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飞鸟

    晨光穿过窗户时，姜祈年早已驱车离开。乐晞望着餐桌上孤零零的几片土司和一瓶牛奶，“咦——”哥哥居然不跟她一起吃早餐。

    少女叼着吐司片转动门把手，外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小晞！”季临单脚踩地，自行车旋转出一个利落的弧度，乍响的铃铛惊飞了树枝上的小鸟，他朝女孩挥了挥手。

    乐晞小跑着向季临冲去，稳稳当当地坐上了他的单车后座。

    两人在火红的枫树下摇晃，柏油路上印着点点阳光碎隙，乐晞双手环着季临的腰，手掌按在他微微起伏的腹肌上。女孩忍不住来回抚摸了几下，轻轻按是软弹的、重重按是坚硬的，手感意外的还不错。

    季临突然急刹，乐晞的鼻尖撞上他清瘦的脊梁，“别摸了，小晞。”季临回头，无奈地看着单纯的女孩，再摸下去他的裤子就要顶起一个帐篷了。

    “哦。”乐晞不明所以，又抱住了少年的腰身，不过这次她没摸了，只是很安分地将手搭在前面。

    飞鸟划过湛蓝的天空，消失在遥远的天际，二人终于来到了圣德兰学院。

    早晨的学院是很热闹的，到处都是少男少女们的欢声笑语。乐晞跳下后座，却不小心被两个高年级的男同学挤在了中间。

    她的后脑勺突然抵上男生灼热的胸膛，乐晞试图向前，却又陷入另一位男生鼓胀的胸肌之间，隔着衬衫都能感受到他们心脏的跳动声。

    高年级的两个男生当然注意到陌生的学妹要被压扁了，他们合力想要分开，却又被另外一拨人圈在了中间。

    “季临……”乐晞试图向正在停车的竹马求救，但她的惊呼被淹没在了人海中。

    突然，有一只手抓住了乐晞的小臂，想要将她从铁塔般的挤压中拉出。

    那只手虽温柔但有力，乐晞又恰好被压得太紧，因此在完全抽离的瞬间，女孩由于惯性而扑向解救自己的人。

    “砰”，地上的枫叶被震得飘起，坠落的两具身体在众目睽睽之下交叠在了一起，少女的制服包被甩得远远的。

    “啊……”此时天空恰好飘过一朵鲸鱼形状的云，乐晞的掌心正压在少年起伏的胸膛上。

    “你……”熟悉的声音发出闷哼。

    “是你呀。”乐晞看清是时砚，目光往下，发现自己的手指顺着少年排扣的间隙插进了他的胸口，指尖无意识剐蹭着布料下的坚硬沟壑，少女的脸蛋再次爆红，“谢谢！”她连忙道谢。

    “你们看，是姜乐晞和时砚。”两人都是以优越的外表刚入学便风靡圣德兰学院的高一生。

    “真的欸，他俩摔在一起了！”

    “看起来好痛哦，时砚被当成rou垫了。”

    “幸好是男生垫在下面啦，男生皮糙rou厚，没事。”

    “嘶——我怎么觉得有点好磕。”

    “嗯嗯，我也觉得……”

    周遭的人群窃窃私语。

    季临拨开人群，正撞见少女跨坐在时砚腰间的场景，他的球鞋踩过满地枫叶，一把拽起乐晞，“没事吧。”

    “没事。”乐晞想把时砚也拽起来，但她刚伸出左手，被季临握住的右手手腕忽地一痛，“诶？”乐晞偏头看向季临。

    季临把目光投向时砚，冷冷地说，“多谢了。”

    “但是你还不起来吗？”

    “……”时砚默默地从地上站起。

    “季临，”乐晞扯了扯季临的衣角，“刚刚你去停车的时候，我被两个男生夹在中间，差点憋死了，多亏了时砚同学把我拉出来，现在他受伤了，我们把他送去校医室吧。”

    细心的乐晞发现时砚的侧腰硌到了一块小石头，渗出的血迹已经把雪白的衬衣染红。

    “好，”季临毫不犹豫应下，眼中的隐隐戾气瞬间被笑意取代，“我去送时砚同学就可以了，小晞你去课室吧。”

    乐晞的注意力都在时砚身上，没有察觉到季临的变脸，但沉默的时砚注意到了。

    这个男生……

    “不好吧，毕竟是因为我……”

    “小晞。”季临摸了摸乐晞的发顶。

    多年的默契让乐晞懂了季临的未尽之意——体力活一个人做就足够了，多一个人有的时候还会产生不必要的麻烦。

    “好吧，”乐晞吐了吐舌，再次跟时砚道了谢，“谢谢你，记得涂药哦，”女孩又将视线扫向季临，“我先走啦，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