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书斋 - 言情小说 - 皇后说她想当妖后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8

分卷阅读98

    自己要心里有个底。

“去吧,总不在乎再多这一件了。”她道。

待二人重入偏殿,满室人影匆匆,更有太监急着往香炉里加着香丸。

空气中有一丝熟悉的血腥味,却远没有孙才人那里重,香炉里的烟袅袅而起,把这些微的血腥之气也很快冲散了去。

袁妙嫣的尸体正要被两个太监搬下去。

姜瑶月眼睛尖,一眼见到她额头上已开始渐渐凝固的血迹,看来应是触撞了哪里才死的。

太后侧头闭眼静坐着,有意不去看袁妙嫣,听见两个进来的声音,问道:“孙才人没了?”

虞容璧应了一声,又听太后继续道:“方才和妃已经认了,也算是给她一个交代,至于永定侯府那里该怎么说,就不是哀家该cao心的事了。”

“自会去详说分明,”姜瑶月道,这些事不好让虞容璧再来替她应答,“只是和妃和孙才人的死因还是不宜太过声张,孙家自然是无事,孙太妃也知道分寸。臣妾想着,先去与永定侯府通个气,到时一致只说她是病死的。”

她说完,心中疑惑又渐渐起来,只无奈自己当时不在场,她总不好去质问太后,袁妙嫣到底是不是凶手。

事已至此,姜瑶月能做的也只有善后而已。

谁知她正想着事情,太后却重重一拍左手边酸枝木描金小几,睁了眼朝姜瑶月睨了过来,口中道:“你也知道不宜声张?”

太后想来对她还算和善,至少从来没说过什么重话。

姜瑶月心下一震,一时也想不通太后为何突然发怒,又不好直接和太后对上,只好先低了头道:“臣妾若有哪里做得不好,还请母后......”

“啪”地一声,一只粉青釉小盏被摔碎在了姜瑶月脚边,溅出来的茶水沾湿了水红色洒金褶裙。

姜瑶月轻巧地往后一退,便正好又退到了虞容璧身后。

虞容璧对眼前发生的事自然不可能视若无睹。

☆、第67章

他长眉一挑,并未因为那人是他的生母就恭敬顺从,而是冷冷淡淡道:“深更半夜,母后何以发如此大的火?”

这母子二人向来关系尴尬,虞容璧一直又是冷漠性子,是以只维持着表面上的和谐,平日遇事谁也不会多进一步,以免坏了这长久以来的和平关系。

虽看起来生分,但太后也一向对儿子和儿媳客客气气的。

只是这回,太后却似完全没有顾忌,即便虞容璧有明显护着姜瑶月的意思,也没有拦住她接下来的话。

“你问问你的好皇后,为何要将事情闹得这样大!”太后是极生气的。

虞容璧道:“她是皇后,职责所在。”

太后又朝虞容璧身后的姜瑶月投来了冷飕飕的目光,姜瑶月知道自己躲得了一时,也是躲不了一世的。

难道太后是为着后宫连失两位妃嫔而怒火中烧?

可依姜瑶月往日对太后的了解,她实在不像很会管这些事的人,上回方才人因袁妙嫣毁容,太后才出了一次面护着袁妙嫣,后来虞容璧再要罚袁妙嫣,太后便没有什么多余的话了。

她趁太后不注意,拉了拉虞容璧的衣袖,很快便自己又重新上前来,绕开还碎在地上的那堆瓷片,跪下道:“臣妾不知错在何处,还请母后明示。”

太后看见虞容璧一味护着她,心中倒是难得有些酸涩不适,她向来也不怎将虞容璧看作亲子,是以有这种感觉的时候极少。

见姜瑶月到底出来乖乖跪下,她略平了平气,道:“宫闱中出现丹砂一物,本已是你失职,首要竟不来与哀家、与皇上商议,而是先自作主张封了各宫去查,闹得人心惶惶,风声鹤唳!”

虞容璧又要替姜瑶月开口,姜瑶月却早想好了应对之话,她立刻接着太后的话,说道:“事情紧急,臣妾也是怕走漏了风声,这才急着去查。且即便是先商议了,最后也同样是要去查的,就像是母后说的,孙才人去得冤枉,不能不给她一个交代,也不能不给孙太妃一个交代。”

“你倒是愈发伶牙俐齿了。”

姜瑶月只觉太后既发了如此大的脾气,不可能就此简单了事,果然,又听太后说:“你就没想过丹砂若在别处查出,又要如何善终?”

姜瑶月听到此话,大约有些明白了太后的意思。

她道:“丹砂是在长信宫发现的,若在别处,也照旧是一样的。”

“都到了这会儿,你自然是有底气说这话的。”太后显然没打算就此放过,凛凛道,“若是一着不慎,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

姜瑶月回头看了虞容璧一眼,只见他眉头蹙了蹙,明显也听出了太后话里的意思。

她在心底里叹了口气,明明无事,太后也不知发的什么疯,偏要去假设没有的事。

冲着她来她也认了,总归那是太后,只是这话让虞容璧听了,他又会如何作想?

姜瑶月忍了忍,最后还是没忍住,索性对着太后斩钉截铁道:“臣妾相信他。”

太后不怒反笑,道:“你的皇后一句相信,却丝毫没有顾虑过你的颜面与天家体面,怕是你还要当她是贤妻。”这话是对着虞容璧说的。

虞容璧面上看不出悲喜,但即使是再淡漠的人,面对这等□□裸的质疑,也总是不甘的。

即便是在他从未抱过任何希望的生母面前。

太后虽口口声声都在指责姜瑶月,可她每说一句,虞容璧的心就冷一寸下去。

连他的生母都如此看待他,那么其他人呢?

直到姜瑶月毫不犹豫地说出了几个字。

她相信他。

仿佛一丛稀微的火苗在他身边燃起。

他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身边的姜瑶月道:“母子之间、夫妻之间,若连一句相信都说不出来,岂不是更让人齿冷?”

她顿了顿,接着却毫不犹豫道:“臣妾相信皇上,是自相处而来,而臣妾嫁给皇上统共也不过一年多而已。皇上虽长于当初的张贤妃身边,可母后到底也是他的亲生母亲,便是再生分疏远,也一同在宫里这么多年。难道太后宁愿去假设一件从未发生过的事,都不愿相信皇上吗?”

太后没想到姜瑶月会如此不给她留情面,一时愣住在那里,看看姜瑶月,又看看虞容璧,不知该说什么。

虞容璧听着姜瑶月一字一句把话讲完,嘴角竟不自觉勾了勾,不过很快被他压了下去。

姜瑶月竟还没将想说的话说完,今日既当着太后与虞容璧,她便打算说个痛快,她不想无缘无故被太后指责还打落牙齿和血吞,也不想虞容璧听了太后那些阴阳怪气的话又憋闷在心里。

“母后全然不管倒也就罢了,宫里出现丹砂难免担心儿子犯糊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