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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臣吓的忙都跪下,张廷玉甚至抱住了康熙的腿哀求:“皇上,不可呀!”皇上要仁慈的名声,大阿哥做下了那样的事情也只是被圈禁,若今天真让皇上一气之下动手杀了八阿哥,以后他们这些侍候在跟前的大臣必定要遭埋怨。康熙果然还是理智的,并没有真的想要杀了八阿哥,用剑指着八阿哥:“你这个无君无父的孽障!不要以为你做下的那些事情朕不知道,辛者库贱妇所生!来人!将八阿哥拉下去重责五十大板!”康熙的话如同一把利剑,每一句都能让八阿哥满身满心鲜血,他觉得说他什么都可以,但是怎么可以这样侮辱他的额娘,这个世上可以让他觉得安心的,除过郭络罗氏就是良妃,他的额娘温柔安静与世无争,要不是因为皇上看重他额娘的美貌,也许他额娘就不用在深宫里受这么多年的苦,一辈子了竟得了个辛者库贱妇这样的评价,这让他额娘情何以堪?他趴在地上声音都在颤抖:“皇阿玛如何责罚儿臣儿臣都没有怨言,但额娘这一辈子侍候皇阿玛谨慎小心不曾有一丝一毫的错处,儿臣恳请皇阿玛收回刚才的话。”康熙脑海里闪过良妃绝色又有些伤感的笑意,仿佛是盛开在冰天雪地里的雪莲,带着不可触碰的寒冷,他也只是微微一顿,就挥手示意侍卫将八阿哥拉下去打板子。康熙打八阿哥板子,惊动了随行的阿哥,八福晋衣裳都来不及换就跪在了康熙帐前求情,其他几个阿哥也都一起求情,五十大板打下去就能去了八阿哥多半条命,就是做样子也当表示表示。十四觉得愧疚又觉得兴奋,他不管不顾的要冲进帐篷去找康熙求情,也被拿下打了十下,虽是被打的受了伤,十四的心里却觉得舒服了很多。圕馫郭络罗氏跪在帐篷外不停的磕头,鲜血染出了一朵朵花一样的印记,儿子儿媳在外头闹的天翻地覆,老皇帝在里面也舒服不到哪里去,长长的一口又一口的叹气,竟有些想念皇城里的小孙子纳穆,像是自言自语一般的说话:“纳穆那小子要是在这里,估计也会跟着他阿玛一起求情,这孩子实在是聪明懂事,让人疼到了心里,等他大一些能进学了,朕就将他养在身边…….”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李德全并没有听见外面的话,只听到康熙想念纳穆了,便应和着说话:“皇孙也是真心敬爱皇上,每次进宫见了皇上都不想回去了。”康熙的脸上终于见了一丝笑意,听得外头报说八阿哥被打晕了过去又收起了笑意,但到底还是开了恩:“今天就打到这里,剩下的板子明天在打。”皇上发了话,外头的皇子们才消停了下来。皇上当场发作了八阿哥,虽没有明说是什么事,但显见八阿哥是惹怒了皇上,皇上对八阿哥极其不满。十四去看八阿哥,阿灵阿,鄂岱伦都在跟前,对十四显然是比以前客气了很多,十四岁是神情不变,但心里到底有多兴奋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关切的问候着八阿哥:“八哥今天是怎么呢?怎么好好的皇阿玛会发这个大的脾气,也幸好皇阿玛后来开了恩,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八阿哥虚弱的摇了摇:“到底是什么事情,我心里也没底,只怕还是有人在皇阿玛跟前进了谗言。”十四的脊背直了直:“可别让我知道是谁干的,否则一定要让他尝尝这被人陷害的滋味!”八阿哥叹息了一声。鄂岱伦看了一眼阿灵阿笑向着十四说话:“十四爷侠义心肠实在让咱们佩服,这么多阿哥里也就十四爷敢为了八爷闯皇上的御帐。”十四郑重的道:“八哥是一心对我好,我自然就一心对八哥好,我这个人大家心里清楚,一向是有恩报恩,恩怨分明,绝对不会亏待了一心向我的人。”阿灵阿和鄂岱伦相视一笑。八阿哥勉强一笑,终是开了口:“十四弟的为人我能担保,跟着他都吃不了亏,我身上有伤,话也就不多说了,就只说一句,以后都要靠十四阿哥了。”十四的眼睛猛的一亮,嘴上确是当先反驳:“八哥这是什么话,八哥为人做事哪个不赞一声,只不过是暂时被皇阿玛误解,皇阿玛也还没有发觉八哥的好,以后…”八阿哥摆手:“都是聪明人,这些话就不必多说了,以后就要靠十四弟多多照应了。”八阿哥说了这样的话,阿灵阿和鄂岱伦也跟着说话:“八爷说的很是,以后还要十四爷多多照应。”言语之间十四就被推上八阿哥党的首位,向着皇位迈进了一大步,他胸腔之中都涌起了豪情,仿佛已经看到了雄壮的未来。皇上想起纳穆就想起快要生产的殊兰,到底还是厚待殊兰就吩咐胤禛:“这些天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朕让老五过来侍候,你就先回京,有些事情要你做,再个,殊兰也快生产了,有你在,她们母子也能安稳一些。”皇上厚待殊兰,看上去比对阿哥们好了太多,赶着儿子回去以保证殊兰的安全,胤禛觉得有趣有些想笑,虽是忍住了,脸上的神情却显得有些怪异,康熙回头看了一眼,大抵是看出来了,自己也笑了起来,随和的跟胤禛闲聊:“人跟人的情分也不见得就要有血缘,朕是真将殊兰当个女儿了,她是个实心待人的,又难得是心善,贤惠大度又会教导孩子,能娶到她也是你的福分。”胤禛眼里含着笑意应了一声,他果真是比不上殊兰了。后头跟着的十五几个年纪小一些的阿哥有些羡慕,十八到是一脸的于荣有焉,小声跟十六说话:“小四嫂人是极好的……”从通州回京水路只要三天就能到,三月天里夜里刮起了冷风,官船上的大红灯笼被吹得在寒风里晃动,照出重重叠影,显得很是鬼魅,王荣安握着腰刀在船上来回巡视了一遍,又大声叮嘱:“都打起精神来,不能有丝毫的差错,等回京了我带你们去成阳搂喝酒!”都是胤禛的亲卫,都是相熟的人,众人都笑着大声应了一声,士气却是真的被提了起来,也不觉得有先前那么冷了,王荣安又叮嘱灶上给烧了暖胃的姜汤给侍卫们一人一碗。苏培盛正陪着胤禛看公文,风还是能从紧闭的窗户和门里吹进来,吹的烛火晃动,苏培盛转着圈的挡着吹进来的风,看上去极其忙碌,惹的胤禛笑了起来:“行了,你也不用这么忙了,侍候爷洗漱吧。”苏培盛忙应了一声:“您早就不该在看了,这灯一晃一晃的,太伤眼睛了。”他一面说着开了门朝着外面喊了一声:“侍候主子洗漱。”胤禛的面色却忽然凝重了起来,外面太安静了,只听得见寒风呼啦呼啦的响声,就仿佛这空旷漆黑的河面上只剩下了他跟苏培盛两个