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男】价码(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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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国家重点培养的军工业新秀,读博期间就在机密部门参与极秘项目的研究。但研究陷入困境,需要外部知识,于是你远渡重洋来到国外,以国家给你编排的“留学生”身份,进入以物理等军工相关学科著名的大学,希望能获取新的知识或灵感。 其中你最期待的就是在你最爱的学科里最权威的张教授的课。他的每一篇论文每一次访谈你全都看过,你被他的学识与人格深深吸引,做梦都想上他的课,与他产生联系。这次派遣让你终于圆梦,当然你没有忘记要从他身上得到最前沿知识的任务,但此刻你极其兴奋,当他走进教室,你再也无法移开视线。 他完全符合你通过文章与访谈对他构筑的想象,他穿着文人教授一贯的西裤毛衣,看上去温暖放松,他笑起来就像太阳,让你隔着好几排座位都感到暖烘烘的,他的声音充满磁性,像被暖阳温过的溪流,听着他的话语,你感到那暖暖的温和的溪流正流遍你全身,甚至进入你嘴里,流进你的五脏六腑,环绕你的心脏,随心跳一起砰砰起舞。 他的课总是满员,甚至还有站着听课的学生。一下课学生们就围到他身边向他提问,而有的年轻男女并不提问,只是挤在近处看他。 你站在后面默默等待,一直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你走到离他最近的位置。你感觉你就像一个小女生初见仰慕之人一样羞涩紧张,好像手都有点发颤,心跳得极快。 “你好呀年轻人,你是第一次来上我的课吧?”他看出了你的紧张,率先开口。 呼吸这才接上,你赶忙点头,说出你是留学生,磕磕巴巴地背出上级给你编好的背景话术。 “欢迎你小伙子,希望你能学到你想要的,”他冲你微笑,然后说,“对了,既然你是从那个国家来的,我有些消息想确认,等会我还有课,嗯让我想想……5点以后你有时间吗?能不能一起喝个下午茶?” 你根本没过脑子就使劲点头答应,然后不停看表埋怨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慢,怎么还不到5点。 终于5点到了,你度过了这辈子最美好的下午茶时间。你没有想到,尽管有年龄差距,尽管是在物理学领域权威顶尖的教授,竟对一个来自海外的留学生这么平易近人,甚至就像年轻人之间交朋友那样。你们一直在笑,好像是有前缘,好像是老友久别重逢。你们聊学术之外的东西也毫不尴尬,滔滔不绝,于是下午茶延续成了晚饭,晚饭又延续成了夜宵,到再不能延续了,他说:“真奇妙,我第一次和学生聊这么久,聊和物理学无关的事,你……很特别。” 你看着他那独特的V字型嘴唇因微笑而抿起,欢快愉悦之下放松的心瞬间绷紧猛跳。 “我,我也觉得!呃,我不知道我够不够格这样说,但我也从来没和一位老师这样聊过,张老师您,您对我来说也很特别……” 他笑了。他的笑容令你沉醉,他主动提出和你交换电话号码和即时通讯账号。你受宠若惊。离别后你满脑子都是他的一颦一笑,你觉得你像被他抓住了魂儿一样。你想如果是他留了成吨的作业,你也愿意做。 只要是他的课你一定提前到占最前排的座位,每次课上你都积极和他互动,他的科目考试你总是名列前茅。他说你很有潜力,你对一些问题的看法很独特,有前瞻性,于是你们经常一起讨论,这正中你的目标。你需要从他那里获取到不会出现在大学课堂上的知识和见解,你也希望和他共处的时间能多一些,再多一些。 你们聊的内容越来越深,越来越难,他开始邀请你去他家里,看一些书和学术期刊,然后你们以茶和小点心作陪,长时间讨论某道题的解法,某个知识的运用。你们也有意见相左的时候,你和他争论,哪怕是权威教授,他争论起来也是会气呼呼的,嘴嘟囔起来,拔高音调踮起脚尖,好像身高只到你下巴的他这样就能争辩过你。 你看着他这样着急的样子,惊诧一个中年男人,为何如此可爱。为何如此……诱人。 你开始留宿在他家。一开始只是讨论到太晚,公交停运打车也不方便,干脆住下。后来你主动提出住下,哪怕时间还不算太晚。他看着你淡淡微笑,那双温柔而又睿智的眼仿佛看穿什么,你渐渐低下头,手紧张地抓扯裤子。他没有拆穿你,转而给你拿来一套全新的睡衣。 “有打折哦,”他笑着说,“很值的。” 那一刻你发现,你很想吻他。 但这怎么行呢。他是你的老师,他是张教授,他还是你的同性。可是你突然回想,他对你,确实和对其他学生不一样。你没见过他和其他学生一起吃饭喝下午茶,没见过他和其他学生一起逛书店买书,没见过他和其他学生单独在他的办公室长时间研讨,没见过他和其他学生把研讨搬到他的家,还住下来,第二天吃到他亲手做的,无比美味的早餐,然后还搭他的车去学校。 “张老师,你真好……”你垂着脸,低沉地说出替代的话,“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我真的很尊敬你,很……很仰慕你。” 他伸过他柔软的,有些rou乎乎的手,摸上了你的头:“你也是我最好的学生,我很爱惜你的。” 你感到他揉弄的手指,感受他赐予你的触感,温度。你觉得你想要狂奔猛叫,想像野马脱缰般发狂。你极力忍耐,然后在客房的床上回想着他的手掌抚慰自己。 忍耐终究是有限度的。那天是合该团圆的节日,不喝酒的他专为你准备了酒,你借酒劲问他怎么没成家,他浅浅笑笑,说他不想耽误别人。 “老师这么好,怎么会耽误别人!?”你假装义愤填膺,“别说同龄人,你看学校里有多少年轻姑娘女老师对你抛媚眼,连,连男的都有!” 他突然抬脸看你,表情明显有一丝变化。你注意到了,一瞬间你千头万绪,好似无数公式在大脑中飞速运转。当然,所有公式都有唯一解,你知道,光靠假模假样的义愤填膺是得不到那唯一解的,于是你仰头吞掉了杯子里所有的酒,抓住他的衣领亲了上去。 他没有惊讶,仿佛早预料到这个发展。一开始他本能地缩退,但很快他就抚上你发抖的臂膀,好似安慰,好似轻柔地说:“可以了,不需要再忍耐了。” 于是你在那个夜晚占有了你的老师。因为酒精你有些粗暴,他很青涩,明显经验寥寥,你多次让他疼得叫出来,你每次都道歉,他每次都眼角含泪地抱着你,轻轻说没关系,继续吧。 你真的成了脱缰的野马,你每天都缠着他,缠他的碰触,缠他的亲吻,缠他的身体,你甚至在学校里都忍不住拉他到没人的储物间苟合,在家里你更是肆无忌惮,偶尔他会挂着泪珠求你考虑他的年纪,你嘴上答应着却坏心眼地又使了使劲,惹得他发出让你陶醉的颤音。 你正式搬到他家和他同居了。在那之前你们不是没有过争吵,他自卑地认为你不过是年轻被荷尔蒙控制了大脑,肆意游戏一场,加上对上位者对权威有征服欲加成作祟。你气急败坏地大吼:“我现在就去买戒指向你求婚!你答不答应!?” 他呆住了,再不敢说你只是年轻。你带气狠狠干他,然后温柔地抱着他,带着哭腔说张老师我爱你,我爱你呀。 第二天你拿着行李搬到他家,他认同了你们是情侣关系。 你希望自己理智下来,毕竟你是有任务在身的,你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向你的上级汇报。你希望你和他的热恋期能尽快结束,能归于平淡,这样你才有更多精力做研究。但你完全做不到,他冲你笑笑,你就恨不得干他一整晚,他向你眨眨眼,你就包揽家务,连他的工作也替他分担。你满脑子都是他,只要想着你是和他在一起的,你就无比幸福,每天抱着他入睡,你就觉得你仿佛置身天堂仙境。 但某天他突然惊慌紧张地拉你离开学校,开车一路狂奔回家,到家后立刻锁上门,还去窗边小心翼翼地探看四周,然后拉上所有窗帘。 你疑问,他沮丧痛苦地抓着头,说你们的事情被知道了。你心下一沉,虽然事发突然,但你之前并不是没有思考过这些。你走到他面前,拉起他的手,虔诚地说:“我愿意接受任何处罚,让我退学都行,如果你愿意,我想公开我们的关系,我想成为你的伴侣。” 他闭紧眼睛摇头:“不是这么简单的。如果只是学校知道了,最多是处罚。但是,不是学校。” 你奇怪:“不是学校?那是什么?” “你知道我擅长的领域是什么,其实我一直和军方有合作。” 你并不惊讶,那所大学里大部分顶尖的教授学者都和军方有联系,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有一些项目的资金就是军方支持的。 “就算是军方知道——” “不是一般的军方,也不是一般的合作,”他打断你,“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该告诉你的,现在你我都有生命危险,或许下一秒就会有人冲进来把我们带走,然后我们再也见不到外面的世界,或者直接被枪毙!” 你吓愣住:“这,这不可能吧?都什么年代了?这种只发生在电影里的事……” 你还在试图用玩笑缓解气氛,他的眼睛却已经变红,湿润,他猛地抓住你的手,近乎哀求地说:“你不知道那些人的厉害,我的地位太高名声太大,他们对我异常严格!在他们眼里我和你这个外国人在一起已经是叛国!很有可能我连审判都得不到就会被灭口,然后随便编个无需调查的死因。求求你相信我,我不想死,我还有好多研究没完成,我还有好多好多事想和你一起做,我……我好不容易知道爱与被爱的滋味……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你慌了,这是你完全没有预想过的状况,你看到他眼里的水汽凝结成泪珠,流出眼眶,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下去。那一刻你下定决心,抓住他的臂膀,大声说:“我们逃吧!我们一起,离开这个国家!” 他抬起头,有些茫然地吸了吸鼻子:“去哪里?你的国家吗?” 你想了想,随即摇头,如果他和军方是深度连接的状态,以他的知名度,他到了你的国家一定会被当作定时炸弹对待,很多手段你是知道的,他在你的国家不可能安稳。 “去中立国。”你做下决定。 他稍加思考后点了点头:“确实中立国是唯一的选择。但是……” 他为难地看着你:“人家也不是傻子,我这种身份过去,就是招一个大麻烦,除非有足够好的价码,就像是上贡的贡品,否则一定会被拒绝。可你我经济上完全不行,我的身份也不是钱能搞定的,我的研究大部分都贡献给了学校和国家机构,我自己什么都没有留,唉,怎么办……” 你看着他纠结的样子,握着他冰凉乃至微微发颤的手,左思右想,最终心下一横,说:“我有个研究,是在我的国家绝密的,我所知道的数据如果卖到黑市,至少要几个亿,哈,也足够丢掉小命。” “你!”他惊讶,随即摇头,“这怎么可以!?你这是断绝后路!” 你抚他的手,温柔地宽慰他:“我不需要后路,我只要和你在一起,张老师,我已经什么都无所谓了,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他抿了抿唇,带着笑意轻声说:“虽然我已经是这种年纪了,但正因为到了这种年纪,才更该珍惜剩下的时光,更该追求真正想要的东西。现在我终于明白,我想要的,是和你在一起。” 你笑了,你吻他,他也回吻你,你们拥抱彼此,你在心中畅想,未来的你们在异国它乡,不再受任何拘束,不再有任何麻烦事,你们会自由地,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那个研究是怎样的?”他问,“你讲给我听听,也许我能将其完善,我们一起合作,提高它的价值。” 这是合理的行为,你没有多想,开始将你参与的绝密项目的研究资料和数据全盘托出,而他提出的想法见解也确实让你在此刻,才算是在完成任务。 之后你们打包行李,为防电话被监听,你们打算天一亮就直接去中立国大使馆。在你埋头收拾东西时他接到一个电话,他只是应了一声电话就挂断了。很快你听到敲门声,你刚想喊他别去开门,就看到他毫不犹豫地去开了门,几个穿黑西装的壮汉走了进来,领头的男人对他点了下头,说:“辛苦了,张教授。” 然后他们向你走来,抓住你,你不明所以,你挣扎喊叫,领头的男人拿出针筒,扎入你的脖子注射。 意识很快开始变得飘忽,彻底昏倒前你听到领头的男人问他:“这次这个张教授希望是什么死法?” 他说:“随便你们吧,干净利落就行,我要继续研究数据了,还有很多难点要解决,明天我会做报告。我回书房了,你们忙吧。” 你用仅存的力气向他伸手,渴求他看你一眼,但他说完就走了,仿佛你从未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