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书斋 - 言情小说 - 重生后成了权臣掌中珠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84

分卷阅读84

    饰,竟逃过了玄镜司的眼睛。

盛煜脸色阴沉,脚踩石墙横奔而过,剑尖所指,连弩应声而裂。

箭雨半息,片刻后随从赶到,所有连弩尽数被毁。

那一瞬,地宫里骤然陷入死寂。

火光照在盛煜脸上,冷硬如铜铁,那双眼睛深沉而锋锐,迅速比了个手势,各自以箱子遮掩藏身。旋即,不出所料的,整面内墙轰然裂开,二十余名黑衣蒙面的壮汉挥刀杀出,看身法气势,应是久经历练的精锐刺客。

盛煜目光凶狠,呲了呲牙。

下了如此血本处心积虑的诱导埋伏,这是一场恶战!

……

云顶寺内,魏鸾求得平安珠串后,精心收起。

母女俩谢过住持,一道往外走。还没走出后院,魏鸾头顶忽然传来声极尖锐的撞击声,迎面的菩提树似被铁器猛击,狠狠晃了晃。随即,黑瓦灰墙的屋顶上有个人影如鹰鹫扑下,手里的剑明晃晃地泛着寒光,直指魏鸾面门。

染冬见状,左手扯着魏鸾护到身后,右手短剑出鞘,迎向刺客。

不远处卢珣亦飘然而至,挥剑迎击。

他是盛煜身边的人,身手应变绝非染冬能比,甫到跟前,立时扭转了染冬孤力难支的局势,剑尖裹挟风雷,招招皆奔向要害。那人似未料到魏鸾身边还有这等硬手,拼着受伤往魏鸾跟前硬闯,皆被卢珣拦住,就连偷袭的暗器亦被化解,叮叮响着刺入旁边的门扇。

仿佛只是转瞬,三人纠斗间招招凶险。

近处的僧人被惊动,忙出声喊人。

对方受了重创,见刺杀无望,忙收剑退身跃上屋顶。

卢珣执剑护在魏鸾跟前,向染冬道:“追过去看他逃去哪里,不用生擒。少夫人有我。”

染冬身轻如燕,当即追了过去。

前后不过几息的功夫,刺客来了又去,袖箭暗器被钉在树干门扇,剧颤未止。这东西若招呼到魏鸾身上,怕是能顷刻间取了性命。仆妇侍女皆吓得脸色煞白,魏鸾亦惊得唇颊失色,紧紧抓着魏夫人的手,掌心汗腻湿滑。

只等染冬追去,她才抬手抚了抚胸口,平复急剧的心跳。

卢珣躬身道:“少夫人受惊了。”

“这……”魏夫人声音都是颤抖的,“这怎么回事?”

“方才他鬼鬼祟祟地潜伏在此处,属下觉得不对劲,暗里盯着,果然是刺客。此人出手凶悍,且直奔少夫人而来,定是有人指使,恐怕来头不小。少夫人——”他看着魏鸾,神情分明戒备,“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尽快回城。”

魏鸾颔首,旁边魏夫人犹自担心,“若还有后招呢?”

“夫人不必担心。”卢珣拱手,声音笃定。

寻常刺客不是他的对手,若难以应付,他身上还有玄镜司的哨箭,紧急时可召人来救。

魏鸾猜得到他的意思,忙携母亲往外走。

法会尚未结束,陆续有人赶到,甚至比前晌还要热闹。

方才后院行刺的动静已传了出去,虽说刺客早已逃走,毕竟引起了不小的慌乱,瞧见从后院走出的魏鸾母女,不由或明或暗的打量。魏鸾亦懒得理会,挽着魏夫人的手臂缓缓往外走,到得寺外山门,却忽然怔住了。

松柏夹道,石阶绵延,迎面有人牵马而来,马背上驮着方才的刺客,旁边跟着染冬。

牵马的是个年轻男子。

一袭淡青的衣袍被山风鼓荡,男人峨冠博带,仙风道骨,腰间一把长剑颇有游侠之风。那张脸却珠玉般俊美,大步而来时风姿爽飒,如玉山巍峨,似孤松岩岩。京城才俊之中,流传一则美谈,说众人雅会,庭堂犹暗,唯时画师来,轩轩如朝霞举。

眼前之人,便是这轩如朝霞的时画师。

——相爷时从道的孙子,声名鼎盛的时虚白。传闻中每幅画都有魏鸾的影子,却藏着秘不示人,万金难求的那位天纵之才。

周遭香客难得见这般仙风道骨的美男子,纷纷围观。

魏鸾认得这张脸,亦诧然驻足。

旁边染冬已快步上前,欣喜道:“少夫人,刺客抓到了,是这位时公子帮的忙。”

时虚白很配合地拱了拱手。

魏夫人认得他,忙笑道:“原来是时相的贤孙,有劳了。”

“夫人客气。”时虚白衣袍飘动,见魏鸾口中称谢,又道:“少夫人客气。”

两下见礼毕,因周围人多眼杂,魏鸾便请借一步说话,由染冬牵马往僻静处走,问过情由,才知道染冬紧追刺客出了云顶寺,途中遇见了游历后骑马而归的时虚白。那位竟然认识她,得知匆匆逃走的负伤之人是刺客,当即帮着追了上去。

时虚白无心朝堂,学东西却很快,能逍遥自在地游历四方,身手也十分了得。

两人纵马疾追,那刺客本就被卢珣重伤,两人联手将对方制住,捆住手脚扔上马背,径直驮回了云顶寺。

这般奇遇,着实让魏鸾意外。

到得僻静处,让染冬拿短剑挑起那人的脸,倒是陌生得很。才想就地审问,原本似重伤昏迷的此刻猛然抬手,被捆住的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枚铁蒺藜,骤然甩向魏鸾。卢珣早有防备,挥剑荡开,怒而上前扼住他喉咙,“还不老实!”

口中怒斥,脑海里却电光火闪。

此人被缚住手腕,仍能藏铁蒺藜在手,原本能轻易割开束缚逃脱。既装昏迷去而复返,伺机再次行刺,必定不是寻常刺客。

一念至此,卢珣猛然挥拳,狠狠砸在他脸侧。

鲜血混同打落的牙齿喷洒在地。

刺客仰着头,忽然咧着嘴笑起来,狰狞而猖狂。

“晚了。”他的声音含糊沙哑,“早就吃了。”说话之间,气息迅速微弱下去,没过片刻便气绝于马背,中毒后略显黑紫的血顺着口鼻流出,滴滴答答地渗入泥土。

这般情形令魏夫人惊而出声。

卢珣旋即转身,拿身躯挡住魏鸾的视线,恭敬道:“少夫人回吧,这人属下会带回去,交给主君处置。”说着,朝时虚白抱拳道:“多谢时公子出手相助,不知能否借马匹一用?”

“随意用。”时虚白说罢,告辞飘然而去。

魏鸾也没敢再看那人的死状,匆匆回到马车旁,动身回城,而后各自归府。

……

到得曲园,盛煜并不在府里。

直至入夜时分,仆妇才匆匆跑来,神情慌张地道:“启禀少夫人,主君刚刚回来,后面跟着好些人,已经抬到外书房去了。看那样子,主君应是受了伤。”

魏鸾闻言大惊。

她说的是抬,可见盛煜伤得极重。毕竟这男人铁腕傲骨,寻常伤病从来不放在心上,上回从西州回来伤成那样,还无事人似的瞒着她。如今竟被抬回……

她甚至不敢多想,拔步就往南朱阁跑。

到得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