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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后,你向亲妈报告,说这几个相亲男都不尊重你,亲妈立马怒了,说这群人垃圾,怎么现在就找不到好的结婚对象,她说再帮你筛选筛选。

    总之接下来的一年里你大概不会再被催婚了,亲妈的过滤条件比较苛刻,这五个估摸着是她从几百个适婚人里筛选出来的。

    接下来就是继续等待特殊部门对莎布囊袋的研究进程,过完年的几个月后,花京院终于给你新的消息,说特殊部门检测到位面外有莎布·尼古拉斯的力量,近期拥有囊袋的人很可能会受到影响失控,让你最好在家呆着不要出去乱跑,很容易出事。

    公司似乎也接收到消息,专门给你们这些被种下莎布囊袋的公民发假期延长的消息,直到这一次莎布入侵攻击结束为止。

    他们这么说,你也不敢出门了,生怕自己突然变丧尸在大街上咔咔乱杀。

    莎布的力量入侵来临得很快。

    耳边又一次听见不同声线的吟唱,你听不懂他们的语言,但你却能感知到他们在歌颂生育之母的伟大。

    日日夜夜,你听闻莎布的耳语,祂唤你为祂的孩子,祂爱你,祂想要拥抱你,让你为祂献出所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要!别过来……!”

    “走开啊!走开!啊啊啊啊啊……”

    不管你躲到那里,莎布的耳语都伴随着你,祂的爪子撩拨你在祂的折磨下日渐脆弱的神经,触手插进你的脑仁与zigong,在里面注射进属于莎布的神力。身子里像是被数百数万条蛊虫啃咬,你找不到自己在哪里,外界的一切你都察觉不到,熏猩的黑雾如被褥一般将你笼罩包裹,你被吞入进那团不断蠕动又溃烂的rou瘤里,你大叫着,想要拔开祂插进你身体里的数根贯穿又坚韧的触手。

    不知过了有多久,除了莎布的低语与触手在体内体外的抚摸,你就什么也感觉不到。

    自己化为了茧,化为了幼虫,触手从茧房破壳而出,它们欢舞着,你隐隐约约看到一些虚幻的人影,你感受到有不同奇怪的力量在与你身体中的触手战斗,可那些触手已经同你连为一体,你吃痛,在天旋地转的幻影之中逃跑了。

    你不知自己逃到了哪里去,似乎是在大街上,似乎是在黑夜,你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在流脓,滴下一滩滩绿色的黏液,自己是变异了吗?自己会死吗?你不知道。

    在没有目标浑浑噩噩的尽头,你看到一束金灿灿的光,仿佛是命运的指引,你离他愈来愈近,他的身上有蓬勃的近似于神明的生命力,满载光与暗交织的邪恶的魅惑,几乎让你丧失所有理智的吸引力,莎布的低语在指引你,面前的生物拥有最好的种子。

    他在你面前注视你片刻,猩红的双目晃过一丝了然,他像是记起来了什么似的,仰起头呵呵笑了起来。

    “原来如此,是你啊。”

    他缓缓垂下头,他比你高太多了,他慢慢俯下身子,抬起手——他的一举一动都在诱惑着你,你仰头呆看着他,他的手摸向你的头发,黏液沾上他的手,他却没有丝毫嫌弃的意味。

    “你如今……还在追求安心吗?”

    他继续垂下,贴近你的耳朵,即使那里被覆上一层厚厚的黏液,你也能听清他充满魅力的低沉声线,小勾子一样钻入你的耳洞,钩开你的鼓膜,勾住你身体内狂跳的心。

    “你呀……相信『引力』吗?”

    这束光将你带走了。

    鼻间充斥着刺鼻残败的玫瑰芬芳与腥甜的血香,你倒在柔软起伏的温床上,身上覆的是一具冰冷的躯体。

    他要占领你,又像是要摧毁你,他要你向他臣服,獠牙刺入你跳动的血管中,你的生命在被他吸食,你却反手将他拥住,甬道与巢xue绞缠他凶狠野蛮的武器,你要他溃败于你身,你要他向你臣服。

    他才是你的食物。

    你没能在这场斗争中维持住多少意识。

    等你醒来,体表已经没了那些奇怪的黏液,也没有触手,莎布的低语也一并消失,除了身体乏力,就没有其它的异状。

    不对,是有的。

    你望向四周,这里一片黑暗,但这张床的质感——这不是你的家。

    待这阵乏力过去,你才感受到身体上的疼痛,脖子仿佛被人重重咬了一口,甬道与zigong也还疼得抽搐,你坐不起来。

    手向一旁摸了摸,你摸到一具冰凉的身体,你惊悚一瞬,这是尸体?难道你杀人了?!

    又四处摸摸,摸到床头的灯,你打开,忍着痛缓缓坐起身,用系统检测,旁边躺着的不是尸体,而是一个人。

    你渐渐想起了一点,你是被莎布洗脑cao控,接着遇到这个黄毛,这个黄毛趁机引诱你,你就跟他搞上床了。

    所以又是一次一夜情。

    你对一夜情无所谓,唯一担心的是会不会怀孕,虽然一次中招的可能性比较小,但这具身体被莎布改造了,说不定就是一击必中。

    但是受精卵着床,系统会提示,这类精神提示并不会因为你昏厥就听不见,只要你没有死,它就可以通过脑神经传递,让你决断是否留下受精卵。

    你没有听到,那就应该是没有事。

    旁边的人没醒,你又躺一会,等疼痛也减轻,你就下了床,找自己的衣服在哪。

    结果你只在地毯上找到疑似你衣服的烂布条,上面还黏糊糊湿答答的,摸上去很恶心。

    完蛋,你没衣服穿了。

    脖子还在疼,你摸上去,发现那里居然有两个小洞,还没有愈合,你这是睡了一只吸血鬼?!

    幸好你没有拉开窗帘,万一外边天亮了,你这就是无意杀人,要关监狱的。

    你必须穿点什么,找到此人屋里衣柜,打开,你被里面的奇装异服闪瞎了眼——这是什么?!太过眼熟,迪奥的cos装,你也有!

    你深觉离谱,又转身凑近在床上睡着的人,这头金发,这体型,还有记忆里他说的奇怪的台词,这是个迪奥的扮演者!

    有点想吐血,自己居然睡了一个中二病,而且还是迪奥这个谐星,简直谐上加谐,话说乔乔动画是流行起来了吗?为什么遇到了那么多个。

    你正内心吐槽,系统收到花京院发来的消息,莎布的力量入侵已经消失,已经没问题了。

    难怪你能恢复意识,原来是莎布放的手。

    但祂怎么可能会放手?你不相信外神会放弃这个机会,除非祂已经得逞了。

    你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房门被打开,突如其来的来人只打开一条缝,阳光没有打到睡着的吸血鬼的身上,却打在你的身上。

    探进来一半身子的是一个穿着宗教风格服装的人,但又比正常神父穿的时尚,看上去只有二十来岁。

    他的面部也很奇特,白色的眉毛与头发连在一起,将他的额中与其它面部区域分开。

    来人原本是准备开口说些什么,但在看到你之后,闭上了嘴。

    他的目光在你赤裸的身体上并不短暂地停留片刻。

    你后知后觉捂上了胸口,但下面就来不及遮,你大脑混乱,不知道仅有的一双手该怎么掩住三个地方。

    他关上门,你开始沉思该怎么走人,他又进来了,给了你一套衣服,又退出去。

    你穿上,非常的松垮,不知道是谁的衣服,反正比穿迪奥的cos服强,是正常的衬衣与休闲裤,中间夹着一根皮带,系紧可以让裤子不往下掉。

    你从屋内出去,给你衣服的人就站在门口,贴着白墙等着。

    他自我介绍说叫恩里克·普奇,可以叫他普奇神父,而屋内的吸血鬼是他的挚友迪奥。

    你眨了眨眼,随后用怜惜的眼神看着这位年轻人,有一个中二病朋友一定很辛苦吧。

    “谢谢你给我的衣服,请问我该怎么还给你?”

    他说你可以回去后洗干净寄过来。

    普奇神父给你这里的地址,居然是荒木庄,SPW建造的别墅区之一。

    迪奥住在SPW……这可真是搞笑。

    普奇神父领你下了楼,你在客厅里瞧见几个眼熟的人,不仅有乔乔第二部的反派卡兹(在打游戏)、第四部的反派吉良(在做饭),还有成天让你给他端茶倒水的法尼总裁(在喝咖啡)。

    你对莫名其妙折腾你的法尼总裁属实没有好脸色。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在公司外边遇见自己的上司,太倒霉了。

    “呦。”

    另一边一个头顶奇妙毒蘑菇的青年像是认识你一样,抬一下手向你打招呼,你看着他,满头问号。

    “哦,你不记得我啊。”

    他见你确实对他没印象,转回头看起系统屏幕,没再关注你。

    你挠挠头发,搞不懂是怎么回事。

    普奇神父问你要不要留下吃早饭,你更懵了,你没与宗教信仰者(除了米莉拉)相处过,神父是这么慷慨的吗?

    “不用,我直接回去就行,衣服我会还给你的,太感谢了。”

    你对他摇摇手,陌生人对你太好,你反而有点不知所措。

    普奇神父解释因为他的挚友是吸血鬼,迪奥吸食你的血液,造成你的营养流失,目前这里没有多余的营养剂,如果不及时补上,你可能就会在半路昏倒。

    正好系着围裙的吉良出来端上菜,吉良说已经给你做了一份,你头顶又增加一层问号,普奇神父说昨晚他看到挚友把你带过来,就拜托吉良给你也做一份。

    你看看普奇神父,又看看吉良,微笑着说谢谢。

    普奇神父带你去卫生间,告诉你怎么用,你洗了手,与几个人一同入座。

    还有一个金发男,头顶带着“DIO”的字样,但你从没见过迪奥有这身打扮,难道是别的动画里重名的?

    也有可能是他喜欢这个名字,所以定做一个戴头上。

    普奇神父给你端来一杯茶,杯身是蓝色的陶瓷花瓣,像花一样的茶杯。

    你捧着这杯茶,普奇神父在你的斜对面坐下,低头啜起茶水。

    你恍惚地觉得这场景有点熟悉。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仿佛冥冥之中有所感应,你轻轻开口,“梦里?”

    一旁饮茶的卡兹看向这边,挑了一下眉。

    “嗯……?”普奇神父陷入思索,“你记得啊,我们确实有这样的因缘。”

    “我记得?”你细品他的用词,“是我的记忆有问题吗?我们以前认识?外神经常让我失去意识,我不确定自己的记忆是否完好无损,如果是我忘记了你,我向你道歉。”

    “不,并非如此。”普奇神父摇摇头,“你刚刚不是说了吗,在梦里。”

    “我不确定……那是我一瞬间的感觉。”你咬一口吉良做的煎蛋,咀嚼后咽下去,继续说,“感觉上是在做梦,但那也可能不是梦,我分不清。”

    “你有困惑吗?”

    普奇神父突然问。

    你疑惑,手里摸着花瓣茶杯,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

    “你相信——人与人之间有『引力』吗?”普奇神父放下茶杯,“就像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为什么会选择留下来吃早餐,而你现在又坐在这里与我聊天。”

    “……”你迷茫地看着他,“……我不知道。”

    仅仅是思考,你的头就隐隐痛起来,好像要触及犹格的轨道。

    “抱歉,我现在没办法思考这么深入的话题。”你捂着脑袋摇摇头,“如果想太多,犹格就会找上我。”

    “犹格·索托斯?”卡兹突然插入一句,“你还被祂纠缠着?”

    “……什么?”你目光移向卡兹,他看你的目光有些眼熟,“霸道石头人?”

    “噗——”

    有人喷了一口水,你转头,是那个头顶戴“DIO”的。

    卡兹用一种特别冷又特别无语的眼神射向你,这你太熟悉了,你在他头顶蹦哒的时候他就是这种眼神。

    “真的是你呀?我还以为那是做梦呢,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没想到还能再见面。”

    你有点高兴,刚才你还以为他也是初音未来那种扮演者,结果真的是那个石头人。

    “你是怎么来这里的?你在的那个位置应该不是混合位面吧,你也是穿越了吗?”

    卡兹面对你的接连疑问,表示自己从宇宙掉到地球上时就到这里了。

    你点点头,分析可能是当时你被犹格的力量带到他所在的位面,导致两个位面产生重叠,造成概率性穿越。

    一旁吃完早餐正在喝咖啡的法尼看了你一眼,这一眼让你直接下意识闭上嘴,就跟工作时说闲话被抓包,完全是社畜对于上司的条件反射。

    “请继续。”

    法尼·瓦伦泰抬手示意,只是仍用他鹰一般的眼睛直直注视你,他分明没有半分情绪,却像钉住你一般,你忍不住发抖,感到反胃。

    普奇神父有些疑惑你的反应,直到你被法尼总裁的眼神吓到哆哆嗦嗦流眼泪,金DIO、毒蘑菇以及吉良都大跌眼镜。

    ‘这就被吓哭了?之前那么残忍地杀害我,结果我连那个金圈圈粉衣的一个眼神都不如?’(被你干掉无数遍并对你产生严重阴影、无法接受目前状况の吉良)

    ‘……为什么要让我看到这一幕。’(被你多次当成食物吞掉又多次当成玩具耍の透龙)

    ‘她之前包养我的气势去哪了?’(与你有过几段“甜蜜”回忆の迪亚哥)

    法尼总算收回他的目光,闭目养神。只要他不注视你,你就好多了。

    ‘恶行易施需要她……’(有意在动物频道屏蔽自身想法の法尼)

    ‘你还没有放弃你的替身能力?’(没有替身能力并对位面规则约束无所谓の卡兹)

    ‘……’(彻底屏蔽自身想法の法尼)

    ‘你要利用她?因为她能够穿梭位面?这大概要让你失望了,她看样子还未掌控住神明的力量,你不如直接去请求那位神明。’(普奇)

    ‘哈,那他不就死掉了吗?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风险,他肯定不会去做。’(迪亚哥)

    你缓下应激反应,不再说话,把早餐吃完,向他们道感谢,卡兹与你交换了联系方式,普奇神父送你去最近的传送电梯。

    他也与你加上联系方式,甚至与你同坐一辆电梯,一直送你到家门口。

    “真是麻烦你了。”

    就算是神父也不至于这样殷勤吧,但他表面的态度又看不到任何讨好与谄媚,好像他做的事都是理所应当。

    普奇神父对你扬起一个很浅的微笑,他虽然对你很有礼貌,但你莫名潜意识觉得他并不纯良,笑也不见底。

    “你不用勉强对我笑。”你没忍住来一句,“这样看起来很假。”

    你完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怎么会对对你友善的人说出这么不礼貌的话。

    普奇神父却只是愣了一下,随后露出一种很古怪的笑,像是剥开真性情一样。

    “抱歉……我不是故意那么说,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你意识到自己溜嘴,立马跟他道歉。

    “不,没关系。”他非但没有因为你的话生气,反而低笑了几声,神情很怀念似的,“果然不管你记不记得,你还是你啊。”

    什么意思……?

    你感到费解,他又继续道:“我说过吧,我们之间有一段因缘,我们在另一个世界里纠缠不休,那时的你对我的态度可没有像你现在这般友好,总是喜欢挖苦我。”

    “啊……?”你皱起眉,“那我向你道歉?”

    “不,不必。”他抬起手回拒,“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不过只有我一个人记得,这让我相当寂寞。”

    “千万年的陪伴却只有我一个人记得……你让我获得了成长,也让我得到久违的平静,说是我信仰的新的神明也不为过。”

    普奇神父这么说着,你似乎想起了什么,有一个自己好像就是成了神。

    但你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在痛,硬生生的。

    “如果你不介意,请唤我恩里克吧,那时的你一直都是这么喊的。”

    普奇神父拉过你捂上心脏的右手,摊开你的手掌,将他脖子上戴着的塞进衣服里的项链取下,放在你的掌心上。

    这是一条串着玻璃碎快的项链,碎快半透明,隐隐透出皮肤的rou色,晶莹剔透的,在阳光下闪着光。

    “希望我能等到你回忆起来的那一日,届时,我会重新回到您身边,前来侍奉您。”

    他将你的手拳起,在你的手指上轻轻吻下,放开你,转身离去。

    说是怀念,他却并没有展现出多么依依不舍,头也不回。

    普奇神父怀念的是那个与他度过漫长岁月的你,而不是现在什么也搞不明白的你。

    你确实搞不明白,低头看着手里他给你的项链,你更不明白,他也没有给你任何解释。

    打开家门,几声扑咚声,小动物们从客厅跑过来,纳兰迦在你头顶飞,叽叽喳喳问你去哪了,说担心死它了。

    ‘……什么味道?!她去做什么了???’(米斯达)

    ‘*……’(对这气味有印象の福葛)

    ‘她穿的是谁的衣服?男装?’(阿帕基)

    ‘……’(同样感觉到是谁の乔鲁诺)

    几只小动物围着你嗅来嗅去,你脱掉鞋子,把它们赶开,你要去洗个澡。

    ‘看来是有人帮助了她,没事就好。’(布加拉提)

    小动物们听话地散开,你洗完之后把换下来的衣服清洗、烘干、叠好,给普奇神父寄过去。

    做完这些以后,你才放松下来,手里握着普奇神父给你的项链,瘫倒在沙发上。

    乔鲁诺从沙发扶手上跳下来,落到你头的旁边,它在闻你脖子间的气味,你想起自己被那个吸血鬼咬了,刚想开口吐槽今日见闻,小橘猫就伸出粗糙舌头,在你还未完全愈合的齿印孔洞上来回舔几下,紧接着一口咬住。

    “啊……!”

    你没想到乔鲁诺会咬你,它一直都很乖,怎么今天就……

    你感受到它在你皮肤里愈发增长的獠牙,刺入血管中,它竟然也能吸血!

    燥热与眩晕涌上头脑,你的意识渐渐模糊,小橘猫的身体似乎在变大,一只温热的手掌从你的前胸抚摸上脖子的另一侧,又伸向你握着项链的手,它把项链拿走了。

    獠牙从孔洞里离开,系统显示你失血过多,你来不及做出反应,失去意识。

    ‘你在做什么乔鲁诺?!’(瞳孔地震の布加拉提)

    ‘乔鲁诺……!你真的是吸血鬼?!’(之前见过乔鲁诺变样但还是瞳孔地震の阿帕基)

    ‘乔乔!你怎么?!’(瞳孔地震 1の福葛)

    ‘红眼还有牙齿……你真的是吸血鬼?!’(瞳孔地震 2の米斯达)

    ‘什么?!吸血鬼是真实存在的???还有她怎么晕倒了?!’(没搞明白现状の纳兰迦)

    乔鲁诺什么话也没有回应。

    他只死死盯着这串嵌着玻璃碎快的项链,胸腔里的心脏像是被谁挖出来了一样,被海水浸湿,被烈阳曝晒,它被钉在挂有你尸体的十字架上,嵌入到你空洞的胸口之中,它被沉重的罪恶鞭打,这一切都是他罪有应得。

    乔鲁诺的记忆被带往那个落日余晖的下午。

    对面站着的是当初将他们杀死的普奇神父,原本应该被保存在“总统先生”里的虫箭不知何时到了你的手里,你并没有替身,你也曾说过,你的精神力无法觉醒替身,那你拿着它做什么?

    谁也不曾想到会发生这种事——虫箭刺穿你的胸口,你将手深入那空洞之中,将心脏从中扯了出来。

    连接心脏的不是常人以为的血管,而是数条紧紧纠缠着的红线,那些红线随心脏的剖出而用力拉扯,将紧连的透明躯壳随之崩溃瓦解,出现裂隙,随之坍塌。

    在你的躯体彻底粉碎的前一刻,虫箭斩断躯体连接的所有丝线,终于,所有的命运都在此了结。

    你的心脏与普奇神父一同消失,留下的是一地的玻璃碎快与白沙。

    “这是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外观很像迪亚波罗的囚犯安娜苏抱着重伤的徐伦大喊着,不只是他,所有人都搞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乔鲁诺也不明白,为什么你做决定之前不能和他商量一下,明明说好了,你说要一直陪着他,为什么你一声招呼也不打地就走了啊?

    如果你一定要离开,至少提前告知他一下,让他有个心理准备,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所有人都搞不明白,而你连一具完整的残肢都没有剩下,只有一地的碎片与闪着光亮的粉末。

    SPW集团前来收集运送你的遗骸,而他作为你名义上的儿子,能参与埋葬你的全过程。

    乔鲁诺见到你曾经的友人,乔瑟夫、丝吉Q、西撒……他记得西撒,很小的时候自己由他带过,直到他的亲生父母找过来,他才进入那个陌生且恶劣的虚伪的家。

    西撒推着已经老得走不动路的乔瑟夫与丝吉Q,两位老人垂望着装在盒子里的你透明的骸骨,干瘪凹陷的眼眶里充盈起湿润的泪花。

    乔鲁诺不知道你与他们经历过什么,你从没与他说过,你的过去于他而言是一团迷,他只知道你来自中国的西藏,一直以来都在讨伐吸血鬼与石柱人。你是他的mama,又不全是。

    最后,你的尸骨被送往外太空,因为你说过,要死的话,就要死在外太空。你一直在等待时间能够奔向未来,未来的科技能够将你送往外太空,但你没能等到。

    你没能等到,那就由他们来帮你达成。

    飞船发射的那一日,大家都来了,从不落泪的福葛第一次流下眼泪,福葛说你遗失了飞往咸鱼星的飞船,遗失了几万年,现在,你终于能回家了。

    据说是你前男友的花京院也忍不住抽泣,他说自己要研发一款游戏,一款关于你的游戏,去冲击世界游戏排行榜,因为你最喜欢游戏了。

    乔鲁诺默默打量他们一圈,凝思片刻,发现自己无法为你做到任何事。

    “乔鲁诺,你为何一直拿着这一朵花?”

    回去的路上,布加拉提询问他,乔鲁诺一语不发地摊开,手掌上的花朵慢慢退回了原样——那是你身体的一部分,一块玻璃碎片,与一些沾在上面的细碎的沙。

    “……”

    大家都震惊地看着他的手掌,但也都一语不发,没有谁会告密,就像大家都想要留下你一样。

    只是谁也没能留住。

    尘埃落定,大家都过起与之前相同的日子。

    教父的工作依旧很忙,即使有空闲的时间,他也不想浪费在惹人心烦且无用的社交上。

    他渐渐地想一个人安静地呆着,乔鲁诺以为自己很快会适应没有你的日子,但却没那么容易做到。

    习惯是件很可怕的事。

    夜里没有你对他的抚摸,他变得难以入睡,手里摩着那块碎片,想象你的身影还在他身边,耳朵还能听见你的声音,听你给他讲数万年以来人类的发展,还有你从吟游诗人那里学来的安魂曲。

    好不容易睡着,深夜又模模糊糊苏醒,嘴里仿佛有你奶水的味道,据说在他年幼的时候是你带着他四处奔波,实际上他一点印象也没有,那么小的孩子哪有记忆呢?他只对你的存在有那么一丁点印象。

    于是他也不知道嘴里的味道是他幻想的,还是他真实的记忆。

    但也渐渐习惯了。

    习惯了有你的日子,习惯了没你的日子。

    几年之后,承太郎带来乔瑟夫去世的消息,其实他与乔家人联系不大,合作也并不多,都是在各做各自的事。

    但这一次承太郎没有通知完就走,承太郎亲自过来,是想带他一起过去。

    乔鲁诺需要得知缘由。

    承太郎沉默不语,站在透映夜景的落地玻璃窗前,点燃一支烟。年近五十岁的中年人已经向着人生的尽头迈进,到了这个年岁,对人生的感悟总有一些变化。

    他告知乔鲁诺一个关于你的最大的秘密。

    乔鲁诺去参加了乔瑟夫的遗体道别仪式。

    听闻乔瑟夫的妻子丝吉Q如今躺在病床上,无法参加道别仪式,不能与爱人见最后一面、无法告别,那该有多么心痛。不过,也许,她也快要去陪他了。

    曾经养过他一段时间的西撒与他私下谈话,告诉他你过去的故事。乔鲁诺这时才知道,原来乔瑟夫是被你和乔瑟夫的奶奶带大的。

    准备回去的时候,承太郎给了他几张游戏卡带,《琉璃传说》系列,花京院带领的团队已经制作到第三部,如今已经能与《塞尔达传说》一较高下。

    回去之后,乔鲁诺没有立即去游玩它,即使他知道玩家cao控的女主角原型就是你。

    夜晚睡前,乔鲁诺抚摸你身体的碎片,未有犹豫,将碎片刺入他的替身“黄金体验”的身体里。

    睁开眼,眼前是一片白茫茫的雾海,无边无际,无声无迹,不存日月,看不见任何前行的道路,也不存在能够指引人前行的明灯。

    乔鲁诺向前走着,手里不知何时有了一支冰激凌,雾的深处显现一道人影,一个人独自坐在长椅上,长椅也独自立在雾海上。

    那是你,但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你。很年轻,脸上没有任何经历多舛的忧郁与复杂,衣服松松垮垮,坐姿也松松垮垮,没有分毫高贵的形象可言。

    他走过去,坐下。

    嘴里自然而然就说了。

    “你在看什么?”

    “什么也没看。”坐在这里的你说,“这里什么也没有。”

    “怎么会什么也没有?你不是说过吗,有风,有雨,你的眼睛里什么都有。”

    “这里什么也没有。”

    你重复道。

    “你还在生我的气吗?因为我瞒着米斯达与福葛的去向,不让你见他们。”

    乔鲁诺渐渐想起其它世界发生的事,这是最初的你,还什么都没有经历。

    真好。你都没有哭。

    “我知道你们这是为我好,因为你们是黑帮,而我是个普通人,你们不想牵连到我。”

    你面无表情地说着。

    “但是,知道归知道,生气还是会生气吧。”

    乔鲁诺试探着,他想知道你真正的心情。

    你低头不语,他贴过去,将自己手里的冰激凌放在你的唇上。

    “你吃的是开心果味,觉得怎么样?”

    米斯达说你其实没有喜欢的口味,乔鲁诺不信,因为你总是说开心果味很好吃,就和他一样香甜可口。

    “就那样。”

    你却不假思索地说。

    乔鲁诺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

    他有猜到你可能只是想要栓住他,怕他成为你的拦路石,所以你只要求他如何做,从不告诉他你真正的秘密。

    每一轮的回忆都浮现于脑海里,他越笑越大声,他为最后一个无知的自己感到可悲,那些事情都不是他做的,他却要承受你情感的迁怒。

    而那些又都是他做的。

    胃渐渐感到抽搐,他都不知道自己是笑得太过度,还是胃疼得想要哭。

    他从不会因为身体的疼痛而流下泪。

    “真好、真好……”乔鲁诺掩着面,“能见到最初的你,真好。”

    能再见你一面,真好。

    纵使以后再无可能相见。

    如果当时能多拿几块你的碎片就好了,那样还能再多见面几次。

    乔鲁诺不再出声,安静地吃着冰激凌,这支冰激凌是这所空间的倒计时,一旦吃完,这场最后的再会就将结束。

    也许对你来说,这是最初的相遇。

    乔鲁诺咽下眼泪,缓慢地吃着,他知道自己迟早会醒,这场梦迟早要结束,等他醒过来,他的人生依旧前进,他的梦想依旧在闪耀。

    但他还是缓慢地吃着,再慢一点、再慢一点。

    你曾说过,希望能见到一个新的世界,在那里,弱者不会被欺负,强者都能够有担当,世界能够处在光与暗的平衡之下,让光只作为光而不是希望,让黑暗只作为黑暗而不是悲苦,当它们失去这样的象征意义,那么世界一定是处在希望与和平之下。

    他的梦想已然不再是他一个人的梦想。

    那是你们两个人的梦想。

    等他醒过来,他将背负你的期待,向着那个遥远的目标继续前进,哪怕那个世界你已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