宗族意识那么强烈。首先是从时代背景来说，古代的生存条件恶劣，律法不健全且战乱频繁，只有抱团才有更多的生存机会，而且家里出了事儿，还有族里人给你撑腰。可若是独立出去，但凡发生点什么不可预料的事情，就可能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既想享受族里的好处，还想不承担责任，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即便嚣张如张老四，也不敢和这位老者闹开了。老者到底是活了八十多岁了，张老四的心思还是能看个大概的。“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县里既然提拔了小勇子，就说明你之前做的是根本就没瞒住，真以为刘春阳这个后生是好欺负的？再闹下去，整个村子都得被你连累。”怪不得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老者的这段话，生生的让张老四打了一个寒颤，一股冷意从脊椎骨直接窜到天灵盖。他一直以为是别人抢了他的位置，现在听老者的意思，是他做的事儿被上面给知道，特意的提拔一个后生，让他长长记性？若真的如此，他以后该怎么办？“二爷爷，我……”老者摇摇头，“你就继续闹腾吧，什么时候把自己闹腾成茂林那样，就清净了。老头子我年纪大了，懒得管你们年轻人的事儿。大奎，这事儿你看着办。”张大奎，也就是张勇的爷爷听到这句话，心里也是有了底气。“二叔放心吧，这说话我肯定得讨回来，骂我孙子是狗杂种，我可咽不下这口气。”“……”张老四的脊梁骨一下子弯了，二爷爷他不敢招惹，张大奎同样也惹不起。这时他才懊悔起来，之前怎么就不能哄着点这孩子，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步。老者被孙子搀扶着离开，张大奎随即把视线放到了张老四身上。张老四的嘴唇嗫喏两下，“大奎叔，我这……我这就是被猪油蒙了心，您老别和我一般见识，我给您赔不是。”张大奎早就瞧不上张老四了，自己孙子好不容易当上村干部，这段时间可是受了不少气。再说了，他孙子可是正儿八经的高中生，张老四是个啥东西，怎么比得了。“你也别道歉，骂了就是骂了，一口唾沫一个钉儿，这也吞不回去。”张大奎也不是善茬，就算是个好脾气的，被张老四这样闹腾着破口大骂，也得有三分火气，“干脆这村主任你也别干了，一把年纪了，干啥啥不成，回家带孩子去吧。”“……”张老四傻眼了，“大奎叔，这个你可说了不算，这村主任我当了多少年了，可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儿。”张勇在旁边冲地上啐了一口，“是副主任，我才是村委会主任。”张老四暗暗攥紧拳头，心里的火气不断的发酵。“不是能投票表决吧，那咱们就投票吧。”张勇继续添了一把柴火，让这团火烧得更旺盛一些。“你……”张老四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可是现场好几位比他年长的长辈，再说过分的话，就真的一点回旋的余地也没有了，“小勇，之前是叔说话过分了，叔和你道歉，都是同宗同族的，做事不能太绝，你说呢？”张勇之前让着他，不代表就是怕了他，现在自家亲爷爷在现场做定海神针，他更是不能答应了。早就恶心了张老四在村委会里咋咋呼呼的，现在示弱就想让自己放过他，纯属做梦。趁你病要你命，张勇可是心里明明白白的。现在不把他给弄下去，以后可没有这个好机会了。他故作大义凌然，“三婶儿，青山哥，这事儿咱们现在就讨论讨论，当着村子里众位父老乡亲的面表决，你们要是都想让四叔留下，我没意见，反正他留下也影响不到我的位置，不想的话也都表个态。”这话，好些个人都听明白了，意思很明显，走了一个张老四，里面就有人要往上提一提。不仅仅是地位高了，每个月的工资也能根据职务涨一涨。他们就拥护张老四吗？不见得。毕竟张老四仗着自己的年龄，把村委会当做一言堂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在场的人多多少少都在他手里吃到过挂落。张青山看了看张老四，又看向张勇，才故作体贴的道：“四叔你年纪也大了，不如提早退休吧，正好回家带孙子。”“老四这些年为村子做了不少事儿，也是该放松放松了。”张老四差点没气厥过去，放松放松，我可谢谢你八辈祖宗了。听前半句还以为是帮他说话呢，结果也是想把他给踢出去。“我不累！”他咬牙切齿说道。张勇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四叔不累，那是你觉悟高，咱们可不能继续压榨你。”这个狗杂种！张勇在心里都要骂翻了天。最终让张老四绝望的是，村委会里的其他五个人，没有一个支持他的，全部同意他回家带孙子。张大奎见状，心里这才舒坦了些，看着高大健壮的孙子，他捋着胡须笑呵呵的道：“小勇啊，你以后可要好好干，和这些叔伯兄弟有啥事都有商有量的，可不兴闹脾气。”瞧瞧，话里话外都是对张老四的挤兑。张勇好歹是读过很多书的，忙笑着点头，“爷爷就放心吧，三婶儿和叔他们，还有青山哥都特别照顾我，有啥不懂的都和我说。”同样，张老四除外。眼瞅着张老四准备走，张勇开口喊住对方，“四叔，别急着走，之前你把山脚那块地，背着村委会租给了四婶的娘家侄儿，这事儿可不能不声不响的过了，没有我的盖章，那地租出去就不算数。”“那你想咋地？”张老四黑着一张脸，恶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