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书斋 - 言情小说 - 恶犬有糖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了很久。

祁飞知道他是在想着怎么扯开话题,或者正在可怜她。

“没有什么好可怜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圈子,都有自己的轨迹,就像你读书上进一样,我想杀个人也是为了证明自己最后的一点价值。”

还有一句话祁飞放在了心里。

她想死,是因为死亡对她来说,和他们的远大前程一样温柔。

活着就会犯病。

犯病就会痛苦。

“你如果非得杀一个人...”

夏正行说得很慢,像是在斟酌自己的每一个字句。

“能不能不是陈越,换一个人。”

“说来听听。”

祁飞咧开嘴。

跟正常人讨论这种话题给她一种奇妙的怪异感。

“比如...”

夏正行说道。

“特朗普。”

“靠。”

祁飞笑出声。

“能不能正经点儿?人家特朗普招你惹你了啊?”

“灭霸你知道吗,要不你杀他?”

夏正行一本正经地说着这些话。

要不是夏正行胳膊还伤着,祁飞都想伸长手打他。

“你怎么不让我去迪迦奥特曼里随便挑一个呢?”

“也不是不行。”

夏正行的语气是很严肃,一点儿笑意的波澜都没有。

但祁飞已经笑得肚子疼。

“神经病啊?”

笑完之后又觉得幼稚。

祁飞深呼吸了一口,困意都被笑没了。

祁飞从床上坐起来,转朝夏正行。

“你要喝牛奶吗?”

“喝。”

“行。”

祁飞从床上跳下去,耷着运动鞋走到医务室jiejie的办公桌前。

她忘了医务室jiejie说的是哪一层抽屉,于是每一层她都抽出来看了看。

牛奶在第三层抽屉,满满得叠成一个小塔,缝隙间都是碎甘菊。

祁飞拿起两盒牛奶,其中一盒直接扔向夏正行的床上,扔起来后她才想起他胳膊打着石膏的事实。

不过好在夏正行左手还算灵活,伸出手准确地拽住空中划过的牛奶。

动作干净利落。

还挺帅。

祁飞把吸管插入牛奶盒子,他们两个人就这么沉默无声地在甘菊味中喝牛奶。

安静得只剩下牛奶经由吸管的抽动声。

良久后,祁飞才开口。

“如果我死了,你会记得我吗?”

“啊...”

夏正行呛了一口牛奶。

“这什么问题?”

“我就是做一个假设,没有幽默感吗?”

祁飞把牛奶盒子捏成一个瘪瘪的形状。

“我会的。”

夏正行说着。

“毕竟在医务室里聚众喝牛奶这种事,让人想忘都忘不了。”

“是吗?”

祁飞把压瘪的牛奶盒子折起来,扔到垃圾桶里。

“如果你能记得我的话,让我换个目标也不是不可以。”

祁飞看向夏正行的胳膊。

“我可以帮你杀了那几个经常来你家店惹事的痞子。”

夏正行没说话,只是举着牛奶盒子长久地看着祁飞,耳机线垂落在枕头上。

久到祁飞觉得他已经把她当成了神经病。

“算了。”

祁飞率先打破这片牛奶味的沉默。

她推开门走出去。

“跟你开玩笑呢,别放心上。”

外面的阳光没有牛奶味,但是依旧很耀眼。

耀眼到她看不见自己的影子。

放学后,来接祁飞的不是卫风,而是刘云,夏正行已经坐在了副驾驶座。

刘云朝她招手。

“你最近到我家住几天,店铺那边出了点儿事,暂时开不了业。”

“好。”

祁飞拉开后座的车门坐进去。

第一件事就是拿出手机给卫风发消息。

“怎么回事儿?”

就算不开店,于情于理她也没必要去刘云家里住着。

谁家员工睡老板娘家里?

对话栏显示回复。

“最近手头紧,酒店住不起,你先去刘云家凑合几天。”

撒谎。

直觉告诉祁飞事情肯定不那么简单。

她抬起眼看向车前的后视镜,镜子里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在看到她看向镜子后立马移开视线。

夏正行刚刚在看着她?

祁飞在心里靠了一声,不应该告诉夏正行恶犬计划的。

他该不会是告诉了刘云和卫风,把她当成了心理变态,进入精神病观察状态了吧?

十有八七是这样。

祁飞在心里又靠了一声。

刘云家比祁飞想象中的大,竟然还是独栋。

就店里那个惨淡生意,祁飞还以为他们家是漏水的出租房,结果还有车库外还有一片小篱笆。

“你的房间在二楼,粉色的那间,衣服和你的行李我都放在里面了。晚饭还要过一段时间,你可以先休息一会儿。”

粉色?

祁飞打开房门后,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冲击。

整个房间真得都是粉色,铺天盖地朝她卷过来。

灯是那种公主蓝的鱼尾灯,整个屋子都像是棉花糖一样软。

祁飞打开手机,给黄豆发了一个字。

靠。

那边没回消息,估计在练拳。

她环顾四周,花了十分钟适应这个房间,把窗帘拉起来,让房间看起来没有那么明亮。

黑暗给人一种安全感。

房间陷入黑暗后,她的困意就上来了。

祁飞爬上床,定了个半小时的手机闹钟,习惯性地脱掉衣服。

就眯一会儿。

闭上眼睛后,没花多长时间就睡着了,脑子发麻。

她又做梦了,梦里面她不断从高处坠落,一遍遍尖叫。

祁飞又梦见他们了。

“别!”

“不要!”

“别拉着我!”

祁飞醒过来后整个人都是懵的,坐直身体,开始大喘气。

一到陌生的环境里她就会这样,难受得无法呼吸。

昏暗的噩梦如同潮水一样,沿着酸涩的脊椎骨往上爬。

祁飞摊开自己的手心,对自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