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书斋 - 言情小说 - 将军夫人心狠手辣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重查?他自己不都招供了吗?如何查?”太后微微皱眉。

谢欢起身,躬身行礼,郑重道:“朕相信贺同章。”

太后一愣,语气颇有些无可奈何:“若重查的结果还是如此呢?”

“那朕与贺同章皆任由母后处置。”话脱口而出,掷地有声,铿锵有力。

殿内哗然,白问月眼中略过一丝嘲意。

欲擒故纵,雕虫薄技。

作者有话要说:  架空历史解释一下:

廷尉:掌刑狱,主管司法的最高官吏。

☆、政见不合

皇帝毕竟是皇帝,十几年的耳濡目染,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年幼无知的黄口小儿了。

话至如此,太后纵是恨不得立刻杀了贺同章,那她也是要给谢欢留几分薄面的。

再说回来。

贺同章一案,证据确凿,他本人签字画押也亲口认下了罪行,铁证如山;如今再如何彻查,也绝无翻案的余地。

可皇帝郑重其事的样子并非像是在说笑。

那他此举意欲何为?

太后微微蹙着眉头,手指轻触着杯沿,漫不经心。

过了许久。

“皇帝想差谁来重查此案呢?”

谢欢微微侧目,看向了魏央。

视线偏移,太后转过头去,心中更加疑惑,魏央?

若是他选了旁的人,她或许还能推测出一些眉目来,可他偏偏选了一个不沾朝政的魏央。

察觉到投来的目光,魏央合上了杯子,清淡出声:

“臣无能为力。”

果不其然。

被拒之后,谢欢也不多言,只又微微转了半分,望向白问月。

“将军夫人?”太后诧异出声。

似是有些不适,她顿了一下。

忽问:“夫人小字可是一个单月?”

“回太后的话,正是。”白问月点头。

疑惑更甚,太后进而又问谢欢:“你想让月儿去帮你查案?”

谢欢未曾作声,只静静地望着白问月,等待她的答复。

白问月展颜莞尔,不以为意。

他这哪是要让她去查案,不过是想借着她的口说出白慕石这个名字罢了。

由她举荐出自己的父亲白慕石来接手这个案子。

如此一来,白慕石去查贺同章的案子,便非谢欢‘本意’了,而太后也不会因此多生疑虑。

借风引火,坐收渔利。

上一世谢欢借着她的‘牺牲’,让太后对白慕石深信不疑,从而名正言顺被指派去查案。

这一世他还要借她的口,去举荐他的人。

果然是不管什么时候,这个男人的心里都是诡计多端。

可惜,偏不如他的意。

白问月假意推辞的话正欲说出口,谁料冷沉的音色率先响起:

“夫人深居简出,对朝事全无所闻,还请皇上不要难为她一个妇道人家。”

魏央冷峻的脸色浮起一层阴云,他特意咬重了‘妇道’二字,回绝了谢欢的提议。

闻声,太后与谢欢心中皆是一震。

唯有白问月困惑不明。

谢欢早有预料,此事若是让将军府沾染,魏央许会不悦。但他毕竟是天子,本意也并非是一定要让他们插手;按照他一贯的作风,大概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视若无睹。

却不曾想魏央竟会轻易动怒。

他言必有中,一句妇道,既让太后微收锋芒适可而止,又直拆谢欢提议中的荒谬。

魏央从座上起身,轻拭衣袍,似是漫不经心,讥讽出口:“满朝文武,竟没一个大臣能合圣上的心意?”

选一个新妇去查朝臣重案,说出来也不怕贻笑大方。

丝毫未掩饰自己的不悦,他又道:“听闻段丞相昔日断案如神,颇有盛名;太后不如把案件交付与他。”

“眼下欣妃娘娘正得圣恩,想必皇上也不会觉得太委屈?”

一语破的,这番话堵死谢欢所有的后路。

太后恍如初醒,喜笑颜开:“那就依魏将军的意思,将此案转交丞相重查。”

“皇帝意下如何?”太后笑面问道。

谢欢强扯嘴角,面上不敢改色:

“就依将军之言。”

板上钉钉,尘埃落定。

事情既有了结果,魏央也无心再留,他俯身行礼,无声离去,修长的腿迈出太宜宫的门槛,头回也未回。

他的言行是始料未及,让人猝不及防,三人皆一脸茫然。

太后与谢欢还未回神,白问月盈盈行礼,歉意赔笑未作多解,也幽幽退身离去了。

气氛稍稍松懈。

不知什么时候谢欢笑意三分的脸已经阴沉了下来,望着早已寻无可寻的背影,心潮起伏,若有所思。

大约是时间过得太久,魏央这两年的淡漠几乎让他忘记了,如果不能一击致命,绝不能轻易招惹这个人。

不仅是因他手中的兵权,更多的还是他那可怕的警觉性。

总是默不作声的人,却仿佛洞悉所有,一切尽在掌握,隔岸观火。

令人不寒而栗。

或许,他今日不该把这夫妻二人留下来的。

得不偿失。

镇国将军府的马车停在前午门,白问月很快追上了魏央的步伐,与他并肩齐行,一路无言。

从香与墨书跟在后面,深觉空气似是凝结般,目目相觑,不明所以。

马车里,温香软座,锦丝绸帘。

两人相对而坐。

魏央轻闭双眼,细长的眼睫跟着马车的缓行微微晃动。

“生气?”白问月凑了上去,盯着他洁白无瑕的脸,主动问出了声。

兰香扑鼻,人似是近在咫尺,魏央仍闭着眼,默不作声。

“为何动怒?”白问月猜他不透。

谢欢是不该牵扯到将军府的人,但相信魏央也看得出,那不过是他的一个幌子。

他一向洞若观火,听而不闻;不该轻易动怒。

从太宜宫走来时,魏央心中还有太多想要问的问题,但上了马车后坐了下来以后,他倒是不知该从何问起了。

他之所以一反常态,是对她的失望?还是另有其他深意呢?

马车里寂静了须臾。

“太后与谢欢之间,你是怎么看的?”

魏央抬眼,淡淡地望着她,轻问出声。

白问月一愣,他面上波澜无奇,眼神却十分认真。

显然这不是随口闲话。

她正色沉声,答道:“龙争虎斗,必有死伤。”

“谁死谁伤?”

“尚未可知。”

魏央直盯着她,神情肃穆,一字一句重复道:“尚未可知?”

“是因为你父亲的倒戈?还是镇国将军府的中立?”

“如今这样的局面,你答一句尚未可知,是何依据?”

“还是,这句尚未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