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书斋 - 言情小说 - 御前攻略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53

分卷阅读153

    之中,却忽然感到浑身发冷。

***

昭阳在周川出事了。

皇帝到金陵的头两日,昭阳没有抵达,算算路程,周川是要比河西绕一些。他在沿途经历了一些小挫折,但最终顺利抵达,可昭阳没有到。

他耐着性子等了两天,可是原本该到的人始终没有来。

他开始坐立不安,终于第三日清晨接到消息,原本以为最安全的周川竟然成了最危险的地方。太傅留下的学生和旧部,如今的周川太守,在皇后的授意下将途径周川赶往金陵的大军拦截下来。

大军拼死反抗,可对方出其不意,杀了大军一个措手不及。听说驱车的两匹马被人用□□射死,马车都翻了,驾马的人当时就死在了马蹄之下。

现如今,昭阳的马车被重新接回了宫中。

当真是晴天霹雳,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皇帝站在偌大的新宅之中,只觉得身子摇摇晃晃,几欲倒下。

她有没有事?是不是受伤了?

他原以为周川会是最安全的路,那是太傅留下来的地方,那是他全心全意信赖的地方,可没想到!万万没想到那居然成了最叫他措手不及的凶险之地!

为什么?

他攥紧了拳头,眼神蓦然阴沉下来。

皇后?

竟然是皇后!

他大步出门,咬紧牙关问门外的禁军副统领卢青山:“方淮还有几日抵达金陵?”

卢青山道:“约莫还有七八日功夫。”

等不及了。

老四是睚眦必报的人,静安皇贵妃自今以后,两人之间的矛盾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他只怕老四会对昭阳不利,会把旧事迁怒到女人身上。

昭阳不是后妃,不是主子,若是老四拿她开刀,不需估计天下人说什么,更没有道德上的诟病。

怎么办?

他死死攥着拳头,几乎要怄出血来。那是他唯一放在心上的姑娘,他宁愿将五千禁军的大半部分派去护送她,也不愿多留些兵力在自己这一路,可她竟然还是出事了。

他大步往外走,这就要驱马外出。

卢青山有不好的预感,骤然跟上去:“皇上,您要去哪里?”

皇帝一声不吭,背影似乎都在颤抖。

“皇上!”卢青山拔高了声音,急道,“您若是要回京,这万万不可!四王爷刚刚进宫,您这么贸然回去无异于自投罗网!咱们来金陵本就是权宜之计,待到方大人率大军回到金陵,咱们再商议如何营救昭阳姑娘也不迟!”

皇帝在解缰绳。

卢青山急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老泪纵横:“皇上,您也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您是社稷的根本,是所有人唯一的希望。您若是执意要回京,那就是断了咱们的后路,断了天下人的后路。您是明君,理应知道壮士断腕,知道在这节骨眼上他们抓走昭阳姑娘就要是扰乱您的心神啊!您不能中计,不能回去!”

皇帝倏地转过头来,目龇俱裂:“那要朕怎么办?眼睁睁看着她陷入漩涡之中?若是她有事,朕要怎么办?”

他翻身上马,怒喝一声,纵马越出了宅子大门。

天大地大,昔日全是他的天下,可如今他的家被人所占,他的心上人被人抓走。他这皇位妥协得太轻易了,他这皇帝也当得太窝囊了!

好啊,还曾暗暗想着若是老四此番归来,稍微有点君王的样子,他也许能容他当个一两年的皇帝。

老四有病,娘胎里就带来的,而他这个二哥确实是夺了遗诏。现如今他有了昭阳,有了一切,还想着这辈子能避免骨rou相残,那就尽量避免。

可是老四不肯善罢甘休。

不,是他信赖多少年的皇后,她也不肯善罢甘休。

皇帝死死攥着缰绳,可□□的马狂奔到了金陵城门口,到底是被他紧紧勒住了,长嘶一声停了下来。

他双目蕴泪望着外头没有尽头的路,望着远处的青山,还有青山后头那看不见的地方。

生平第一次,他知道自己不能去,可所有在血液里奔腾的念头都在呐喊着,叫嚣着。

去了,就没有明天了。

可是不去,也许就彻底失去她了。

☆、第96章苦做戏

第九十六章

大军在周川被截,原本说好的畅通无阻变成了城门紧闭,为首的将领持着皇帝的信物去与守门士兵沟通,哪知道当场被拿下。

城门上忽然出现无数手持弓箭、张弓欲射的士兵,四面八方团团涌来的军队将这支护送昭阳的禁军给包得严严实实。

禁军有命在身,决不可让马车上的人出半点岔子,副将领兵欲突围,将马车送走。

可城门之上有一架钢铁铸成的巨大□□,从上头射出一支足有手臂粗细的铁箭,一箭横穿两匹马的身躯。

驱车的人被一瞬间高高跃起的骏马掀翻在地,没来得及躲闪,铁蹄已然将他踩得血rou模糊。

随即,两匹临死挣扎的马也倒在了地上。

缰绳还连着马车,马儿倒下,车厢也倏地翻了。

昭阳从里头滚了出来,满头满脸都是灰。她睁开眼时,正好瞧见那被马蹄踩得面目全非的驱车人,瞳孔都紧缩了一瞬。

她被俘虏了,重新上了另一辆马车,由另一支军队护送原路返回京城。

***

老四身子不好,早朝一直推迟到天光大亮。

一殿的朝臣站了将近一个时辰,才等来姗姗来迟的新帝。他微微弓着背,一言不发地坐在了上头的龙椅上,眼皮一掀,不冷不热地看着一众朝臣。

“有什么要说的?”

大臣们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谁也不愿先开口。

堂下有好些新面孔,都是老四从西疆带回来的人,这些人过去都是他的幕僚,而今就要成为朝堂新贵。

其中一人叫谢中钦,当仁不让地站了出来,拱手道:“皇上刚回宫,接下来的日子自当筹备祭祖仪式,登基大典。宫中事务先前都由恭亲王代为打理,而今皇上既已回宫,也该把这些都一一收回来了。”

新帝回京,首当其冲的便是实权。

这一次的早朝没有任何悬念,旧臣几乎无人做声,唯有老四的人滔滔不绝,口若悬河。

反观龙椅上的新帝,阴晴不定,漫不经心,像是在听大臣说话,又像是百无聊赖地盯着地砖上的刻痕。他本就不是个爱说话之人,眼下只是听着,也不知思绪到底飘到了哪里。

他还间或咳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