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娶了薛家的金娃娃。
他娶了薛家的金娃娃。
叶泽生的力气挺大,他把灵药的长发轻柔地拨到一边,避免压到她的头发,然后单手把她抱起来,另一只手顺手拿起了沙发上的毯子裹在了灵药身上,盖住了她裸露的肌肤。 遥祝居是他们的婚房,一切装修都是新的,但是两人吵架之后谁都没有回来这里住,今天管家虽然把暖气开了,但还是没有常住的地方暖和,始终泛着一丝冷意。 智能家居的灯光逐渐亮起,灵药这才看清楚,叶泽生内里的是清池北苑的制服,黑色莲花刺绣还是一如既往地令她厌恶,是以她偏了偏头,刚刚心中的热情缓慢褪去,疲累的感觉涌上心头。 感受到她的视线转移,叶泽生低头吻了吻灵药的头发,闻惯了的柑橘香调里混杂着一丝丝冰雪的凉意,一激灵的冷意让他的心脏有点儿难受。 他知道这香味是属于谁的,一条摇尾乞怜的狗罢了,只是灵药养在身边的一个小玩意儿罢了。 虽是这样想,手中却依然不自觉地用了力,怀里的灵药扭了扭身子,“你弄疼我了,叶泽生。” 他放松了一点儿力道,把灵药放在床上,顺着力道俯身半跪在地毯上,继续轻轻地闻着她发间的味道,“你干嘛?像个狗狗一样。”受不了他的呼吸喷涌在发间,灵药转了个身把他抛到脑后。 叶泽生无声地笑了笑,向前一伸手将灵药拥在怀里,在灵药的嘟喃声里,单手脱下自己黑色的衬衣,露出强健的胸肌,他知道,灵药喜欢这里。 果然,灵药毫不客气地伸出手,半闭着眼睛都能准确无误地将右手放在叶泽生胸口身上。 触手可及之处是软中带硬的弹簧感,透着热腾腾的劲儿,热量源源不断地从心脏跳动的地方涌入手掌,驱散了室内萦绕着的冷意。 手感很好。 让人忍不住地想要用力抓揉。 灵药把脸颊贴紧在叶泽生没脱的半边衬衣上,隔着薄薄的布料,属于男人的热度扑面而来,为她将微凉的感受彻底驱散开。 “灵药,给我好不好?”叶泽生另一只手不断地缓缓摩挲着灵药的背和腰,手中的一切都软软的,舒服极了。 “今天我有点儿累,能不能下次,叶泽生我刚刚下飞机——”余下的话语被叶泽生吻住,消散在余音里。 叶泽生用力抱了灵药一下,趁着她喘息的机会加深了这个原本浅尝辄止的吻。 小坏蛋,明明在客厅说好了的。 不满地轻咬了灵药一下,灵药也不甘示弱地抓了一下手中的胸肌,惹得叶泽生吸了一口冷气。 从灵药嘴里退出来,留给双方换气的空间,喘息的声音回荡在房间内,显得有些色情。 叶泽生将灵药的长发拨到一边,又细心地将额头两旁的碎发理顺,“闭眼,灵药,让我亲亲你,我好想你。”再慢慢地从额头开始,先是眼睛,睫毛,再是微凉的鼻尖,然后耳边,最后是耳下。 一路慢慢摩挲,就像一滴水的旅行。 肌肤随着嘴唇的移动也慢慢地开始发热,仿佛有气流在身体内涌动。 到了最后,原本盖在灵药身上的毯子彻底地掉落在地毯上,叶泽生在地毯上抱住了几乎快要跌落床角的她。 一个深深的吻后,室内一片意乱情迷之后的宁静,只留下两个人气喘吁吁的样子,还有轻微红肿的嘴唇。 闭着眼的灵药任由叶泽生抱着她去洗澡,太困了,她现在是真的想要休息。 帮灵药洗了澡,洗了脸,一套流程下来,灵药的眼睛就没完全睁开过,到了刷牙时候,才不得不半闭着眼自己刷了牙。 两个人黏糊着走出卫生间,现在房间里温度均衡了一些,没有刚刚进来的那会儿冷了。 叶泽生帮灵药换了一套珊瑚绒睡衣,毛绒绒的样子,可爱极了。 半跪在地毯上帮她穿上睡袜,又盖上被子,把床头灯调暗,叶泽生这才轻手轻脚地出了卧室门,把两个人遗落在客厅的行李打开,拿出收拾好东西,又把手机充上电,设定好闹钟,这会儿看墙上时钟已经是快要到两点。 叶泽生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没有新信息,这才返身回了卧室。 翌日,阳光微出,闹钟响起来,叶泽生率先起身,此时灵药还在睡。 洗漱完,叶泽生过来床边看了一眼,灵药还在睡,她的右手伸出被子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轻轻地亲了对方一下,叶泽生把遮光窗帘关上,留下不透光的帘幕。 今天要去叶宅,早上灵药不能睡得太久。 果然不出所料,叶泽生才在书房坐下,打开电脑不到一会儿,就有人来敲门。 原来是叶家奶奶遣人来为叶泽生和灵药做饭做家务。 让管家一票人进来,众人默契地开始工作,厨房里人最多,管家他们带来了不少食物,看样子是会把冰箱装满的节奏,一楼客厅里扫拖机开始工作,管家和园丁去到了外面的侧花园,准备开始休整植物,看样子玻璃房里的植物和布局也要更换。 没过一会儿,明瑛也来了,他带着手提箱,里面塞满了今天需要叶泽生处理的事情,他得告诉叶泽生,今天事情有些变化。 书房里,叶泽生打开手提箱,跟明瑛在讨论,不多时,他看了一眼挂钟,交代好事情,就向卧房走去,这会儿灵药应该起床了。 不出所料,叶泽生进到卧室,灵药正在换衣服。 雪白的酮体,像是一片闪电般耀眼。 可惜闪电快速地钻进了黑色的云层里,只留下一片眩晕。 今天灵药穿的是黑色的长裙,小立领,长袖,长度几乎到脚踝,这是一件非常合乎规矩的葬礼着装。 如果忽略背后的大露背的话。 灵药身材好,大露背能让人看到她洁白无暇又挺拔的后背,常年锻炼的肌rou纹理显得她光看背影就非常迷人。 Charming. 灵药没看到叶泽生进门,她把为了穿裙子而随意盘起的长发放下,顿时,雪白的后背被遮住了一半,想了想,又从衣帽间里找出来一件中长款皮草,是黑色的,柔软轻盈,又气质昂然。 转过身,看见叶泽生静静地站在房间里,灵药被吓了一跳,“叶泽生你干嘛不说话,吓到我了。”睡了一觉的灵药明显透露出她活泼的本色。 “好看吗?哦不是,是合适吗?”灵药理所当然地把叶泽生的答案作为她今天去叶宅的标准。 她一直不喜欢叶家奶奶,自从结了婚,总是占着长辈的身份,说教她,还是背着她mama在私底下说,最严重的一次,将她从头到脚批评了一个遍,从头发到鞋子,都是软刀子扎人。 看着灵药亮晶晶的眼睛,叶泽生的眼眸深沉了一些,咽了咽口水,这才开口道,“今天我们,嗯,我们两个需要做主理人,刚刚明瑛告诉我的,原本的那个人昨晚进医院了,是中风。我们两关系上合适。” 果然这是灵药很不喜欢干的事情。 她不喜欢叶宅里的一切人和事,除了叶泽生。 灵药明显被这个消息气到了,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咬着牙问,“我不能拒绝,是吧?” 叶泽生点点头。 从叶宅传来的消息就没几个让人心情愉悦的。 灵药几步上前,狠狠地扭了叶泽生的胳膊rou一把,低低地说道,“我就说,只要我回你家就没有好事。” 做主理人,就意味着今天一整天,她都要和叶泽生呆在一起,在那个讨厌的叶宅待到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才能走。 最起码要和所有来宾都搭话寒暄,还要照顾好场面上的大部分人,特别是叶家的人。 最差的当然是又要和叶家的事情扯在一起。 最差最差最差的当然是和她mama慕也董事长的约饭,也一起泡汤了。 想到这里,灵药又狠狠扭了叶泽生一把,叶泽生不敢说什么,这和他当初跟慕也董事长说的也不一样。 原本的计划, 是两个人参加完葬礼,就和慕也董事长一起吃饭,然后回家。 各回各家的那种回家,灵药想要和她mama待上一段时间。 然后叶泽生帮忙应付来自叶家长辈的询问。 现在所有的承诺都不作数了。 想到这里,灵药早起的好心情全部都没有了,这条长裙,本来就是她从彼得里赫特意买的,为了在mama面前展示自己把自己养得很好。 现在一切的期待都没有了。 恹恹地回到了衣帽间,“叶泽生,你来帮我拿衣服。”她不客气地指挥着叶泽生。 叶泽生进了衣帽间,按照灵药的话,把她的衣服拿下来,又充当着销售专员,帮她换衣服。 无袖黑色连衣裙,搭配黑色丝袜,黑色高跟鞋,一串珍珠项链,一个蓝钻胸针,飘逸的长发被绑起来成为了半披发。 规规矩矩,像极了扶桑国的公主,浑身上下找不到一点儿个性。 正是叶家奶奶喜欢的样子。 就这样,吃完早餐,灵药跟叶泽生还有明瑛一块儿出门,三个人两辆车,朝着叶宅的方向驶去。 叶宅在双柳巷,传闻中的双柳巷人家,从前就是豪门贵族,可以追溯到历史书上的名人,家中世代有人出仕,是个血脉高贵的大族。 想到这里,灵药冷笑了一下,血脉高贵又如何,还不是贪图钱财,娶了慕也董事长的女儿,她可是独生女。 从前有人嚼舌根,就说过薛慕灵药命好,虽然生父早亡,生母风流,但是谁让她就是薛家唯一的孙辈独苗?有的是祖辈的人脉,更别提背后有着慕也集团这么一个大金山靠着,有钱又有人脉,还嫁了世家富贵圈里有名的俊秀叶泽生,真是一辈子都是享福的命。 那时的薛慕灵药,不过是刚刚答应了叶泽生的正式交往请求,就有人在她身后八卦,纷纷流言说得好像她非嫁不可。 要说背后没有叶家人的搅浑水,她可不信。 彼时的叶泽生,不过是家族的边缘人,老来子又如何,没有亲父亲母照拂,不是照样要从异母兄长手上讨生活。 就连清池北苑的工作,也是跟她交往后,叶家人施舍一般的把叶泽生安排进了后勤部。 想到这些,又想到主理人的事情,灵药不禁露出了一丝幸灾乐祸,原本的主理人是叶泽生的大哥,没想到竟然中风了,呵呵,这可是目前为止不多的好消息。 叶泽生上了车就是沉默不语的样子,除了帮灵药拎着包的时候,说了句“小心车顶”其他时候一直都很安静。 不过灵药就没看见过他话多的样子,除了在床上。 快到目的地,来往的车辆很少,透着一股诡异的萧瑟。 快下车,叶泽生看了看灵药的衣着还有包里的东西,都准备好了的样子,这才牵着灵药的手下了车。 叶宅还是三个月前灵药离开的那般样子,传统的建筑透露出一股来自古老的压抑,即使老宅里已经经过智能化改造,但是仍然令人觉得仿佛一瞬间就穿越到了前朝。 大门打开,从侧门进去,来往的客人还没有叶家的帮佣多。 是的,在温杜里的叶家,还存在着人身依附关系的帮佣,很多是祖辈就在叶家工作,到了新的一代也继续保持着所谓的“传统”,另一部分则是商业社会中自主选择了终身在叶家工作的人。 毕竟,双柳巷叶家,给帮佣的薪酬属实是丰厚。 三个人一路穿过垂花门,应和过沿途帮佣的寒暄,这才到了大厅。 大厅里已经有人在说话喝茶交际了。 叶奶奶独自坐在高堂上,这位目前叶家辈分最高的人,独自一人坐在太师椅上,身边的侍女帮忙谢绝了想要过来交际的其他人。 看到灵药三人进了门,侍女倾身在叶奶奶耳边说了几句话,从进门时灵药就暗中注意着,这时她能明显感受到一道灼热的视线落在了她身上。 跟众人三言两语寒暄完,三人走到叶奶奶身边,准备跟她沟通等会儿的葬礼事仪。 灵药不想干站着在这里听训,于是走到侍女身边,端端正正地坐在了凳子上,做足了一副等水开,准备倒茶的样子。 侍女让开了原本属于自己的位置,眼尖地看到了装着桂花酥的点心山倒了,于是轻手轻脚地收了点心盘子下桌走远了。 明瑛和叶泽生两个人还是规规矩矩地站在太师椅前。 叶奶奶眯着眼睛,有些精神不济的样子,“我知道换人了,没想到换的人是你。叶桦她生前没亏待过你,你要是有良心,就把她的身后事办漂亮一点。别让她做鬼也不安宁。” 叶奶奶一直都对叶泽生没有任何好感。 准确的说应该是对所有脱离她掌控的人和事物都没有好感。 在她和叶家长子斗法的四十多年时间里,两方人马都曾经卖好给叶泽生过,没想到,叶泽生小小年纪却是谁也不沾,被逼得狠了还会时不时捅冷刀子。 简直是敌我不分。 简直是无可救药。 简直是傻人有傻福,让他娶了薛家的金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