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0
01~10
在一方豪華的室外溫泉池,有個妙齡女子輕解羅衫,緩緩地滑入浴池。 當熱水復過她胸線以上的位置,她輕輕地喟嘆一聲。兩只小手在水下來回地撥動,水面即出現陣陣波紋。 透著波紋看她白晳賽雪的肌膚更顯美感,一身好膚質是她最引為傲的一點,可比新生兒般嬌嫩。沒一會,熱水讓她的皮膚轉為淡粉紅色,但仍然很養眼。 這兒簡直是天堂。方潤娥用雙手掬起一把水,香氣誘人。 這裡的溫泉水質好的沒話說,這個超大的露天浴池也是豪華的不得了。她今天能使用這間堪稱會館裡的總統套房,全拜小老板所賜,若有機會她必當回報。 她是說如果有機會的話...既然小老板不知道這件事,當然就免回報的啦! 方潤娥一邊想,一邊吃吃地笑了,而伴隨她銀鈴的聲音,有另一個較低沉的笑聲附和。方潤娥隨著聲音來源朝著陰闇的花叢間望去,詫見一個人影單腳翹腿,只手撐住下巴,隨性地坐在涼傘之下;即使在黑暗處,仍可感覺到他目光炯炯地望著她。 光是看見那個黑影,就能感覺到他渾身的男人味;毫無疑問的,那是個男人。但...怎麼會有個男人坐在這,而她卻一直都沒發現。 方潤娥摀起嘴,免得自己尖叫出來。那究竟是人是鬼?方潤娥猜想他應該是「人」吧!要不然就一定是只「色鬼」,因為在昏暗中仍可瞧見他一副「欣賞」的表情。 欣賞?她此刻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嚇得站起來,光溜溜的身子被他一覽無疑。她趕忙坐回水裡,即聽見他發出惋惜的嘆氣聲。 「你是誰?」她壓抑著震驚與恐懼,然後問道。 「妳下水前還穿著員工制服,卻不知道我是誰?」他笑了一聲。「那妳應該知道這間房是誰住的吧?」 那男子開了口,聲音低低沉沉的挺有磁性,但他的話意思豈不是說他就是……她在心裡暗叫一聲:不!「你是小老板?不可能啊,樓下大批人在等著你,你怎麼可能會在這裡?」 今天是小老板留外學成歸國的日子,老板領著大批員工在大廳裡准備替他接風。她自願接下清掃小老板房間的工作,就是算准了他們會耗不少時間,趕在他住下來之前泡泡號稱在這間溫泉會館裡最好的浴池。唉,千算萬算,還是出了亂子。 在她咬著牙思索著出路之時,瞄見那黑影站了起來,瘦瘦高高的,身材也是極好。他慢慢走進燈光下,她先是看見他著黑色的緊身牛仔褲,然後純白的襯衫映入眼簾,最後是他的臉。 他向她驅近,方潤娥屏住呼吸。這張俊臉在這個星期看了不下百次,每個單身的女同仁都有著他的相片老是在她面前晃著;是他沒錯,老板的獨生愛子-顏佑飛! 她意識到他的靠近,方潤娥更加縮緊了身子,可她明白能遮的實在不多,可是她現在也無處可逃。在驚慌之際,忍不住脫口道:「天啊,如果只是一場夢就好。」 「對,我不過是妳的夢!」 「夢?什麼意思?」她趕忙著問。 「正如妳說的,樓下有一堆人在等著我,我怎麼可能穿過人群來到這裡,所以妳現在是在做夢啊。」他的右手扳弄著左手的袖釦,不慌不忙地回答她的問題。 是這樣的嗎? 方潤娥歪著頭思考起來,也就沒注意到那自稱是夢的顏佑飛正慢慢解開身上衣服的扣子。 「妳是不是整天都想著我?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所以現在夢到我是很正常的。」 方潤娥忖著:整天想著他?哦,並沒那麼誇張啊!的確是有想過他幾回,甚至曾經想過她穿著婚紗與顏佑飛步上教堂,可那只是一時天馬行空的幻想,做做麻雀變鳳凰的白日夢,她可沒有認真。都怪老板和萱萱,是他們老是提起顏佑飛,才會讓她時常想到他的樣子。 「而且妳想的全都是歪念頭,對吧?」 幻想跟一個素未謀面的男子結婚,這樣的確算是歪念頭。 好吧!都被那個顏佑飛說中了,方潤娥終於相信自己是在做夢。 這時她也呼了一口氣。真是萬幸,那麼她的清白算是保住了吧! 抬頭一望,她的眼珠子差點掉出來。她夢到的顏佑飛已脫去了上衣,正動手要解開皮帶。 「你……你要干嘛?」方潤娥低聲地慘叫。 這顏佑飛不但沒停手,動作倒是愈地加快。他露出一口白牙,別有意味地笑道:「哦,妳做的夢都是妳想做的事?」 「我才沒有想過這些事……」可方潤娥已是緊張到目瞪口呆,完全移不開眼睛,就這樣盯著他脫下衣服後的寬肩和精壯的臂膀,然後是褪下長褲後結實的腿; 她沒有錯過他灰色平角褲下的鼓脹,雖然她在內心拚了小命地叫自己不許看。 終於她在他褪去僅餘的衣物前轉開了視線,卻忘不了剛剛深映腦海的挺拔裸體。她大口大口地喘氣。 從浴池裡水紋的波動和聲音,方潤娥知道他下了水。 真想尖叫,但喉嚨卻好干澀。天啊,她曾幾何時有想過與男人一同洗鴛鴦浴,那怎麼會做這怪夢?快醒醒啊! 「為什麼不敢看著我,這不都是妳想做的事?」顏佑飛低沉的聲音戲謔地問她。 「胡說,我才沒有想過做這些事!」方潤娥再一次辯駁,然後抬起了頭迎向他。 這一看,她竟有些後悔,她不曉得他們這麼接近,就僅僅一只手臂長的距離──她之所以如此清楚,只因為他一伸手就將她拉向他懷中,而另一手扶在她腦後,將她的唇拉近他的。 方潤娥不是沒有接過吻,但她不知這夢裡的吻居然會是這麼的真實,她可以感受到對方的柔軟與溫暖;但這一切來的太快,她只是閉上眼睛緊咬著牙,完全反應不過來。 她感覺到顏佑飛的舌尖滑進她的唇中,輕推著她的貝齒,她仍然沒有動作,直到意識到他的手來到她的胸前開始緩緩愛撫起來,一聲嬌喘讓她開了口,他的舌就趁虛而入,咨意地在她口中穿梭。 當他的舌纏繞上她的舌頭,方潤娥嚐到一股濃郁的咖啡香味。 嗯,他很會接吻。 她模糊地想到。未曾設想過顏佑飛是個花花公子,但潛意識或許已把他歸類在那兒,所以即便是夢見的他,吻技也是那麼專精熟練。沒有人像他那樣吻過她,連她前一任男友-也是唯一一任男友-也不曾! 方潤娥憶起前男友的吻,總是粗魯無禮、強取豪奪;而顏佑飛的吻才是她所企望的那種,好像會隨時融化掉一樣。 既然這不過是場夢,她不妨享受一下。 於是她放棄自制,溫順地仰起頭,讓他可以更加深入探索著她,兩人在浴池裡緊緊地攀附在一起,而他不斷的愛撫,令她胸口炙熱起來。方潤娥開始吸吮起他舌頭。收到她的回應,顏佑飛加強手的力道,進攻起她胸前的敏感部位。 不行!方潤娥覺得自己真的快要瘋了,又開始質問起自己怎麼會做了這樣的春夢,現在顏佑飛碰觸的地方也是除了自己從沒有人碰過的。 她很晚熟,雖然都有人追求,但忙於課業的她,一直到大二才跟追了她一年的學長交往,交往了半年,才准他親她,交往了兩年,也只允許他最多親到她頸子,摸到肩膀和後背,而身體的前半部跟下半部全都是禁地。 或許是她太保守了,過度矜持的結果是學長劈腿跟別人交往,分手時還說那個學妹願意和他同居。 方潤娥由此得到了教訓,兩年的感情敵不過男人的rou慾,她發誓自己要學會大膽與前衛,但她忘了自己是從何得來的訊息,總覺得做那種事怪惡心的,所以接著兩年都一直保持單身狀態。 而今天這個夢好似與自己的假想不一樣。在夢中,顏佑飛的動作並不讓她覺得反感,在她身上那些愛撫輕輕柔柔的,更有若被按摩那樣舒服,不過當他挑逗起她酥胸前的蓓蕾,她的感覺不再是舒服了。 頓時間手腳發軟,全身的肌膚更像是被火燒似的敏感,體內有一種莫名的渴望不斷被撩起。即使他們的唇還黏在一起,卻無法阻止她一聲聲的呻吟自櫻唇間流洩出來。 當他的吻停了下來,方潤娥才發現自己的雙手牢牢地勾著顏佑飛的脖子,她的唇還抵著他的,完全舍不得他離開。她睜開眼睛看看他為何停止住,只見到他黝黑的眼中射出飢渴的烈焰。 他勾起她的腳將她一把抱起來,站起來時水珠不斷地在他們身上掉落。她感到一些涼意,於是緊緊地回抱住他,他的皮膚熱且溫暖。顏佑飛滿意一笑,而後又繼續親吻她,不同於方才,接下來的吻則是激烈又徹底。 她彷彿飄在雲端,直到被溫柔的放在床上,才知道他們已經進到房間裡來。 顏佑飛只腳跪在床邊,用眼神膜拜她的胴體。她不由自主對他伸出了手,一個無言的邀請…… 方潤娥覺得眼前的男子就像自己熟悉的愛人,或許是因為常常聽見他的事,也或者是因為這是一場夢的關系,和顏佑飛在一起像是很自然的一件事。 「妳的身體簡直是上帝的傑作。」他的聲音變得沙啞粗嘎,彷彿在做極大的忍耐。 不過他陌生的聲音卻喚起她的嬌羞,面對他讚賞的眼神,方潤娥直覺地想拉住被單遮著自己,顏佑飛制止了她,接著他的手繼續在她全身漫游、探索,當他的雙手探索完之後,繼而用唇代替接續的工作,溫熱的唇所到之處,都會引起她一聲嬌喘,而他最後停留在她雪白的胸前,她忍不住弓起身子,發出愉快的輕叫。 一波波快感向方潤娥襲來,她的身心都騷癢難耐,似乎想要什麼,卻又不知自己要的是什麼,而且已濱臨到極限。 「不行,我快昏倒了。」她受不了那種新奇感覺的衝擊,開始搥打起他的雙肩。 他沒有躲開她的攻擊,只是輕聲低笑。「妳不會昏倒的,甜心,只要放輕松,讓我取悅妳。」 顏佑飛溫柔的眼神給了她極大的鼓勵,方潤娥住了手,情不禁伸手撫摸他剛毅的下巴,她不知道她的觸碰加速他一觸即發的火焰,隨即用發燙的身體復蓋住她。 她的雙腿被他用膝蓋輕輕地分開,敏感的核心部分被一團火熱所侵襲。 方潤娥的意識突然清晰起來,她記得別人說過女人的第一次會很痛,既然這是作夢,那會不會痛呢? 她很快就知道答案,一股劇烈的疼痛讓她緊縮起來,使盡所有的力氣將顏佑飛推開。 顏佑飛察覺她的異狀,急忙退開自己的身體。 「該死!」他低聲咒罵,在心底責怪著自己。雖然很想要她,但他並沒有完全進入她;當他感到身下的嬌軀一陣痙攣,連忙抽回身子。「妳竟用處子之身來勾引我?」 「勾引?」方潤娥蜷曲成一圈,緊緊地抱住身體,還不斷發著抖,但方才與她熱情相對的人,口中竟然吐出這等怪異的名詞,令她大感奇怪,為什麼他說她勾引他呢? 她望向那顏佑飛,他是一臉心疼的神色。「妳沒有事吧?我不想傷害妳,不過妳應該事先告訴我才對。」 他要伸手撥開貼在她頰上的發絲,她搖搖頭不讓他碰她。「你說勾引什麼意思?我曾幾何時勾引你了?」 「妳待在我的房間裡,又光著身子,我很難不連想到這種事。」事實上,他還遇過好幾次,但對方驚駭的表情倒說明她不是故意的。 顏佑飛一臉無辜的表情。「我想錯了嗎?」 大錯特錯!方潤娥在心裡想道,她怎麼會用清白之軀去做這樣的事,就算想飛上枝頭做鳳凰,她也不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方式。等等...一股不祥的預感頓時淹沒了她。 「這只是一場夢,對吧?」她問。 顏佑飛見她方才蒼白的臉已恢復些許血色,總算安心不少。「這若是場夢的話,我想我可能會郁悶至死。」他目光掃過那完美的身子,慾望又在眼裡閃現。 方潤娥徹底清醒過來。她剛剛是中了什麼邪,竟然還當作一切是場夢。可惡!都怪那顏佑飛說謊騙她,他以為他現在裝作擔心的樣子,她會相信他是無心的? 她拚命地搖著頭。天哪,雖然她要自已前衛一點,但可不是跟一個初次見面的男人上床。 而那個欺騙她的男人,竟然還向她伸出了手。「過來吧,這次我會放慢速度,妳就不會那麼不舒服了。」 開玩笑!他當真以為她是送上門的妓女,還會要繼續下去?但他看起來卻並不想要停下來的模樣,太危險了,她現在還光溜溜的呢。 抓住被單的一角,她在床上翻滾幾圈,讓被單緊緊地裹住身子,終於得有一絲安全的感覺。 雖然如此,事情卻還沒結束,她該怎麼應付他呢? 方潤娥翻到床的另一頭,只想離他愈遠愈好。回想起剛剛的事,真恨不得自殺算了,萬一傳了出去,她以後要怎麼見人,大家會以為她是個唯利是圖,甚至不惜用rou體去換取;愈想愈是擔心。 顏佑飛發覺她神色緊張,輕聲地問她,並且朝她靠近。「妳還好吧?」 她見狀立刻翻到床的另一頭,死命地拉緊被單。 「怎麼啦?」 他還好意思問她...眼下的情況,指責他並不是好辦法,況且他說的也沒錯,她在他房間裡光著身子,說出來又有誰會相信她只是單純來泡湯的。再者,這件事若是鬧大,她的飯碗可能不保。所以這件事絕不能讓第三者知道,最好想辦法堵住他的嘴。 方潤娥咬著下唇,思索著該如何回答他。 她緩緩抬起頭。「……小老板,剛剛的事其實是個誤會……」 「誤會?」顏佑飛露出又好笑又好奇的表情,揚著眉緊緊盯著她的臉。 他嘲弄的表情讓她腦海裡跳出許多惡毒罵人的字眼,但她硬是忍了下來。「是的,是誤會。」 「那……我喜歡這個誤會。」顏佑飛的眼睛再次瀏覽她的全身。 即便方潤娥知道自己現在圍著床單,但在他銳利的眼神下,被單彷彿變得透明一樣,而他的赤身裸體,又勾起方才兩人身體交纏在一起的記憶,她的臉就紅得像著了火似的。 「我想就一直誤會下去。」他用足以誘人犯罪的甜膩語氣,又向她靠近了一步。 這人怎麼如此恬不知恥! 「夠了!你別再靠近了。」早先的陌生激情化成憤怒,她指著他。「我說誤會就是誤會,你現在給我放老實點,不准把這件事給說出去,要不然、要不然我就……」 方潤娥竟苦思不出什麼可以威脅他的事。算了,干脆來個死不認帳,還是先離開這兒為妙。完了,她的衣服還放浴池邊上,得趕緊換回來才是。 才踏住第一步就被身上長長的被單給絆住,房間裡的景像頓時在眼前做一百八十度旋轉,她心想這下肯定跌得不輕,正等著摔得七昏八素,身子卻穩穩地落在顏佑飛的懷裡。 「甜心,妳可得小心一點,摔傷了我可會心疼的唷。」 這國外留學回來的,老是甜心、甜心的掛在嘴上,惡不惡心啊? 「我不是你的甜心。」她左右掙扎,愈想著要逃脫,他的手愈加緊握。他的力量箝制住她的腰,心中莫名的感覺再度開始跳躍。「快點放開我!」 「好,妳別再亂動了,想要做什麼?讓我來幫妳。」 方潤娥惦量自己身在賊窟,也只好聽命於他了。「我要拿我的衣服。」 她下巴往窗外點了點,顏佑飛看見她下水前留下來的衣服,哦的一聲。「沒問題!我去幫妳拿。」 可別以為這樣她就會感激他了,方潤娥抿著嘴不看他一眼。事情有點不對勁!他明明承諾要幫她了,卻一動也不動,到底還要怎樣啊? 「喂?」 他慢條斯理地說。「這個忙...索價要一個『吻』。」 「什麼?」她嘶聲叫道。若不是她的手要顧及被單,肯定去抓花他的臉。 「或許用其他的代替也可以。」 他的手從她的纖腰緩緩上移,來到那渾圓的胸脯,而硬挺的乳尖在他的碰觸之下,又喚醒剛剛如同著火般的快感。 「好啦!一個吻就一個吻。」她趕緊喊停,深怕自己會向慾望投降。 顏佑飛惡質地笑著,不過終於把手移回腰上。 方潤娥不情願的下巴一抬,小嘴一嘟,希望草草結束他敲詐式的吻,但仍聽得他嘻嘻的笑聲,卻一點動作也沒有。她瞪向他。「你倒底還要怎樣?」 沒想到他居然這麼回答:「既然是妳有求於我,那就應該由妳主動來親我才對啊!」 顏佑飛嘖嘖兩聲,對她搖搖頭。「這叫作吻?剛剛我們做的可不只這樣。聽好了,我要一個完整的吻。」他想了想,又加道。「一個完整的舌吻。」 方潤娥的臉像苦瓜一樣苦。 她怎麼置身在這種境地? 突然間,音樂聲從落地窗外飄了進來,是她的手機在響。啊,一定是萱萱打來找她的。萬一萱萱見她不接電話,上來找她的話那該怎麼辦?還是趕緊把這裡的事處理好,快點一走了之。 她再次將唇貼在顏佑飛好看的唇上,小巧的舌被迫無奈地准備伸進他口中,但他不為所動,依舊緊閉著唇,她覺得自己像在親吻一座雕像。「這樣不公平,你不合作,要我怎麼...跟你舌吻?」 「妳要想辦法說服我。嗯,我喜歡大膽一點的表示。」他像教導小孩一樣說話。 這個邪惡的男人,邪惡的要求一堆,連邪惡的規定也一大堆。 那聲聲催促的電話鈴好不容易才停了一會,隨即又再響起。方潤娥趕忙騰出一只手,伸到他後腦抓住那亂有型的頭發向自己拉近,然後開始輕咬他的嘴角起來。 顏佑飛滿意地呻吟一聲,終於張開了雙唇。她的舌跟著鑽進他的口中,學著他先前吻她的方式,來回滑動。 「對,這樣好極了。」他呢喃道,跟著在她腰間的手倏然收緊,兩人的胸口緊緊壓在一起。 下腹被一股硬挺頂著,她一陣戰栗,雙腿之間竟濕潤起來,但混沌的知覺中,方才的疼痛還記憶猶新。 「夠了,我吻過你了。」她放開他的頭發,因為剛剛的深吻而大口大口的喘息。「你該實現諾言了!」 「當然。」 顏佑飛的眼神分明並不情願,但他還是小心將她扶正,然後往外面走去,她記取剛剛差點跌倒的教訓,提起腳邊拖地的床單跟了上去。 「快給我。」當他一拿起她的衣服,方潤娥急忙就向他要。 他竟然搖搖頭。可惡,她就知道沒那麼簡單,面對這樣惡劣的人不使些非常手段是不行的。 迅速擬了一個計劃--反正這身子是被那人看也看了、摸也摸了,也就不差這下子。她緩緩松開兩手,雪白的被單順著她身體的曲線滑落下去。 這副美景果然令顏佑飛的眼睛瞪直,又倒抽了口氣,半晌愣著不動。她趁此時將衣服一把搶回來,他還沒反應過來,她順勢一推,這可憎的男子就往後跌進豪華的大浴池裡,頓時水花四濺,連方潤娥都無法倖免被潑了一身,幸好她將雙手高舉過頭,衣服才沒有跟著遭秧。 看著小老板跌進浴池的劃面真是大快人心啊! 她對著他大喊。「最好淹死你這頭大色狼。」 飛快回到房間裡頭,將落地窗關好上鎖,瞧了顏佑飛一眼,他這時才從水面下探出頭來,水花像瀑布自頭頂穿過發絲流了下來,他甩甩頭發,這劃面還真是好看。他可以去拍洗發精廣告! 瞧瞧他竟然還有臉對她笑,真想打掉他一口白牙;不可否認,他是長的很俊,但她可明白他俊臉下是什麼樣的邪惡心腸,玷污了她的清白,沒淹死是算他走運,最好別再讓她遇到... 怎麼會遇不到,她可是在他家開的溫泉會館工作啊!現在懊惱無濟於事,方潤娥拉上窗簾,火速地穿上制服。奇怪的是窗外什麼動靜都沒有,她現在可沒空管他的死活,望了一眼凌亂的大床,她飛也似地逃離這罪惡的房間。 方潤娥才出房間沒幾步,迎頭就遇上何萱萱,她在「Hot spring」夯春溫泉會館工作三個月來最談的來的同事。 何萱萱瞇著眼看著她,劈頭就問:「小潤,妳在少爺套房偷泡湯,對吧?」 她心虛地瞪大眼睛,猜想何萱萱會不會發現剛才的事,幸好萱萱隨後露出了然於心的笑容。 「撥妳電話都不接,我就知道妳一定在偷泡湯...真搞不懂妳,放著好好的會計工作不干,硬是要請調做房務員,我生平還沒見過愛泡湯愛到要來溫泉會館工作的人。」 從何萱萱的反應看來,似乎還不知道小老板已經回到會館。她下意識整整制服,不自在的笑了笑。「那人不就是我嗎?」 何萱萱勾住方潤娥的手,往樓下走去。「妳混在這兒,不曉得大廳已經一團亂,小老板到現在還沒回來,老板急得快發瘋。」 這顏佑飛是個折騰人的家夥,老板叫全部的員工擺大陣仗來幫他接風,殊不知他寶貝兒子趁大夥人沒注意已偷偷摸回房去。這時她心裡頭大叫不好,她把他鎖在露台外,得想辦法放他進來才對。 她咬著下唇,正思考要怎麼樣才能折回少爺套房時,外面突然一聲叫喚,「回來啦,小老板回來啦!」接著人聲沸騰起來。 方潤娥胃部一縮。怎麼可能?顏佑飛明明...她開始加快腳步,何萱萱也跟著跑起小碎步。 「小潤,說好不跟我搶『小老板』的,怎麼一聽見他回來,妳走的比跑的還快?」 提到這些話叫方潤娥起一陣寒顫,她咽了口口水才回答:「我才沒有要跟妳搶,只是要看看他本人有沒有妳說的那麼帥。」 「有!他本人比相片還要帥上一百倍。」 何萱萱芳心蕩漾的模樣讓她十分內疚,剛剛在溫泉套房裡發生的事,絕不能讓萱萱知道的。話說回來,顏佑飛是怎麼離開套房的呢? 她與何萱萱擠進了迎賓大廳,絕多數的員工都集中在這兒;單身的女員工們正急著補妝,看看有沒有機會得到小老板的青睞,男員工對女孩子的反應有些不以為然,但在老板面前也都裝得歡欣鼓舞。老板已在門口等著,興奮之情從背影就能看的出來,他多疼兒子從他平時的兒子經就聽得出來。 方潤娥來到這裡工作三個月,老板三天兩頭就對眾人讚自己的兒子有多麼優秀,就連女員工人手一張的小老板玉照,都是老板親手給的,好像演藝公司的經紀人在推銷自己旗下的藝人。 本來她聽說顏佑飛幼年喪母,一直以來都是品學兼優,直覺他是個乖乖牌的好兒子,但今天她是看清他的真面目--一個無恥的好色之徒。她多想大喊出聲,要整屋子的人別給顏佑飛給騙了,別像她今晚就給他騙了! 「老爸!」門口傳來的低沉嗓音令她背脊一顫,她知道那是顏佑飛,他的聲音已深刻在她心中。 不再納悶他究竟是從何離開房間的,方潤娥此刻心想著是該怎麼避開他,方才推他入水,又把他關在窗子外,正常人肯定會發火,現在遇上他,准不會有好事。她才想著要離開,可何萱萱偏偏拉著她要她把小老板看個仔細。 簡直是欲哭無淚,何萱萱不曉得她已經把顏佑飛「看得夠仔細」了! 雖然她並不想要再看到顏佑飛,但目光一觸及他,就彷彿被黏住似的。那個與老板相擁、整整高了一個頭的男子,他穿著她第一眼看到他的那身服裝,頭發濕濕的,還有那抹在她看來十足邪惡的笑容,所有證據在在顯示記憶中激情的劃面不是她的幻夢一場。 她的胃部再次抽搐起來。糟的是,他的視線竟牢牢地跟她對在一起。 方潤娥急忙低下頭。不會這麼倒楣吧,這裡人這麼多,他不可能一眼就瞧見她的,這一定是她太過於緊張的錯覺。 她聽見老板問他怎麼頭發是濕的,顏佑飛回答他先前剛洗把臉不小心沾濕的;眾人問他下了飛機去了哪裡?他說機場把行李送錯地方才延誤了那麼久。 她直搖頭。顏佑飛啊顏佑飛,他說起謊來像吃飯一樣簡單呢! 他跟著向廳內所有的人一一打過招呼,這樣無可避免的就會被他看見...「咦,這位是新進員工耶。」 低著頭暗罵。那顏佑飛肯定是故意的,故意要找她砸的! 「小老板在和妳說話。」何萱萱拚命扯著她的袖子,方潤娥別扭地抬起頭,與他相望的時候,不忘給一個殺氣騰騰的眼神,最好他記得她之前說過,不得洩漏半句。 看來他找砸的行動尚未結束。顏佑飛摸摸下巴道:「啊,妳看起來好眼熟,我們最近是不是有見過面?」 他還演的一副吃驚的樣子。不錯嘛,挺有演戲的天份!何萱萱盯著他們兩個人,也正等著方潤娥的回答。 「沒有,絕對沒有!」反正她決定抵死不認,管他愛怎麼演就怎麼演。 「那是我記錯了,不好意思。」 顏佑飛竟然那麼快就收手,當真不找她的碴了?但是有股感覺他不會那麼簡單就放過她。方潤娥仔細打量他閃著光芒的雙瞳中有沒有其他的目的。 「新來的,妳叫什麼名字?」他開口問。 沒猜錯,他真的不放過她。方潤娥一點都不想告訴他名字,她真不想和他再有所牽扯。「方……方……潤……」她說得很慢、很小聲,最好他沒聽清楚。 「她叫方潤娥,我們都叫她小潤。」何萱萱卻迫不及待替她說了出來。 「萱萱!」方潤娥跺腳責怪好友的多管閒事。 「干嘛?」何萱萱莫名其妙的。 「小嫩……」顏佑飛低頭品味著。「好名字,果然看起來很嫩。」 萱萱說話很標准,敢情是他耳朵出了問題? 「小老板,不是小嫩,是小潤。」何萱萱向他解釋。 顏佑飛不置可否,仍舊對著方潤娥,拍拍她的肩膀,很隨意地說道。「很好,嫩嫩,以後就請妳專門打掃我的房間!對了,先把我的行李送進去吧。」 他說完逕自朝著電梯方向走去,在場的人對他的獨斷獨行沒什麼意見,似乎很習慣聽從他發號司令。 她簡直快給這個男人逼瘋了。「等等。」她喚住他,追了上去。「請問為什麼要我『專門』替你打掃房間?」 「嫩嫩,妳不樂意嗎?我想我們挺有緣的。」 「誰跟你有緣?」方潤娥壓低自己不屑的聲音。 顏佑飛也相同壓低了音量。「我只是擔心換作別人來,發現房間裡亂七八糟的,要是追查下去……」接著他又恢復大家都聽得見的音量。「若是妳不樂意,我找別人好了。」 他的話又激起她心虛的記憶。「我很樂意、我很樂意。我現在就幫你把行李提上去。」她用力擠出笑容。 「那太好了。」他的表情漫不經心,再次轉身就走。 看見小老板離開,人群也跟著散去。 方潤娥除了憤怒,心頭浮起的還有些許不是滋味。剛剛發生那場「誤會」之時,顏佑飛對她似乎頗為愛慕,怎麼轉瞬間像變個人似的。雖然她不想他把事情張揚出去,但她也料不到他是這種態度啊,整個感覺就好像從女神變成了女佣! 難道是因為她把他推入浴池而准備挾怨報復? 「小潤,妳可真好運。」何萱萱走到旁邊羨慕地看著她。 「這算什麼好運?不然讓給妳去做好了。」 「不行,老板以前有指示過,小老板的話要當聖旨一樣。」 聖旨?有沒有那麼誇張?就是如此的專寵,才造就他自以為是的個性。看著擱在門口的兩只大行李箱,猜想今後他還會怎樣的刁難她。 方潤娥提著行李箱,發現它們沉的可以,也沒有輪子可以拉,顏佑飛竟然要她一個女子將它提上樓,自己不會拉嗎,還當真把自己當成貴賓一樣,況且在場又不是沒有其他男性;不過他也沒說錯,萬一給別人看到凌亂的房間,起了疑心怎麼辦。她得立刻去破壞犯罪現場,免得留下什麼蛛絲馬跡。 何萱萱說要幫忙,方潤娥當然不能讓她幫這個忙。她裝著泰然自若:「很輕的,我自己來就行。」 她打發萱萱忙別的去,一個人氣喘吁吁地把行李從電梯提至「少爺套房」。別家旅舍稱最高級的房間是總統套房,而夯春溫泉會館則是將最高級的房間獨留老板兒子使用,才被稱作「少爺套房」。 房門只是輕掩,方潤娥敲敲門走了進去,見顏佑飛躺在床上,手裡拿著不知名的東西審視著;怎麼愈看愈眼熟,不是她今天夾的發夾嗎?她焦急摸著前額瀏海,哪有摸到什麼。 犯罪現場遺留的蛛絲馬跡--那發夾就是所謂的「犯罪證據」囉! 顏佑飛手上的這支水鑽發夾是過世的奶奶在方潤娥考上高中時送她的,是非常珍貴的紀念品,本來是一對,數年前她不小心弄掉了一支,剩下的這支她非常寶貝,平常都沒有拿來戴,是因為想到奶奶的忌日快到了,她才將它戴起來懷念著奶奶。 是什麼時候弄掉的呢?她把方才的事想了一遍,腦海中勾勒著他修長指頭穿插在她發絲間的劃面。 她按捺住幻想,又忍不住端詳他起來。他的手指頭又長又漂亮,如同那好身材一樣的修長比例。不過她對一件事感到好奇--顏佑飛穿著衣服時看來瘦削,實際上卻不然,她記得撫上他後背時,肌rou是那樣結實健壯,胳臂也是孔武有力... 「妳來了。」顏佑飛正撐著一肘側身望著她。 方潤娥像被人逮著做壞事,手腳一陣僵直。她安撫自己,他又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看見自己的寶貝之物還在顏佑飛的手上,以不客氣的口吻對他道。「把發夾還我。」 「這發夾真是妳的?」他的語氣驚喜。 問那什麼怪問題,難道還有其他女人在這床上翻來翻去嗎?她不情願地點點頭。 像想到什麼好笑的事,他悶笑了一聲。「原來如此。」 「還不拿來?」 他敏捷地從床上一躍而起,三步作兩步地來到她面前,動作優雅地像只美洲豹。不理會她伸出來的手,他自顧自挑起她額前的發絲,將發夾別了上去。 為什麼他的舉動會讓自己心跳得那樣快?難道她對他產生了特殊情感?會不會這就是所謂的一見鐘情?不可能的,她才不相信「一見鐘情」這種事,況且她還答應過何萱萱,不會摻和著小老板感情的事,方潤娥絕不做背叛朋友的事。 「嫩嫩,我說過我們真有緣,妳相不相信……」他的雙眸閃閃發亮,對著她微笑。 「我不相信!」她打斷顏佑飛的話,同時也堅定地對自己說。「我不相信緣分,今天的事是不小心發生的意外,只要你不說、我不說,就當從沒發生過,若是你膽敢說出去,我也會一概否認,我對你毫無感覺,請你以後最好離我遠一點。」 當方潤娥說完這些話時,才發現顏佑飛的臉色突然變得陰沉的可以,有如暴風雨即將來臨的前兆。 「如果我不肯離妳遠一點,那妳又要如何?」他的聲音乍聽之下似乎很平靜,但她聽得出裡頭的憤怒。 她不明白他為何會這樣生氣,他們對雙方而言是全然的陌生人啊,雖然已有肌膚之親,他也不可能就這樣愛上她;他說不肯離她遠一點,那他倒底想要怎麼樣? 方潤娥一時思緒混亂不已,在她說不出話來的同時,顏佑飛捏住她小巧的下巴。「我領教過妳的風騷,要我離妳遠一點,很抱歉,辦不到!」 什麼?他竟敢用風騷來形容她! 「你竟敢……」顏佑飛的出言不遜令方潤娥瞠目結舌,她死命地推著他的手,他卻紋風不動。「快點放開我。」 「妳今天的服務還算周到,這是打賞給妳的小費。」他的唇毫不留情地壓向她的,開始恣意肆虐,跟先前的吻完全都不一樣,粗暴又無禮,但不知為何她竟然覺得一股興奮在身體流竄過。 她低吟一聲,正准備回吻他時,卻被他輕推出房,在她面前冷冷關上了房門。 這個男人太教人難以捉摸,一會兒擁住她,一會兒又推開她。方潤娥擁著自己的身子,不可置信地走回員工宿舍。 這個星期絕對是方潤娥有生以來最難熬的時間,她幾乎忍無可忍了。 一個星期之前,她的生活單純但愜意,但自從遇見顏佑飛之後,可謂是天翻地復,就連想起他的名字,就會令她胸口煩悶。 從未想過「一夜情」這字眼會和她扯上關系,卻與初次相識的男人坦承相對;每每回想他撫遍她全身上下,還是會覺得雙腿發軟,她甚至認為自己有了毛病,竟然還熱情的回應他,難怪他會認為是她故意去誘惑他的。 無論如何,她已經和他說清楚講明白,當一切沒有發生過,但事情並沒有因此落幕,他不但狂怒,還對她口出惡言,方潤娥至今仍是想不透他為何會這樣對她?他粗暴地吻她過後,又冷冰冰地推她出房,令她整晚都駭然不已,一夜猜想他接著會怎麼對待她。 猜對了,就是「報復」,而且是「愚蠢又幼稚的報復」。 顏佑飛極盡破壞能力將「少爺套房」弄得一團糟,然後指定她來打掃。第一天是滿地雪花般的紙屑,第二天再把馬桶弄堵塞,一天比一天過份,最甚者莫過於他將紅酒打翻在地毯上,她可是跪上半天用清潔劑將污漬去除。他顯然是將她視為他的專屬女佣。 她的工作量變成平常的兩倍多,每日都累得人仰馬翻,但他若是以為這樣她就會向他求饒,那可就錯了,她等著他招數用盡的一天。 這天,方潤娥打掃完顏佑飛的房間,拖了疲累的身子來到員工餐廳,負責大廳的領班康文彥剛好也在這裡。 康文彥以毫不掩飾的仰慕對她微笑。三個月前她初來夯春溫泉會館工作之時,康文彥便對她有過幾次的邀約,但她以先適應工作為理由拒絕,這並非推讬,她不討厭他,上個星期才想過,若是他再開口,她會欣然接受。 方潤娥回他柔柔一笑。 「小潤,最近看妳好像很累。」 「何止是累,差不多快要過勞死了。」她轉轉僵硬的脖子。 「看來妳得罪了小老板。」他對她這麼說道。 她誠實地點點頭。 「是什麼原因呢?」 那種不堪提起的原因,叫她怎麼能回答對方。方潤娥有些尷尬地搖搖頭。「其實我也不知道,大概是他看我不順眼吧!」 康文彥佯裝很吃驚的模樣。「怎麼會?我說這世上找不到第二個比妳更順眼的女生了。」 他借機吹捧她,明知這只是討好的話,但聽來還是挺開心的。 她呵呵地低笑起來,康文彥也因博得她的歡心,顯得自信許多,但他臉上的笑容突然僵住,視線落在她的身後,方潤娥隨著他的反應轉頭一看,顏佑飛站在離她約莫三步遠的地方。 不知他是什麼時候出現的,也許是她和康文彥談的太過忘我,所以都沒有發現;他在這裡出現也是件奇怪的事。這幾天為了避開他已弄清他的作息,他都在會館的西餐部門用餐,還不曾到過她們員工專用的餐廳。他到底來這做什麼? 「小老板,有什麼事嗎?」康文彥先是開口問道。 「這位全世界最順眼的女性應該很清楚。」顏佑飛套用了剛剛康文彥說過的話。 他們的對話竟然被他聽見了,方潤娥雙頰一陣火熱。但是她還是不了解他話中的意思,他除了使喚她打掃房間之外,還不曾另外找過她,而今日她已經將他的房間清理好了,根本不清楚他此刻還想要干嘛? 他看出她的疑惑,雖然輕輕微笑,卻令她感到一陣寒意。「妳忘了嗎?我向妳保證過,我不會離妳太遠!」 方潤娥怎麼可能忘得了,她記住顏佑飛和她說過的每一句話,但在他說這話之前,她以為他自己倒是忘記這件事。 這個星期以來,他除了制造眾多的麻煩以外,倒是鮮少在她面前出現,即便兩人碰上了,他也是冷漠地與她擦身而過,所以方潤娥才會自己主動地避開他,她討厭看到他那副傲慢驕橫的表情。 日子都過去七天了,他竟然什麼時候不挑,偏偏在她與康文彥談話的時候現身,到底有何居心啊?且不管他的居心為何,當她看到他英俊的臉,內心奇怪的感覺多過於氣憤,她不願去解讀這份感覺是什麼,就像不願承認那深邃的五官已連續幾日都在她夢中出現。 他是天生的衣架子,此刻穿著素色連帽T恤、深灰色爪痕牛仔褲,衣飾雖然很簡單,但穿在他身上就很有品味。她記得何萱萱說他二十五歲了,但他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輕,如果沒人說的話,她會猜他跟她同齡,一樣二十二歲。 這時腦袋裡的警鈴聲突然作響,警告她想了太多無關緊要的事。望向四周的人,都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翻翻白眼,她不喜歡自己成為別人注目的焦點,而且這也不是值得炫耀的事。 「嫩嫩,妳忘了嗎?」在她靜默的同時,顏佑飛以輕佻的語氣再問了一遍。 方潤娥瞄向康文彥,他是一副匪夷所思的模樣,表情認真地等著她回答。 她才不可能會回答這個引人遐想的問題,得想辦法轉移話題。「你干嘛叫人家嫩嫩?這既不是我的名字,又跟我一點關聯也沒有。」 「怎麼會沒有關聯……」他的視線在她脖子以下游移了好些會,然後才瞇起眼望向她。 她猜他要說的絕對不會是什麼讚美,急忙地打斷他的話。「有什麼事可不可以慢點再說,我正准備要吃飯,你不會想要夯春會館被冠上壓榨勞工、不讓員工吃飯的罪名吧!」 「是啊,小老板,先讓小潤吃飯吧,不如你要小潤做的事由我來幫忙吧。」 康文彥出言幫她說話,方潤娥感謝地看向他。 「你是嫩嫩的男朋友嗎?」顏佑飛沒來由冒出這一句。 康文彥結巴地回答。「不是。」 「不是的話,就請閉嘴,這裡還輪不到你說話。」 顏佑飛唐突的言語聽來太傷人,康文彥頓時漲紅了臉很是尷尬,方潤娥看到康文彥的表情,心裡一陣怒氣,然後回頭用力地瞪著顏佑飛。他憑什麼說這些話,就算是小老板也無權干涉她的私生活,她的男朋友是誰跟他毫無關聯。 「跟我走!」他突然拉著她的手就往外走。 竊竊私語像海浪一樣漫延開來,現在發生的一切就像正流行的電視劇,給足了大家八卦的話題。她不想多作反抗,免得顏佑飛又說什麼驚人的話語,讓她成為眾人討論的另一話題。 方潤娥歉然地向康文彥點下頭,然後跟著小老板走了出去,直到了餐廳外,她才用力爭脫他的束縛,看看白晳的腕上已多了幾個紅印子。 他見狀連忙用姆指輕撫著那微紅的瘀傷。「瞧妳是多麼嬌嫩,叫妳嫩嫩並不為過。」 她應該要推開他的才是,但她卻愣住了;顏佑飛不知道他的撫觸叫她心頭多麼慌亂,他此刻的語氣跟初見時一樣溫柔,他揶揄她時的唇看來性感的不得了,那時被逼吻他的一幕在腦中愈來愈鮮明,她突然想嚐嚐他口中是否還有那天咖啡的味道。 若不是何萱萱突然的出現,她肯定主動親了他。 方潤娥連忙抽回自己的手。「萱萱。」 何萱萱用極其訝異的眼神看著他們倆。「小潤,妳在這裡做什麼?」 問題聽來簡單,但她明白其中包含的疑惑不止如此。她呆若木雞地站在原地,一波暈眩朝她衝擊而來。生平第一次,方潤娥昏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