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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an诈。沈弄璋忍不住抽出手来轻轻捶他肩头,笑骂:“胡说八道!”穆砺琛哈哈笑着任沈弄璋轻捶,真正的心思却藏在心底——傅柔已然算计到这一步,铮儿离王位看似一步之遥,实则……收敛心绪,穆砺琛享受着沈弄璋捶他的拳头变成了捏揉,却正色道:“铁奴的身体怕是支撑不了多久,这些事繁杂,葛静敷和吴悠也无法出都城,都着落在你我身上,今后倒是有些忙了。”“翰章商队的生意与那些人均有牵扯,我是无法抽身的,你还可以。若你不愿再搅进这浑水中,无需勉强,我不希望你因为我而勉强自己。”“说什么傻话!”穆砺琛一把将沈弄璋扯进怀里,就这样轻轻拥着,便觉得整个身心都已满足。“傅柔是我见过的大女子,抛去恩恩怨怨,我虽胸无大志,但凡力所能及,我也愿助她一臂之力。”沈弄璋仰起头看着近在眼前的穆砺琛棱角分明的脸和仍旧俊美的眉眼,恍惚看到当年在白头山上初见穆砺琛的一幕。少年意气风发,恣意洒脱又豪气干云。他并不是胸无大志,忧国忧民是他生为王家子弟的责任,也始终是他深敛的性格之一。只是在此之上,还要面对诸多的政治、权力的争夺,穆砺琛对此极为厌恶,厌恶到不得不舍弃可以争取的权力,转而以其他的方式去尽力保护百姓。固执,却又坚持。若非如此,他们也不会纠纠缠缠到最后,成了夫妻。微微敛目轻笑,沈弄璋抬手用手指戳着他的心口,佯嗔道:“在我面前这么夸别人?”“哎呀,沈当家竟然也有泛酸的时候,让小的受宠若惊!”穆砺琛更是夸张地惊惶。“太宠你了,让你得寸进尺。”沈弄璋手指向上移动,挑着穆砺琛的下巴,难得也随着穆砺琛油腔滑调一次。“沈当家继续这样的话,小的可真要把持不住‘得寸进尺’了。”穆砺琛撇了撇眼,看着窗外明亮的日光,不怀好意地捏了捏沈弄璋的细腰。“别胡闹。”沈弄璋即刻按住穆砺琛不安分的手,红着脸说道。“老夫老妻了,哪里胡闹。今后我们可能要分开忙碌,总得先舒一舒筋……”不等说完,沈弄璋已经自他怀里挣脱,左手仍旧按着他扣在自己腰间的手,右手捂住了他滔滔不绝的嘴巴。穆砺琛含春的双眼一弯,笑得极其开心,却再无半分调戏的意味,只是开心地看着沈弄璋微微粉红的脸颊,和担心被孩子们闯进屋来而不停瞥着房门的闪烁目光。知道自己又被耍,沈弄璋一拳头便捣过去,要打穆砺琛胸口。穆砺琛眼尖,看出这一拳是真的带了力道,立时伸手接过,顺势一扯,将沈弄璋再次拉进怀里,头一探在她唇上轻轻一啄,笑道:“傅柔是大女子,但你是奇女子!能在拓国、启国和聿国三国游刃有余穿梭的女子,又降服了如我这般厉害的人物,只有你一人!”第183章蠢动暗中蠢蠢欲动的影子在铁奴服过药、重新站立起来后,悄悄寂静下来。转眼便过了年。阜康十年,三月。春暖花开的时节,铁奴却再一次病倒了。正如穆砺琛所说,罂粟熬制的药汤只能止痛,却不治根本,铁奴的病症已入膏肓,这一次,强悍如他只能躺卧在炕上,连坐起的力气也失去了。立储,迫在眉睫!三月初十,德正殿。和煦的阳光照进殿中,被天窗分割成十几束光柱,一直落到地上。光柱之中,无数细小的灰尘飘浮飞舞着,好似永不会坠落。一殿文武重臣,安静地站立两边,仿佛一尊尊石像。宽大的王座上,空荡荡的左右两边用靠枕扶着铁奴虚弱的身体,使得他能勉强端坐在王座上。傅柔另有座椅摆在王座左侧,端坐其上,面罩寒霜。气氛凝重,诡异。“今日召集大家,只为一事,想必你们已经心中有数。”铁奴缓了缓气息,沙哑着说道。没有人说话。“铁马钎今年十岁,在开春的春蒐上,一人猎得麂子一头,野兔三只,野鸡两只,还辅助铁定驰捕获活熊一头,在所有同年龄段的孩子之中拔得头筹,我立他为太子,你们可有异议?”铁奴忍着气喘,慢慢地说着他的理由和结果。这结果,早在众人意料之中。见众人仍不说话,铁奴继续说道:“没有异议,便请吴奉常选个吉日吉时,为铁马钎行太子礼。”文臣们没有动,武将之中却有几人悄悄抬了抬眼皮,向上打量着王后傅柔的神色。宫中已有传闻,为了立储之事,王后与国君吵了几架,王后坚持要接回在宫外的铁马铮,国君却始终不同意。传闻确认了国君知道铁马铮身份一事,更确认了国君的心意,他选择了纯正朔北血统的继承人!这让朔北人有了安全感,知道这个国家仍是以他们为尊。傅柔虽然厉害,到底是北国人,若被她与铁马铮得了逞,只怕会偏袒北国人。“且慢!”傅柔突然开口道。澜山的眼角抽动一下,一闪而逝。“你又想怎样?”铁奴苍白的脸上写满不耐,问道。“铁马钎自是不错,但铁马铮早在阜康八年,便在安州山崩时毫不退缩地救助当时遭受水灾的灾民,其后更是照顾感染疫病的百姓,桩桩件件都是利民之举,出乎王族对天下万民的庇护责任,国君可是忘记了。”傅柔看也不看铁奴,铿锵地说道。“我已说过,铁马铮这么多年一直生活在宫外,对政事一窍不通,他有王族责任,待他长大,接他回来辅佐铁马钎便是。”铁奴强行抑制着厌恶,解释道。“正因他在宫外长大,才知民间安乐疾苦,才更知要如何让百姓更平安富足地生活。”傅柔据理力争。“两个都是你的儿子,你一定要强行分出一二来么?”铁奴怒意已经流露出来。“是,公事不能掺杂私情。”傅柔坚持。看着国君竟然与王后在殿中争执起来,分属不同阵营的重臣们眼珠子左右转个不停,都在偷偷打量同僚的神色。澜山摊开手掌,将手心在衣袖里缓缓却用力地搓了搓,搓去汗水。他已许久没有这样紧张过。所有的重臣都在,却无人敢出声相劝,包括铁鉴和葛静敷。澜山有想过立储会有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