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時琛
周時琛
周时琛—— 那双冰冷而带着厌恶的眼神划过阮软的脑海。 满是清冷如遗世独立的人,唯有看着阮菀时才会如冰雪消融般潋滟。 阮软曾经渴望过,奢望过,试图靠近过。只要片刻,周时琛能用看jiejie的目光看向她,也能让她觉得自己是特别的。 "时琛哥,我可以…"一起吗… 柔弱的菟丝花像是得到了一丝生机般,有了几分活力,但被周时琛清冷的目光一落,嗓子似被卡住般,再也无法将剩下的话吐出。 那道目光冷淡而藏有一丝厌恶,大抵是因为阮菀在身旁,所以气息有些收敛,但还是被阮软敏感的捕捉到,让她觉得自己有多麽的不堪。 多麽的…不堪… 忽地,门铃声响起,打断了阮软翻涌的思绪。 手中的手机滑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那冰冷的目光似乎还落在她的身上,让她浑身发寒。 墨子淮的话语又再度涌了上来,与冰冷厌恶的视线交错,让阮软觉得自己快要窒息。 ——"妳是她唯一的汙点。" 我是…jiejie的汙点… 眼睛骤然发红,控制不住的泪水不断滑落,顺着那苍白近乎透明的脸蛋,最后隐没在衣领里。她整个人如快枯萎的花朵般,苍恹恹的。 "阮软,时琛已经到了,可以开饭囉!" 阮菀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有那麽一瞬,阮软想开口反悔说自己身体不舒服。 但刚刚已经答应jiejie了…不能让jiejie担心。 最终还是只轻轻的吐出:"好。" 阮软走进厕所,眼前的镜子照印出濡湿的双眼,与脖颈上密密麻麻的红痕,整个人带着被摧残过后的脆弱。她轻叹,随后用冷水洗去泪痕与红肿,将身上痕迹遮掩后,这才换好衣服出了房门。 暖黄的灯光将室内照的一片温暖,餐桌上已然摆好今晚的饭菜,周时琛与阮菀相对坐着,温婉与冷淡的嗓音交错,将寂静的空间渲染出一丝人气。阮软没有多看,只是低垂着头,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桌椅。 "时琛哥。"柔弱的嗓音轻声唤道,儘管不想与周时琛有任何接触,但jiejie在身旁,还是要硬着头皮打招呼才行。 清冷的目光落在阮软身上,让阮软不禁心一缩,她不敢抬头,怕一抬头了就又从中看见自己的不堪。她只是专注于面前的饭菜,食不知味的想要尽快吃完远离。 "阮软,妳今天看起来好累,是昨天参加晚宴玩的太晚吗?" ——轰 阮菀的话在阮软脑里炸出一声闷响。 明明是关切的口吻却将她无地自容,动作一顿,紧握住筷子的指尖微微泛白,两道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让她无法躲藏,那些想被她遗忘的旖旎又重新浮现出来。 "嗯…"耳边一阵鸣响,像陷入无边的黑暗中,将她牢牢囚禁住。 周时琛始终将目光放在阮软身上,只是当落在那隐隐没被遮掩好的红痕上时,那双清冷的眼眸又深邃几分。 "阮软…妳很怕我吗?" 冷淡的嗓音夹杂着意味深长,一身平整的西装一丝不苟的伏贴在身上,显得冷漠而禁慾。许是下班了的关係,本该是梳理整齐的墨色发丝,现在静静的垂落在额前。 又一个重锤击落,阮软浑身一僵,她不知道要如何回复这个问题。 怕吗? 对重来一世的阮软来说,周时琛充其量也不过是个陌生人。 不怕吗? 上辈子那厌恶的眼神正如蛆附骨的侵蚀着她。 "妳好像…都没看我一眼。"淡淡的语调却狠狠砸在阮软心上,使她呼吸困难。 阮软缓缓抬头,苍白的小脸印在周时琛深邃的双眼里,在暖光的投射下,冷峻的五官似乎被镀上柔和的光晕。 就在这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我接一下电话。"阮菀眉眼间掠过一丝歉意,随后起身走到一旁,留下满地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迴盪。 阮软重新将头垂下,落下的发丝轻扫脆弱的脖颈,细看,可以看出那昨晚才被深深印上的红痕,难以被遮掩。 片刻后,阮菀打破这压抑的氛围—— "公司临时有事,我得先过去处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