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遇上霸总

    “今天热搜第一你看了没，不知名的十八线女艺人竟在片场当众耍大牌，怒骂当红影帝。”

    “陆雨彤你怎么这么出息，是想被公司雪藏吗？”

    女人手里攥着纸巾，肩膀忍不住颤抖，眼眶哭红了一圈，哑着嗓子抽噎道：“明明是那个人想要性sao扰我！”

    “我不管事情的真相是如何，你一没粉丝二没人气，谁红舆论就向着谁说话，你说谁为你说话，就算有人说了，会有人信吗？总之，你那部戏先放一放，让璐璐去演，最近先别出现公众视野里。”

    “为什么！那是我好不容易争取的。”陆雨彤瞪大了眼睛。

    李国不耐道：“什么你争取的，如果不是我去跟剧组说，你能有试镜的机会吗？现在出事了没让你付违约金就不错了。”

    “没有什么事就先挂了。”李国说道，“对了接下来这几个月的工资暂时就不发给你了，反正你这几个月也没干几件好事，尽给我惹麻烦。”

    “给你个建议，我等会给你发个地址，去不去随你，傍个金主总比背后无靠山的好。顺便告诉你件事，公司上面说了，这事没打算给你解释的机会，决定冷处理。”

    “好自为之，方法告诉你了，用不用随你。”

    陆雨彤垂头没说话，唇瓣抿紧，看着地板眼神发空。

    突然，门口响起一阵敲门声。

    陆雨彤起身去开门，门外站着房东阿姨，见她开门，扬起一抹尴尬的笑。

    “小彤啊，不是阿姨催你，只是这个月我儿子要结婚了，实在是……你也知道的。”

    陆雨彤勉强一笑，紧握着手机，指尖绷到发白：“没关系的，杨阿姨，房租我明天就给你。”

    一听房东顿时眉笑眼开：“好嘞，我就知道小彤你是个好人。”

    *

    豪庭夜总会。

    根据李国给的地址，陆雨彤来到这。

    夜晚的风有些大，吹得人直发抖，陆雨彤努力抓紧身上的衣服布料，愣怔看着眼前豪华的建筑，璀璨夺目的霓虹灯透过硕大的旋转玻璃门洒在地面，形成一道无痕的分界线。

    就像穷人和富人之间的壁垒，红的和不红的区别。

    陆雨彤无声看着豪庭夜总会那行字，金光闪闪，仿佛镀了一层金边，她想了想，从袋子掏出一件外套穿上，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外套加长裤，颜色红绿搭配，口红抹得像猪刚鬣，完全看不出平时的半点美貌，嗯，满意了。

    她抬起头挺直胸膛，径直走进去。

    穿过一条条长廊，无视路人奇异的眼神，来到一间包厢，看了看门上的门牌号，确定了位置，推门进去。

    包厢的喧闹声在她推门的那刻戛然而止。

    其中一人见到来人的着装打扮，眼眸微眯，嗤笑道：“大妈你走错了吧，这里不是菜市场。”

    陆雨彤放下手里的东西，面色平静：“我没有走错，我是陆雨彤。”

    闻声，众人安静下来，审视般地上下打量她的脸，如果忽略掉那跟一样女鬼的妆容，确实有几分像陆雨彤。

    “原来是陆小姐啊，快坐快坐。”一个男人推了推身旁人，嬉皮笑脸的，“还不滚远点，没看到陆小姐没位置坐吗？”

    周围顿时响起不怀好意的笑声。

    被推的男人脸上没半点不悦，语气带着调侃：“好好好，你这小子，美女一来就见色忘友啊。不打扰你们了，给你俩让位置。”

    等身旁空出了位置，见陆雨彤还站着那不动，男人拍了拍身旁的空位，面上笑嘻嘻，意味深长说道：“陆小姐，既然来到这，我想不用告诉你，你也该知道怎么做吧。”

    陆雨彤僵着脸，一步一步挪动步子，走路速度慢得像蜗牛一样。

    男人啧的一声，不耐地上前，把人狠狠拽到沙发上。

    “哇，林苏要怜香惜玉啊，这么漂亮的美人可要好好疼爱。”林苏旁边的人佯装好心的为陆雨彤说好话。

    林苏眉眼闪出笑意，促狭勾唇：“李大少最近有没有心仪的女人，我玩完给你送过去啊。”

    两人的眸光无声交流了一番，那个被叫李大少的人微微勾唇，腿随意搭在桌上，眼神直勾勾落在陆雨彤身上，没再说话。

    林苏察觉到手底下的陆雨彤猛地一颤，不以为意地勾唇，手不老实地抚摸女人软嫩的小手：“早就听段陆说，陆小姐的美貌是内娱独一份，如今一见果然不一样。”

    段陆就是说她耍大牌的影帝，也是那个想要性sao扰她的人，陆雨彤不可置信地抬起头：“你认识段陆？”

    “那当然，陆小姐还是段影帝推荐给我的。”林苏嗤笑道，“他还说你性子火辣，不会轻易答应，要慢着来。”

    “呵，看来也不是跟他说的完全一样，早上刚给你经纪人发信息，晚上人就送到了。”

    陆雨彤脸上火辣辣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耸耸鼻尖，忍住不让泪珠掉下来：“不好意思，我后悔了，现在我想回家。”

    说完，她就想把手从林苏手中扯出来，却不想男人猛地用力，语气不明：“来都来了，哪里有中途走的道理。”

    陆雨彤一瞬间脊背发寒，她想，如果现在不走，接下来就真的走不掉了。

    “早就看你的脸不爽了，穿那么厚，出来卖的贱货给我装什么纯情，臭婊子。”林苏脸色阴翳，红色的光打在他的脸上，看起来像炼狱里走出的恶鬼，凶神恶煞的。

    他用力按住疯狂挣扎的女人，冲周围的人大喊：“给我拿一瓶酒，我来好好洗一洗这个婊子的脸。”

    空气响起清脆的开瓶声，下一刻，冰冷的酒水淋到陆雨彤脸上，直直涌进鼻腔，度数极高，呛得陆雨彤猛地咳嗽，眼泪忍不住溢出，手在空中乱挥。

    “你给我滚开！”

    “嘶——”林苏看向被指甲划伤的手背，一抹血色渗出，泛着丝丝疼意，神色阴沉，“妈的，臭婊子。”说着就要给陆雨彤来一巴掌。

    “够了。”角落里传来一道冰冷的男声。

    声音很轻，但精准的传进包厢每个人的耳中，原本周围的人都在看热闹，一听这声音的源头，都停下了不明的心思，纷纷看向角落坐着的男人。

    林苏眼里闪过丝忌惮，虎口一松。

    陆雨彤感到脖子的力道松懈，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脖子，鼻尖酸涩。

    内心本就脆弱，刚刚还经历了很恐怖的事，心里种种情绪瞬间爆发出来。

    于是，安静的包厢下一秒响起女人委屈的哭声，不是那种惹人怜惜的哭泣声，而是跟小孩一样，毫不顾忌，像小喇叭一样哇啦哇啦地哭叫。

    “哇——哇——”

    所有人都看着长着嘴巴大哭的陆雨彤直发愣。

    角落里响起一声轻微的叹息，男人无奈道：“过来吧。”

    陆雨彤知道是谁救了她，止住了声音，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乖乖走向角落的男人。

    男人穿着一袭硬挺的黑色西装，由于坐在角落，灯光很暗，双膝放着笔记本，微亮的灯光打在脸上，五官深邃立体，高挺的鼻梁架着金边无框眼镜，透明的镜片后是一双温柔上挑的桃花眼，此刻正在看她。

    陆雨彤被这样的眸子瞧着，鼻尖又有点酸涩，眼泪在湿润的眼眶里转悠，张口欲要哭。

    众人都做好捂耳朵的准备，结果下一秒见到惊掉他们下巴的事。

    只见那个传闻里不近女色的顾锦帆将人抱进怀里，有洁癖的他，此刻竟然亲自帮那女的擦眼泪。

    陆雨彤也有些懵逼，但是失控的泪腺控制了脑子，不过现在没有前面哭得那么大声，抽抽噎噎的小声哭泣。

    耳畔再次响起男人无奈的声音：“怎么还在哭。”

    顾锦帆想起口袋里有客户的小孩送他的棒棒糖，掏出来还顺带撕了包装，递给陆雨彤：“吃糖吗？”

    陆雨彤接过棒棒糖，塞进嘴里，腮帮子鼓囊，但是哭声还是没有停止。

    顾锦帆无声想着，怎么还在哭。

    他一边替女人擦眼泪，一边在脑中思考该怎么把她哄好。

    良久，他缓缓道：“想红吗？以后我来捧你，让你做一线女星。”

    想了想前面他们的对话，又道：“热搜的事，我来处理，会还你的清白。”

    陆雨彤哭声没了，但眼泪还在不停地流。

    还在哭。

    顾锦帆又想了一会儿，默不作声地看着她止不住的泪水，心想，真像个孩子。

    他墨色的眼眸浮起一点笑意，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仔细替她擦去哭花的小脸，油腻的口红，嗓音温柔到极致：“以后我顾锦帆绝不会让任何人把你弄哭了，所以不要哭了，好吗？”

    从未有人这么对她承诺过，说得太过轻易，听起来没有可信度，但莫名的，陆雨彤觉得从他口里说出，就一定会实现。

    陆雨彤郑重点点头，破涕而笑。

    终于不哭了。

    顾锦帆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快到凌晨了，他淡淡扫视了包厢里的人，语气平淡：“时间不早了，各位好好玩，人我先带走了。”

    最后这句话是对林苏说的。

    林苏虽有忌惮但又不甘于还没到的人转手让人，阴阳道：“既然顾总喜欢这个女人，我就送给顾总了，只是这女人实在是疯癫，顾总要小心些，当心像我一样被挠伤了。”

    顾锦帆轻描淡写地扫了他一眼，没有回应，抱着哭累睡着的女人径直走出包厢。

    被人忽视的滋味不好受，等人走出包厢后，林苏僵硬的笑容逐渐消失，拿起桌上的酒用力朝墙上砸。

    酒瓶碰到墙的一秒瞬间炸开，玻璃四溅，周围的人生怕被玻璃渣触及，远离了好几步。

    林苏阴沉着脸：“妈的，臭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