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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孩子,身上不也流着孙家一半的血吗?孙德富酒醉打人,那孙家二老呢?难道都是死人吗,不知道护着点孩子吗?竟然让孩子伤到这种程度?这一刻,她恨不得去把孙家的那三个人活劈了。特别是孙德富,这个男人现在怎么变成了这样?这还是人吗?苏然哭得伤心,但是她不敢大声地哭出来。双手捂着嘴巴,哭得很压抑,却也看得亲人们更加地心痛难过。林惠玉走过去,揽住大女儿的肩膀。如果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十三年前哪怕她绑住,她都不会让她嫁给孙德富。如果当年女儿没有嫁给孙德富,是不是又会是另外一种场景?兄弟二人从孙家回到医院,天天还在抢救室没出来。看到苏然在那里伤心地抹着眼泪,兄弟俩觉得打得太轻了,甚至觉得打德富都轻的。明亮几乎咬碎了牙齿,他恨恨地说:“太便宜这个孙德富了,我就应该再多打几拳,把他打残都不为过。”东升的想法却与他不一样,打人只是图一时之快,孙德富未必就能记在心上,或许人家还能反咬你一口,把受害者的姿势摆得十足,然后说不定还让自己吃亏。所以,东升从来没有想过,要用武力去解决,因为解决不了,对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处。孙德富家暴,把天天打进了医院,这本来就是他的错误,苏家完全可以把他告上法庭。但是一旦他们动手了,那就是苏家有了责任,孙家完全可以反咬。甚至去部队告明亮,哪怕真不能把明亮怎样,也能恶心人。这也是东升极力要阻止明亮的原因。不过,明亮虽然打了,但是他却有能力摆平这一切,孙家想要动明亮,得问过他同不同意,他会让孙家没有力气去告人。…………下午四点二十分,天天被送进急救室一个小时之后,抢救室的门终于开了。家人见到门开了,急忙就冲了上去,将医生团团围住。推开门出来的主治医生,一身的疲惫,身上的白大褂都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一片。那主治医生年纪不轻,大概四十来岁,鼻子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很瘦,脸上因为疲惫而显得很倦态。“谁是家属?”“我们都是,我是孩子的mama。”苏苏然说,“大夫,我儿子怎么样了?”主治医生说:“你们做家长的,是怎么对待孩子的?这是家暴,家暴懂吗?知道孩子身上多少伤吗?大大小小有几十处,有棍子打的,有皮带抽的,还有烟头烫的,更不要说其他的伤痕了。这一次更厉害,竟然直接把孩子的脾都打出血了,内脏其他部位都有不同程度的内伤,腿也差点断了,这……这是要将孩子活活打死吗?仇人都没这么狠。”苏然哭了,再也忍不住大声地哭了出来,她的孩子……明亮在不停地捏拳头,再一次觉得自己打得太轻了。苏家人个个都因为孙德富的行为感到愤怒,但是想到天天的伤势情况,又心痛得不行。苏芝默默地看着,明明前世天天很好的,也没有这些事情,因为一场大革命,真的就把人的劣根性全部地激发出来了。这前世,这是大姨的成全还是孙德富并没有激发这些劣根,或是并就没有这些假设?她只知道,这一世的天天太辛苦,这么重的伤,他到底是怎么挺过来的?“大夫,那天天怎么样了?”苏芝也凑了过去。主治医生说:“并不是特别的乐观,伤势太重,内伤大出血,我们这医疗条件有限,暂时没有脱离危险。你们如果有条件,可以请市医院的专家过来。现在就在医院留观察。”“医生,怎么联系到市医院的专家医师?”他们出面去请市医院的专家医师,和医院出面,那是完全不一样。主治医生说:“我们医院能够联系,但专家医师能不能过来,我现在不能给你们保证,我们尽量。”天天被护士从抢救室推出来的时候,还在昏迷着。看到他那张小脸苍白,痛苦的皱着眉头,看得大家心疼死了。特别是苏然,几乎撕心裂肺,她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会受到这样大的伤害,她只是几天没有见到他啊,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她走的时候,他还好好的,乖巧可爱,还拉着她的手让她早点来接他。她亲口答应,一定会来接他,想办法把他接回苏家。但是现在,他却躺在了病床上,昏迷着,医生说暂时没有脱离生命危险。“都是mama的错,都是我的错,mama对不起你,对不起……”她用力地捂着嘴,哭得泣不成声。但是天天什么也听不到,他的眉心紧锁着,或许在梦里也在承受着孙德富的暴虐。天天被推到了病房,病房是个普通病房,里面可以住六个人,六张床。他们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住了四个人,空着两张床。分别是左边靠窗一个床位,右边靠窗一个床位,中间两个床位,靠门边的两个床位空着。他们把天天安排到了左手的那个靠门的位置,旁边是一个大娘,腿摔倒了,被子女送到医院。病房里其他的病友们,病情都不严重,最严重的就是天天了,至今还昏迷不醒着。“这孩子怎么了?怎么伤成这样?”旁边的那个大娘好奇的问。苏然却只是哭,她已经伤心得说不出话来。是太奶奶回答的她:“是让他亲爹给打的。”她也不怕家丑外扬,孙家做的这事,他们也瞒不住,用不了多久,县城能传遍一半。毕竟那些邻居,也不会帮孙家掩护,早晚的事情。大娘嘴巴微微张大:“天啊,这不是作孽吗?”亲爹能把孩子打成这样,就算孩子真做错了事,也下不了这手啊?这得多狠心才能做到?太奶奶只是叹气,家门不兴,出了这样的孙女婿,好在离婚了,苏然也脱离苦海了。天天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都还没有醒。苏家人并没有在医院过夜,陪护的人是苏然。苏芝也想留下来,最后被苏耀宗带走了,孩子还小,怕她累着。苏然拿毛巾轻轻地擦拭着天天的脸,孩子的眉头一直都没有舒展过,似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她心疼得给他揉着手,她知道他是全身都疼,但能减轻一下他的痛苦也好。苏芝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她将从家里带过来的粥还有鸡汤,放到了床边的床头柜上。家里一早就起来给天天熬粥**汤,她就跟着东升和明亮一起出来了,东升和明亮去了县公安局和法院,她就来了医院。“姐,你吃点东西吧。”苏芝替她盛了粥。苏然却摇头,这个时候她怎么可能吃得下东西。什么胃口也没有,只有天天醒了,她才能够真正的放下心,才有吃饭。“姐,饭还是得吃的,这样才更有力气照顾天天。天天要是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