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书斋 - 经典小说 - (文豪野犬)被绑定两个系统之后在线阅读 - 第十四章 《红死病的假面具》 (剧情)

第十四章 《红死病的假面具》 (剧情)

    

第十四章 《红死病的假面具》 (剧情)



    这场交易达成没多久,领头人就因红死病感染在傍晚死去,病发到暴毙的过程是极快的。

    为了预防到其他人受波及,所以剩下的人熟练的将尸体裹挟进布,由一个人在夜色中负责扛到城内丢弃。

    南星接下了那个外观可怖的病容面具,想到刚刚死去的那人是个相当年轻的少年,不由得心里怅惘。

    在书的作用力下南星仅仅只能做到确保自身安危,对她来说坡的小说、将异能唯一被限制的就是在故事中她不能对其他人使用。

    再者如若要改变这些书中人的命运必将颠倒整个故事走向,更何况最重要的是她做不到。传染病是书的设定,对于相关的药理方面她并没有太多知识储备,更别说这个故事本来就没有设定解药。

    所以能做的只剩下完成这些人的心愿。

    至于这样的结局是否属于正确的结局,那便不得为之。

    还有一个方式就是找到爱伦坡,问到他想写的故事结局,然后顺利通关。

    隔日贵族避难的城堡外南星仔细研究了下,也难怪外面的人进不去,这所城门被从内彻底熔死,钢铁铸就的大门完全结实。

    甚至可以说里面的都永远出不来,从底下仰看这四方墙壁,高达十几米的用人力是难以攀上的。

    从外面将绕了一圈,大致的明白了座地面积,于是靠着空间的折叠,南星顺利进入了城堡内。

    比之外面的遍地灾难,内里奢靡的像是误入某个极乐天堂,两两对比下是如此割裂。亮堂绚丽的灯光与不间停的乐曲遥远奏响,走动的人各个身着华服,容姿精神。

    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沉闷破败的黑色与此地格格不入,估计让个人来看都知道她是个外来者。不过南星并不担忧,她是在思考怎么让外面的人进来复仇。

    一定要越声势浩大越华丽的谢幕才好,这是他们的约定。

    首先攀爬很困难,且这个地方还存在守卫,要是她一口气全部解决守卫又容易引起注意。理论上来说大门是打不开的,她也无法用异能将人带进来。

    思忖间一个熟悉的背影在眼前走过,不等南星叫喊人,怀里的卡尔一溜而下,朝着自己的主人扑了过去,脚步欢快。

    因此被绊住脚的少年回头,他穿着一身宝蓝色的丝绸西装,宫廷服饰的色彩艳丽,梳上的额发露出淡漠的眉眼。

    爱伦坡的衣物大多是黑白灰的常规色,乍一见他这副模样南星有愣一会,不过很快她换上笑容要去靠近,打趣要说彩色也很适合。

    在书外的时候她也有提过一嘴想看,没想到在这会是看到了。不等靠近只见对面跑来了佩刀的侍从,那两人二话不说的护着爱伦坡,拔剑相向她一个。

    "殿下您先回屋,这里由我们解决"

    …殿下?

    听到这南星明白了过来爱伦这是成了亲王的儿子,不愧是作者,与她这个开局就在贫民窟的不一样,这人睁眼就在安全房。

    ——要知道为了找到人,她还扒过街上的死人,就怕某个人不小心染病了,想到这些心里难免升起了怨念,光是盯着爱伦看,试图用眼神施以道德指责。

    在刀尖二次靠近的时候,爱伦弯腰抱起卡尔,出声做了阻止,"这是我身边新招的侍女,且退下吧”。

    话落待从还真听服的退避,都没有做什么身份的确认,这让南星想如果借爱伦的手把外面的人引进来或许会容易许多。

    "不走吗?"前头传进这么一道提醒,南星忙回过神应声跟上。

    没走出几步,绕过走廊的南星听到了几个小姐的谈话,是关于即将举办的化妆舞会。听着听着对面的谈天声音也在接近,她下意识拉住了身边人就近躲在了一间房内。

    就这样顺当的听到了化妆舞会的时间与地点。

    刚一抬头便与一直看着她的爱伦对视上,这才反应过来偷听是她压着他的姿势,少年当下是靠在门上,右肩被她的左手按着,卡尔已经在两人进门的时候窜到了爱伦左肩上。

    就这么两道视线齐刷刷的盯着她。

    距离相近到这一刻不知是谁心慌作响,她望进他的眼神,此时此刻能看清内里的她自己的摸样,于是少女眨眼下收手,退开距离。

    "你是墙外人",肯定的一句话,听起来像是每次在他小说中刷过的NPC会说的话。

    她点点头,忽而想起了什么,再次看向爱伦坡。然后南星蹙眉上前一步,垫脚去仔细的看清这个眼前人,他退也不退的那般同等注视着她。

    眼神所能暴露的事物会有很多。

    “坡,你不记得我了?一点都不记得?”

    “....我应该记得你吗?”

    她故作遗憾,退开的反问对方为什么救下她,不然刚刚那群侍从就能将她抓住。对于这话爱伦的解释简单,说的是随心做了选择。

    “看来我是你的心之所向”

    这话引得爱伦一顿,偏头去看少女却是随口一说,完全没意识到她自己刚刚说出的话有多暧昧。

    他瞳色闪动,好半饷踟蹰的话又临到嘴边憋住,最后只说了一句先跟他走。

    随着爱伦上了顶楼,这层的把守比外面严上更多,不过有爱伦在前,南星顺利的进入了他的房间。

    “你现在的衣服太显眼了”,他是这么说的,而后让开里面的房间露出。

    被眼前的衣帽间闪到的少女欢欣,顿时来了兴趣的南星开始挑选自己喜欢的颜色,能穿这样繁琐裙摆的机会少,毕竟最近的时代还是简单风格的洋装出挑。

    出了卧室,她留意到正对的窗户,不由得走近看向外面,发现了此处能将墙外看的清楚,再远一点连隐约的草石屋基地都能注意到,当然这就需要非常仔细的往外看。

    外面门被敲响,是爱伦在问需不需要用餐。

    南星关上窗户,就这样在爱伦的房间里呆到了入夜,她再偷偷的出门去研究墙上守卫的防备情况,对于隔几个时间的换班也有准备的了解后再翻出去。

    一路找到基地的目前领导人,将里头的情况都公布。

    也和她设想的一样,所有人都想在化装舞会上出手,以红死病的模样登场。

    商讨入墙的事情关乎梯子的制作也迫在眉睫,虽然此前他们都有过这样的登墙行动,但奈何守备不会就会发现,为此他们还搭上了性命。

    如今有了南星的接应,这次的成功率会高上一些。

    临了走的时候她看向目前还存活的人数,短短一天已经又少了许多,也不知道五天后她还能见到几个人。

    篝火映照着围坐的人,用以覆面的鬼面具显得更是阴森。

    但他们也不过是一群年轻的亡命之徒罢了。

    临了要走的时候南星被一个人拉住,根据几面的解除她知道这人是个哑巴、不会说话,对方将一颗糖塞到了她手上,比划着手语在说谢谢。

    ——不用谢。

    南星停手,好半响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是又缓慢的比回一个等我回来。

    这是一种苍白的希望对方活下去的暗示,她能感觉到对方似乎是在笑,面具下的眼神被她一句话惹笑而弯弯。

    ——你也是,平安。

    就这样她捏着那颗糖果朝着山上去,糖果因为存放过久包装纸都发黑了,不过南星依旧很珍惜的小心收好。

    遥想很久之前,她也过一个听起来或许荒谬的理想,即保护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可没有大病大灾、顺利的度过他们的人生。

    毕竟统筹整个普通人的生命来看,若要一帆风顺的活至暮年反倒是稀少的。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念头,起初南星仅仅是发现借系统可以回溯时空、有了念头去救下父母。

    然后在某一段时间不可避免的遇上了形形色色的人,随着交往的深入与一些个意外,想救的人开始越来越多。

    以为的无所不能开始沾沾自喜的异能力显现了弱点,命定的死亡无人可以挽回,她所以为的拯救不过是短暂的当下存活。

    她无法做到一直待在他们身边保护,于是意外一连接一连的崩盘。

    过份依赖异能力的人是会被这份力量玩弄,南星自作自受的陷入了泥泞,直到想出了以命换命的损招。

    但是所能帮助的依旧是有限的,更多的是无能为力。

    也曾见过不少战争与大范围疫病,也想过救下许多个会消逝在眼前的生命,它们是如此的脆弱,人体抗不过炮弹与病毒。

    可她只是历史必定向前会碾压过的其中一个,芸芸众生中的一个罢了。

    纵使阻止源头,阻止一切可能诱发的因素,但下一个离开的瞬间它们依旧是会爆发、产生的。

    南星想不明白,若是所有人都能和和美美的,这种世界难道不会更好吗?

    而这个问题的答案也很简单,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存在思维,没有人的思维会是统一的,那便又失了独特性。

    纵使知道的很清楚,可若要南星去熟视无睹实在难以做到。

    是因为过去哪个实验室在身上安装了什么吗,不然她怎么会有这么一副“和平大使”的思维。

    罪即是思考,罪是呼吸。

    “你可真是个疯子,费尔奥…”说出口后南星才发觉她是在自言自语,刚刚出现在脑海中的是幻听。

    顿时脸色一垮,没有什么比居然又想到那人来的烦躁。

    ——思考一深入和自己谴责自己实在都是个累人的事情,她拍散开脑子里的念头,继续朝前走。

    当下最重要的就是先把坡解决掉,那家伙的演技实在不过关。

    站在墙下回望远处的基地,丛林的遮挡与视角偏差下是看不见的,唯有再高一点的位置可以看见。

    背后的宫廷里丝竹之声还在奏响,而外面呢,痛苦的声音如此微不足道,大厦将倾没有人可以幸免。

    感受到有人走近,她回头看向不知道站在那处等了多久的爱伦,稍有意外他将头发继续放了下来。

    一副不准备演下去的模样。

    此时天色堪堪亮了一线,微弱的天光揉开了无边无际的暗。墙上的晨风忽起,少年并没有多问,他拿着披风靠近,想将其展开欲披在她身上。

    南星退开了一步,爱伦的手因此落空,他看着她以面对他的方向往后退到了墙边,甚至背靠上了边缘。

    这是个危险的姿势,一旦踩空就会掉下这十几米的城墙。

    他们彼此相对,先有动作的是南星,径直的往后倒开,于是他更快的跑向前,伸手拉住了人迅速拽向自己的一边。

    为此爱伦在惯性下连连退了好几步,心跳因为刚刚的惊吓跳个不停。

    他还是慌了,明知道是测试。在过去的某个小说副本里就有这么个意外状况,是她快摔下去的时候跑过来接她的他。

    这是只有有记忆的爱伦坡才会做出来的,毕竟记性好的南星可记得两人初次见面的情况。

    “你不打算骗我了?”怀中人是这样笑说的。

    爱伦将手环的更紧,他做了叹气,从城堡中醒来的时候,或许是他作为创作者的缘故,设定的失忆也仅仅只持续了半天。

    在记忆恢复以后,爱伦就开始等待南星,他所在的地方过于封闭且没有手段可以外出,所以在排除南星在宫殿内,剩下的也就是外头的危险地。

    三天里他一直都待在房间中,只等着某个熟悉的身影靠近,再在她必经之路上出现。

    至于被发现的原因,到底是他们对彼此过于熟悉,一些细微的下意识动作会暴露,哪怕他再怎么的想伪装,想拖延这段时间....

    原来连一个晚上都坚持不住。

    这是最后一个副本,一旦通关,爱伦想眼前人大抵会和上次一样再次消失,没有一点消息。

    那么,他要在遥遥无期的等待里花上多少、不知道有无有望的时间呢。

    手心里捏着的针管因为过于用力而发出轻微的摩擦声音,他都已经准备好了的,一旦失忆借口拖不住,就换成下一个方案。

    “早知道你就在这里,我就不在外面花时间了——我可是把城里所有地方都找过了,花了我三天多时间呢!”

    一讲到这个南星可有的说,将自己是怎么一具具尸体翻过去的详细描述,然后添油加醋是她的拿手好戏。

    爱伦渐渐地松开了握紧的拳头,他是了解她的,若是他真的做出了将她困在这里的行为,那么爱伦能得到的大抵是只有她的厌恶。

    作为作者,故事的大致走向、纵使没有结局设定好,其实这一切也都在按照着他写过的大纲靠近。

    所以这本的结局便就是玉石俱焚。

    南星谈起了外头的相遇,聊到某个不会说话的人时候,爱伦能听出她的惆怅。

    在这样荒芜残忍的世界里,她是不会喜欢的,这也不是爱伦坡想给的。

    要在这一个瞬间做出选择,真的很困难。

    “唔,快松开我了,你抱的好紧——坡你是在害怕吗?”

    对于她的疑惑,少年仅仅是埋在她的肩膀处安静,误会的南星索性拍拍爱伦的肩膀,给了一个安慰。

    “没关系,有我在,我们马上就可以离开副本了”

    南星有顺了爱伦的背好一会,等着他慢慢松开手。

    "好困好困,我要回去睡觉了"打着哈欠的往回走,爱伦跟在后,扔掉了准备好的药剂。

    五天的时间过去极快,一切也都按照着计划好的在进行,隆重的假面舞会当日,场面可真谓骄奢yin逸。

    举办场所一共有七个套房,且布置精妙,只需要把各间套房门打开、推开到墙边就可以形成一条笔直的走廊。

    【每个房间的左右西边都有一扇又高又窄的彩色玻璃,房间内的色彩各有不一,譬如说最东边的那个房间悬挂的饰物均为蓝色,那它的窗户则晶蓝如碧。

    第二个房间的饰物壁毯皆为紫色,其窗格玻璃就紫如青莲。以此类推,第三个房间是绿色,第四个房间是橘色,第五个是白色,第六个是紫罗兰色。

    唯独第七个房间四壁从天花板到墙根都被黑丝绒帷幔遮得严严实实,帷幔的褶边沉甸甸地垂在同样是黑丝绒的地毯上。且只有这个房间窗户的颜色与饰物的色调不配。

    内里窗玻璃的颜色是殷殷猩红——红得好像nongnong的鲜血在涌动,这个房间并没有灯光照明,从走廊往里看像是张口的巨兽,亟等着吞噬。

    同样也是在那个房间里,靠西墙立着一座巨大的黑色时钟。其钟摆伴随着一种沉闷,凝重而单调的声音左右摆动。】

    最后一间房已经由南星和爱伦溜进去妆点好,到点后两人出现在墙上,由爱伦坡引开侍卫,南星等着将梯子固定好等底下的人上来。

    而来的只有一个人,借着做工粗劣的梯子攀上,后面都不需要南星去问,大抵是基地里只剩下了眼前这一个。

    ——让你等久了。

    对面比划着手势,南里只是摆了摆手,回答一个你做的很好。

    不远处的爱伦在招手,南星带着身边人赶去,躲过了舞会上的宾客们,她将这位复仇人领进了最后一房间。

    宴会上的乐师们开始奏乐,这场舞会正式开始。

    【有人装扮成肢体与面具不相成的怪物,有人穿戴着精神病患者才能想出的怪装,有许多人装扮得漂亮,许多人装扮得荒唐,许多人装扮得怪诞,有一些人装扮得可怕,还有不少人装备得令人恶心。

    贵族们从一个个房间扭进扭出,随房间之不同而变幻着色彩,并使得乐队疯狂的伴奏似乎就像是他们舞步的回声。】

    天色渐深,即将进入夜半时分。

    "后面已经不需要我们了",爱伦出现在南星身边,他们两站在人群之外,身边仅是彼此。

    "所以请允许我邀请你跳支舞,可以吗?"半弯腰的少年绅士的伸出手,他今日打扮的亦是隆重。

    这是他们没有计划过的事情,不过并不妨碍。

    闻言南星莞尔,搭手放在了爱伦的手心上,“我的荣幸”。

    古怪的钟声在内里敲响,里面的人吓得屏息,而远远的窗台上闪动点缀的斑斓下,有一对少男少女背离着世俗在跳舞。

    【乐曲演奏不了终章故事戛尔而止,屋子里的狂欢者一个接一个倒在他们寻欢作乐的舞厅之血泊里,每一个人死后都保持着他们倒下时的绝望的姿势。

    随着最后的欢乐之结束,那个巨大的黑钟也寿终正寝。】

    他们的舞步迈入最后,周围所有的灯光都在熄灭,爱伦绅士做了结束,俯身吻在了女伴的手腕内侧。

    【黑暗,腐朽的红死病开始了对一切漫漫无期的统治。】

    提示音报着已达成正确结局。

    爱伦抬眸望向眼前人,伸手去攥紧她的手,他还有话要说,譬如表达心意——在这个时刻是要说出点什么。

    “吾辈什么时候才可以再遇见你”

    出口的话未得到回应。

    白光闪动,爱伦已经回到了书房外,却只有他与卡尔被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