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书斋 - 言情小说 - 锦若安年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35

分卷阅读435

    过了,伤过,痛过,却还是在原点,挣扎不出。或许,在她看来,能待在叶准身边,无论以何种形式,也是幸福的一种吧!

这样的事儿,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旁人,没有权力,也没有资格插手。

这边厢房的沉默对峙中,燕崇的脸色渐渐难看起来,他母亲留给他的玉佩,与叶准的合在一起,居然出现了前朝赵氏的图腾,这代表着什么?

叶准无视他难看的脸色,沉吟片刻后,道,“燕世子方才问叶某,我这玉佩是从何处得来的,叶某尚未回答。这玉佩,是我父亲留给我的,做这玉佩时,我已经五岁,而我母亲,身怀有孕,因而,这玉佩便是做成了这样,一块儿给我,另一块儿,是留给我母亲腹中,尚未出世的弟妹的。”

叶准早已跟他坦诚过,他本该姓赵,那他父亲,必然也是前朝皇室中人。

燕崇的神色微微一凛,“你说这话,是何意?”

“你觉得,会是何意?”叶准睐着他,反问道,“你不是很奇怪,我为何会答应尊夫人救你吗?这就是原因。”

燕崇背脊发凉,但他还是扣住双手,沉声问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叶准眯了眯眼,说到这里了,燕崇又不是蠢的,如何会不懂他的言下之意?这般问,不过是不敢相信罢了。

在叶准意料之中,因而,他不慌不忙道,“都说了,这玉佩是我父亲留给我和我弟妹的,可这玉佩却在你身上……”

“所以,你怀疑我是你兄弟?”燕崇嗤笑,“我出身靖安侯府,我父亲是靖安侯,我母亲是永乐长公主,我舅父是当今陛下,你怎么敢……我怎么可能会与你,与什么前朝赵氏有半点儿关系?”

“那这枚玉佩,你要如何解释?你不知道这枚玉佩的来历,可靖安侯和永安长公主却是再清楚不过,却为何将之留给了你?另外,你还不知道吧?永安长公主姓萧名娟,我母亲,姓萧名妩,与永安长公主乃是一母同胞的双生姐妹,与永和帝同样是亲生兄妹。她与永安长公主长得很像,若是刻意想要瞒人时,即便是刚刚过世的太后,也就是她们的亲生母亲都分辨不出。”

姓萧名妩?燕崇心口巨震,想到的,正是大相国寺灯楼上的那个牌位。

“那年,萧氏叛乱,夺了帝位,我被死士拼死救出,我一直以为母亲也已经不在了,毕竟萧易庭是个连自己女儿的夫家也会反,连自己的女婿也能手刃的人,这样的权欲熏心,他有什么做不出来?”

“叶准,我警告你,莫要胡说八道。”燕崇终于是忍不住,腾地一下站起身来。

他居高临下,本该占着优势,偏偏,叶准即便是坐着,仰望着他,仍旧是从容沉稳,掌控全局的姿态,不容忽视。

“叶准,不要故作高深,我靖安侯府与你有国仇家恨,你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来报复,想让我靖安侯府永无宁日罢了,我不会上你的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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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2章冲击

“是吗?”叶准勾唇,“你若果真这般以为,那也没有办法。”

“我不这样以为,难道还要去信你那些鬼话吗?”燕崇握拳,双目已然赤红,面上却是嗤笑。

“是不是鬼话,你去一问便知不是吗?”叶准却仍是老神在在。“你是不是他的亲生儿子,靖安侯应该再清楚不过。”

“我懒得再听你的疯言疯语。”燕崇神色沉凝,伸手将属于他的那枚玉佩劈手夺了过来,冷冷盯过叶准一眼,连告辞都不及,便是转身,大步流星往外走。

叶准也没有出声唤住他,只是又重新斟了一杯茶,端起茶盏,轻啜起来。

燕崇出了雅间,在门外站了片刻,才脚跟一旋,到了隔壁,敲响了房门。

“都谈完了?”门被拉开,绿枝扶着裴锦箬到了门边,裴锦箬问罢,抬眼见燕崇面沉如水,便是微微一顿。

燕崇点了点头,目光越过她,望向了她身后,季舒雅正抱着襁褓立在那儿,望着他们,神色略显局促。

燕崇神色淡漠地点了个头,便算得招呼了,转而还是牵了裴锦箬的手道,“都说完了,咱们走吧!”

裴锦箬已是敛下眸子,闻言,点了点头,转过头望向里面道,“舒雅jiejie,叶大人应该还在隔壁,jiejie自己过去吧!”

季舒雅犹疑着,点头“嗯”了一声,眼看着燕崇将裴锦箬牵走,她又在原处发了会儿呆,这才抱着孩子,举步出了这间雅室,往隔壁而去。

靖安侯府的马车晃晃悠悠从半闲居外驶离,明明暗暗的光线中,燕崇面容铁青,竟是再没了方才在外人面前的沉稳,压低着嗓音,满是焦躁地道,“知道叶准跟我说了什么吗?他居然说,我可能是他一母同胞的兄弟,是前朝皇室遗孤,你说他,是不是疯了?还是有别的什么目的?”

“谁不知道我父亲是靖安侯,母亲是永安长公主?我若是前朝皇室遗孤,我现在还能活得好好的?我皇舅舅能够放心我,还能那么疼我?还有我父亲,我父亲待我如何,我再清楚不过,若我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他会不知道?”

“从前我兄长尚在且不说,可我兄长不在之后,我若不是我父亲的亲生儿子,他大可以越过我,请封燕峑为世子,而不是让我继承爵位。”

燕崇这些话似是憋了许久,一股脑倒出,都不带喘气儿的,只是,等他说完,却是觉得有些不对,皱了皱眉,狐疑地望向一直不置一词,神色还有些奇怪的裴锦箬。

“你怎么不说话?”

裴锦箬默了片刻,终究是迟疑着开口道,“晙时,你先不要激动,叶准所言,未必就是信口胡说。”

“你什么意思?”燕崇眉心蹙得更紧,紧盯着她,似是不敢置信,“你信他那些胡说八道?”

“这件事非同儿戏,既然有了怀疑,就该仔细查证不是吗?何况,有些事……我之前一直没有告诉你。”

裴锦箬在燕崇陡然锐利起来的目光中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将之前她从蕉雨那儿听来的话,林氏的作为,她如何应对的,而靖安侯的反应又是怎么样的,一一都告知了燕崇。

见他起初面上的愠怒果真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种难言的阴郁,裴锦箬心头有些惴惴,但事到如今,有些事,却是再不能藏着掖着了。

“……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