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书斋 - 言情小说 - 穿书女配把剧情改崩了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6

    顾清晗也曾幻想过以后的妻子该是个什么模样,但是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的婚姻竟然会是这样。

他绝望地接受了这样的婚姻,可是她又变了,这个女人太无常了。

天瑜愣住了,我是不是转变的太突然,让人怀疑了,她清清嗓子:“人经历的事情多了总会变的,哪怕是一棵树,春天发芽秋天落叶四季也有不同。我流产之后坐月子的时间里想通了很多事情,我不想恶毒了,我想做个好人不行吗?”

顾清晗心里一软,他蹙眉看着天瑜:“请殿下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臣受不起的,传出去乃是大不敬。”

天瑜点点头:“你接受我的道歉了?”

顾清晗把脸转向别的地方不看她,眼角有些微红:“臣以前也并不觉得殿下是恶人。”

他从来不觉得她是坏人,只是觉得她可怜。

天瑜笑了:“那我谢谢你的理解,我想我们以后也是可以做朋友的。我还想跟孟蓉蓉说抱歉的,但是她性子那么柔弱,我怕吓着她。”

天瑜心里想说你能不能替我转达一下歉意呢?

顾清晗敛了笑意,寡淡道:“如果是为了臣的话,殿下不必去向谁道歉。适龄男女之家谈婚论嫁本是寻常,即使互相送过庚帖,也有可能因八字不合没有下文。何况顾孟两家只是有意议亲,并未挑明。”

天瑜瞪大了眼睛:“可是她对你……,难道你不知道她喜欢你吗?”

顾清晗莞尔了,若要说喜欢他,京城这些未婚的贵女心里,多少都会给他顾清晗留个位置吧。

顾清晗思忖着,委婉道:“她对臣的心思与别的女子对臣的心思并无不同,臣对她的心思与对别的女子也并无不同。臣当初确实并不中意公主,但臣也并未中意其他人。”

天瑜无语极了,她盯着顾清晗那张俊逸温润的脸,心想这家伙又来了,之前在书里他就是这个样子,别别扭扭一个男的。

可以这么说,如果不是因为女主孟蓉蓉勇敢又主动,这本书的感情线根本没办法往前走。

为了不让剧情变成无cp,知心大jiejie天瑜苦口婆心地劝道:“我觉得,人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随遇而安,幸福都是自己争取的。你是个男人啊,你应该主动一点。你不用怕没有机会,我会给你制造机会的。”

顾清晗沉默了片刻,就在天瑜以为他不会理她的时候,听见他清清润润的声音道:“臣愿意试一下。”

他曾以为这一生就这样了,但是经过今晚,他忽然觉得也许可以努力一下,试试喜欢她,也许这段婚姻除了相敬如宾之外,会有不一样的出路。

天瑜粲然笑了,哎呀,事情说开了心情真好,她对顾清晗挥了挥小拳头:“你放心吧,以后这些烦恼我都会想法子解决的,你就只管好好过日子。”

顾清晗微笑看她:“这也是臣的心愿,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安稳度日。”

他听到她说以后愿意好好过日子,心里竟然有点暖,看来人在困境中呆得久了,会变得很容易满足。

天瑜迷惑地看了顾清晗一眼,这家伙不仅年少有为,还有国公爵位在手,家里更是金银财宝房产地契无数,现在却跟他说什么只想平凡度日,听听这是人话吗?

翻译一下就是东哥的脸盲症、王老板的小目标和马爸爸的不爱钱。

难道有钱人的快乐都是这么朴实无华枯燥乏味么?

呵,虚伪的家伙。

天瑜挠挠头,觉得懒得戳破他,就伸直了腿,“扑通”一声瘫倒在床上,打了个哈欠:“睡吧。”

顾清晗:“……”

她就这样睡了?

顾清晗也躺下,可天瑜就在他身边,他根本睡不着,今晚的事情和以前的事情交织在一起,心里乱成一团麻。

三秒钟以后,天瑜忽然猛地坐起来。

顾清晗跟着坐了起来,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声音里带了些许期待:“公主还有何事?”

天瑜生气:“朋友,你忘了吹蜡烛。”

真是的,为什么这件事总让人提醒才能想得起来,你要是住过大学宿舍就会知道,最后一个上床的人不关灯不锁门是会被骂的。

顾清晗失落:“哦。”

吹蜡烛,睡觉,只是睡觉。

*

因为明年是春闱之年,路途遥远交通不便,文武两科有不少举子提前到了京城备考,导致近来城中车马繁多,主干道朱雀大街更是经常拥堵不堪。

“哎,我说那个车把式,你倒是往前走着啊。”

前面不知哪位达官贵人的车夫也不甘示弱,扭头吼道:“你当老子不想往前呢,前面的车不走老子还能飞过去不成!”

俩个车夫又争执了几句,顾清晗马车稍微往前挪动了一点点,再次停了下来。

学海掀开厚厚的幕帘伸头进来问:“爵爷,前头有些堵了,八成要过一会子路才能通,可要先派个人回府去禀告一下公主。”

顾清晗摇了摇头:“不必。”

他有些疲惫,略微活动几下脖子放松肩膀,又抬手捏了捏自己的鼻梁。想起昨晚那场长谈,他心里一软,若是自己回去的晚了,或许她真的会担忧吧。

顾清晗拉了铃铛,学海探头进来,吩咐道:“安排人回去通报。”

马车并不隔音,顾清晗靠在车厢里,外面嘈杂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传进来,小贩的叫卖声,讨价还价声,最近外地进京的人士很多,各地口音都有。

既然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他索性靠在车窗边,听堵在路上的行人聊天。

有两个本地口音的妇女挎着篮子,大约是累了,倚靠在顾清晗的马车上,两人热络地说着话,正好落在顾清晗的耳朵里。

其中一个将买的布料拿出来给另一个看,说是快过年了打算给继子做几身新衣裳。

另一个夸她心善,那么调皮的孩子,人厌狗烦的,你这当后娘竟然肯对这孩子如此真心实意地好,只怕亲娘活着都不一定比得上。

被夸的那个便喜滋滋地说:“我既然嫁给了相公,当然要疼他的孩子了。我与相公夫妻恩爱,便不是我亲生,只要我待他如亲生,将来他长大了还能不记挂着我的好么,人心都是rou长的,你说对吧。”

先前的那个妇人附和了几句:“可不是,你这才是聪明人的法子呀,那孩子再淘气,也是你相公的骨rou,你若是苛待了他,只怕你相公心里也要对你不痛快的呀。”

两个妇人絮叨了一阵子,又开始说起备年货的事情。

顾清晗听得入了神。

前头的路终于被官府的巡逻营疏通了,马车开始慢慢向前走,轮子轧在积雪上,发出咯吱吱的声响,在这单调乏味的声音里,顾清晗脑中一个模糊的念头逐渐清晰起来,他懂了公主说的爱屋及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