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书斋 - 言情小说 - 变成女人后,我成了室友的玩具(1v1)在线阅读 - 21 上次回去我还是穿着连帽衫的陆云(剧情章)

21 上次回去我还是穿着连帽衫的陆云(剧情章)

    玻璃窗上的霜花在晨光中蜷缩成水珠,顺着二十三层的高度往下看,街道上红绿相间的圣诞装饰像撒落的糖霜。

    陆芸出神地盯着镜子,镜面倒映的白色高领毛衣裹住修长脖颈,黑色毛呢大衣袖口露出一截雪色手腕,牛仔布料包裹的双腿在镜中交叠出陌生曲线。

    陆芸的手指无意识揪住毛衣下摆,牛仔布料包裹的臀部在镜中划出饱满弧度。衣柜最底层压着件磨白的牛仔夹克——那是"陆云"去年平安夜穿去孤儿院的旧衣。

    窗外飘着细雪,黑色毛呢大衣搭在椅背,袖管垂落在地板投下蜿蜒的阴影。

    "啪嗒"

    金属打火机的声响惊得她手指一颤,镜中映出沈风倚着门框的身影。灰色卫衣领口歪斜着露出锁骨,工装裤的抽绳在腰间晃荡。

    他咬着未点燃的烟轻笑,"再盯下去镜子要烧穿了。"

    "上次回去......"陆芸的指尖终于触到冰凉的镜面,沿着虚空中不存在的喉结轮廓下滑,"我还是穿着连帽衫的陆云。"

    牛仔布料包裹的膝盖微微发颤,黑色高筒靴在地板上碾出细小的划痕。

    沈风大步跨进浴室,高帮运动鞋底沾着的雪粒在地砖上化开。他抽走她指间的梳子,粗糙的指节穿过栗色卷发,"前些天是谁半夜偷穿我衬衫,说还是男装舒服......"

    镜中两人的身影重叠,他下巴抵着她发顶,"结果衬衫胸前的扣子崩开两颗。"

    "E罩杯很麻烦。"陆芸耳尖泛红,抓住他手腕要夺梳子,"走路会晃......"

    柔软的针织布料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变成女性后陆芸最不适应的就是这份重量,像是揣着两团温热的雪。

    "所以今早特意换了运动内衣?"

    沈风突然撩起她毛衣下摆,指尖划过黑色弹力布料边缘。陆芸慌忙按住衣角,镜中映出她羞恼瞪人的模样——与这些年里被他抢走游戏机时的神态分毫不差。

    "要迟到了。"

    沈风从背后环住她,羽绒服拉链的凉意贴上她后背。他下巴埋进她栗色卷发,呼吸间带出薄荷牙膏的气息,"要不还穿去年那件......"

    "不行!"

    陆芸猛地转身,靴跟碾过他运动鞋鞋尖。沈风闷哼着后退,掀翻了墙面架子上的瓶瓶罐罐。她看着满地狼藉突然笑出声,笑着笑着眼眶就泛起水光。

    "去年这时候,我还能单手扛两箱苹果。"

    沈风弯腰捡起地上散落的东西,"现在你能单手解我皮带。"

    他抬头时撞进她氤氲着水雾的眸子,嫣红的唇色是今早新涂的玫瑰豆沙。

    “要是陆爸爸认出来了......”

    沈风抓着她的双肩,让她转身面对镜子,镜子里的人唇红齿白。

    "老头子只会看到我媳妇儿漂亮得像年画娃娃。"

    窗外的积雪簌簌坠落,陆芸盯着镜中的两个身影。沈风183公分的轮廓将168公分的她完全笼罩,就像二十年前那个总把棉衣让给她的瘦高少年。

    玄关处堆着带给孩子们的礼物,彩色包装纸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色泽。陆芸蹲下身整理时,牛仔布料绷紧勾勒出饱满的臀线。

    沈风轻轻拍了一巴掌,把围巾绕上她脖颈,"裹严实点,锅炉房去年就坏了。"

    "你之前不是捐了取暖器?"她仰头任他摆弄,呼吸喷在他锁骨处。

    "那也架不住有人非要穿单裤。"沈风扯了扯她裤腿,黑色靴筒与牛仔裤严丝合缝,"去年这时候你还裹着三条秋裤。"

    陆芸拍开他的手,晃了晃胸前的绵软,"现在有脂肪层保暖。"话音未落就被掐住腰肢,沈风掌心温度透过毛衣渗进来,"确实比当男人时软乎。"

    走廊穿堂风卷着雪粒扑进来,陆芸把脸埋进围巾,烟草味混着她如今带着的轻微体香。沈风正弯腰系鞋带,后颈棘突随着动作在灰色卫衣下起伏——那是他二十年来不变的骨骼走向。

    "等等。"她突然拉住他袖口,"陆爸爸最擅长拆穿我的谎话。六岁偷吃供果,十二岁往院长茶缸倒辣椒水......"

    她声音突然发紧,毛衣高领随着吞咽动作起伏,"你说他会不会突然喊我小云?这些天我连他的电话都不敢接。"

    沈风的手指探进她发根,将一缕不听话的卷发别到耳后,"是谁昨晚缩在我怀里一直嘀咕——"

    他刻意压低嗓音模仿她气声,"怕陆爸爸认出来又怕陆爸爸认不出来。"模仿到第三个字时,陆芸的耳垂已经红得像窗外的圣诞装饰球。

    "闭嘴!"她隔着毛衣咬他胸口,E罩杯的柔软抵着他坚硬的肋骨。

    沈风突然托住她臀部将她举到玄关柜上,高筒靴后跟磕得柜门咚咚响。这个角度让她被迫俯视他,就像儿时他总爱把她扛在肩头看烟花。

    "陆云。"他忽然用全名唤她——自从她成为女人之后,他再也没这么叫过。

    他把手指插进她栗色发间,"要不要穿我的工装裤去?"

    柜顶的圣诞袜应声坠落,露出半截未拆封的验孕棒。陆芸耳尖瞬间烧红,抬腿用靴尖踢他大腿,"放我下来!"

    牛仔布料摩擦发出窸窣声响,她腰间的毛衣被蹭得卷起,露出一截雪白腰线。

    沈风却收紧了掐在她臀rou上的手指,"你昨天偷穿我内裤的时候......"

    "那是洗衣机拿错了!"

    陆芸挣扎着去捂他的嘴,手腕上的银链滑进他卫衣领口。

    两人踉跄着跌坐在满地衣物中时,她听见自己后腰撞上落地矮柜的闷响,以及沈风埋在她颈窝的闷笑,"腰还疼吗?昨晚在浴缸里......"

    话没说完就被陆芸捂住了嘴,她耳尖通红地瞪着他,“要迟到了!”

    沈风低笑着咬了咬她的手指,扶着她起身,“别想太多,老头子没那么死板。”

    楼下传来铲雪车的轰鸣,陆芸低头盯着两人并排的靴子。她的黑色高筒靴光洁如新,他的运动鞋侧边还沾着前日排练时的泥点。

    沈风突然蹲下,用湿巾擦去她靴尖根本不存在的灰尘。

    "走了。"他起身时顺势吻她额头,"再磨蹭赶不上给孩子们发苹果。"

    电梯镜面映出他们依偎的身影,沈风按下电梯按键时,陆芸盯着他手背凸起的青色血管——弹吉他时会随节奏跳动,进入她身体时会绷成弓弦。

    雪粒在单元门外织成密网,沈风弯腰帮她翻起大衣领子时,忽然贴着耳垂低语,"等会别盯着红烧rou发呆,陆爸爸夹菜时记得说,谢谢叔叔,。"

    温热气息呵得她脚下一滑,高筒靴在积雪路面踩出深坑。

    "要你多嘴!"泛红的脸颊缩进羊毛围巾,钻进了副驾驶。

    后视镜里,公寓楼渐渐缩成雪幕中的灰影,陆芸蜷在座椅里,看着窗外掠过的枯枝在毛衣上投下细碎光影。

    她忽然扭头望着他侧脸,路边路牌的光影在那双熟悉的眉眼间流转。二十年光阴在这个瞬间坍缩成挡风玻璃上的雪粒,扑簌簌撞碎在飞驰的往事里。

    孤儿院的铁艺大门缓缓出现在视线里,门前一个站着一个头发花白,拄着拐杖的身影——每个他们即将回来的日子,陆院长总会这么等着他们。

    直到细雪落满肩头,他的孩子就出现了。

    车胎碾过结冰的地面发出脆响,沈风熄火时看见仪表盘显示零下七度。

    副驾驶座上传来衣料摩擦声,陆芸正把毛呢大衣纽扣一颗颗系到下巴,栗色卷发在白色高领毛衣上蜷成细浪。

    他伸手想替她整理领口,指尖却悬停在半空——后视镜里,老人拄着榆木拐杖正朝这里挪步,积雪在裤管上结出霜花。

    "陆爸爸腿疼该犯了。"陆芸的声音裹在羊毛围巾里,黑色靴跟刚踏进雪地就陷进三公分。

    二十米外那件藏青色中山装突然踉跄,沈风连忙冲过去搀扶。

    "臭小子车开得比小时候偷骑三轮还稳。"陆院长喉咙里滚动着痰音的笑声,呢子大衣前襟沾着彩色粉笔灰。

    他转身看向落在沈风身后的陆芸时,老花镜片闪过雪光,"这位是?"

    沈风扭头看了一眼紧抿着嘴唇的陆芸,对陆院长笑道,"我女朋友,芸芸。"

    说着,沈风对她招了招手。陆芸搓了搓手指,差点忘了怎么走路,忐忑地走到跟前。

    “院,院长好,我是沈风的女朋友......”

    陆院长上下打量了一下陆芸,目光落在她搓动着手指的两只手上,又看了眼沈风,最后向陆芸点点头,转身往孤儿院内走去。

    “那混小子怎么没来?”院长语气里带着些埋怨。

    “他......”沈风回头看了一眼陆芸,“他最近在杭州忙签售,赶不回来。”

    “签售?那小子不是一直不喜欢在外露脸吗?”院长哼了一声,“给他打电话也不接,发消息说忙,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积雪从枯枝坠落的声音异常清晰,陆芸陷在雪里的靴跟突然打滑,毛呢大衣裹着E罩杯剧烈起伏。沈风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院长停下脚步,扭头看向两人,“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两人的动作突然僵住,陆芸眨着眼睛眼神躲闪,沈风悄悄往她身前挪了半步,干笑道,“我瞒您啥......”

    话音未落,陆芸的手机突然响了。她手忙脚乱地从口袋掏出来,却在看见来电姓名时瞳孔骤然收缩,屏幕上显示的正是她给陆院长的备注。

    陆院长看向僵着后背的沈风,用拐杖戳了戳他膝盖,“哎,发什么愣?解释一下,那混小子在杭州,为什么手机在你女朋友芸芸身上?”

    “院长......”

    “陆爸爸......”身后的陆芸突然开口,她低着头从沈风背后挪出来,抬头看了一眼陆院长后又垂下脑袋,“我......我就是陆云......”

    寒风卷着细雪在空中飞舞,落在陆院长的银发上。他拄着拐杖走到陆芸面前,摸了摸她的脸,又摸了摸她的手,最后轻轻掸掉她发顶上的雪花。

    “头发染得挺好,比从前那个鸡窝头强。”

    陆芸感觉高领毛衣似乎勒住了喉咙,栗色发丝被寒风吹得扑在院长手背。

    "您是怎么......"羊毛围巾滑下半截,呼出的白雾凝在睫毛上。

    榆木拐杖咚咚敲击着冰冻的泥土,院长弯腰抓起把雪揉进她后颈,动作与二十年前惩罚他们偷吃时如出一辙。

    “臭小子,你刚才站在那里的样子,跟你小时候偷吃被发现一模一样。你打小就在我边上长大,我还不至于连我儿子都认不出来。”

    声音突然哽住,院长揉了揉陆芸的发顶,“说错了,现在是闺女了。丫头,现在陆爸爸可比你长得高了。”

    “咱先回去吧,外面冷,您腿不好。”陆芸扶着院长的手臂,眼尾有些泛红。

    老办公室的木门发出熟悉的嘎吱声。

    陆芸望着墙上的合影——十岁的自己正冲镜头做鬼脸,身旁的沈风抱着吉他模型。院长抖开保温杯里的枸杞茶,热气模糊了玻璃相框,"什么时候的事?"

    "上个月,我......睡醒就这样了......"陆芸蜷在掉漆的折叠椅上,毛衣高领蹭得下巴发红。沈风握住她膝盖,工装裤布料摩擦出窸窣声。

    院长摘下眼镜呵气,袖口蓝墨水渍擦过镜片,"有一年冬天地震,院里那棵百年银杏树拦腰折断,树洞里爬出只白狐狸。"

    他忽然笑起来,眼尾皱纹堆成沟壑,"这世上的怪事啊......"

    走廊传来孩子们追逐的脚步声,混着《铃儿响叮当》的琴声。

    院长颤巍巍起身,从柜子里取出个铁皮盒,陈年油墨味混着樟脑丸气息扑面而来。泛黄的收养证明上,婴儿脚印旁写着"陆云"。

    "当年裹着襁褓被扔在雪地里的小子......"老人布满裂口的手掌覆住陆芸的手背,药油味钻进她高领毛衣,"变成大姑娘也挺好的,活着就好啊,就是瘦了点。"

    他瞪向沈风,"让你小时候老抢她rou包子,你看丫头现在瘦的。"

    “老头子,这可天大的冤枉啊。”沈风苦着脸叫冤,“那时候她可还是你嘴里的混小子呢。”

    “你还顶嘴。”院长用拐杖戳了戳他小腿。

    “陆爸爸......您还愿意认我?”陆芸忐忑地问道。

    “废话!”老人用拐杖头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变成姑娘也是我的孩子。”

    窗外飘来厨房熬苹果酱的甜香,混着老人身上经年不散的万金油气味。

    "医学解释不了的事多了去了。"院长将铁盒塞进她怀里,走到窗前看着楼下院子里嬉戏的孩子们,"儿子也好,闺女也好,还愿意叫我陆爸爸就行啊。"

    他佝偻的背影缓缓挺直,仿佛又变回二十六年前抱着刚捡回来的陆云冲向急诊室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