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小猪佩怡
3.小猪佩怡
裴忆就读于克穆斯顿大学的艺术设计专业。 学费高的惊人。 对曾经的裴忆而言,其实也不过就是几只包的价格。 然而父亲的意外破产,从查封财产到锒铛入狱,一夜之间,她就从挥金如土的小公主变成了流浪异国的穷光蛋。 “你竟然有钱请我吃饭。”芝恩挖了一大勺酸奶,心满意足地塞进嘴里,“下学期的学费凑够了?” 芝恩是裴忆高中时期最好的朋友,也是她落魄之后唯一陪伴在她身边的人。 裴忆眨了眨眼,从包里掏出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 “你看。” 打开盒子,赫然是那块精致昂贵的手表。 “卧槽!你哪搞来的?” 裴忆也不卖关子,“昨天去酒吧坐台的时候客人送的。” “坐台?!”芝恩从沙发上跳起来,“你,你,你……怎么能把这两个字说得和做饭一样平静,你连无码av都不敢看,怎么敢去坐台的啊!” “你别生气。”裴忆拉住她的手腕,解释道:“我是认真研究过的,这个来钱快,而且弗洛里兰州在这方面的法律非常规范,很安全的。” 弗洛里兰州允许且保护妓女的存在,工会和妇联也出台过相关政策,任何强迫或超越的行为都会受到非常严重的制裁。 芝恩扶了扶额,并没有被说服,“你手头还差多少,我想办法给你凑凑,那种工作赶紧给我辞了。” 芝恩父母都在国企工作,充其量就是个小康,本身她自己留学家里的负担就很重了,哪还有什么余钱接济裴忆。 “我不缺了,卖完这个表就不缺了。”裴忆连忙招手,“这个月做完我也不做了,因为签了合同不能耍赖。” 见芝恩的表情缓和了些,裴忆赶紧埋进她的怀里撒娇:“你快想想吃什么,我要请你吃大餐。” 一番折腾过后,两人还是选择了大学城附近的火锅。 吃饱喝足,芝恩和裴忆去了对面的哈根达斯店。 刚要推门进去,裴忆的脚步却蓦地一顿。 透明的落地窗前,几个男生嘻嘻哈哈地围坐在一起,最亮眼的那个低垂着头,心不在焉地玩着手机。 阳光透过玻璃照在他英俊的五官上,也足够让裴忆看见他的长相。 伊…顿… 昨天差点就和她擦枪走火的伊顿! 裴忆捂住脸飞速转过身,真是有够尴尬的。 “怎么不进去?”芝恩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呃…”裴忆局促地笑了笑,“刚想起来我快来例假了,还是不要吃了。” “啊?那我吃,我想吃。” “不要啦,你忍心让我看着你吃吗!”裴忆不管不顾地拉上她就走。 “忍心啊,我很能忍的。” “不,你不忍心。” 裴忆走得又快又急,几乎是用跑的。 等伊登追出来时,早就没有了她们的身影。 “嘿,发现什么好东西了。”尼克和兰伯特紧随其后,搂着肩调侃。 冰淇淋才刚上桌,伊登也不知道看见了什么,跟个毛头小子似的从座位冲出来,却又傻乎乎地停在门口。 “一只猫。” 伊登收回视线,漫不经心道。 — 晚上九点。 裴忆准时出现在「the fifth block」。 明明昨天还震耳欲聋,热闹非凡的地方,此刻竟然显得有几分萧瑟。 裴忆从更衣间出来,低着头整理裙摆。 “你还真是好手段。”金发女突然挡在她身前,手里夹着烟,下巴微抬,“才来几个小时啊,就有大佬包场点你。” 裴忆抬眼。 呛人的白烟迎面朝她脸上扑,恶劣又故意。 裴忆别开脸,下颚因咬合牙关而明显崩紧,眉心蹙起,几缕发丝不经意地垂在耳畔。 美人就是美人,受辱生气时也别有风情。 梅丽莎嫉妒得想抓花这张脸。 “让开。”裴忆不想和她起争执。 但对面的人显然不是这么想的。 梅丽莎反而更进一步,轻蔑道:“你装什么装,外表清纯内里yin荡的中国婊子…啊…!” 裴忆重重踩上她的脚趾,又迅速抢过她指间的半截香烟,调转烟头,毫不犹豫地摁灭在她的锁骨,烫出猩红的印子。 “你他妈疯了!” 裴忆扬起嘴角,眼里却毫无笑意,“你嘴巴再嚼,下次我就直接往你的大肥唇上戳。” “你……妈的,松开我!”她的手臂刚刚抬起,就被身后突然出现的保安拦了个正着。 他们身材高大,肌rou几乎要撑爆衬衫。 裴忆的笑容更加灿烂,顺手将烟插进她胸前两坨鼓鼓囊囊的硅胶之间。 然后扭头离开,把梅丽莎的咒骂统统甩在身后。 要了命了。 踏出门的瞬间,裴忆吓得腿都软了,手心上的汗多到可以养小鱼。 如果保安再晚几秒出现,她也许会被梅丽莎那个大高个扇成脑震荡的。 裴忆心疼地抱了抱自己。 乖宝宝,下次可不准再这么冲动了。 “喂。”一道男声自上而下,有种天然的霸道,“你很冷吗?” 裴忆还没来得及抬头,带有清新香味的外套已经披上她的后背,紧接着她就被拥入怀里,宽厚有力的手抬起她的臀部。 一切都温暖得让人沉醉。 尤其在裴忆看见伊顿的脸之后,简直…浪漫加倍。 “伊顿,是你包的场吗。” 裴忆双腿交叠,稳稳地坐在他的腿上,沙发只有他们两个,远远看去,仿佛一对蜜里调油的新婚夫妻。 “嗯哼。”伊顿头微微歪着,笑得随意又浪荡。 他轻轻吮吸了裴忆的唇瓣,头抵着头,喃喃道:“你喊我伊顿?哪里的口音?真可爱。” 口音?她有口音吗? 裴忆有点丢脸地把脸埋进他脖子里。 耳边响起他散漫的轻笑,“忆,你的全名是什么?” “裴忆。” “佩怡?”他搂住她的腰,指尖挑开衣角,在浑圆的下沿处弹起了钢琴,“听起来像小猪的名字。” 裴忆被他弄得很痒,报复般地在他脖颈处留下齿痕,咬着咬着两人的唇又密不可分,像是上了胶条。 音乐开始舒缓,灯光逐渐变暗。 “等等…!”就在伊顿的手指试图掀开内裤时,裴忆如梦初醒,用力摁住他的手腕,坚决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