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新生（孕期play/蕾丝）

    “你难得在基地停留这么久，不再多看看？”

    “我这副样子，还是少在外露脸为妙。”

    顾瑾拿起书桌上巴掌大小的红皮本，翻开，里面赫然是meimei与基地二把手罗澄的照片，顿时有些哑口无言：他还真不知道meimei什么时候把人骗去领证的。不对，基地已经复建到民政局都修好了的程度吗？

    罗澄摇摇头，觉得有些好笑：“你别信她，我不记得什么时候办过婚礼。自己做着玩的结婚证。”

    爱人拆台，顾瑜不由嗔了她一眼。

    苏影退居二线，基地管理与外交事务尽掌握在顾瑜之手，办得井井有条，复曦基地在她的领导下有序地运转扩张着。她确实能干，再加身为丧尸无需休息的特点，又得爱人在侧，看顾瑜身上那件与战斗时绝异的得体套装和优雅的风度，让人一眼可见她的绝佳状态。

    顾瑾瞧着油光水滑的meimei和她身边怎么看怎么精气不足的罗澄，忽然有点心虚——丧尸皇毕竟是不知道“累”的

    和meimei叙旧是顺路的事，顾瑜本就不需要他担心。女人看了看表，快到下一批异能者小队回来汇报的时间，当她和顾瑾擦身而过的时候，他才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把她叫住了：“等一下。”

    “哥哥还有事？”

    “苏影去医疗处到底做什么，你了解吗？　”

    “正常的身体检查吧，你知道苏影的预言不在普通异能者的范围内，除了罗澄这个半吊子外，只剩她一个人有这种能力了。”

    腰被掐了一把，顾瑜咯咯笑着躲避罗澄气急败坏伸来的手：“再细节我也不知道，你干嘛不问她？”

    顾瑾不太情愿地回答：“……我不相信那家伙。”

    “喂……你俩还闹别扭那？”顾瑜惊奇地睁大了眼，“哇，怪不得你抢不过卫哥。”

    顾瑾忍气：“别乱猜，苏影和我好得很。”

    “其实这次是我请苏影来的，乔璃只是顺带。”一旁抱臂看戏的罗澄忽然道。“关于牺牲者纪念碑的事。”

    “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罗澄翻了个白眼：“顾大小姐贵人事忙啊。我哪敢用这种不太紧要的事打扰？不过虽然不紧急，但也很重要。丧尸围城期间丢失了太多数据，所以我需要和苏影确认。如果有一个人知道或记得所有的牺牲者，非苏影莫属——这还是你说的。”

    顾瑾一震：“所有的牺牲者？”

    “所有的牺牲者。”罗澄肯定到。“不仅是她亲眼见过或在文件上读过，使用能力时，也一定反反复复地预见到了。”

    他咽下震惊。“我去接她。”

    顾瑜点点头，将他送出门。末了，顾瑾回头，作为亲meimei，顾瑜太了解他了：“有事不能在罗澄面前说？”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他半厌烦半自嘲地说，“我只是……和你不一样。管理基地做不到，不懂治病，又不能……又是这样的身体，我……有时真不知道还能替她做什么。”

    听他脱口而出的话语，顾瑜脸上露出了怪异的微笑。这微笑格外柔和，又夹杂着些怜悯：“哥，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笨了？”

    “……”

    “你能做什么？能给她带去什么？多傻的问题啊。哥哥，你现在存在在这里，能说话，能动，还好好地活着，对苏影来说，就是最大的奢侈，再没什么可以多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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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羊水破了。”

    苏影呆呆地看着他。

    “我弄破的？”

    “……应该不是。”

    卫笙寒忍住不要笑出来，扶着肚子，勉强挪到床边。趁这功夫苏影赶紧套好衣服，从床另一边绕过去，支撑他站起身。

    灯光照亮生产室的每一寸角落。这里收拾得纤尘不染，顾瑾动作很快，刚消完毒，站在一旁，看着挺着大肚子、腿间流血的情敌，此刻也是无话可说。

    卫笙寒没有经验，但在闲余时刻也和医疗站的工作人员取了不少经。初次生产，Omega还好，从宫缩开始，男性Beta最快也要五六个小时。

    但肚子里的孩子好像急着出来，宫口短时间内被一寸寸扩大，有种快被强行撑烂的错觉。

    他躺在床上，手捏紧扶手，如果不是特意加固过，普通的钢铁恐怕一秒就会被经历剧痛的异能者捏爆。

    苏影戴上医用手套，帮助卫笙寒分开双腿。

    她小心分开前不久刚亲自进去过的生殖腔，能听见血液在他身体奔流、不断承受压力、往下推挤的声音，新鲜的血液伴随别的体液涌出来。正常来说会这么快吗？她心里也有些没底。

    整个生产室安静极了，只有他咚咚的心跳，还有大口大口的喘气声。

    “笙哥，笙哥痛别忍着！”

    苏影很想过去握住他的手，但是这儿更需要她。她要亲自把那孩子迎接到世界上。

    “……我没事。”她听见卫笙寒嘶哑的宽慰声，听起来令人揪心。

    “倒没有……想象的那么痛。”

    理智慢慢回到大脑，苏影在帮助他推挤的空隙中抬头看了一眼。卫笙寒脸颊通红，额前布满汗珠，手也死死攥在护栏上，但神色却还平静，像是真的觉得这种程度不算什么。

    他甚至冲她绽开一个笑脸：“这点痛还不至于让我叫。”

    一股颤抖从手指传到脚趾头。她努力不让自己的思绪蔓延到“他是否早已习惯程度更甚的疼痛”这一过于可怕的自问自答上。

    不叫或许是对的，他需要积蓄力量，将婴儿往外推。

    胎位很正，苏影已经能看见婴儿的头了。

    最后，随着一阵抽搐，一阵力竭的低吼，崭新的生命越过边界，坠入苏影手中。

    苏影处理脐带，擦干血水，在第一声啼哭中，将她包裹进早已准备好的小毯子里。

    哭声震天响，苏影不知道婴儿哭起来居然会这么嘹亮，皮肤皱巴巴，脸颊红通通，头顶只有几撮稀疏胎毛，在她眼里，却是最完美的造物。

    女人生疏地将孩子抱在怀里，不敢晃悠，只是轻拍她的背部。她低下头，轻轻吻了吻这和自己血脉相连的新生命。

    婴儿的肌肤是那么柔软、那么新鲜，带着从未闻过的气味，从未听过的声音。苏影把孩子抱过去给卫笙寒看，他揪着床单，精疲力竭，笑意灿烂。

    也不能忘了门口的……

    “你想当干爹还是小爸？”苏影像举辛巴一样举起欢欢，婴儿张大嘴，冲着浑身僵硬的丧尸皇嚎啕大哭。苏影连忙把孩子收回怀抱，轻声哄她。

    这孩子，她神奇地把自己和卫笙寒联结在一起，血溶于血，激发出的爱意过于浓厚，让苏影一时不知所措。

    她对她一无所知，这让人颇为困扰，又让人欣喜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