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书斋 - 言情小说 - 和离后她炙手可热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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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淮卿的二叔自婚后便无所出,不仅将顾淮卿视如亲子,更是在妻子的怂恿下,认了苏敏为二子,想着繁衍子嗣。

可惜,顾淮敏命数不济,不过一年便折了性命。

苏郁脸色煞白,身子往下一沉,重重摔坐回去。

顾绍祯给朱桑使了个眼色,那人立刻捧着玉佩送到顾淮卿面前,弯腰举起。

“父亲,我是吉是凶,不如您亲自告诉我,也当着宾客的面,将今日的怪事了了,如何?”

尾音轻轻勾起,他殷红的唇跟着划出一道弧度,犹如画里的谪仙,俊美不似真人。

多少只眼睛看着,顾淮卿从未觉得家事如此难断。后脊上的冷汗一层盖过一层,藏在袖中的手用力掐着虎口,他望了眼顾绍祯,那人正好整以暇的与他对视,仿佛在等一个公正的裁决。

权贵府中丫鬟与公子勾连本是常事,便是闹出了人命,稍稍使些银子亦能解决。只是今日将内情摊到了面上,在场哪家官眷,无论如何不会再提相面一事。

见此情境,身姿圆润的妇人拂去额上汗珠,再看苏郁,已然不如当初那般友善,她凛了凛眉,微微福身,“既然顾相和夫人有家事处置,我们便先告辞了。”

“事未了断,诸位不如同我一起,为二公子做个见证?”

清风拂面,一道淡紫色的身影从花墙转出,众人纷纷俯首行礼,那人大步流星走到顾绍祯面前,眉心含暖,明眸皓齿,脑袋轻轻一侧,笑道。

“二公子,别来无恙。”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一直在医院奔波,累到不能自已,深夜码完后,长舒一口气,感谢等待,本章发一波红包,么么么么

☆、014

顾绍祯眯起眼睛,冲着来人稍稍颔首,薄唇轻启,“殿下安好。”

一柄玉骨折扇悠然收起,宋昱琮飒飒的站到院中,扇骨敲在掌心,眼睛里里外外逡巡一遍,复又淡声吩咐。

“搬两把椅子过来。”

苏郁连忙正了身子,三两下擦净眼泪,看着卢三说道,“快去给三皇子搬椅子。”

顾淮卿是个懂得奉行中庸之道来明哲保身的人,早先皇后和大皇子一党权势滔天之时,他独善其身,中立不倚。也正是因为如此,今日三皇子得权,他又能长袖善舞,屹立不倒,朝中为官之道,被他琢磨的精细透彻。

卢三殷勤的放下椅子,又扯着袖子擦了一遍,躬身垂头双手一抱,“三皇子请。”

宋昱琮坐在左侧的黄梨木方椅上,探出折扇点了点,指着右侧的方椅仰面道。

“二公子体弱,坐下听。”

顾淮卿心中大惊,虽说在朝上曾为宋昱琮直言不讳过,却不知顾绍祯何时与他结交,看今日情形,竟是很相熟的样子。他拭了拭鬓角的汗,余光虚虚瞟了过去。

顾绍祯并未推辞,轻咳一声道了谢,在众人的诧异中,很是坦然的坐下。日光浮动,他抬手撑起下颌,俊美的面上仿佛渡了一层柔光,慵懒恣睢。

“方才在外头,不巧听到顾府秘辛,本想退避三舍,后反复思量,深觉不妥。

今日在场官员官眷居多,若是日后传出什么好歹,顾相便是有千张嘴,也难以分辩。不如我来管个闲事,给顾相和顾二公子做个见证。”

宋昱琮拂起袖口,腰身抵在光滑的椅背上,和气之中藏有一丝肃杀之意。

顾淮卿连连称是,只将身姿放低了一些,拧着眉头瞅了眼明秀的尸身,又若有所思的看着朱桑手里的玉佩,那人行至宋昱琮面前,将玉佩再次举高,以供众人查验。

宋昱琮只看了一眼,便摆手示意他退下。

苏郁嗓子仿佛被抽干撒盐,焦灼间,脑中不由闪过无数念头。

明秀是她院中的丫鬟,被顾绍礼占了身子后,竟然怀了身孕,高门贵子尚未娶妻,通房有孕传出去便是笑话。正逢顾绍祯回京,她便着人勒死了明秀,想要来一出插圈弄套,偷梁换柱之法。

卢三做事向来利索,顾绍礼的贴身玉佩又怎会挂在明秀身上,苏郁百思不得其解,便哑着嗓音福了福身,开口道。

“殿下,这丫鬟手脚一惯不干净,约摸着是偷了我儿的玉佩,怕被人发现,惊惧之下自缢而亡。这等小事,便不劳殿下费心,卢三,你....”

“顾相,这位是..?”

宋昱琮斜斜一记扫视,漫不经心的抠着扇骨,将话语转到顾淮卿身上。

苏郁闻言,连忙解释,“殿下,妾乃顾相正妻苏氏,前不久皇上刚刚封了诰命在身。”

“哦?为何我听闻二公子的母亲姓沈,不姓苏?顾相,是传言有误还是这位夫人错领了她人的恩典?!”

语气已是十分凝重,偏偏苏郁情急没有觉出,上赶着附了笑意,话赶话的说道。

“大夫人早年间病故了,妾是...”

“顾相!”

宋昱琮有些不耐烦的掀开眼皮,生生打断苏郁的话,满是不悦的笑道,“顾相乃朝廷股肱之臣,却不想治家如此松懈,一而再再而三的由着妾室在此抛头露面。

本朝何时有平妻一说,便是夫人亡故,妾室终究只是妾室。原以为诰命是给了二公子的母亲,却不想被旁人霸占了去,何等可笑。”

话音刚落,便见苏郁涨红的脸瞬间煞白,未待思索清明便被顾淮卿推了一把,两人跪在地上,苏郁张了张嘴,还想辩解。

“殿下,妾是正妻啊...”

“快闭嘴!”

平素里顾淮卿虽然宠她,可关键时候头脑还算清晰干练,所谓平妻不过在顾家心知肚明,万万不能拿到官家理论。

其余官眷与她交好,也多是看在顾淮卿的面上,得过且过,更有些不知当年沈夫人一事的,便稀里糊涂以为顾府只她一位夫人。

此时院中鸦雀无声,静的叫人心里发慌。

“殿下,内人没见过世面,冲撞了殿下还请见谅。只是当初夫人在世便允她为妻,顾家子嗣绵薄,微臣不得不兼祧两房。后来夫人病故,她为微臣诞下一子一女,又执掌中馈,实属劳苦...”

“父亲,您说错了。”顾绍祯手指一转,玉扳指反射出莹润的光,恰巧落到顾淮卿眼中,刺的他双目一紧,额上汗珠簌簌冒了出来。

“苏姨娘是先有了身孕,后才入了顾府,生下了大哥之后,母亲这才病故。”

此言一出,苏郁煞白的脸瞬间乌青一片,她咬着下唇,却再也不敢贸然开口,紧紧攥着的巾帕几乎揉碎,倒是她小瞧了这个病秧子。

宋昱琮微微一笑,明朗的眸中了然清晰,“如此说来,倒真是有些不知廉耻。对了,方才不是提到祠堂灵牌被烧?毁的又是哪个?”

话到此处,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