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rou无情
拔rou无情
季言蹊在黑暗中睁开双眼,拿过枕边的手机摁亮。 凌晨四点。 他竟然肖想着自己的哥哥做了个春梦。 射精的人是梦中的他,现实的他胯下涨得发痛,鼓囊囊的一团无从解决。 他嫌恶地看着换下的沾满jingye的内裤,起身去了浴室。 不一会,浴室里传出男人低沉的喘息。 季言蹊刚走下楼梯,就听到餐厅传来季朝阳不满的声音。 “这个混账!这才刚回来,不在家陪陪家人,就出去鬼混!他什么时候出去的?!” 王管家迟疑道:“昨晚大少爷出去后,就没再回来。” 季言蹊本就冷淡的眉眼更显冷峻。 他穿上外套,路过餐厅时脚步没停,径直向外走。 王管家:“二少爷,您不吃早饭了吗?” 季言蹊:“不吃了,我还有事。” 季朝阳重重的哼了一声:“一个两个的不着家,也不知道外面有什么。” 不过他也只是嘴上说说,并不过多干涉季言蹊。 季言蹊比季羡羽稳重懂事得多,他从不怕他在外闯出什么大祸来给他丢脸。 况且......虽然季羡羽是乖张任性了点,也离了他十多年。可比起季言蹊,季朝阳还是更敢去干涉季羡羽。 季言蹊身上总有一种生人勿近的冷。和季羡羽时而不悦时散发的冷厉不同,季言蹊身上的冷仿佛是从骨子里发散出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 他仿佛对任何人任何事都不感兴趣,像一只没有人情味的冷血动物。 季言蹊打开手机,视线在拨号键上停留一瞬,还是拨通了那个记得滚瓜烂熟的电话。 酒店厚重的窗帘将阳光悉数挡在外面,房间里一片昏暗。 周景程率先被铃声吵醒。他摸出手机,按了接听,对面一阵沉默,他“喂”了一声,才发现拿的是季羡羽的手机。 对面传来一道又冷又硬的声音,彰显着主人此刻极为不悦的心情。“你是谁?” 质问的语气。 像是在捉jian。 周景程蹙眉,又被自己这个想法逗笑。 他倒是希望发生点什么让对方有jian可捉。 再说,谁敢捉季大少的jian? 他这时才注意去看来电人的备注:季言蹊。 周景程一只胳膊将季羡羽圈在怀里,一只手拿着手机,懒洋洋地说:“哦,言蹊啊。找你哥什么事?” “他在哪儿?” 周景程笑了一声:“这会儿想起关心你哥了?昨晚将人气得跑来酒吧买醉的时候你在哪呢?” “......” “啧,不是我说。”周景程换了个姿势拿手机,“我知道你现在叛逆期,脾气大点也正常。但你哥这脾气从小就臭,你让着点,有什么事将就将就就过去了。一直抓着从前的事不放,也挺没意思的是吧。” 季言蹊握着手机的手缓缓收紧:“这是我们之间的事,和外人没关系。” “哈。”对面似乎传来一声不屑的轻笑。 “我就是看不得他受委屈。”周景程漫不经心地挑起怀中人的一缕发丝把玩着,“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给他委屈受。你们季家人不喜欢他,总给他委屈受。不如把人送给我们周家,有的是人喜欢他。” 季言蹊冷笑一声:“你还是先把自己家的事解决好,再来招惹他。” 周景程不满地“啧”了一声。季羡羽被他的动静吵醒,他一向有起床气,炸毛道:“周景程,要吵滚出去吵。” 周景程笑了一声,将他搂得更紧,哄孩子似的轻轻拍打:“乖,哥搂着你再睡会。” 此话一出,季言蹊整个人瞬间冷了十几度。前方的司机壮着胆子从后视镜瞥了一眼之后不敢再看。 季羡羽那边彻底醒了。一醒来就感受到戳在他小腹上的那根又热又硬的铁杵,触感鲜明,令人难以忽视。 他骂了句脏话:“你他妈的怎么不给老子穿衣服!” 周景程:“多大人了,还让哥哥给你穿衣服?” “滚你丫的。”季羡羽推开他,打电话叫了身干净的衣服上来。 穿好衣服后,周景程还是裸着,并且十分不害臊的大剌剌往那一躺,浑身上下让人看得一清二楚。 包括他硬到前端滴水的大roubang。 “啧,我说你一大早上就开始发情,小心哪天精尽人亡。”季羡羽又往周景程脸上扔了条干净内裤:“周总会不会自己穿衣服?” 周景程无赖道:“不会。过来帮哥哥穿内裤。” 季羡羽笑了一声:“好啊,我这就打电话让周伯伯过来帮咱们周总穿衣服。” 周景程幽怨道:“拔rou无情。” 季羡羽正要走进去洗漱,余光瞥见自己的手机落在周景程身边,好像还通着电话。 “我的手机怎么在你那儿?” “哦,”周景程说,“你弟一大早就打电话来了。” 周景程感觉到季羡羽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很好。他拉开窗帘,阳光瞬间洒满房间的每一个角落。转身看季羡羽哼着小曲儿吊儿郎当地走进洗手间,耳边还贴着手机。 虽然心里高兴,可季羡羽还记得昨晚的不愉快,刻意压下心底的愉悦说:“喂?找我什么事?” 电话那头是刻意压下也掩饰不出的愉悦,可季言蹊刚才听了两人的一番打情骂俏,怎么也压抑不住心底的阴郁与怒火。说出来的话又冷又硬:“爸让我们一起去妈的墓地祭拜。” 季羡羽的愉悦褪去几分,他打了个哈欠,报了酒店地址,让季言蹊过来接他。 出去的时候周景程刚叫了早饭上来,他随手拿了外套说:“我不吃了,小言子马上到楼下了。” 周景程:“那让言蹊上来一起吃点。” “不用。” 周景程走过来,靠在门框上看他捯饬。“什么事啊这么着急,连早饭都不吃了。” “给我妈扫墓。” “哦。”周景程说,“要不要哥陪你一起啊?” “不用。”季羡羽拒绝,“我和小言子去祭拜我妈,你去叫什么事啊。” 周景程装出一副心痛的模样:“你个小没良心的,忘了那些年谁每次不厌其烦地跑去墓园接某个醉鬼。” 提及以前的往事,季羡羽扯了扯嘴角。“行了,懒得跟你扯。我先走了。” 从前俩人关系最好的时候,季羡羽也是和周景程一起去祭拜过几次的。每次和他老子吵了架,就躲到mama的墓前喝得烂醉,最后也是打电话让周景程来接。 周景程也从不嫌烦,哪怕上一秒还在zuoai,下一秒就驱车十几公里到墓园接他。 后来发生了一些事,季羡羽下定决心让两人的关系退到普通朋友的位置,之后再没让周景程来过墓园。 等季羡羽磨蹭磨蹭下去的时候,季言蹊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 一上车,面前就递来一份打包好的灌汤包。 一口咬下去,鲜美的汤汁灌满口腔。还是从前那个味。 一看就是季言蹊特意让司机拐过去买的。 看来小言子还是在乎哥的。 季羡羽美滋滋的,昨晚的气一下子就消了。嬉皮笑脸地凑上去说:“还是我们小言子最贴心,知道哥没吃早饭,特意给哥买了最爱吃的灌汤包。” 季言蹊瞥了一眼凑过来的俊脸,面无表情地说:“路上顺手买的。” 季羡羽也不戳破他,笑眯眯地坐正了,对着面前的灌汤包馋得流口水,又是怕烫不肯拿,又是怕油弄脏了手。 季言蹊余光瞥见他的小动作,知道他的少爷病又犯了。暗中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书,捏起一个喂到他嘴边。 季羡羽愣了一下,侧头去看季言蹊依旧不苟言笑的脸,眉尖一挑,低头就着季言蹊的手将灌汤包咬破。灌汤包一半的汁水被他吞进肚子里,一半的汁水淋了季言蹊一手。 一整个灌汤包吃完,殷红的舌尖一扫,季羡羽舔了舔季言蹊的指尖。 温热濡湿的触感,季言蹊的心重重一跳。面上仍是面无表情,只是细看眉宇间多了几分无奈。 他用手帕仔细的将手擦净,语气平淡,可话中带着几分控诉的意味:“你故意的。” 季羡羽吊儿郎当地翘起二郎腿,一副无赖的模样:“谁让你整天对哥哥冷着一张脸,以后见到哥哥要笑。” 季羡羽心中惆怅。 从前软萌可爱的小团子,怎么长成了一个冷美人。 小时候多可爱啊。 乖乖的,软软的,小小的一个缠着他叫哥哥。 现在连句话也不愿意和他多说。 季言蹊抿着唇没再说话。 随着离墓园越来越近,季羡羽的话也少了,最后车里陷入沉默。 直到到了他妈的墓前,兄弟两人都没怎么再有交流。 季羡羽将路上买的花放在他妈墓前,说:“妈,我和小言子来看你了。” 季羡羽拉着季言蹊在他妈墓前说了几句话,然后就把季言蹊赶去一边,说自己想单独和妈说了句。 季言蹊走后,季羡羽靠在他妈的墓前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堆。 他说妈,对不起。好久没来看你。 又说起他在英国的那些事。说舅舅死了,外公没挺住跟着一起走了,又说最后外婆也死了,他被爷爷叫回国。 他说自己在英国过得很好不用担心,又说自己在英国过得不好,他想小言子想爷爷。 说着说着又说起季朝阳的坏话,说自己不喜欢刘婉看着就烦,季幼清倒还好就是胆子太小,每次泪眼汪汪像他欺负了她一样。说了没两句又说算了不聊这些贱人惹您心烦。 最后他又说回季言蹊。说小言子长大了,话少了,又对他有怨,不乐意跟他说话不愿意见他。说着说着季大少眼尾落下一滴泪,说自己欠缺了季言蹊的成长经历,他对他冷淡他不怪他。 最后季大少一把将眼泪抹去,拍拍屁股站起身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是哥哥多让着点,不会和小言子置气。人生哪有什么过不去的。 走出墓园时又恢复成光鲜亮丽、张扬耀眼的季大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