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书斋 - 言情小说 - 命相女(重生)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38

分卷阅读138

    眼,他发了疯似的,撂倒笔墨,将她推上了书桌。

那一夜,她千娇百媚,直将谢翊的魂都吸了进去。

即便一世过去,仍叫谢翊记忆犹新。

☆、娇憨

回想起过去,再见闻月如此模样,谢翊不由地蹙眉。

他起身,拦在她跟前,中肯道:“你既知自个儿不胜酒力,怎地还喝那烈酒。而今夜已深,你这般迷糊模样出去,我放心不下。”

不顾她的反抗,他将她摇摇晃晃的身子掰过来,拢进怀里:“待会儿我让人收拾寝殿,你今夜便宿在这儿,别回去了。”

“不。”心中尚且留一丝清醒,闻月吃力睁开困倦的眼,迷糊道:“我要回我的国师府,再晚也要!”

谢翊没忍住“扑哧”笑出了声来。

毕竟前世曾为夫妻,他自是知道她心里头在想写什么。

他拥住她,压在她耳旁,狡黠道:“放心,我今晚宿在书房,保证不进去。前世那般的事儿,不会再发生的。”

一张绝色的脸,本就酒意上头满面绯红,此刻更是红得险些滴下水来。

闻月哪里不明白,他所言为何。

前世,她使计与他共饮,原是打算借此利用于他,却不想把自个儿赔了进去。

那夜,辰南王府书房内凌乱的案桌上,他迎着窗外月光,不知要了她多少回。

而然儿……也是那夜怀上的。

提及此事,闻月又羞又气。

身畔,他周身皆是清淡的松木气息。

闻月是想拒绝的,可是闻着那安心怀抱的味道,眼皮渐渐变得很重。

她伏在他的怀里,睡意与醉意夹杂,没多久便沉沉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闻月已是身在谢翊寝殿之中。

床边布幔已落,宽硕的榻上仅有她一人躺着。

枕上、衾被上皆是谢翊气息,却未见谢翊存在,她心头似乎空落了须臾。

不过好在,不消片刻,那股不适感就消弭了。

醉酒后的感觉委实不好受,闻月方才醒了片刻,又再次睡了过去。

直至半夜三更。

不知是梦境亦或是现实,闻月隐隐感知到身旁似乎有些动静。

她费力翻过身,睁开眼,正想一探究竟,却蓦地被一只强有力的臂膀,从颈下枕间的缝隙里穿了过去,原本清淡的松木气息,在那一刻变得浓郁起来。

她近乎已确认来人是谁,却仍固执地抬眸,对上他的眼。

睡过一个时辰,思绪已逐渐清晰。

闻月白了他一眼,“你不是同我保证过,绝不进来的吗?”

他幽幽笑了:“今夜你喝了酒,我亦喝了不少,酒后的话哪能算数呢。”

“谢翊,你个登徒子。”闻月气极。

“你骂吧,我都认。”

说完,他反而得意地,将她抱得更紧。

闻月挣扎了一会儿,后来,自知力量不如他,索性就不浪费力气,听之任之去了。

春寒料峭。

两人这般拥着,倒似乎暖和许多。

又过了会儿,睡意再次袭来。

闻月迷迷蒙蒙地窝在他臂弯里,快睡着时,却听见谢翊声线沉然,悠悠在她耳边响起,分明夜已很深,他的声音却愈发地清明。

他说:“阿月,我睡不着。”

他口气可怜兮兮的,像个同她讨糖吃的小孩。此刻语气,同前世然儿与她撒娇时如出一辙。

她下意识抬眸向谢翊,一片夜色朦胧之间,他的眉眼竟与然儿有一瞬重叠。

不过须臾,闻月便想开了。

谢翊与然儿之间,父子亲缘是绕不过的。她仍旧记得,四岁时的然儿当真是像极了翻版的小谢翊,连带脾气性格也是一模一样的。每逢出门,不必谢翊介绍,人人便能知晓这是辰南王府家的小世子。

谢翊曾说过,长大后的然儿很像她。闻月并不知其中真假,可若真有可能,闻月倒真想在梦中见见,她的孩子,长大了到底是何模样,到底是七分像她?还是七分像谢翊呢?

思及然儿,闻月语气都变软了。

她本可不回应的,却仍是开口问他:“为何睡不着?”

“阿月,你可知晓今日是何日?”谢翊问她。

闻月未着急回答,沉眉思考了一会儿,也没想出个答案。

她尝试性地问:“难不成是你前世忌日?”

“并非。”谢翊答。

黑夜深沉,自寝殿外有月光洒落。

借着那稀薄的月光,谢翊半仰起身,在闻月额上吻了吻。

他说:“今夜是你前世五七之日。”

他声线之中一派悲凉,可回想起前世种种,辰南王府百余姬妾,她不由狠下心肠,她嘲讽他:“你倒是记得清楚。”

谢翊听出她口中讽刺意味,未气也未急。

他闭上眼,回忆道:“世人皆道,五七乃是真正魂魄离散之日。前世,我曾请翠微寺高僧为你留魂。只可惜高僧说,你人去了,魂也走了,再也追不着了。也因此后来每逢你忌日、五七,我都整夜整夜的睡不着。我谢翊自认天不怕地不怕,可知晓一生无法同你再见,实在叫我恐惧。”

他张开怀,将她拢得更紧,恨不得揉进血液:“阿月,你是真的心狠,前世我活着的那九年,竟是一次也未肯入过我的梦。好在,你我还有今世,还有今世……”

彼时,谢翊口气之中充斥着懊悔及悲哀。

若闻月是旁人,又或是未经过前世,她定要被他的深情假面骗过去,甚至还要心疼他、劝慰他、舍不得他。

可惜,天道有轮回,前世他对不起她的,今世她全都一字不漏地记着呢。

那王府的百余姬妾,那为他挡过箭的伤,那骨rou分立的难,那意图毒杀然儿的恨,还有那夜他因徐冰清而离去的决然身影,那个尚未出世的孩儿,都叫闻月痛心彻骨。

她不能忘,也忘不掉。

闻月自他怀里冷笑一声,揶揄道:“谢翊,你何必装得如此深情?你这席话说得,都快叫我以为,我前世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假的了。”

他俯首,望进她眼中,“你前世经历虽非虚假,但其中多有误会。”

“误会,好一个误会!”

她从鼻子里出了口气,随后撑起身子,攥着他的衣领恶狠狠道:“依照你的说法,好似你爱我至深似的。可我闻月前世所见,只知你王府姬妾无数,你宠极相国之女徐冰清,你在我受伤后视若无睹,你将我亲生孩儿交予旁人抚养,叫我二人骨rou分离!”

她越说越激动,眼眶皆已红透,印出水光:“二十岁那年,我原可以全身而退的,离开上京。我甚至都想好了,要放弃然儿交给你抚养。可你呢,谢翊,你强迫我怀了第二个孩子,离不得京。最后,甚至害我除夕夜不明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